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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了身影,程玄璇才抽回视线。如果当初她嫁的人,是白黎,那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摇了摇头,她自嘲地淡淡笑着。她曾经十分后悔嫁入将军府,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或许,应该说,她已经不后悔了。
“你在想什么?”
凉亭后方的假山,走出一个高大的男。
程玄璇转身看去,不禁沉了面色:“你偷听我和王爷说话?”
第二十二章:如何逼供
第二十二章:如何逼供
“我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司徒拓挑起浓眉,她这是什么口气?
“那还真巧。”程玄璇不以为然,他肯定在假山后面听了很久。
“就算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又有什么问题?”枉他一片好心,没有出现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和王爷光明磊落,你爱听就听吧。”程玄璇撇了撇小嘴,脑中不由地回想起她刚进门时,在花园不经意听到他和言洛儿的对话。那时他的反应,可比她现在激烈得多。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司徒拓不满地看着她。她眼中的那抹不服气,源自于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吗?”她还记得,当时他说她只是一个小妾,无关重要。
司徒拓皱了皱眉,回道:“你希望我说对不起?”他也记得,曾经的自己确实错待了她。但要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着实别扭。
“不用。”一句抱歉,轻飘无力,有什么用呢?她并不想回头看,而是想往前走。只是前路依然坎坷,她总是看不到曙光。
沉默了一会儿,司徒拓出声道:“刚才清舞派人通知我,她已经找到洛儿。我现在要去一趟暗门。”
“真的?”程玄璇微怔,忙道,“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我……”是啊,她去做什么?她何必如此紧张司徒拓的案情?
看着她无语的样子,司徒拓也不再多说,伸手牵着她,往亭外走去。
“你愿意带我去?”程玄璇边走边问。
“到了暗门,你乖乖地跟着我,别多话也别多事。”司徒拓交代道。
“我知道。”如果言洛儿不肯招认,他应该舍不得严刑逼供的吧?
出了府,门口已备着一匹骏马。司徒拓将程玄璇抱上马背,然后翻身上马,一手搂着她,一手握着缰绳,策马奔驰。
“暗门在什么地方?”窝在他胸膛里,她好奇地问。
“到了不就知道了。”司徒拓随口回道,控制着骏马的速度,以免她不适应。
“说了等于没说。”程玄璇嘀咕。
“别废话,风大,当心灌进你嘴里。”
“这匹马为什么走得这么慢?”
“你嫌慢?”司徒拓瞪了她后脑勺一眼,他还不是为她着想?
“是很慢啊。你的马术比我还差劲。”
“你会骑马?”
“会。”以前和爹走南闯北,爹曾教过她骑马。
“不早说!”司徒拓恼火,缰绳一抖,迎风疾驰。
“你又没问。”耳边风声呼啸,她小声咕哝着。他有心照顾,其实她感觉得到。
司徒拓隐约听到她的辩解,但懒得再和她多说,双腿夹紧马腹,直奔城门。半个时辰之后,已在城郊。
眼前一片茵茵绿地,几座竹屋自成院落,篱笆墙内歪歪斜斜种着几丛不知名的小红花。
“终于来了。”凤清舞依旧一袭艳经衣裳,神色冷冽,站在草地上。
“清舞。”司徒拓朝她点了点头,抱着程玄璇下马。
“带你这个小娘子来,不怕我会伤害她?”凤清舞挑起眼角,睨了程玄璇一眼。
“我相信你不会。”司徒拓淡淡回答。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清舞的性子虽然刚烈偏激,但并不会胡乱祸及不相干的人。
“这么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的信任了?”凤清舞勾了勾菱唇,似笑非笑,顾自往竹屋内走去。
司徒拓揽着程玄璇跟随在后,穿过竹屋,走到后院,眼前的景物豁然宽广,竟是一个清澈碧湖。湖中央,筑着雅致水榭,清幽优美,静谧怡人。
凤清舞头也不回,脚尖一点,腾飞而起,掠过无波的湖面,眨眼间就已到了湖中水榭。
“我们怎么过去?”程玄璇看向司徒拓。
司徒拓不语,搂着她的手臂一紧,抱牢了她飞身跃起。
水榭之中,处处皆是嫣红轻纱低垂,飘飘袅袅,随风摇曳,显现妖娆华丽之象,和外面绿地碧湖的幽雅成了鲜明反差。
只见一张竹椅上,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子。她的身躯僵硬,很显然是被点了穴。
“洛儿。”司徒拓沉声唤道。
“你来了。”言洛儿并不觉得意外,神色十分淡漠。
“司徒拓,你自己问。这个女人的嘴巴硬得很。”凤清舞站在一旁,语带嘲讽。
司徒拓不理会凤清舞的话,黑眸黯沉,直视着言洛儿:“洛儿,我与你可有深仇大恨,你要这般陷害我?”
