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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武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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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我劝你别去。”
  “为什么?”
  “太危险。一个残废人去那儿把手脚都弄得直挺挺的我能理解,但一个好端端的人去那儿弄得缺胳膊少腿的,我看大可不必。”
  “你说就在后面,是向左拐还是往右拐?”
  “不必,你可直接穿过我们寺院。”
  武藏谢过了小和尚,穿过寺院厨房,进入后院。后院中有片大菜园,只见土路松软,两边种着油菜、胡萝卜、洋葱之类。有个老人正在挥锄除草。那老人躬着腰,聚精会神地看着锄刃及地面,武藏只能看到他那如雪的眉头。除了锄头偶尔碰上石子的当啷声之外,一切都静悄悄的。
  武藏认定这个老人就是本寺的。本想上前攀谈几句,但见老人是那么专心致志,打扰别人怕是不太礼貌了。
  当他静静走过时,突然意识到那老人双眼的余光正盯住自己的双脚,虽然那人既没有动身也没有张嘴,可武藏却感到一股可怕的力量——一种类似云中闪电似的东西向他袭来。这决非白日做梦他确实已感觉到了那种神秘之力正穿刺着自己的肉体。武藏一惊,纵身跃在空中,感到一阵激动,好象刚刚躲过了剑矛的致命之击。而当他回首再顾时,那老人仍是背对着他,有节奏地锄地声亦未间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躲过的那种神秘之力使他惊得发呆。
  到了宝藏院门口,他仍感到奇怪。在等侯差役通报时,他想,为春和尚还很年轻,听小和尚讲,稻荣法师已年迈得几乎忘记刀枪了。但——前面寺院中发生的事一直在他脑中徘徊。
  武藏又大声叫了好几次,仍不见院中有人出来。他看到门口有面大铜锣,便敲了几下,这才从寺院深处传来了应答之声。
  一个膀粗腰圆的和尚到了门口。由于他接待象武藏这样的人已习以为常,所以他只瞟了武藏一眼。
  “来此有何贵干?”
  “求见寺主。”
  壮和尚说:“请进!”接着向门边做了个手势,间接地建议武藏应该洗洗脚,那儿有一桶清水,旁边有十几双又脏又破的鞋子。
  武藏跟着和尚走过一条宽大的走廊,进了会客室。室内可闻到香火味,透过窗户,可看到大蕉树的阔叶。除了刚才那个巨人接人待物的风度之外,看不出这特殊的寺院与其他寺院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那巨人又回来了,交给武藏一个登记簿和一瓶墨水。“写下你的名字,在哪儿学的艺,属什么门派。”他说话的样子就象是在指点一个小孩。
  武藏翻开登记簿,在最后一个登记人的名后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及其他必要情况,只是空着自己师傅的大名。
  这个壮和尚对此当然十分感兴趣。
  武藏的回答与在吉冈道场时的一模一样,说是在父亲的指点下练过棍,但练的不好。在下决心习武之后,他就拜天地万物及天下高手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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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大概也知道。从第一代寺主起,宝藏院就以枪法而闻名四方。这儿的训练极其严格,对任何人都毫无例外。你最好先看文簿头上写的是些什么。”
  武藏重新翻开簿子,看了看簿首的几句话:“告到此习武者,如万一伤残或死亡,本院概不负责。”
  “我同意,”武藏微微一笑——这是一个武士的基本常识。
  “好,这边请。”
  道场气派宏伟,厅中圆柱之粗大为武藏前所未见。横梁上还依稀可见昔日金壁辉煌的痕迹。
