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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洋是痴情的虎汉,一旦头脑清醒,便又是一匹狼。
他忽见骆耿秋、胡继祥两人掏枪指着自己与小雅,而且大声喝斥,蓦然感觉情况不对劲。
他也这才想起来,缪远志拉着谭八腿出去了,肯定是在密议什么。
路洋虎目一瞪,虽然抱着凌南天,可就在瞬间,他躬着身子,左腿一个侧蹬,快如闪电地踹在骆耿秋的左腿上。
他头颅右侧,撞向胡继祥的腰勒。
凭其师从冯毅的经历,凭其多年警卫林依依的忠诚,凭其健硕的体形,凭其刚猛的力道,凭其非同寻常的机警。
骆耿秋与胡继祥如何是路洋的对手?
骆耿秋哪里想到路洋抱着凌南天还能如此出狠手?
“咔嚓………………哎呀……………咚……………………”骆耿秋猝不及防,左腿被路洋踹了一脚,竟然被路洋冒着怒火的那股狠劲踹断了腿,他的另一条腿顺势跪倒在地上。
热血篇 血拼匪寨
“咔嚓………………哎呀…………………砰…………………呼………………”
胡继祥则是更惨,腰勒被路洋铁头撞断,侧倒在地,左枪横甩一边,仰天喷血,惨叫哀号。
他身体都变形了,勒骨断了之后,鼓了起来,撑破了他腰间的皮肤,凸了出来,很是可怕,鲜血淋淋。
“啊呀……”旁边的那个老『妇』女也没想到忽然会发生如此变故的,惊叫一声,侧倒一边,竟自吓晕过去了。
“别动!谁敢动,老子就打死谁!”猴子趁机掏枪,双枪下移,枪口各指向骆耿秋、胡继祥两人的头颅。
“哎呀…………………小雅,快跑,快抱我娘跑…………………”凌南天的身躯随路洋身体的晃动而晃动,牵动伤势,惨叫了一声,但是,情况有变,他也顾不上疼痛,咬牙忍住,便嘱咐小雅一声。
危难之时,凌南天做到了尽为子之孝,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母亲。
“怎么回事?你们…………原来竟然是忘恩负义的狗贼……………老子毙了你们。”谭八腿与缪远志闻声,冲了进来,还有刚才在门外站岗的两条大汉也疾冲而入。
本来,缪远志是拉谭八腿出去,再次唆使谭八腿的,进一步教他如何演绎这场戏,既让谭八腿与路洋火拼,自己也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稍后还可以占据小雅与谭『露』『露』两位小美媚。可是,他话没说完,室内的枪声却响了。
他们进门一看,骆耿秋与胡继祥两人倒在地上,呜呼哀哉,还被打残了。
谭八腿不由全是心头震惊,愤怒无比,连声怒吼。
他与缪远志两人急急伸手『摸』向腰间,要掏枪而出。
不过,瞬息之间,缪远志心头则是暗喜:好!好!太好了!终于火拼起来了,老子策划的妙计提前应验了,不用谭八腿演戏,老子的计策也能凑效。哈哈,老子真乃神人也。
他『奸』诈狡猾,是佯装掏枪,心里暗自寻思逃跑之策,欲等谭八腿与路洋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两名大汉持刀而来。
他们四人,杀向路洋及小雅、猴子、林依依母子。
而缪远志喊得比谁都响,脚步却向后退,想闪退到木棚外去了。
“谁忘恩负义了?是你们先掏的枪!是你们想谋害我们。我呸,谭八腿,我原来以为你还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救我家四夫人、三少爷,原来是有目的,是有阴谋的。哼!恐怕你们就是凌霸天的帮凶,想骗我家四夫人的钱财吧?老娘行走江湖数十年,没见过象尔等这般卑鄙无耻的小人。”小雅牙尖嘴利,小嘴张张合合,竟然瞬间还骂谭八腿十几句。
