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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换你不甘愿了?”他审视般地盯着她,威胁的意味很明显,她敢点头试试看!
撇了撇小嘴,程玄璇无意争执,转而问道:“昨天我们离开之后,方大哥没事吧?”
司徒拓皱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还没有收到消息。”照理说,皇上应该会派人来知会他,但并没有,难道让人逃了?
“哦……”程玄璇轻应一声。其实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不希望方儒寒出事,但是若没有捉到他,司徒拓恐怕难以彻底脱罪。
“昨日,洛儿是否要杀你?”司徒拓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即使他不想问,但一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是,她会武功。”程玄璇点了点头,“不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很快就会知道。”司徒拓的黑眸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道暗芒。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错,那么也许有一天他就不得不亲手杀了洛儿。
“言洛儿说,嫣然和紫绛的死,都是她幕后安排的。”程玄璇蹙起秀眉,想到昨天那惊险的一幕,犹觉心悸。
司徒拓沉着脸,不吭声。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程玄璇看着他,强调道,“我没有污蔑她,是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嗯。”司徒拓淡淡地应声。
“你在想什么?”他怎么突然变得讳莫如深的样子?
“你真吵。”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司徒拓没好气地催道,“快吃,废话那么多!”
“吃就吃,凶巴巴的……”程玄璇不满地嘀咕,舀粥慢慢吃着。他不想提言洛儿,直说便是,凶神恶煞的做什么。真不知道他到底爱言洛儿,还是爱傅凝霜。不论她们哪个人,现在似乎都成了不可触碰的禁忌。
两人正安静地进食,一道娇脆喊声由远至近。
“司徒拓,给我滚出来!”
程玄璇惊疑地看了司徒拓一眼:“你又惹了什么仇家?”
“好好待在房里,别出来。”司待拓回看她一眼,然后站起身,出了房间。
程玄璇想了想,不放心地跟了出去。听那声音好像是凤清舞?莫不是她查到什么线索了?
………………
庭院中,凤清舞一袭红衣似火,容色晶莹如玉,若新月生晕,美艳不可方物。
看见司徒拓走出来,她的眉尾挑高,睥睨着他:“司徒拓,四年不见,你还是这副硬邦邦的死样子。”
“清舞。”司徒拓注视着她,唤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寒暄。
“惜字如金?你难道不应该说一句谢谢?”凤清舞勾起红唇,笑得嘲讽,“昨天如果不是我给了你们消息,你能及时救出你的小娘子?”
“谢谢。”司徒拓从善如流地接话。
“够冷淡。”凤清舞唇边的笑容加深,潋滟的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森森寒气,“司徒拓,这次我会帮你到底。那个邬国男人,和那个蛇蝎女人,我都会帮你逮到皇帝面前。”
“你的消息很灵通。”从她的话中听来,短短时间内她已经掌握了不少讯息。
“我的本事,你不是今日才知道。”她冷冷地轻笑一声,再道,“我的规矩,你应该也很清楚。我做一件事,必要得到一样东西。”
“你想要什么?”司徒拓的面容沉稳,不显波澜。就是因为太了解她,所以他从不轻易找她帮忙。
“儿子。”凤清舞一字一顿地清晰道,“我要一个儿子。”
“什么?”站在屋门后面的程玄璇惊诧地低呼。如此怪异的要求?
凤清舞以眼角余光冷睨她一眼,轻蔑地斥道:“我和司徒拓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程玄璇低垂眉眼,不和她计较。
“司徒拓,如何?”凤清舞的视线回到司徒拓身上,冷声问道。
“清舞,其实这个话题我们四年前就已经讨论过,不是吗?”司徒拓英挺的眉宇间凝着一抹深沉的无奈。
“你可以不答应,我不会逼你,这种事也逼迫不来。”凤清舞冷艳绝伦的脸上噙着一丝讥笑,语气闲散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昨夜方儒寒已经逃脱,连那个言洛儿也不知所踪。如果没有我,就算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们。”
“那怎么办?”程玄璇插言,有些心急。这是否表示司徒拓的罪名,不能洗脱了?
“看来你的小娘子很紧张你。”凤清舞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程玄璇的小脸上,淡淡嘲道,“如果你一辈子背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就算皇帝不治你的罪,你也抬不起头做人了吧?那么,你的小娘子,可就要跟着你吃苦了。”
“清舞,如果你愿意帮忙,我会很感谢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司徒拓的语气沉稳,不卑不亢。倘若没有清舞的相助,或许事情会变得很棘手,但他不相信就没有其他办法洗清罪名了。
“何必这么硬气呢?我既不要你的爱,也不要你给我什么名分,只不过向你借种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吝啬?”凤清舞的话语不羁而狂肆,美丽的丹凤眼中闪烁着固执极端的光芒。
“要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清舞,帮与不帮,都随你自己决定。”说完,司徒拓便转身回走,进到屋内牵着程玄璇的手,走入里间的卧房。
凤清舞站立在庭院中,眯着美眸,脸色阴晴不定。
………………
房内,程玄璇小声地询问:“凤姑娘的意思是,她想要不婚生子?”这未免太离经叛道了!这样的女子,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你不是听见了?她要借种。”司徒拓望着她,眼神中似带着研究的意味,“你一点也不吃醋?”