  来访者当然决不只他一个,在那儿坐着的已有十几个人。还有好些武士,好象纯粹是为了观战而来的。他们全都注意着一对人在持棒较量。武藏无声地坐在一角,没有一个入朝他那儿瞄—眼。
  道场墙上的标记表明,如果任何人要用真刀真枪过招,挑战照样可以接受。现在这一次用的是长橡树杆。如挨上一下,不死即伤。
  最后,在较量的两人当中有一人被抛了起来,跌落在地。当他一瘸一拐地败下阵来时,武藏见他的大腿已肿得象水桶粗了。他坐不下来,只好吃力地靠一条腿蹲着,把另一条受伤的腿伸向前面。
  “下一个!”习武场上的得胜者叫着。那副神态傲慢非常。他那和尚长袍系在身后,浑身肌肉过分发达,似乎肿胀了一般。手中直握的那根橡树棍,少说也有一丈长。
  一个象是刚来的武士应声而起,他用皮带勒紧袖子,大步朝习武场走去。到了墙边,那武士挑了一杆长戟来到一动不动站着的和尚面前。按照惯例,他们相对鞠—躬。但这—躬几乎还未鞠完,就听到那和尚如野狼般地一声大嚎,橡树棍立即重重地砸在挑战者的天灵盖上。
  “下一个!”他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叫着。
  一切都结束了,刚才那个挑战者完蛋了。两个和尚走上前去,拽着袖子及腰带往下直拖,后面留下一道唾涎与鲜血的小槽。
  武藏起初认为这和尚就是寺主为春,但坐在旁边的人告诉他说不是,他叫安城,是一个资历较高的门徒,是宝藏院“七大支柱”之一。为春和尚本人从不与人过招,因为挑战者们总是先倒在这些“支柱”面前。
  “再没人上了吗?”安城和尚横握长棍吼着。那个高大的专管接待的和尚拿着登记簿一个一个地看着来访者的脸,一个个地问着。
  “不,今天不了……我改日再来。”
  “你怎么样?”
  “不啦,我今天精神不好。”
  他们都一个个地变了卦,武藏看到手指头点到了自己。
  “你怎么样?”
  “有请!”
  “此话怎讲?”
  “我敢较量。”
  当武藏站起来时,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目中无人的安城此时已从习武场上退了下来,正兴致勃勃地与众僧谈笑。但另一个挑战者出现后,他脸上出现了厌烦情绪,懒洋洋地说:“你们谁去替我一下。”
  “还是你去吧,”众和尚催促他。“就只剩一个了。”
  安城让步了,他若无其事地回到了习武场的中央,重新握住那根闪亮的黑木杆,立即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但却背对武藏,攻击它方!
  “呀——嗨!”他一个大鹏展翅,跃向后墙,猛地用长杆刺了开去。尽管这习武墙刚换过新木板,还是被安城的橡树棍戳了个对穿对过。
  “哟——喔!”他又得胜地怪叫一声,拔出橡树棍,手舞足蹈地退向武藏。武藏走上前来,手中只是拿着把木剑,无声地站着,看上去好象还有点吃惊的样子。
  “准备!”安城叫着。
  窗外传来一声干笑。“安城,你这个傻瓜,看!这不是你该攻击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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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城并未收势,看着窗户吼道:“谁在那儿?”
  笑声仍在继续,接着在窗口出现了一个人头,那闪光的头顶及雪白的眉毛,就象是一具金银铸造的古董。
  “这对你没好处,安城。现在还不是时候,让这个人等到后天,等为春回来再说。”
  武藏也把头转向了窗户,看到的是刚才在前面寺院菜园中见到过的那位老僧的脸。可他刚认出来,那闪光的头便不见了。
  安城听了老人的劝告,慢慢地松开了手中的武器。但当他与武藏的眼光再次相遇时,又把老人的劝告丢在一边了。
  安城又握紧了木杆,武藏问道:“准备好了么?”
  武藏的请招使安城发起狂来。你看他肌肉如钢,闪闪发亮,一身轻功,更非寻常!腾挪跳跃,闪烁不定,整个身子,象是海浪上一片抖动的月光。
  武藏还是静立不动,没有摆出什么特别的架式,只是双手向前握剑,看上去十分平常。
  安城摇着头,大概是要抖落如泉的汗水,大概是要抖落老僧的告诫!他来回变换着位置,试图引发武藏。但武藏还是不慌不忙。
  安城—声尖叫,棍随声至,武藏一剑化开,随即一剑奉上。
  “怎么回事?”
