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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璇,你很好,非常好,我应该向你学习。”如果刚才她点了头,那么他死也死得安乐了。他并不会要她受苦来救他。可是她却摇头了,断绝了他心底的一点点奢望。假若换了是他,他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以他的命,换她的命,他必然心甘情愿。
“除了人血之外,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程玄璇忧切地问。她不在乎他误解她,将来他总会明白的。若现在她说出她怀孕的事,以他强硬的脾气,定会找凤清舞理论,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凤清舞。可是凤清舞的性情古怪,万一惹怒了她,不肯再为她保胎,那就糟了。
“够了,程玄璇,你走吧。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司徒拓移开视线,侧过脸去,不愿再看她一眼。
“司徒拓,你一定不可以放弃,你不能死。”等孩子出世之后,她就会告诉他所有事情,就算她不能拥有宝宝,但至少孩子将会有亲生父亲的疼爱。
“程玄璇,你少废话,我不想看到你,你若敢再来将军府,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司徒拓盯着墙壁,脸色冷硬。她既不爱他,而又懂得爱她自己,那么也是好事,他并不希望他死时她会悲伤难过。
“司徒拓,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我自然会走。”程玄璇凝望着他线条紧绷的侧脸,语气温和却坚持,“这三日,我一定会每日来,即使你赶我,我也会来。你静心养伤,天无绝人之路,你不要放弃,你肯定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想办法,她不许他死!
“说完了?那就立刻给我走。”司徒拓不为所动,神色冷然。
“好,我走了。夜很深了,你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程玄璇望了他一眼,便举步欲行。
此时,房外却忽然隐约传来几句交谈声。
“司徒有没有好一点?”
“回王爷,将军的情况还是这样,没有什么变化。”
“我进去看看他。”
“但是,将军服了药已经睡了。”
听声音,外面的两个人显然就是白黎和管家。
司徒拓的面色倏然沉了下来,转过头,锐利地盯着程玄璇。
对上他凌厉的目光,程玄璇心中一颤。
“高兴吗?终于可以见到白黎了。”司徒拓低沉地讽道。
程玄璇不吭声,神色沉静。她确实对不起司徒拓,也对不起白黎,但是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失贞的事。欠他们的,只愿将来她有机会偿还。
“不想在我面前流露喜悦?你忍了这么久不见白黎,难道不是等着他亲自找上门吗?虽然今天他不是来找你,不过也算是天赐良机。”司徒拓唇角扬笑,笑意却丝毫未抵眸底。
“你怎知我和白黎一直没有见面?”程玄璇微诧。他是不是暗中查了她?是出于关心?还是不甘?或是愤恨?
司徒拓的神情似僵了一下,略有些别扭,脱口道:“我是怕你才刚被我休出门就攀上奸夫,有损我的面子!”
程玄璇眼神一黯,沉默了下来。她本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他怎么骂她,她都不会往心里去,但是,原来她的心还不够坚硬,总是会感觉到丝丝的疼痛。
“算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人查你,你爱怎样就怎样,你早就自由了。”见她的神色变得忧伤凄楚,司徒拓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出口的却还是没好话。
外面,白黎和管家的对话声已经近至房门口。
“我只是看看司徒,不会吵醒他。”
“可是,将军他曾说过……”
“司徒说过什么?”