“你不应该怪我。是你背信弃义在先。”言洛儿的语气很淡,美眸冷静无温,虽被人囚禁,但并无惧色。
“就因为我不娶你,所以你就想看到我被满门抄斩?”司徒拓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脸庞,柔美依旧,清冷依旧,但却再也激不起他的怜惜。
“我做了这么多事,只是希望你爱上我。但是你不爱。你始终无法爱上我。所以,你不能怪我。”言洛儿对上他的目光,并不回避。
“为什么一定要我爱你?”他不觉得她爱他,并非因爱生恨。
“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会为我而不顾一切?”她答得理所当然,毫无愧疚,“本来我也不想多事铲除将军府中的那些女人,但既然有人要与我斗,我也只好奉陪。”怪只怪顾嫣然等人不自量力,她言洛儿岂容得别人挑衅欺辱。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你都不应该杀人。”程玄璇插话道。
言洛儿眸光一转,锐利地射向她:“程玄璇,所有人之中,最该死的就是你。”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她又怎么会感受到威胁,进而自乱阵脚?
“我没有伤害过你,也没有欠你什么,你太不讲理,太残忍了。”程玄璇的嗓音温和,但话语铿锵,“你一再地伤我,甚至差点要了我的命,倘若真要论谁该死,那么应该是你吧?”
“既然今天我落到你们手里,我也没有打算能够活着离开。”言洛儿冷笑一声,看向司徒拓,“如果你想从我嘴里打探到什么,那我劝你省点力气。至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未等司徒拓接话,就听凤清舞呵呵轻笑,笑得诡异而骇人:“看来你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说法,叫做生不如死。”
“清舞?”司徒拓微皱浓眉。清舞的手段一向邪肆冷酷,不知她意欲为何?
“怎么?舍不得美人儿?”凤清舞勾起丹凤眼,觑着司徒拓,讽刺道,“手里搂着你的小娘子,心里还牵挂着蛇蝎美人?司徒拓,这几年你确实变得风流多情了。”
“凤姑娘,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言洛儿招供?”程玄璇轻声问道。
“办法很多,就看你们喜欢哪一种了。”凤清舞的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拷打,鞭笞,铁烙,都可以,不过这些未免太老套。不如试试我最新研制的‘失心红花’。”
“失心?红花?”程玄璇疑惑。听起来似乎十分怪异。
“你不用管那是什么,总之,吃下去的人会变得非常诚实,有问必答。这个游戏很好玩吧?”凤清舞精致美艳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出奇的邪恶。
“清舞,你把话说完。那红花,会导致什么副作用?”司徒拓眉宇间的皱褶加深,黑眸幽深阴暗。
凤清舞悠然地耸肩,闲闲地道:“死不了人,也就是会神志失常而已。”
“只是这样?”司徒拓并不全信。
“你非要挖根究底?”凤清舞双手环胸,倚靠在木柱旁,睥睨向一言不发的言洛儿,刻意放慢了语调,一字一顿地清晰道,“吃了失心红花之后,其实只会时不时变得痴傻疯癫,大部分时间还是清醒的。所以,可以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脸、手、脚、身体,一点点溃烂腐坏。直至整个人再也没有一块好肉,浑身散发腐臭味。”
言洛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仍没有开口。
凤清舞盯着她,继续缓缓道:“不过你不用害怕,你不会死的。等你的皮肤全部溃烂,我会用药治你。治好之后,再看着你重新腐烂一次。你说,这样好不好玩?”
言洛儿暗暗咬牙,眼睛一闭,不想流露出恐惧之色。
“凤姑娘,这未免太……”程玄璇听得心里直打颤,这个凤清舞实在太吓人了。
“你们不喜欢?那就任由她什么都不招好了,反正被冤枉叛国的人又不是我。”凤清舞摊了摊手,无所谓地道。
程玄璇看了看司徒拓,他似在沉思,不知在想什么。
“司徒拓,你哑巴了?”凤清舞不耐,道,“我已经把人逮到了,你反而心慈手软了?”
“清舞,你为什么愿意帮我?”司徒拓开口问道。
“我爱帮就帮,你管我为什么。”凤清舞无意回答。
“我很了解你,你做事一定有原因。”她不会平白无故帮他。
“司徒拓,你是不是弄错目标了?现在是要审问那女人,还是审问我?”凤清舞冷了面色。
司徒拓抿着薄唇,目光扫过凤清舞的脸,再转移到言洛儿的身上,最后淡淡地收回,道:“洛儿,你考虑一下,我给你一天的时间。”
语毕,他握住程玄璇的手,往外走去。
离开了水榭,返回到竹屋,程玄璇蹙着秀眉,问:“你真的同意凤姑娘那个方法?”如果言洛儿一天之后还是不肯招供,难道真要用那般狠毒的手段?
“这件事,你别管。”司徒拓没有正面回答。
“不管怎样,都不应该用那么毒辣的方式。”程玄璇犹不死心,追问道,“你真会那样做吗?”
“都说了叫你别管,废话真多。”司徒拓斜睨她一眼,“回府了,别再问东问西。”
“可是……”
程玄璇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一句冷淡的嘲讽打断。
“司徒拓,你的小娘子倒是很善良,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凤清舞站在他们身后,一脸嘲弄。
“清舞,这次麻烦你了,我明日再来。”司徒拓只作未闻,颔首致意,然后便拉着程玄璇往屋外而去。
凤清舞站在原地不动,只凉凉地抛出一串话:“何必这么急着回府?既然都已经到了城郊,何不去看看你的侍妾?人家好歹怀着你的骨肉。”
闻言,程玄璇和司徒拓的背脊同时一僵。
两人都没有回头,径自继续前行,直到出了竹屋,程玄璇才低低地询问:“宓儿住在这附近?”