在小雅与谭八腿斗嘴的同时,路洋一脚勾着跪倒于地的骆耿秋的屁股,一撩一甩。
“砰砰………………哎呀哎呀………………”骆耿秋被路洋勾得甩了出去,撞击在一名大汉的刀尖上,那钢刀疾直骆耿秋前胸而入,透后心而出,也撞倒了一名大汉。
两人跌翻在地,连声惨叫,同时身亡。
骆耿秋撞倒冲在最前的大汉,也就此阻滞了谭八腿及缪远志的掏枪,『逼』得谭八腿、缪远志本能地缩手,闪身一边。
猴子趁机抬枪而起,双枪向谭八腿及缪远志开枪,而且习惯了板机连扣。
“砰砰砰砰砰砰砰………………………………”
数颗子弹激贱而出,疾如流星,快如闪电。
“啊呀啊呀啊呀………………咚咚咚………………………”
三声惨叫,三人倒地。
第二名大汉是胸口、咽喉各中了两枪,即时身亡。
谭八腿掏枪不及,便中了一枪,左耳朵被击飞,但是,他武功高强,瞬间侧倒,就地打滚,翻滚出了大木棚外。
缪远志左眼中了一枪,倒跌而下,后脑又磕出血来,即时磕晕过去了。
真应了那句老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即使缪远志不死,往后也成了“独眼龙”了。
“猴子,你抱得动三少爷吗?”路洋急问猴子。
“行!我力气不大,但是,百来斤重,我还是抱得起。路大哥,情况如此复杂,还是你来应付这些寨匪好了。”猴子闻言,即时将双枪别回腰间,张开双臂,去接凌南天。
“小雅,小心点!”路洋将凌南天递与猴子接住之后,便掏出双枪,准备在前开路,却放心不下林依依。
他侧目而视小雅,提醒她要小心,要注意安全。
他侧目而视时,望着林依依那苍白的俏脸毫无血『色』,心头一疼,虎目含泪,几乎欲滴。
“砰砰…………………”
便在此时,翻滚出木棚外的谭八腿,终于掏出国内仿照的“盒子炮”来了,伸手至木棚门边,打来两枪。
子弹激溅在木棚内的木墙上,打出两只弹孔来。
“砰砰砰砰…………………”路洋奇快反应,一惊而醒,双枪一起开火,板机连扣,四颗子弹激『射』而出。
他的一双“盒子炮”,可是德造的20响发,较之谭八腿的那枝仿造的,只有10响发的“盒子炮”,不知先进多少倍了。
而且,谭八腿武功好,但是,枪法差,因为他少打仗,弹『药』亦少,不敢常练枪。
“啊呀啊呀………………”谭八腿惨叫两声,右臂连中两弹,一条臂膊,登时被打折了,两颗子弹深深地钳入他的臂肘骨里去了。
他的仿造“盒子炮”也掉落在地上。
谭八腿掉了枪,右臂又疼痛无比,不敢再战,急跃而退,纵身一蹿,潜入侧旁的树林里了。
“走……………快走…………”路洋低沉地道了一句,便抢先奔出木棚外,双手端枪,见人就开火。
热血篇 内功治疗法
路洋焦虑林依依的伤势,又焦急着尽快冲出去,还因为他被缪远志摆了一刀,心疼无比,愤世嫉俗。
他不再手下留情,枪法也很是神奇。
枪枪皆准,颗颗子弹都伤人命。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枪响人倒。
那些由破庙里,由其他方向奔来的寨匪,刚一现身,或刚举刀,或刚端枪推膛上子弹,便应声而倒在了路洋的枪下。
由破庙大门出来,沿着下山的路,一路上都是血迹斑斑,三十多条汉子,多数身亡,少数负伤滴血倒在路边等死。
芦苇寨也没有多少匪徒,没有几杆破枪,经不起路洋这样的打法,没几分钟,匪寨里便是一片寂静了。
路洋在前开路,小雅抱着林依依、猴子抱着凌南天在后面躲躲闪闪,跟着跑。
下得山来,艳阳已经悬空,辣辣的阳光,非常火热,烘烤着大地,榨油一般。
树叶无精打采地低垂头。
青青小草,红红艳花,垂头丧气,在烈日下不得不低头。
到了龟岛岸边,那叶小舟系在一块巨石上,随碧波『荡』漾。
“快!尔等先上船!”路洋生怕后面还有人追来,便停下来,东张西望,神情紧张地大喊。