  安城的师兄师弟们急忙拥了上去,在倒下的和尚身边围成一圈,大乱中竟有人被木杠绊倒在地。习武场上一片惊慌。
  一个和尚站了起来,手上与胸前都染上了鲜血,疾声高叫:“药,拿药来,快!”
  “你用不着药了,”老人又出现在门口,他脸色愠怒。“我如果认为药可以救他的命,原先就不会阻止他了,白痴!”
  谁也不管武藏了,他无事可做,只好准备回到前门去穿鞋开路。
  老人跟了上来,“慢走!”
  武藏回头答道:“喊我吗?”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请随我来。”
  武藏跟老和尚走进了习武厅后面的一个方形小室,此室四壁无窗,只有一个门进出。
  坐定后,老人说:“应该这儿的寺主来见你的,但他有事外出了,大概得两三天才能回来,所以今天我只好代表他。”
  “多谢了!”武藏鞠了一躬。“对今天的良好训练我很感激,但又为刚才的不幸事情深感歉意。”
  “为什么?该怎样就怎样。你在过招前不是也作好了那种准备吗?别想这件事了。”
  “安城伤势如何?”
  “他当场就死了。”老人说话时呼出的气使武藏觉得如冷风拂面。
  “你叫宫本武藏?”
  “对。”
  “跟谁学的武功?”
  “我并未承师。小时候跟父亲学过耍棍,之后在各方武士那里请教过。”
  “你看起来已得要领。但就是力气太旺了,太旺了。”
  武藏认定对方是在夸自己,脸都红了。“啊,不,我还很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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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个意思。你过旺的力量是个问题。你必须学会控制它,使它变弱。”
  “什么?”武藏大惑不解。
  “你还记得刚才穿过菜园时,我正在干活吧?”
  “记得。”
  “当你见到我后,突然一跃而逃,是吗?”
  “是的。”
  “你为什么要那样干?”
  “不知怎么的,我那时只觉得你会用锄头作武器击我的双腿。虽然你的注意力看起来好象集中在地上,但我的整个身子都感觉到了你那灼人的眼光。我觉得你那眼光中充满了杀气,好象你正在寻找我的弱点,伺机而攻。”
  老人笑了。“当你离我还有四、五丈远的时候,我就嗅出空气中的杀气了,我不得不防。如果是个农民从我身边经过,我只是一个地道的种莱老人而已。你感觉到了我的敌意, 那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反应。”
  第二十一章
  武藏的看法是对的,他甚至还未与这位老人交谈,就知道他决非等闲之辈。现在,他强烈地感觉到老人就是师傅,自己是徒弟,开始在老人面前变得毕恭毕敬。
  “谢谢您给我的教训。请问您尊姓大名,在院中如何称呼?”
  “啊,我不是宝藏院的。我叫日干,就是前面那座寺院的方丈。”
  “我明白了。”
  “这个寺院的方丈稻荣和我是老友,自他开始习枪之日起,我们就常在一起练。”
  “听说现在这个院的寺主为春和尚是您的徒弟?”
  “是的,可以这么说。一个寺院,弄得迷恋武功胜过了崇拜佛祖,实在是佛门之不幸。但人们认为如果让宝藏院枪法失传,又甚是可惜。无奈之下,我把枪法传给了为春,让他作了寺主。并且亲手再传第二人。”
  “我能否等到为春归寺?”
  “你想与他过招?”
  “既来了,我还是想看看寺主如何使枪。”
  日干自责地摇了摇头,“那是浪费时间,这儿实际上没有什么好学的。”
  “是吗?”