“不会啊。”程玄璇摇头。她被凤清舞异于常人的大胆想法给震慑了,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方面。
“你可真大方。”司徒拓黑着脸,瞪她。有这么不善妒的妻子,可真是他的福气!
“为什么她一定要借你的……呃……”她实在不好意思把话说完。其实最奇特的是,凤清舞为何不要求司徒拓娶她,这样才能天经地义地生儿育女。
“因为我优秀。”司徒拓没好气地回道。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是吗?我没发现。”程玄璇从上到下地扫了他一遍,还是没看出来哪里优秀,顶多就高大挺拔而已。
“那是你眼睛有问题。”这女人!是故意气他的?
“你干么恼羞成怒?你本来就没有很优秀。凤清舞才是眼睛有问题。”非要怀他的儿子?凤清舞一定是疯了。
“这么看来,你是不介意别的女人为我延绵子嗣了?”如果真是如此,倒也省去他一个隐忧了。
“我为什么要介意?”她顺口回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就去答应清舞的要求。”他作势要出房门。
“喂!”
“喂什么?反悔了?”
“不是,我是想,万一她最后生下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那该怎么办?”
“程玄璇!你的脑子是不是长歪了?就这么想把自己的夫君往外推?”
司徒拓狠狠地瞪着她,她就不能表现出一点在乎他的样子吗?
程玄璇无辜地回视他。她不是存心气他的,是他先挑起战火。不过认真想来,若没有凤清舞的帮忙,后果是否真的会很严重?可是,凤清舞的要求,她心里觉得有些过分……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司徒拓在椅中坐下,为自己斟了杯茶,面色有些肃穆。
“什么事?”程玄璇疑惑地问。他为何突然沉重了起来?
“你昨天不是问府中另一个侍妾去了哪?”司徒拓的嗓音显得低沉。这件事,一开始他没有说,是因为觉得毫无必要让她知道。但是现在,他不想再欺瞒着她。
“嗯,她是不是并不住要府里?我似乎从未见过她。”
“在你进门不久之后,我就安排她到城郊的别宅居住。”
“你怕我会害她?”不能怪她这么想,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总是怀疑她心存不轨。
“是。”司徒拓点头,没有辩角。无法否认,他曾经对她只有厌恶之感。
“如果你现在不再担心我会害她,那你可以接她回来了。”程玄璇的表情平静无澜,心中却是思绪暗自翻涌。司徒拓这般着紧那个侍妾,说明了他很爱护她,对她有一种特别的关怀。如此说来,司徒拓其实是一个非常花心博爱的男人吧?继傅凝霜之后,言洛儿,顾嫣然,还有这个不知名的侍妾。他全都喜欢?原来他这么滥情……
“她叫宓儿。”司徒拓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低低地叹了口气。他从没想过自己竟会为了这件事而烦恼。
“嗯。”程玄璇的语气很淡。他到底想说什么?如此吞吞吐吐。
“等到此案查清之后,我会接她回来。”
“哦。”这算是和她商量?或是通知她一声?
“程玄璇。”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嗯?”她举眸与他平视,静侍他的下文。
他凝望她片刻,从衣衫内袋里摸出一个锦囊,低声道:“你送我这个保平安的锦囊,我一直带在身上。”
“那只是我希望全军平安的祝福,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她的回话有些冷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开始介意他的三妻四妾。一定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她的脑子混沌糊涂了,她需要时间理清楚。
“只是这样?那你为何要在锦囊里面放入你的八字,难道不是想要为我挡煞?”司徒拓皱起浓眉,他当时在房外听到她和小秀的对话,她并没有说只是祝福全军平安。
“其实是你想太多了。那仅仅是一个民间传说,我不愿看见战乱,希望天下太平,不要有任何人流血伤亡。仅此而已,没有其他含义。”她撇过脸去,不再看着他。
“仅此而已?”司徒拓自嘲地扬唇,“那么,的确是我想太多了。”他以为,她对他多少有一点感情了,原来是他自作多情。
程玄璇不语,兀自盯着墙壁的方向。她不需要感到不安的,她并没有说谎不是吗?她最初的想法,就是这样,现在并不是编谎骗他。可是,为什么她心里这样难受?她只是说实话,为什么会感觉烦乱?
