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辛苦。”宓儿摇头,唇边绽开一抹开心的笑容,“只要宝宝乖乖的,健康的,就什么都不辛苦了。”
“嗯。”程玄璇轻轻点头,淡淡微笑着。
“玄璇,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司徒拓插言道。
程玄璇抬眼看向他,他的脸色有点僵硬,神情硬邦邦的,似乎不太自在。他在介意什么呢?是他自己做过的事,现在他反却无法面对了?
她唇角的笑意加深,带着几许苦涩,几许自嘲。
“走吧。“司徒拓伸手握住她的手。
程玄璇没有挣脱,只是转而对宓儿道:“宓儿,你要注意好好养身子。有机会我再来看你。”应该没有机会了,她不想再刺痛自己的心。
“我会留心的,姐姐慢走,将军慢走。”宓儿没有挽留,似乎也没有觉得不舍。
司徒拓对宓儿淡淡地颔首,然后便拉着程玄璇离开。
直至出了宅邸,程玄璇才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道:“你对宓儿的态度是不是太冷淡了?她正怀着你的骨肉,你应该多关心关心她。“刚才,司徒拓都没问候过宓儿一句。
“知道了。“司徒拓应得颇为敷衍。
“你就是以这样的态度去当人夫君,当人父亲?“程玄璇蹙起秀眉。
“你希望我有怎样的态度?“司徒拓直直地凝视她。难道她不明白,他是不想在她面前关心别的女人,令她看了伤心难过。
“不论你爱不爱宓儿,她现在又了你的孩子,你都应该善待她,照顾她。“他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让他感到寒心。他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女人?一时宠爱过后,就随手抛弃?
“你觉得我苛待了她?”他一早已请了奶娘和稳婆在宅中候着,补身养胎的药材和食物也都没有忽略,而别宅里。除了崔管家,还有四个丫鬟伺候着,这样还不够?
“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程玄璇扬唇淡笑,眸光有些黯淡。同为女子,她知道,最好的照顾就是自己的夫君陪伴在身边。
“玄璇,我们不要再为这件事争论,好吗?”司徒拓低沉地道。也许真的是他薄情,他对宓儿只能尽责任,无法给感情。当初皇上赏赐侍妾入府,并非他所愿。事实上,他只在某日醉酒时碰过宓儿一次。没想到一次就中标,其实他并没有感觉到喜悦,只是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而已。
“好,不争论。回府吧。”程玄璇的语气轻浅,笑容不变。的确,不需要再争论了。她已经有了结论。
回到将军府,已经天黑,夜空,星子如稀疏的雨点,点缀于漆黑的天幕。
“小秀,这把琴,是你帮我去花园拿回了的吗?”程玄璇看向房间角落的琴架,下午出门时,挂心于言洛儿会否招供,她本想回府后再去把琴搬回房间,不过现在不用了。
“不是奴婢,是柔主子。”小秀笑着道,“柔主子人真好,她还留了一本琴谱给夫人。”
“柔儿确实很好。”程玄璇点头赞同。
“柔主子送琴过来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小秀想了想,回忆道,“她说,琴虽是好琴,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喜不喜欢。”
程玄璇低垂下眼眸,柔儿实在有心。
“夫人,奴婢先退下了。”见程玄璇用完晚膳,小秀撤走碗碟,退出房间。
程玄璇从桌边站起,走到琴架旁,轻轻地抚摸着琴弦,却没有弹奏。
柔儿说的很对,最重要的是自己喜不喜欢。但是,有时候并非自己喜欢,就能够得到。没有人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当现实和愿望有冲突的时候,那么只有自己后退一步,选择另一条路。
等到司徒拓的案子查清楚,她就可以安心地离开了。希望他不会为难她,希望他还记得之前他曾说过,他愿意休了她。
司徒拓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寂寥落寞的背影。她站在琴架前面,心里非常不舒服。但正因如此,他更能体会到她所说的“唯一”。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闻声,程玄璇转过身子,默默地对上他的黑眸。
“我今天收到初云寄来的一封信。”司徒拓淡淡地开口。
“她不是在娘家养病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程玄璇接话问道。自从林初云被自己的妹妹林小忧毒哑之后,就回了娘家,一直没有再回来。
“她在信中说,她不想再回来。”司徒拓的眸光深沉,却神色淡然。
“你同意吗?”她能理解林初云的想法,经过那番惨痛的事,她应该已经看破了许多事吧?
“我已经派人送了银子去,她以后的生活不会有问题。”
“这样很好。”
程玄璇浅浅地弯唇淡笑,可不知为什么,不管她如何努力的弯起嘴角,还是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心口上似乎无端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汩汩地吹进来,挡也挡不住。
司徒拓的目光定在她唇畔缥缈的笑容上,低声道:“我想认柔儿为义妹,你觉得如何?”
“什么?”程玄璇诧异,“这样于礼不合吧?”哪有人与自己的侍妾结拜的?
