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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哥,有个事儿我还得多一句嘴。”家冠突然开口。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小黄楼那个妞儿最近过得不顺当。”
“什么意思?”
“被人纠缠上啦,”家冠似乎不敢说了,“你……咳,你不是跟他拉倒了吗?算了,不说了。”
“说。”
家冠用一块瓦片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这个人你知道吧?”我低头一看,地上写着“芥菜头”三个字,我说:“听说过,他不就是武胜街前面大马路上混的‘皮子’(掏包的)吗?他怎么了?”家冠说:“他最近在纠缠杨波,西真这个‘臭迷汉’不顶用,去管过,被他们砸成了‘膘子’……我爸爸不是在大马路早市摆了个小摊儿吗,那天我去帮他照看,一上车就看见了杨波。她在大马路那里下了车,转车去上学……对了,在车上我跟她‘搭咯’了几句,她说她在三十七中上学,从下街去,得转两次车。我刚要走,就看见芥菜头他们那帮掏‘皮子’的把她围起来了。她不敢躲,任凭他们推来搡去的。我本来想上去管,一想,咱在那边算个屁?眼看着杨波被他们挤上了车……后来我听我兄弟说,芥菜头每天都在车站截着她,说要跟她谈恋爱,再后来就听说西真被他们给打了。宽哥,我觉得这事儿你得出面,不然人家笑话咱下街没人了。”
这事儿我肯定得管!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我都应该去会一会芥菜头这个混蛋。
我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冲家冠一笑:“我知道了。”
家冠把瓦片猛地戳到“芥菜头”三个字上:“他死定了!”
我站起来瞄了胡同口一眼,翻身跳出了墙,回头冲家冠一甩头:“你在这里再等会儿,有事儿去理发店找我。”
我快步进了王东家的那条胡同。在王东家门口喊了他几声,王东抄着手出来了:“我正想找你去呢。有事儿?”我拉他往胡同外面走:“有点事儿。金龙‘显相’了,他在洪武的饭店里。”接下来,我把家冠对我说的情况跟王东说了一下,“你估计这里面有什么问题?”王东把脸憋成了紫茄子:“还能有什么问题?这是一个标准的叛徒啊!妈的,肯定是他害怕了,去找了洪武,然后洪武揍了他一顿,他就投降了呗……你说他一大早的带着人出来,会去哪里呢?我估计他不敢带着人来咱们这里折腾,洪武没有这个胆量,金龙更没有!”皱着眉头哼唧了几句,开口说,“你猜会不会是这样,他把家冠‘滚’鸿福的事情对洪武说了,洪武让他们来找家冠。”我摇了摇头:“也不太可能。这个点数,他们来的话,应该早就到了。不会是先去鸿福饭店了吧?金龙的几个兄弟还住在那里,也许他们是去‘诈厉’那帮小子去了,问问金龙说的是不是真话。”
“要不我先去鸿福饭店看看?”王东看了看表,“都十一点多了,没准儿孙子们已经喝上了。”
“行,你去看看,别让他们发现你。完事儿去淑芬那里,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好,”王东转身上了去鸿福饭店的那条路,“别勾搭淑芬啊,她不抗勾搭。”
“我就是旱死也不会去勾搭她,”我仰着脸笑道,“见了她,我连**都吓蔫蔫了。”
正文 第二十一章 英语老师的大屁股
更新时间:2008…10…7 18:04:48 本章字数:4470
其实王东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知道我很流氓。上学的时候,我们班新来了一个英语老师,她长得就跟张飞妹似的,大屁股大脸蛋的,很原始。上英语课的时候,我把英语书抠出两个指头大的洞,用它来偷看英语老师的屁股。后来被她发现了,拧着我的耳朵骂我小流氓。我说我没看她的屁股,我的眼近视,这样可以看清楚黑板上的字。王东就在旁边起哄,他说老师你的屁股那么大,张宽要看黑板当然先看见的是你的屁股。老师就哭了,眼泪鼻涕到处甩,她说,你妈的屁股更大,你怎么不回家看你妈的去?我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下,屁股落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扑哧声,比放屁的声音大了好几倍。