“既然是我一厢情愿,那么这个锦囊,我还给你。”把锦囊往她手中一塞,司徒拓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程玄璇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绣鹰锦囊,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司徒拓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离开之前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在你进门之前,宓儿已经怀有身孕。希望以后你能够和她好好相处。”不用再担心这件事会令她伤心了。她对他既无心,又如何会伤心。
房门被砰地一声关起来,程玄璇愣愣坐着。
他有那么多女人,其中一个怀孕了,并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
可为什么她的眼眶突然发热?
第二十章:坦诚倾谈
第二十章:坦诚倾谈
程玄璇独留房中,怔忡出神。
人是否会变得越来越贪心?当初决定嫁入将军府,她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一瓦遮头,三餐温饱。现在她却似乎开始希翼着更多的东西。这种变化,是成长或成熟?还是她变得贪得无厌了?
女子只能依附男子而生存,所以就要委曲求全,任由男子左右逢源,三妻四妾。这似乎是千古的定律,可是她打心底地感到厌恶。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爱情,那么,爱是否应该独一无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唇角苦涩地扬起,程玄璇垂眸苦笑。是她太傻了吧?即使是温柔如白黎,他将来也会立妃纳妾,更何况司徒拓这样滥情的男人。
叩——叩——
“玄璇。”房外,传来东方柔温和的唤声。
“柔儿,你回来了。”她去开门,浅淡地微笑。
“嗯,王爷送我回来。”东方柔盈盈而笑,虽然四王爷并没有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但知道他会继续搜寻回忆,她已经很高兴。她不存奢念,没有要求,所以若有任何获得,她都会感恩。
“那王爷人呢?”程玄璇随口问道。
“他在正厅和将军谈事情。”东方柔定睛细看她,见她眉心间似笼着一股郁悒,不由关切地问,“玄璇,你有心事?”
“柔儿,你知不知道府中有位侍妾,名叫宓儿?”程玄璇轻声问。
东方柔点头,轻问:“玄璇,你介意?”
程玄璇笑了笑,掩去心中纷杂的情绪,道:“将军府即将有新生命诞生,是一件好事。不过事前大家似乎都不知道,不曾听人提起过,我有点意外罢了。”
“玄璇,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瞒着你。其实之前是我建议让宓儿搬去城郊别宅,而府中其他人只以为宓儿是回娘家了。”东方柔略带歉意地看着她,解释道,“我并不是防备你,在你进门之前,嫣然她们已经暗中在斗法,我怕伤及将军的骨肉,才向将军这么提议的。”
程玄璇轻轻摇头,唇边维持着微笑,却笑得有点勉强。如此说来,便是事实了,那个宓儿确实怀有身孕。可是她何必介意呢?与她何关?
“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怪将军。”东方柔有些担忧,柔声道,“玄璇,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将军并不是那么想要子嗣。宓儿会怀孕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程玄璇不解,但随即就想起她入门第二日,方儒寒端了避孕汤药给她。可能因为卓文血脉不明的关系,所以司徒拓并不想要孩子,那么,那个宓儿为何会有孕?
“说来也有几分奇怪。”东方柔微蹙柳眉,道,“宓儿喝过汤药的,却还是有了身孕。但大夫确诊是喜脉,此事不假。”顿了顿,她转而道,“玄玄璇,这是在你进门之前的事情。”
程玄璇淡淡一笑。柔儿话里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她却不认为,司徒拓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齐人之福。
“柔儿,你对司徒拓那么好,事事为他着想,为什么不……”为什么不做了他真正的女人?
“当红花太过瞩目,会很累。不如当绿叶来得轻松平淡。”东方柔绽唇浅笑。
“柔儿,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程玄璇真心地赞道。柔儿聪明,却不张扬,知道该给自己怎样的定位。而她,远远不及柔儿。她的心混沌一片,看不清楚许多事,甚至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
“同性相嫉,玄璇,你愿意夸我,说明你的心胸宽阔,性情淳厚。我想你也会包容将军的小小缺点吧?”东方柔试探性地问。
程玄璇只是淡淡微笑,没有回答。或许是她自己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她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心,按照之前的想法去经营绣坊,将来总有一日她会离开。即使是独自一个人,她相信自己也能够好好生活。
看着她沉静清冷的表情,东方柔无声地叹息。看来将军的这条情路,并不好走。
………………
直至天黑,都没有再见到司徒拓。
“夫人,用晚膳了。”小秀待立在桌旁,见程玄璇完全不动筷,轻声催道。
“小秀,我不饿,撤了吧。”揉了揉眉心,程玄璇疲倦地道,“我想先睡会儿。”
“可是……”小秀一脸为难。将军特意叫她都返回府中,应该就是要她好好照顾夫人。
“小秀,你饿吗?不如你吃吧。”程玄璇站起,边说着边往床铺走去。她实在没有胃口。
“夫人,您这不是折煞妈婢吗?”小秀无奈地看着她。
半敞的房门口,伫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以手势示意小秀退下。
程玄璇在床上躺下,阖目歇息,想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烦恼。
她嘴里喃喃地念着:“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什么事让你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