“将军说……说……”
管家喏喏半晌,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也许将军当时只是一时的气话,他还是不要转述为好。
白黎淡淡地扬唇,心中已然明了。司徒不想要见到他,他能够理解。这次若非司徒受重伤,他也不会来打扰。
轻轻地推开门,映入眼帘的那道娇弱身影,令他不禁怔住了。是玄璇……真的是她……
多日不见,她清瘦了,却凭添了几分风韵。白皙的小脸,似白玉无暇,眉若青黛,眸如点漆,楚楚而秀雅……
他竭力想要沉寂的心,再次起了波澜。原来,要死心是这样的困难。
………………
第三十六章:生死决斗
第三十六章:生死决斗
房中静悄悄的,气氛怪异而压抑。
程玄璇举眸望向白黎,却没有出声。许久不见,白黎仍是俊逸如昔,长身玉立,长眉俊目,身穿一袭月白长袍,腰系一根黄玉九孔玲珑带,尽显潇洒倜傥。只是,他眼底跳跃着两簇暗火,似挣扎,似犹豫,又似悸动,似欣喜,过于复杂,难以分辨清楚。
司徒拓靠躺在床榻上,冷眼扫过白黎,再瞥向程玄璇。她一身水蓝色长裙,布质柔顺如水,腰间一根同色的腰带盈盈系住,长长裙摆刚刚遮住足踝,脚下一双同色的绣鞋,鞋面上以白色丝绒勾有一缕飞云,长长黑发以一根白色绸带在尾端系住,脸上脂粉未施,飘逸如柳,素雅如莲,柔美如水。她虽然清瘦了,但却比以往更显清韵,难怪,白黎看得这样目不转睛。
“白黎,你来看我,还是来其他人?”司徒拓勾了勾薄唇,淡讽地开口。
白黎似这才缓过神来,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回道:“司徒,你的伤势如何?我白日过来时,你昏迷未醒,现在可有好一点?”
“好,我很好,好得很。”司徒拓连声应道,唇角却噙着一抹嘲讽。
“皇兄派我接手你负责的事,方儒寒和言洛儿都已经落网。”白黎语气平静地转告,“皇兄让你安心养伤,不论需要多珍贵的药材,都不是问题。”
“是吗?”司徒拓不置可否,黑眸深沉无波。倒让白黎捡了便宜,这次的计划本是他向皇上提出,以他亲手斩杀洛儿为饵,诱方儒寒出现。而为了谨慎起见,他与方儒寒交手之时,暗暗在他身上撒了千里粉,那么就算方儒寒逃脱了,也能追踪到他。
“陆老说,你的伤极重,情况十分棘手。”白黎微微皱眉,早前他就问过陆老,但陆老的话里似有所隐瞒,司徒的伤到底有救无救?
“方儒寒已经捉到?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他?”司徒拓没有接白黎的话,转而问道。关于他的伤,他已经交代了陆大夫不要多话,他不需要白黎救他,他决不承他的情!
“皇兄决定,方儒寒和言洛儿,将在秋后处斩。”白黎答道。
“处斩?”一直沉默着的程玄璇微惊,插言问道,“不能饶他们性命吗?”言洛儿曾经主使杀人,作恶多端,但方大哥终是情有可原啊!
白黎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收回视线,温声问道:“虽然方儒寒并未承认陷害司徒,但是他劫刑场,已经死罪。”皇兄是不可能放虎归山的。
程玄璇垂首低眸,不再言语。秋后处斩,而现在只是初夏,也许还有机会。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方大哥罪不至死。
“你们俩很久不见,何不到外面找个地方叙叙旧?别在这里打扰我歇息。”司徒拓缓缓地闭上眼睛,眉宇间笼着一股阴沉之气。
“司徒,你还在怪玄璇?”白黎望着他,无奈地低叹一声,“玄璇离开之后,我已经把事实告诉你,那日她那样做,并不是有心伤害你。”
“伤害?白黎,你言重了,没有什么伤害不伤害。我只是想通了,亟欲想走的人,何必强留。”司徒拓没有睁开眼,语气冷漠。已发生过的事,他很难忘记,她做得太绝,犹如狠狠一拳揍在他的旧伤口上,让他痛入骨髓,久久难愈。
一旁的程玄璇神情怔然,原来白黎和司徒拓解释过了,可司徒拓还是不能原谅她……
“你休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白黎没有再多言,旋身踏出门槛。感情的事,只有自己想明白才有用,别人是无法劝说的。这一点,他已深有感悟。
“程玄璇,你还不赶紧跟上去?”司徒拓的语调慵懒,声音却是冷硬如刀锋。
程玄璇站着不动,她要等白黎走远了再走,不想司徒拓再次误会什么。
正静默着,外面却突响一声厉喝。
“慕容白黎!你来得正好!”