后来我就站到了教室外面,低着头看一群蚂蚁在搬家。蚂蚁的队伍很整齐,一字长蛇。我蹲下来,用一块玻璃晃一只落在后面的蚂蚁,那只蚂蚁很快就被烤翻了个儿……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逗蚂蚁玩儿,我经常用一只樟脑球画圈儿,将一些蚂蚁围在里面,蚂蚁们走到圈边就走不出去了,老是在里面打转儿。大部分蚂蚁会累死在里面,只有少数几只蚂蚁能够冲出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家。我觉得做人也应该像那些有股子冲劲的蚂蚁,尽管不知道前路是死是活,都应该拼搏一下。
后来我爸爸来了,他不拧我的耳朵,脱下鞋扇我的脸,直到把我的脸扇得气死猪八戒为止。
不上学了以后,我还经常去学校玩儿,看见英语老师就故意跑到她的后面看她的屁股。
她知道我在外面挺“混”的,不敢看我,把屁股收紧一些,一溜小跑躲远了。
淑芬也有那样的大屁股,肥得像是挂在腰下三十斤肥膘肉,模样非常滑稽。我经常纳闷,女人的屁股为什么通常要比男人的大?形状也各不相同。比如,同样长着一对大屁股,为什么林宝宝的又圆又翘,一走路一哆嗦,而英语老师和淑芬的一走路一“呱嗒”,就像搭拉着一堆屁呢?说实话,淑芬长得真不赖,起码比英语老师要漂亮十几倍,要是没有杨波比着,没准儿我还真的要去勾搭她一下呢……想到这里,我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声,什么玩意儿嘛,朋友妻不可欺,办这样的事情会伤天理的。金龙没失踪之前,王东对我说,淑芬到底是哪根筋坏了?经常在我的面前提起金龙,我真怀疑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事儿。我说,不可能,金龙我了解,他说话算数,说不跟淑芬纠缠就不纠缠了,别乱怀疑,要怀疑就怀疑淑芬,她那是惦记着金龙,不关人家金龙什么事儿。王东说,反正我的心里总是别扭着,我担心自己的女人曾经被别人上过。这事儿很难说,毕竟金龙当年追求过淑芬,我要是王东我也会难受……但是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总惦记着,不是男人。
坐在理发店的镜子前,我摩挲着胡子茬儿,对着镜子看淑芬:“你哥还有点儿男人味道是吧?”
淑芬吃吃地笑:“有,有得很,跟个土匪似的。”
我说:“刚才王八家的那块混帐东西骂你呢,说你有巾帼风范,她要抢你当押寨夫人。”
淑芬把剃刀往我的脖子上一横:“是你说的吧?”
我往后躲了躲:“是我说的是我说的。呵呵,别乱比划啊,割着脖子会死人的。”
“死了拉倒,”淑芬移开剃刀,一下一下地刮我的脸,“我就不理解你们这些人,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在街上瞎晃,你看人家金龙,人家在做生意,大把大把地赚钱……我不是说你啊宽哥,我主要是说王东。你现在也比他强,大小也上班去了。可他呢?上班不去,生意不做,整天卧在家里瞅屋顶,我跟了这么个人将来吃什么呀。”我笑道:“不是还有你嘛,你现在是个老板,将来你养活他,他吃你的软饭。”“就他?”淑芬在镜子里撇了一下嘴,“他要是真的这样还好呢,当个吃软饭的小伙子也不赖,可是他是那样的人?想钱都想疯了,还不想自己干点儿正经营生,哼。”我说:“他那是还没找到感觉,感觉找到了,呼啦一下就成了百万富翁,不信你就看着。”淑芬把眼珠子翻成了卫生球:“打死我也不信。”
刮完脸,我坐在一边点了一根烟,刚要给她分析一下富翁的来历,她忽然瞪了我一眼:“宽哥你说,刚才你跟王八家的那个混帐东西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我喷了她一口烟:“你多么大的脸?我闲得没事儿干,说你什么坏话。”淑芬撅着嘴唇说:“那么你们提金龙干什么?”我说:“我好几天没见着金龙了,问家冠看没看见他。”淑芬摔了手里的毛巾,一屁股坐到了我的身边:“我也到处找他呢!这个混蛋答应我要带我去……”一捂嘴巴,“算了,不跟你说了,你们这些男人啊。”
我的心一激灵,难道金龙还在跟她联系?这可就真的有些操蛋了:“继续说呀。”
淑芬把眼睛瞄向了门外:“不说了。”
我有些着急:“最近你是不是见过金龙了?”
