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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确实没有义务一定要帮我,但是他落井下石!他何止没有义气!他根本就是人面兽心!”司徒拓的眼中闪过阴冷的暗芒,积累多年的怨愤,如今一口气爆发,“程玄璇!你那该死的爹,嫌贫爱富,逼死我爹娘,还驱赶我离开京城,这笔帐,我不会忘记!”
“我爹逼死你爹娘?你胡说!不可能!”程玄璇用力摇头,无法置信。
“我胡说?你爹是怎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当初他见我司徒家落魄,不仅否认指腹为婚的约定,还在我爹娘病重时上门奚落!如果不是你爹尖酸刻薄的讥诮,我爹娘会气急攻心,会当夜咽气?”司徒拓的语气愈加冷冽,森寒之中又夹杂着狂烈的恨火。
“不会的……我爹不会那样做的……”程玄璇依旧摇头,但却渐渐无力辩驳。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爹是怎样的人,但她一直以为爹只是有些势利而已……
“程玄璇,我告诉你,你我之间,早就已经算不清谁欠谁!”顿了顿,司徒拓冷冷地望进她眸底,如下结论般道,“我们注定要纠缠至死!”
“不!既然我们之间的纠葛这样多,更应该分开,不要再有任何关系!”程玄璇伸手推开他逼近的身躯,却一掌贴中他的伤口,顿时染红了手心,不由地一愣,抬眼看向他。
司徒拓皱了皱眉,有点痛,但比起伤口,她的话更叫他烦乱。
“程玄璇,你知不知道,在我将军府里,伤人者会受到什么处罚?”站直身子,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旧账暂且不算,今日之事定要她知错,否则她只会越来越野蛮。
“所谓处罚,都是由你定下的!随便你吧!”程玄璇扭过头去,不愿意再多说。他好像把自己家当作了军营,动辄就惩戒处罚!
司徒拓定定地盯着她的侧脸,心中竟有一丝不忍。陆大夫说她的身子极为孱弱,经不起风吹,他若再在此时责罚她,只怕是雪上加霜。
正迟疑着,忽见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而后缓缓地倾斜,躺倒在床铺上。
“程玄璇?”试探地唤了一声,却未有反应,他的口气转为冷硬,“装死?程玄璇,不要在我面前做戏!”
伸手用力地将她扳过身来,却蓦地心惊!
这样寒凉的深夜,她为何汗如雨下?她眉心紧锁,连五官都痛苦地拧起,不像是装出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程玄璇,你醒醒!”以为她身体虚弱而晕厥,他轻拍她的脸颊。
“不要!”她突地尖叫,语气惊恐,但闭着的双目并没有睁开。
“程玄璇?”他在床畔坐下,将她抱在怀里,不顾伤口被挤压又渗出血来。
“不要!放开我!”她下意识地挣扎,昏迷未醒,可是口中的凄厉喊声令人心悸。
司徒拓的浓眉紧紧皱起,她这样子不太对劲。把她放回床铺上,替她盖好被子,他站起身准备亲自去叫陆大夫来,但却被她忽然大喊的一句话止住了脚步。
“放开我!司徒拓!你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我恨你!”
第十七章:奇毒发作
第十七章:奇毒发作
“司徒拓……不要碰我……”
“……鞭子……好疼……”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司徒拓……我恨你……我恨你……”
凄楚的喊声逐渐变弱,转成了低声的呢喃,可是她语气中的惊恐愤恨却丝毫未减。程玄璇白皙的小脸被冷汗濡湿,浓密的睫毛不安地微微颤抖,小巧的五官痛苦地皱起来,似乎正被可怖的噩梦记忆纠缠包围。
“你真的恨如此我?”司徒拓盯着不省人事的她,口中的低声自语几不可闻。
深深凝视了她一眼,司徒拓的黑眸中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而后转身出房。
片刻之后,陆大夫随着司徒拓前来,立即为程玄璇把脉诊断。
“陆大夫,如何?她为什么突然昏厥了过去?”司徒拓站立一旁,沉声询问。
“将军莫急,待老夫再把一次脉。”陆老皱起两道白眉,边诊脉边深思地沉吟,“此事怪异,极为怪异。”
“到底如何?”司徒拓出言催促。
“将军,你应该知道老夫的医术尚可。”陆老自床侧椅中站起身,与司徒拓面对面,脸色认真肃穆,“言姑娘的余毒,老夫已经替她清除了八成,只要再按时服药一段时间,她就会痊愈。”
“陆大夫!你有话就直说!”司徒拓拧起浓眉,心中隐约知道陆老接下来要说的话,必定严重。
“请恕老夫无能为力。”陆老拱手揖身,满是歉意,“夫人身中奇毒,此毒老夫只曾听闻,未料世上竟真有这样的怪药。”
“奇毒?怪药?”司徒拓眉宇间的那道皱褶加深,眸光顿沉。听起来情况极糟!