“嗯。”司徒拓的语气很淡,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不希望惹她难过。
“那你应该去看看她的。”怀着身孕,是很辛苦的吧?
“改天吧。”司徒拓拉过马缰,欲要抱她上马。
“等一下。”程玄璇阻止了他的动作,温声道,“凤姑娘说的没错,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你该去看看宓儿。”
司徒拓皱眉:“你想和我一起去?”她不是在说反话吧?
“嗯,我想见见她。”见过之后,就可以更加坚定想法了,以后不必再揣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奢念。
“你确实?”司徒拓仍觉得有点担心,她昨日才刚说了想要“唯一”,今日却要见宓儿,女人的心理实在太难捉摸。
“你怎么这么啰嗦?我都说想见了,你还要问几遍?”她故意以轻松的口吻说道。
“好吧。”司徒拓终于点头。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她们迟早要碰面的。
程玄璇的唇角微弯,面带淡淡的笑容,自己翻上马背,对他道:“那就快走吧,天快黑了。”
见她没有异状,司徒拓略微放心了些。
一刻钟之后,两人到了一处大宅前面。宅门前,两座雄伟的大石狮屹立着。门匾之上,写着“司徒府”三个金漆大字。
“看来你的家财不少。”程玄璇笑着调侃。
“皇上赏赐的。”于他来说,房子大小根本不重要,惟有心之所安的地方,才叫做“家”。不然,占地越大,只会感觉心更空洞寂寞。
程玄璇一味微笑,率先踏上石阶,扣响紧闭的宅门。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要看清楚,不要逃避。这个男人不会只属于她,所以她该选择另一条路。
“叩叩——叩叩——”
她轻轻地敲着门,随着一声声的轻响,她的心一阵阵地抽紧。
第二十三章 离开之心
第二十三章离开之心
日坠西山,残阳如血。夕阳的光辉寥寥柔柔,洒落在人的身上感觉不到暖意。
程玄璇一下一下地扣着宅门,缓慢而有节奏,不显慌乱或者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有一阵阵凉气冒上来。
“来了来了,谁啊?”一个老者前来应门,打开大门见到司徒拓,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躬身恭敬地道,“将军大人,您来了!”
“崔管家,我来看宓儿。”司徒拓的语气淡漠,跨入门槛。
“宓主子在房里歇息,老奴这就带将军过去。”崔管家笑开一张老脸,似乎很高兴看到司徒拓前来。
“嗯。”司徒拓淡淡应道,朝程玄璇伸出手。
程玄璇只作没有看见,浅浅笑着顾自走人宅邸。
“将军,这位是?”老管家好奇地看了看程玄璇。
“我的夫人。”司徒拓简单地回道。
“啊,原来是将军夫人,老奴给夫人请安!”老管家微微一惊,暗暗担心程玄璇是否上门找茬。将军平常很少来这里,宓主子不受宠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再来个正室夫人……
程玄璇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三人往前走去,经过回廊,到了西厢,老管家开口道:“宓主子在房间里。”
司徒拓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程玄璇站在房门前,抬手正要敲门,而此时房门正好由内被打开,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崔管家,你在门外说什么呢?”
程玄璇微怔,收回手,举眸看向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
那女子也是一愣,疑惑道:“你是谁?”再转眸看向旁边,又是一愣,随即忙欠身行礼,“将军!”
“你就是宓儿吧?”程玄璇微微一笑,和气地道。
“嗯。你是?”女子轻应,表情犹带一丝困惑。
程玄璇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开口解释自己的身份。其实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这个宓儿会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然则却并不是。她看起来很年轻,荆钗布裙,未施脂粉,圆圆的脸蛋,圆圆的大眼睛,宛如邻家女孩。她的眼中没有娇气,反而带着一些怯懦。
“宓儿,她是程玄璇。”司徒拓微皱着浓眉,对于这样的场面觉得有几分怪异感。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程玄璇?”宓儿歪着头想了会儿,继而恍然大悟,连声道,原来是夫人姐姐!姐姐,宓儿见过姐姐!”
程玄璇但笑不语,目光轻轻下移,落在她微凸的腹部上。
宓儿察觉到她的视线,脸上不禁浮起惶恐的神色,讷讷地道:“姐姐不要见怪,宓儿一直没有去拜见姐姐,是因为……因为……”
“没事的,不用这么多礼。”程玄璇温声截断她的话。是因为司徒拓不准她回将军府吧?而司徒拓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吧?
“谢谢姐姐。”宓儿见她脾性温婉,不由地松了口气。
“怀着身孕很辛苦吧?”程玄璇客气地寒暄。
“不辛苦。”宓儿摇头,唇边绽开一抹开心的笑容,“只要宝宝乖乖的,健康的,就什么都不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