淑芬忿忿地哼了一声:“见过了。他骗我,他说要带我去上海玩几天,后来就没影了,这个骗子。”
看来我真的应该修理修理金龙了……暂且不管他在洪武那边干了什么事情,就凭他说话不算话,我也应该给他把毛病改一改。我这里正生着闷气,王东推门进来了:“二哥,你估计的果然没错!金龙那帮人真的在鸿福饭店里,”喘口气,冲淑芬一歪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儿跟二哥说。”见淑芬扭捏着不动,王东火了,一指门口,大吼一声,“你的耳朵被驴毛塞上了?滚出去呆着!”淑芬的脸红了一下,一摔门出去了,门外响起一声尖叫:“这叫什么本事?土鳖男人装逼犯!”
王东冲我摊了摊手:“我土鳖吗?”
我说:“不土鳖。”
王东哗地拽开了门:“操你妈,你才土鳖呢,你们全家都土鳖!”
一坨雪劈空从门外砸了进来,王东往后一闪,仰面张倒在我的脚下:“我操,谋害亲夫啊这是。”
我把王东拉起来,笑道:“你这个‘逼迷’。刚才淑芬在笑话你呢,说你没有出息。”王东忿忿地踹了一脚门:“等着看吧,看我究竟有没有出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眼一瞪,“金龙这小子果然在鸿福的饭店里!我过去的时候,他们正从饭店往外走,一大帮子人。棍子被他们夹在中间,脸肿着,好象挨了‘忙活’。我看见他们上车走了,估计是回了武胜街。瞧那架势,他们是想把棍子押回去继续审问呢。金龙的表情很奇怪,好象是吓傻了,木头人似的走路。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就去武胜街,在那边守着,逮个机会把金龙给你抓过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实在不行,把棍子逮过来也可以啊。”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你去吧,别让他们发现,万一事情不好,赶紧回来。”
走到门口,看着王东上了车,我的心忽然有些乱,不知道自己应该干点儿什么才好。
淑芬把我往门里推:“你们不是要谈事情吗,王东怎么走了?”
我笑笑说:“他给你挣钱去了。”
淑芬一撅嘴巴:“说的好听。过几天我就过生日了,看他能送我点儿什么。”
我没有进理发店,让进淑芬,站在门口看一群打雪仗的孩子在疯跑,有个孩子跌倒了,一群孩子冲上去叠成了人垛。我抓了一把雪想要过去凑个热闹,一下子看见了我哥。他抱着来顺站在对面,笑眯眯地看那帮孩子。我丢了雪,迎着他走了过去。我哥没看见我,粗门大嗓地喊:“都起来,都起来,把他押到台子上批斗!”那帮孩子呼啦一下散开了,我哥摇着脑袋笑:“比我小的时候差远了,我小时候玩这个,抓起一个‘软鼻涕’就批斗……”一抬头看见了我,“你怎么在这里?”
我摸了摸下巴:“找淑芬刮刮脸。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哥拍了拍来顺的小脑袋:“带他出来溜达溜达,这小子随我,在家呆不住。”
我说:“你应该回家看看,咱妈这几天就念叨你。”
我哥垂了一下眼皮:“我知道。我怕她唠叨,她总是唠叨林宝宝……她不喜欢她呢。”
我说:“那你就带林宝宝一起回家,总这样可不好。”
我哥讪笑道:“这几天生意不好,她不愿意动弹……对了,你见过扬扬了没有?”