猴子抱着凌南天、小雅抱着林依依,皆是一跃上船。
“砰………………………”路洋也不弯身解绳子,一枪下移,开枪打断地系小舟的绳子,便也一跃上船。
船身剧烈晃动了一下。
猴子将凌南天放在船舱里,跃向船头,撑杆划船。
小舟晃悠悠地离开了龟岛。
“路大哥,怎么办?四夫人一直晕厥不醒?我瞧,她可能是失血过多吧?天气炎热,如不快点取出她体内的弹片,四夫人恐怕…………………”小雅抱着林依依,在船舱里垂泪,见路洋跃身进来,便眼泪汪汪地问路洋。
“去济宁吧,等船靠岸之后,咱们找几匹马来,奔往济宁,大城市相对来说,郎中多一些。”路洋这才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将双枪别回腰间,望望林依依苍白如雪的脸,又忍不住一阵眼泪汪汪的。
但是,他终是男人,无论小雅多么泼辣却始终是女孩子,最后拿主意的,还得由路洋来定。
“好…………”小雅点了点头,眼神望向路洋,又泛柔情,似乎心平气和了很多。
这由山腰杀至山下,仅是路洋面对数十名寨匪,他始终冲锋在前,把她护在身后,路洋的这份勇猛与果敢,又占据了小雅的芳心。
“只要三少爷与四夫人都醒来,伤势都好起来,路洋肯定不敢再爱四夫人了。那时,我好好待他,他的心就会回到我身上的。”小雅含情地望着路洋一会,心思又往好处想。
“三少爷……………三少爷…………你怎么样?你醒醒……………”路洋言罢,不再望向小雅,也不再望向林依依,他怕情难自禁,他实在太想抱抱林依依了,可是,他也被小雅骂怕了。于是,他转身望向凌南天,低声呼唤凌南天,伸手去抱凌南天。
但见凌南天双手平摊,面向下,伏于船舱中,又已晕厥过去了。
刚才,猴子抱着凌南天,缘于凌南天远高于猴子一个头也不止,所以,猴子抱着他,只能抱着他身体的中间,凌南天的头部与双腿,晃动是非常大的。
由山腰向山下跑,一路晃『荡』,震动着凌南天的伤势,进一步震裂了凌南天的伤口,敷在他背部的草『药』全掉了。
此时,凌南天的伤口不仅流血,流得背心全是血,而且,血中有浓。天气炎热,发炎很快。
路洋大吃一惊,急扶起凌南天,但见凌南天双目紧闭,身子热得非常烫人。
“怎么办?走出芦苇『荡』,约需一个小时。上岸之后,还得找马,恐我们留在芦苇里的战马,早跑了,或者被人牵走了。等找到马,我们才能去济宁。又不知道济宁那边,有没有打仗?唉………………怎么办是好?再拖下去,恐怕四夫人与三少爷…………………唉…………………”小雅见状,又是一阵伤感,喃喃自语,语气哀伤,连声叹息。
“猴子,猴子,过来,先别划船了,快点………………”路洋把牙一咬,似乎想出了什么办法,大声呼喊划船的猴子进船舱里来。
“路大哥,什么事?”猴子收起水浆,跑进船舱里来急问路洋。他满头是汗,全身湿透了,脸膛被烈日晒得通红。
“你扶好三少爷。没办法了,他伤势重,天气又热,伤口发炎很厉害。你看,都流脓血了。咱们再不给他取出子弹,恐怕三少爷的命会保不住了。来,你扶好他,我来运功试试,给他治疗一下,看能否『逼』出那颗子弹?”路洋语气低沉,一手扶着凌南天,一手指着他背部的脓血,表明也马上给凌南天取子弹。
“运功取子弹?这……………行吗?要是打坏了或者打死了三少爷,咋办?我们岂不是成了他灵魂中的仇人?”猴子惊世骇俗地反问路洋,不敢去扶凌南天。
“运功取子弹?没听说过呀?路大哥,不能试!试不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小雅闻言,也甚是惊骇惊愕,反问路洋一句,又劝他别试。
“没关系!如果取不出子弹,也不会伤到三少爷的。这是一门太极拳内功心法,当年,我随大帅打下梁山时也曾中枪,是恩师运功,把我体内的子弹『逼』出来的。来,猴子,扶好三少爷,我试试。尔等别慌,我还不知道我的功力够不够?”路洋平静下来,还是作出了决定,感觉除此之外,暂无其他办法可救凌南天了,他还是令猴子来扶凌南天。