  “刚才你与安城交手时,就已经看到了宝藏院的枪法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呢?如果你真的还想学点东西,那请看我的眼睛。”
  日干和尚耸起双肩,头部朝前微倾,双眼盯住武藏,那眼睛似乎要从眼窝中跳出来。当武藏与他对视时,日干双眼的瞳孔中闪烁着红珊瑚般的火焰,接着渐渐变得蓝天般地深沉,这火焰使武藏头脑焦灼、麻木。他不敢正视了。日干方丈爆发出劈干柴般的咯咯笑声。
  一个小和尚进来耳语了几句,日干才把眼光收住,并吩咐道:“端进来。”小和尚用托盘端来一木盆米饭。日干方丈盛了一碗递给了武藏。
  当武藏拿起筷子时,他又感到了日干那灼人的目光。他真不明白这种眼光的穿透力是禅宗老佛固有的呢,还是日干方丈以后练成的。当他咽下一口泡菜时,他觉得泽元和尚的拳头又似乎在向他打来,门口的长枪似乎要向他刺来。
  离开寺院之后,红辣椒对舌头的刺激还未消失,使武藏还可回味那泡菜的滋味。这当然不是他受到的唯一刺激。更大的刺激是,他觉得自己这次在宝藏院是被打败了。“我输了,”他抱怨自己,在一片柳杉林中缓步而行,“别人比我强多了。”一小群花鹿被他的脚步声惊起,飞快地跑过前面昏暗的树林。
  “在体力的较量上,我是赢了。但在离开寺院时,却有一种被打败的感觉。为什么?难道这是表面的胜,内在的输吗?”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了条太郎,他赶紧折转身子往回走,宝藏院中,还是灯火通明。当他通报之后,一个守门和尚伸出头来淡淡地说:“怎么?忘了什么东西?”
  “对,明天或后天,估计会有个人来找我。请告诉他我就在边猿泽附近,叫他上那儿的客栈去找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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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
  由于回答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武藏感到那和尚的态度很勉强,于是又加了一句:“那是个小孩,叫条太郎,他很小。请一定把我的口信对他讲清楚。”
  武藏又走在刚才走过的小道上。“这是我被打败了的证明,我甚至把给条太郎留口信的事都忘了。我是败在那老方丈的手下的。”武藏一直很沮丧,虽然他赢了安城,但为什么一见到日干,就感到自己象个不成熟的孩子呢?怎样才能变成天下第一剑?今天的经历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在过去二十几年中,猿泽与犀河下游之间的地区发展很快,兴建了许多住房、客栈和商店。最近,德川政府派大久保长安来管理这个地区,在附近设立了管理机构。城镇中央是一块华侨居民区,主要以卖汤元为业。现在生意兴隆,正朝猿泽方向发展。
  武藏站在闹市区,不知往哪儿去住宿为好。客栈虽然到处都是,可他得考虑花销,同时,还要考虑到离大路尽量近一点,这样可以让条太郎比较容易找到他。
  一阵汤元味飘来,使得刚刚在庙中吃过饭的武藏又觉得饿了。他进了一家汤元馆,要了一大碗汤元。这可不象宝藏院的辣泡菜,味道使武藏十分满意。
  一个小姑娘给他倒了杯茶,并很有礼貌地问:“你今晚准备在哪里投宿?”武藏不熟悉这儿的情形,见有人主动攀谈,乐得听听别人的建议。那小姑娘告诉他说,这个店主有个亲戚,他有私人房子,欢迎他去住。还没等他回话,小姑娘就跑走了。不一会儿,她又把老板娘找来了。老板娘带着武藏走入一条静静的胡同,在一家门前停下来轻轻叩着门,并对武藏说:“这是我姐姐的家。”
  一个少女跑了出来,他们很简单地耳语了几句,小姑娘便很满意地带着武藏进入了第二道门。到房子里面—看,只见陈设极好,不象个普通客栈,这使武藏不安起来。他不知道一个这么富有的人家为什么还要接客。他问那少女,少女笑而不答。吃过饭,洗过澡,躺在床上的武藏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翌日早晨,他对少女说:“有人会来这儿找我的,我能在这儿多住一两天等找我的人来吗?”
  “当然可以,”姑娘笑了,根本没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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