“我和柔儿之间并无夫妻之实,只要柔儿愿意,又何须理会什么繁文缛节?”司徒拓的黑眸深邃幽暗,锁住她的眼睛。
“也对,像柔儿这样聪慧独特的女子,不应该被困死在这座将军府里。”程玄璇挪开视线,避开与他相视。
“那么你呢?“司徒拓伸手轻轻地扳过她的脸,不容她闪躲。
程玄璇无意回答,只道:“昨天,你说你会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是指驱散府中所有的女人?”
司徒拓抿着唇角,没有吭声。能做的,他已经尽力去做了。
“谢谢。”程玄璇忽然微笑着道谢。她能够感受到,他确实有心为她做点什么。
“你能谅解?”他感到有压力,他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她会选择放弃。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人开口说过一句情话,但他相信她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嗯。”程玄璇一味笑着。她能谅解他的难处,但是与此同时,她也更清楚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凝望她良久,司徒拓低叹一声,不再多说。
“夜了,我累了。”程玄璇看向房门,委婉地下逐客令。
“累了就上床歇息。”司徒拓扯了扯唇角,只作不懂其意。
“那你还不回轩辕居?”她干脆把话说明了。
“昨晚我已经睡在轩辕居了。”意思就是他今晚不想再一个人睡了。
“你要留在浮萍苑?”
“当然。”
“好,那我去和小秀一起睡。”
司徒拓的浓眉拧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压低了嗓音控制着情绪,道:“程玄璇,别仗着我对你好,就无法无天。”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你回轩辕居。”程玄璇也皱起秀眉,抽了抽手,他却握的极牢。想要我天天孤枕难眠?”昨天他已经让步了,今天休想再赶他走!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程玄璇的眉心越皱越紧。什么孤枕难眠?听起来似乎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怎么难听了?程玄璇,你别废话,既然累了,就脱衣服上床!”司徒拓不耐,伸手替她解起衣襟来。
“司徒拓!住手!”程玄璇拍开他不规矩的手,心生恼怒,气道,“你不是很为我着想吗?现在只是叫你回轩辕居睡,有很为难你吗?”
“你也知道我为你着想?那你是不是应该小小回报一下?”他只是想抱着她睡而已,她的反应有必要这么激烈吗?
“回报?那我亲自送你到轩辕居,这样够不够周到?”她推着他的胸膛,直往房门而去。
“如果你留在轩辕居陪我,那就够周到了。”他勾起薄唇,笑得恶劣。
“你做梦!快点回去!”她一手打开房门,一手拽着他的手臂。
“你可以再用力点,我的手臂正好有些酸痛,你继续按。”他抬起一脚,踹在门扉上,刚打开的房门立即就又关起来。
“司徒拓!你可不可以别耍无赖?”程玄璇十分恼火,方才谈话时他不是很正经的吗?一下子又原形毕露了!果然是本性难移!
“说我无赖?”司徒拓眯了眯眸子,压低身子,盯着她,“我可以更无赖的。”
“你、你想做什么……”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灼热的眼神看起来很像想一口吃了她……
“我想……”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许想!”她冲口道,小手一伸,捂在他的嘴上。
司徒拓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任由她捂住他的唇,双手一揽,盈握着她的纤腰,忽地将她打横抱起来。
“司徒拓!放我下来!”程玄璇扭动身子挣扎,大喊道。
“别吵!”司徒拓低斥一声,往床铺走去。
“司徒拓!你想怎样?”
但是,才刚把她放在床上,房外就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嚷声。
“司徒拓!滚出来!”
司徒拓正要翻身上床的动作一僵,口中低咒一声:“该死的!”
程玄璇却是露出笑容,故意说反话激他:“你可以继续的,不要理她。”
“程玄璇!你居然幸灾乐祸?”司徒拓怒瞪她一眼,低头在她唇上根啄了一下。
正想加深这个吻,外面扰人的声音又响起。“司徒拓,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该死的!”司徒拓忍不住再次低咒一声,攥着拳头往房外走去。凤清舞,你最好有要紧的事,否则我要你好看!
第二十四章 郁结病倒
第二十四章郁结病倒
“清舞,有什么重要事需要你连夜赶来?”司徒拓的脸色不佳,沉着声问道。
“怪我打扰了你的春宵?”凤清舞勾着唇戏笑,眸光流转,瞥向狗屋。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徒拓无心闲谈,再次问道。
“我也不想破坏你和你的小娘子恩爱缠绵,不过你那个蛇蝎美人实在麻烦得很。”凤清舞挑起眉黛,语带嘲弄。
“洛儿怎么了?”司徒拓皱眉,其实他并不打算用清舞所说的办法逼供,只是借此吓吓洛儿。
“她咬舌自尽了。”凤清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艳容显得冷酷无情。
“什么?!”程玄璇惊呼一声,从屋内走出来。
凤清舞朝她看去,唇角扬起一丝讥笑:“司徒拓,你的小娘子心肠可真好,可惜我最讨厌这种心软柔弱的女人,倒是那个蛇蝎美人,还比较有骨气。”
“清舞,既然我把人交由你看管,我相信你不会让她出事。”司徒拓并无丝毫慌乱,神色沉着。
“你果然很了解我。”凤清舞弯起红唇,却不带温度,冷冷道,“我已经及时封了她的哑穴,不过她对自己十分狠决,看来时间内她说不了话。”
“也许她就希望自己不会说话。”司徒拓的面容冷凝,如果无法从洛儿的口中得到讯息,恐怕就很难寻到方儒寒地下落。
“其实你何必这么费力?直接把她交给皇帝,让皇帝伤脑筋去好了。”凤清舞似觉得无趣,懒懒地道,“你不让我用失心红花,那也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不想浪费米粮养一个无用的人。”
“明早我会送口信去刑部,把人带走。”沉吟片刻,司徒拓问道,“有没有方儒寒地消息?”