程玄璇心中一惊,顾不得其他,忙快步走出房间。是她一时忘记了!靳星魄就在外头,他说过要砍下白黎的手臂,祭奠他妹妹!
“靳星魄,你终究还是来了。”白黎的面容平和,语气里却似夹杂着叹息。
靳星魄的褐眸冷冷眯起,道:“我本应该叫你一声妹夫,看在星岑的面子上,今日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内你若赢不了我,就别怪我下手狠毒。”
“不必让我。”白黎淡淡地道,“你要为星岑报仇,就当尽全力。”
“如此狂妄!你未免太小看我追魄堂的能耐!”靳星魄勾起唇角,划过一道冷厉的弧度。
“我知道追魄堂最擅用毒,今日若我死在你手中,我也不会怨你。”白黎的双手负于背后,欣长而立,俊朗凛然。
靳星魄冷笑一声:“既然你自寻死路,那么我就成全你。”话落,左掌一翻,已是蓄势待发。
“住手!”程玄璇急喊,匆匆上前,挡在白黎面前,“靳星魄,你不可以杀白黎,也不可以断了他的手臂!你妹妹的死,怎能怪白黎?”
“程小璇,你让开!”靳星魄冷声斥道。夜色下,他挺拔的身躯衬着墨黑束衫,愈发冷酷凛傲,似匹孤狼。
“不让!你不能伤害白黎!”程玄璇张开双手,不肯移开半步。她辜负白黎良多,现在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靳星魄幽暗森洌的褐眸更沉了几分,视线掠过程玄璇,看向她身后的白黎,讥诮道:“堂堂皇朝四王爷,慕容白黎,原来是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窝囊废。”
白黎的狭眸顿显锐光,低声对程玄璇道:“玄璇,拳脚无眼,你到一边去。”
“不!我不会让开的!”程玄璇坚持,再劝道,“靳星魄,如果你真的疼惜你妹妹,那你又怎能狠心伤害她爱的人?若她在天有灵,她一定会责怪你的。你想清楚再决定,好吗?”
靳星魄不语,双手紧握成拳头。
“呵!”一声嘲讽冷笑忽响,司徒拓扶着门沿,站在房门口,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大半夜的,我这轩辕居竟然这么热闹。上演寻仇戏码,还是美女救英雄呢?真让人期待。”
程玄璇的眸光不禁黯然,但脚步仍没有挪开,还是执意护在白黎身前。
“我认识的慕容白黎,可不是需要靠女人庇护的软脚虾,今天这是怎么了?”司徒拓半倚在门板上,话语意味深长。
白黎的面色微僵,没有回话。他确实有一点点私心,没想到司徒的眼光如此锐利,竟一眼看穿他内心的想法。其实他只是想感受一下玄璇对他的关心罢了,并没有更多的奢望。
“司徒,我敬你条汉子,且你有伤在身,我劝你最好不要插手。”靳星魄看向司徒拓,冷冷地道,“现在我借你地方一用,若是造成血流满地,事后我会亲手替你处理干净。”
闻言,司徒拓淡淡扬唇,回道:“请便。”靳星魄脾性狂傲,虽然他武功绝顶,但却也小看了白黎。白黎从不轻易出手,但若一旦出手,定然惊人。
程玄璇却是心中一紧,望向司徒拓。他竟不阻止?他和白黎的多年友情,难道真的已半点不剩?