热血篇 失血过多
路洋心想:小雅说对了,小舟靠岸之后,咱们还得找马,还不知道能否找回战马?即使找回战马,还不知道能否回到济宁?因为战况难料,不知道现在济宁是否又在打仗?如若又是战火烽烟,仅凭咱三个人,要护送两个伤重之人,穿越烽火线,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试试传统武功的效用,看看路某能否运功『逼』出凌南天体内的子弹。
如若成功,我呆会便可以给依依『逼』出子弹来了。
只要把她们母子俩体内的子弹『逼』出来,呆会靠岸之后,再让猴子去找郎中,让小雅去找战马,如此双管齐下,必定能救依依母子的命。
唉,不知道行不行?到时,凌南天体内子弹挤出,会不会失血过多呢?
想归想,可是,路洋也无把握,他的心也在犹豫不决。
“那……………就试试呗………………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猴子对路洋也无信心,他年纪不大,但是,从军已有几个年头,对于路洋口中所说的以内功『逼』取人体内子弹的办法,他是首次听说,感觉很奇异,不太可信。
但是,眼前也无其他办法了。
于是,他便扶好凌南天。
路洋附下身子,盘好凌南天双腿。
他脱下军衣,又脱下军裤,跑到小舟旁,搓洗了几下,拧干水,然后仅穿着裤衩,提着上衣、军裤,到回船舱来。
猴子与小雅,均是一阵目瞪口呆,怔怔地望着路洋,感觉他好奇怪,似乎又要发情颠了。
路洋进船舱后,把湿衣湿裤放在身旁,便也盘腿,坐于凌南天跟前。
他没理会猴子与小雅异样的眼光,便合上眼睛,气运丹田,双掌掌心向下,缓缓提起,然后双掌掌心上翻,蓦然按在凌南天的胸口上。
“帅呆了。路大哥就是帅!我爱死他了!多美的体形呀!将来,我有机会伏于他胸前睡觉的时候,肯定很舒服……………”小雅望着路洋结实的肌肉,心里一阵激动,更是爱慕路洋了,感觉路洋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男人的力量。
猴子坐于凌南天的身后,双手托着凌南天的一双手肘,以此定住他的身形,待路洋双掌触及到凌南天的胸前时,猴子但觉有一股柔和的力量,透过凌南天的双肘,传到自己的一双手掌中。
那股柔和的力量,便仿佛有一双纤纤玉手,在轻轻地抚『摸』着猴子的手掌心,令他感觉很是舒服,当即心静下来。
或许累了。
或者被如此柔软的无形纤手的抚『摸』得很舒服,猴子慢慢地合上了双目,慢慢地进入了一层梦境。
在梦中,一位美丽的仙女,衣袂飘飘,腾空而来,长袖一挥,缠在了猴子的手臂上,把他拉到了云朵上。
猴子揽住那位仙女,情不自禁地张嘴,亲向那位仙女…………………………
“卜……………啾……………啊呀………………”
可就在此时,钳在凌南天后肩里的那颗子弹,在路洋强劲内力的『逼』迫下,忽然从凌南天的后肩伤口处蹦出来,溅激在猴子的胸脯上。
凌南天伤口处一股脓血也溅喷在猴子的面上。
继而,猴子便听到了凌南天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猴子倏然而醒,欲睁眼来看看咋回事。
可是脓血遮脸,他睁不开眼睛,也无法睁开眼睛。
他只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小雅却是一直瞪圆眼珠看着路洋运功为凌南天疗伤,但见路洋与凌南天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