“没有。”凤清舞应得很干脆,唇边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我已经派出暗门的精英探子四处查探,但还是一无所获。这个方儒寒,是个人才,挺有能耐。”
“清舞,这次多谢你帮忙,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出力,我定会尽全力。”司徒拓向她颔首致意,心里却有一个隐忧。
“我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出力,我要什么,早已说过。”她要一个儿子,她和司徒拓的儿子。因为很早以前她就在自己身上下了药引,除了司徒拓,无人能解。
“清舞,你的固执十年如一日。”他就是担心这一点,清舞的性子偏激,总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跟你借种,你又何必这么坚持?”凤清舞轻哼一声,睨向程玄璇,“还是你怕你的小娘子会吃醋?反正你的侍妾都已有身孕了,再多我一个又何妨?”
程玄璇低垂眉眼,一言不发。
“如果没有其他事,那么我不送了。”司徒拓淡淡地道,没有接她的话。
“不用送,我也没指望你送。”凤清舞似唯恐天下不乱,旋身离开之前,看着程玄璇,不紧不慢地抛下一句话,“程玄璇是吧?如果你想离开司徒拓,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
红衣似火,跃上围墙,渐渐消失无影。庭院中,只剩程玄璇和司徒拓沉默对视。
良久,司徒拓低低地开口:“你想离开吗?”他一直不敢问出口,心里却隐约已感觉到她的想法。
“想。“她回答地很轻,却很诚实。
司徒拓的唇边缓缓扬起,掠过一道苦涩的弧度。这个答案,他并不意外。可是为什么他还会感觉到一阵揪心?
“你会让我走吗?“程玄璇轻声问,“之前出事时,你愿意休了我,现在你不会反悔吧?”
司徒拓的唇角微抿,双手暗暗握成拳头,复又慢慢地松开,半响,才道:“当时是情非得已我没有答应过事后会让你离开。”他不会放手,决不会!
“所以,你要像从前一样软禁我?”程玄璇的语气平和,不无讽刺,也无责怪,只是陈述事实。秀丽清美的小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为什么一遇到问题就退缩?我们不能一起去面对吗?”司徒拓英伟的眉宇之间凝着一抹沉重的无奈,低叹一声,道,“就算有宓儿的存在,也不回影响我对你的感觉。我说过,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两女共侍一夫,对吗?”程玄璇微微一笑,直言不讳。其实以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天下男子大多妻妾成群,有权势的富人家更是如此,她本来以为她不会去质疑这一点。但是原来她的心很小很窄,容不下自己夫君有其他女人。
司徒拓没有接言,只是凝望着她。他自认为不是一个风流多情的男人,当初娶了凝霜,他从未想过要纳妾。而后来的众多侍妾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不过是顺应情势。一个无心的人,又怎么会在乎身边有多少女人。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会有今日的为难。他以为他的心早已经如同沙漠般干涸,不会再起波澜,不会再情动。
程玄璇的脸上保持着很淡的微笑,嗓音温和平静:“可能你会觉得我太计较太小气。在七出之条中,有一条就是善妒,而我正好犯了这点,你可以顺理成章地休了我。”
然后你准备去哪里?“司徒拓问,竭力控制着暗涌的复杂情绪。
“天下之大,总会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她笑了笑,道,”我可以专心经营绣坊,自食其力。我想。那才是我想过的生活。“而等到她赚了足够的银子,她就会离开京城,离开这个烦忧的地方。
“我没有限制你的行动,你现在照样可以打理绣坊的生意。“他能为她做妥协,但是,有底线。而底线是什么,她也不很清楚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让我走?“
“是,我不会让你走。“
他的话语铮铮笃厚,程玄璇微扬的唇角一点点地垂下来。难道到最后她只能逃亡吗?
再一次的安静无声,两人默默无言地对望,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息。
静默许久,司徒拓先开了口:进屋吧,夜深了。“
程玄璇站着不动,举睨看着他,轻轻地道:“等你的案情明朗之后,我会离开。”这句话,不再是商量,而是告别。就当她自私吧,她不想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