“程玄璇,你还是乖乖站到旁边为好。你以为凭你那瘦弱身子,能挡得住什么?”司徒拓对上她惊疑的眼神,心知她在想什么,但却无意解释,只冷淡地讽道。
程玄璇踌躇,转头看了看白黎。
“陈年恩怨,总要解决。”白黎对她笑了笑,绕开她,朝靳星魄走去,边道,“今夜你我单打独斗,既是比武功,更是斗生死。如果谁有任何闪失,那都是因为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
“总算你还要一点骨气。”靳星魄轻哼一声。
“还有,我要与你说明一点。你可以用毒,也可以用暗器,若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倘若是我赢了,你也要愿赌服输,答应我一件事。”白黎双手环胸,神情悠然从容。
“若让你赢了,你想要我做什么?”靳星魄微眯褐眸,冷声问道。
“如果侥幸是我赢了,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不可再找我麻烦,如何?”白黎淡笑着,狭眸中闪着微光。
“你果然狡诈。”靳星魄不屑地嗤道。
“你不敢与我打这个赌?莫不是怕输给我?”白黎的语气闲适,却明显是挑衅之意。
“想以此激我?”靳星魄冷冷一笑,“我不会上你的当。”
司徒拓忽然插话道:“你们两人谈好了没?再不打,我这个重伤的人就撑不住了,你们还是另选别地比武吧,别脏了我的轩辕居。”
“司徒,你也看到了,不是我胆怯,而是他不敢。”白黎的唇角扬笑,存心继续激靳星魄。司徒有心帮忙,他自然听得出来。
“那你们要啰里啰嗦到什么时候?要不然,就在一百招内分胜负,也省得浪费我的时间。如果一百招内,分不出胜负,就此停手,各自回去勤练武功,约定明年今日,在我这轩辕居,再比试一次。”司徒拓转眸看向靳星魄,道:“你别告诉我,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如果百招都不能胜白黎,我看你也别报什么仇了,回邬国好好反思吧!”
靳星魄勾唇冷笑,道:“好,我就看在司徒的面子上,如果百招之内我不能取胜,就让慕容白黎多活一年!”
“很好,你们开打吧。”司徒拓淡淡颔首,顾自顺着门板坐下,苍白脸色似更虚弱了一分。
程玄璇不放心地看看白黎和靳星魄,又看了看司徒拓,最后还是选择走到司徒拓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吗?”
“不用你管。”司徒拓冷然回道,看都不看她一眼。
程玄璇沉默地望着他,然后一声不响地走进房间里,很快便又出来。
一件温暖的披风落在怀里,司徒拓眯眼看向她,硬着嗓子道:“我现在还死不了,你少多事。”
程玄璇不语,却微微一笑,在他身旁席地坐下。虽然他很嘴硬,也总是话中带刺,但她相信,他的内心不是这样的,他的心底一定仍有一块柔软的地方。
她坐定,目光转向院中,那一白一黑的男子正对峙着。
一阵清风袭来,吹得他们的衣袂飞扬,而那一轮皓月正当空而挂,洒下清辉若一层薄雪,冰冷而凛冽。
“动手吧!”靳星魄沉着脸,从齿缝里迸出这三个字,冷若秋霜降临。
白黎敛了神色,一言不发,左掌暗自韵劲,右手握牢羽扇,已是防守之势。
靳星魄唰地拔出随身佩剑,剑身泛着清冷寒光,他褐色的眼眸却蒙上一层阴霾。星岑,大哥今日就算是死,也会为你报仇!自你离世,大哥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如今大哥的这条命,无足轻重!
身子站得笔挺,目光直视白黎,双唇紧闭,面无表情,唯有那淡褐色的双眸已转为深褐,瞳孔不断收缩!
“叮!”那是手中宝剑发出的轻鸣,他手腕一抖,引得衣袖微微抖动,而握剑的手已青筋毕露。
眨眼间,靳星魄腾身跃起,锋利剑尖挟着强烈杀气,直刺白黎的咽喉!
“啊!”程玄璇惊呼一声。
“看来靳星魄果真是要生死相搏了。”司徒拓沉声道。
院中,只见白黎身形快速往右一瓢,这一剑便擦肩而过。但不待他松口气,第二剑已如影相随,直刺心脏!白黎抬手一扇挡去,听得“铛”的一声响,剑身震动。
原来那白羽扇的扇骨竟是玄铁铸成!
“虚伪之徒!”靳星魄鄙夷唾道,迅捷掠身飞起,剑光如雪,再袭而去,招式猛烈霸道,剑剑皆是致命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