“此毒名为‘锁魄’,顾名思义,就是能控制人的神智心魂。”陆老捋了捋白须,语气凝重,低叹一声,再道,“夫人现在神情痛苦,就是因为被药物所驱使,无法自控地在梦靥里重温心底最沉痛的回忆。”
司徒拓一怔,怎会有这种毒药?
“将军暂时也不必太过担心,夫人并无生命危险,但是每夜子时过后,都会毒发半个时辰。”陆老摇着头,老脸上的表情深含怜悯和不忍。这种毒,并不会肆虐人的肉体,但是却形同于一再地撕裂心口上的伤痕。
“每夜?无药可解吗?可知此毒来源于何处?”司徒拓的目光扫过床铺上程玄璇苍白汗湿的脸,暗自攥拳。她最深沉的痛苦,竟来自于他……
“老夫惭愧!”陆老重重叹气,垂头道,“老夫只知‘锁魄毒’百年前曾在南域一带出现过,近年来并未听闻。”
司徒拓紧抿薄唇,脑中思忆着关于南域的情况。他曾经带兵经过南域,是十分偏僻荒芜之地,人烟稀少,森林茂密。那样的地方,是否确实生长着奇珍异草?
“将军,你的伤?老夫先替你敷药包扎一下。”陆老早就发现司徒拓染血的衣衫,但方才被他一路拉扯着急赶过来,到此时才有机会提及。
“嗯。”司徒拓淡淡应声,坐在床畔,任由陆老动作,视线定定地落在程玄璇的脸上,直到陆老包扎完毕告退离开,他都未察觉。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凉寒的深夜显得更加幽冷。
程玄璇瑟缩地蜷缩着,用力抱住自己的身子,但依旧不断战栗发抖,冷汗犹如不停歇的细雨,滴滴滑落额际。
“程玄璇?”司徒拓低唤一声,她似乎冷得厉害?
双手仿佛具有自己的意识,他轻柔地将她抱起,结实的臂膀牢牢搂住她,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凉的身子。
“司徒拓……”突然,她发出低低的喃声。
“嗯?我在这,你好些了吗?”司徒拓低眸看她,未经思索地回应。
“我知道错了……”她的眼睛紧闭,长长的黑睫垂掩,点点湿润的微光在眼角若隐若现,“我不应该嫁给你……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让我走……”
晶莹的泪滴,缓缓滚落,滑入发鬓,瞬间被吸纳,消失无影。
“真的这样恨我?我带给你巨大的伤害了?”司徒拓的嗓音暗哑低沉,知道她听不见,所以他的语气分外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惶惑。
“我不奢求你的万分宠爱,只求安然度日……为什么认定我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为什么打我,为什么冤枉我,为什么凌虐我……”凄凄哀哀的申诉,从她泛白的唇中断续吐出。昏迷中的她,卸去了倔强带刺的自我保护,只剩最真实的脆弱心情。
“我一开始就看错你了吗?”他的手指轻轻摩挲她失温苍白的脸颊,似在问她,又似在问自己,“你和你爹完全不同吗?一点心机也没有?”
“……别打我……啊……”她忽地尖叫,被抱住的身体剧烈挣扎,好像正被人痛打那般凄楚大喊,“不要!我没有做过,你不可以打我!”