我打了个激灵:“扬扬有消息了?”我哥眯着眼睛看我一会儿,摇摇头说:“我没见着他,他姐姐说,他回来过一次又走了,什么也没说。我还以为他会去找你呢……这个混蛋可真能‘作’。前几天我去找孙朝阳,孙朝阳说,金高判了,判了三年,在湖田下煤窑呢。他们那帮人全判了,那个叫蝴蝶的判的更多,好象是八年……孙朝阳说,蝴蝶在咱们这边劳改,在看守所的时候就发誓说,要剁了扬扬。我担心万一扬扬被抓,也去了劳改队,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呢。这个小舅子也扯淡,既然回来过,为什么不找我?起码我能够帮他一下。他姐姐给了他几百块钱,拿着就走,也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林志扬这是成了惊弓之鸟呢……我想,也许这小子吓草鸡了,谁都不敢见了。
我摸了摸来顺冻得像苹果的脸,胡乱一笑:“别担心他了,各人有各人的命,谁也左右不了。”
我哥说声“是啊”,往前走了几步又站住了:“回头你去我那里拿点儿钱回家,我怕惹老人生气,暂时不回去了。”
我说:“不用了,我正跟王东研究着做点儿小买卖,钱很快就有了。”
我哥皱着眉头,两眼利箭似的盯着我:“不管做什么事情,别太出格。”
我的心紧了一下,倒退着往我家的方向走:“我有数。”
走上去我家的那条小路,我听见来顺小鸟似的说话声:“二叔走了……爸爸,二叔走了,二叔不喜欢我,二叔要去爷爷家了……”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温柔的小手摸了一把,又熨帖又温暖。前几天我去宝宝餐厅的时候,小家伙还躲着我,不喊二叔呢,逼他,他就眼泪汪汪地找我哥:“爸爸,爸爸,我害怕。”我哥说,小家伙以前总是喊他叔叔,后来就喊“假爸爸,假爸爸”,开始喊爸爸这才是几天前的事情呢。我哥说这事儿的时候,脸上堆满幸福,让我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那个什么姓邱的军代表的,是我哥哥的。那天,林宝宝站在门口的一抹斜阳里,用围裙擦着手看着这爷儿俩,脸上的表情跟我哥哥一样。后来兰斜眼来了,用胡子扎来顺的脸,让他喊亲爷爷,被林宝宝狗撵兔子似的在饭店门口撵,蹬起一路雪尘。其实兰斜眼让来顺喊他爷爷是有道理的。兰斜眼的爹跟我爷爷一起拉过洋车,属于一个辈分上的。小的时候我总喊他叔,后来觉得别扭,就直接喊他斜眼子。我哥以前也喊他叔,后来他主动喊我哥一哥,我哥就不管他叫叔了,直接喊他的外号——老斜。
一路走,我一路乱想,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怀疑自己后面的路会跟林志扬一样狼狈。
家冠在胡同口跟那帮“小妖”站着说话,有几个“小妖”在吭哧吭哧地练摔交,滚的滚爬的爬。
我无声地走过去,抓住两个“小妖”,一个别子一个大背将他们摔到了一堆积雪里。
家冠尖声叫道:“看见了吧孩子们,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少年壮志
更新时间:2008…10…7 18:04:48 本章字数:5347
我让家冠他们都回家,一个人在胡同口站了一会儿,低着头往家走。家冠在后面喊我,我回了一下头:“你怎么还不回家?”家冠说:“我刚想回家,忽然想起一个事儿来,过来跟你说说。”见我不吭声,家冠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扎卡出来了。”我一怔:“什么意思?难道他也进去过?”家冠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进去好几个月了,什么原因不清楚……反正昨天他放回来了,我在街上看见他了。我上去揍他,他说别打了,我在里面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你们老大挨的那一石头是我砸的,我交代过了。他妈的,原来那一石头是他打的,还真想象不到呢。我说,那时候一哥还不认识你,你凭什么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