司徒拓的眼神一黯,将她放回床铺上,轻抚她的发丝,低声道:“别怕,我不会再打你,以后都不会。”
她蓦地抬手,捉住他停留在她耳畔的手,倏然睁开了眼睛。
已是午夜丑时,毒发的时间戛然而止。
第十八章:两难抉择
第十八章:两难抉择
睁开眼,就见一张线条刚毅的脸近在眼前,程玄璇愣了愣。
“你醒了。”司徒拓的表情有点僵硬,不知刚才的话是否被她听见了?
“我睡过去了?”程玄璇微微蹙眉,往后缩了缩身子。她为何突然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你中毒了。”司徒拓淡声道,黑眸暗沉无澜。她闪避的动作,很明显,很刺眼。
“中毒?”程玄璇顿时一惊,难道是靳星魄又对她下毒了?
“不必担心,没有性命之虞。”司徒拓无意多说,站起身便往外走,脚步疾速,头也不回。
程玄璇凝视他的背影,怔仲良久,忽然轻吁出一口气。
昏睡之时,他的话,她都听见了。
他说,不会再打她,以后都不会。可是她已经不敢去相信。人心善变,谁知哪天他会否又暴性大发,再次欺凌折磨她?
桌上微弱的烛火摇曳闪烁,封闭的房内突地一阵轻风刮过,窗口大敞,有道鬼魅般的墨影飞掠而入!
“靳星魄!”程玄璇低呼。
“程小璇,刚才睡得好吗?”靳星魄剑锋般的利眉斜挑,狭长幽冷的褐眸泛着淡淡狂妄之色。
“你对我下了什么毒?”程玄璇揪紧胸前的被子,警戒地盯着他。
“其实不过是种幻药,让你每夜都会做噩梦的幻术。”靳星魄未言明,但也已足够程玄璇了解。
“我刚刚会做梦,是你下药造成的?”程玄璇秀眉紧皱,只觉浑身发冷。太恐怖了!每夜都要被迫回顾那些痛苦的记忆,比直接杀了她还要狠毒!
“程小璇,不要固执。只要你同意杀白黎,我立刻为你解毒。”靳星魄冷不防地伸手,摸了她冰凉的小脸一把,勾唇淡笑,道,“你知道的,我无心要你的命,也不想要你受苦。”
“啪”地一声,程玄璇用力拍开他的手,咬着下唇怒道:“你的手段太卑鄙了!我绝对不会为你这种人做任何事!”
“我卑鄙?”靳星魄的褐眸倏然变得阴沉,冷冷一笑,道,“我只不过用了白黎曾经用过的手段,若论卑鄙,他才是始祖!”
“你胡说!白黎不是那种人!”程玄璇一点也不相信,水眸中的波光坚毅定然,“你故意污蔑他,想骗我为你杀人,我不会上当的!”
“你就这么信任白黎?”靳星魄的脸色森洌肃冷,连周身的气息都似乎瞬间结冰。
“是!我相信他!”程玄璇毫不犹豫地回答。
“蠢!”靳星魄冷声嗤道,“你认识他多久?你知道他的过去?你已经清楚他的为人了?”
程玄璇微怔,她确实认识白黎并不久,但是白黎一再地帮她,且不求她的感激或是回报,这样温柔宽厚的男子也会是坏人吗?
“程小璇,我懒得再跟你多说。你自己看着办吧。”靳星魄见她一脸迟疑,不由地轻蔑地勾唇。女人就是没脑子!轻易就被白黎的俊美外表迷惑!
“喂!”见他似准备离开,程玄璇赶紧出声喊住他。
“舍不得我走?”靳星魄睨她一眼,挑眉轻笑。
“你上次说的两个选择,现在还有效吗?”程玄璇不理会他的揶揄,顾自认真地问道。
“哦?你准备选另一条路?终于开窍了?”靳星魄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是,我选择跟你走,你不会已经反悔了吧?”程玄璇低垂下眸子,她无法不妥协,上天将她逼到如此地步,她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你要跟我走,我当然无限欢迎。”靳星魄的眸光微闪,唇角抿起,勾勒出一道嘲讽的弧度,“程小璇,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看不穿。”
“嗯?”程玄璇抬眸,疑惑地看着他。
“等我给你解了毒,你就会偷跑,我有没有说错?”靳星魄不以为然地睨着她。他行走江湖十数年,这种小伎俩还不看在眼里。
“我……”程玄璇语塞。她一向不懂得说谎,现在被他这么当面戳穿,不禁有些赧然窘迫。
“程小璇,你太天真了。”靳星魄的褐眸隐约闪过一丝柔光,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低声但霸气地道,“如果你跟了我,我又岂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程玄璇怔愣无语,她确实太天真了……
“我不需要一个不情不愿的女人跟在身边。你最好考虑清楚。”靳星魄从衣衫内取出一只小玉瓶,随手扔给她,“毒药。如何对白黎下手,你自己想办法。”
程玄璇低头看着手中的精小玉瓶,心情跌入谷底。对白黎下毒,或是自己夜夜受苦,要怎么选择?
就在程玄璇垂头出神之间,靳星魄已经悄然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蓦地,外面一声厉喝骤然响起——
“靳星魄!”
第十九章:后院对峙
第十九章:后院对峙
夜深沉,月残冷,风寒凉。
浮萍苑的后院,司徒拓站在月光的阴影下,负手而站,脸上的轮廓刚毅分明,剑眉星目,锐利的黑眸中闪着冷峻光芒。
“靳星魄,你果然出现了。”司徒拓冷声开口。
“司徒,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靳星魄并不惊惧,淡淡接话道。
“你明知程玄璇是我的女人,还对她下毒,是决意与我为敌了?”司徒拓的语气低沉,无心寒暄。他刚刚特意离开程玄璇的房间,就是察觉到有人盘踞于屋顶。
“司徒,我要对付的是白黎,你最好不要插手。”靳星魄的褐眸一冷,神情逐渐变得凛冽。
“白黎与你之间的纠葛,我不想置评。把解药给我。”司徒拓伸出手掌,态度明确。
“你对程小璇并不珍惜,又何必在乎她受不受苦?”靳星魄微勾唇角,不再客气。之前司徒借宴客欲教训程小璇,他可是看得十分清楚。
“程小璇?”司徒拓眯起黑眸,但未追问,只硬着声道,“我的女人,我自然要救。”
“司徒,我敬重你当初在梵城战役时,没有杀我邬国俘虏,也没有听从贵国丞相之言而屠城。”靳星魄沉下嗓音,眸光中泛起危险的微光,“现在,别逼我动手。”
“解药。”司徒拓不为所动,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靳星魄不再出声,手腕一抖,宝剑刹时出鞘,发出清冷的剑吟。
啪啪两声,司徒拓扬手击掌,便见四名黑衣护卫立即出现。
“剑来!”司徒拓低喝一声,其中一名黑衣人送上利剑。
“呵呵,司徒,你打算与我单打独斗?”靳星魄扬唇轻笑,毫不掩饰狂傲之态,“你不是我的对手,不如一起上吧!”
“靳星魄,我也同样敬你当年没有在梵城的水源中投毒。不必再废话,出手吧!”司徒拓脸上的沉着表情不变,稳稳站立与他对峙。
靳星魄的褐眸眯细一分,手微动,剑锋寒光乍现,凌厉剑气已然升腾。
司徒拓全神贯注,盯紧对手,灌力于剑身,蓄势待发。
就在电光石火间,突然一道慵懒悠然的声音顿起!
“要决斗,不是应该找我么?”
“白黎!”靳星魄倏然转头,冷眸中蓦地染上深沉冰寒之色。
“靳星魄,你要报仇就应该来找我,何必为难无辜之人?”夜幕下,一身俊逸白衣的男子缓缓走近,姿态优雅闲适,仿若只是一时兴起出来散步。
“如果我可以亲手杀了你,你早就活不到今天!”靳星魄神色冷凛,目光如利箭,直射向白黎。
“星岑的死,我也很难过。”白黎站定,直视着他,不心虚亦不畏惧,淡声道,“她因我而死,虽非我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