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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声惨叫,各自先是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尔后仰头溅血,便扑地而倒。
两个助纣为孽的小人、『奸』徒,终于落得了应有的下场。
“猴子,刀!剁下这两个狗头,祭典我爹在天之灵!”凌南天持枪奔到马正、欧坚权的死尸旁,一脚一个,踹翻两具尸体,又回身朝猴子喊了一句。
“是!”猴子应声接令,拔刀而出,两刀劈下,将马正、欧坚权的首级砍下来了,血淋淋的。
“猴子,用布包好他们的狗头。洪武,过来,将这两具无头尸体,砍烂了,砍成肉浆。娘的,好好给少爷出口恶气!”凌南天侧头望望两个首级,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了。
他又侧目而视洪武,大喝了一声。
“弟兄们,上!砍啊!将这两个『奸』贼剁成肉丸呀!”洪武挥挥手,首先拔刀,砍向马正的尸体。
他的连队原本都是骑兵,个个身上有长马刀,闻得洪武下令,岂敢不依?
他们便纷纷拔刀,朝欧坚权的尸身上,就是一通狠砍,真的将马正、欧坚权的无头尸身,砍成了肉浆,连骨头都剁碎了。即使还有来生,马正、欧坚权两人也不可能重生了。
“贺喜,将九挺机枪全交给洪武,由洪武重新组织一个机枪连。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这次收降的兵,全归你管,组织一个骑兵团,你当团长。下次收降的兵,归洪武管。我就想看看你们俩人,将来谁先当师长?谁先当军长?”凌南天又转过身来,朝贺喜喝令一声。
“是!”贺喜、洪武闻言,皆大欢喜。
他们各自的心里,都乐开了花。
他们赶紧立正,向凌南天敬礼。
“贺团长,恭喜!恭喜!”猴子包好两颗首级,递与两名老兵,便走向贺喜,拱拱手,向他道贺。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起来。
“公子……公子……”冯云率部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远远便朝凌南天挥手高喊,声音发颤,激动之极。
“云儿,云儿……我担心死你了。”凌南天将手中铁枪一扔,转身奔向冯云,张臂一合,抱住她,搂入怀中,搂得紧紧的。
虽然分别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但是,两人却似分开了很久,宛若久别重逢。
各自的身子都颤抖着,都是满脸泪水,都把对对方搂得紧紧的。他们的感情,在惨烈的血与火中,又得到了一次升华,谁都感觉谁也不离谁了。
“公子,我……我也担心你……呜!苍天有眼!让我一下山就遇到了大公子……呜!”冯云双手紧紧地搂着凌南天的脖子,激动落泪,泣不成声。
“我大哥呢?他哪来那么多的兵马?为什么不过来相见?”凌南天松开冯云,抹抹泪水,颤声地问。
“三弟,大哥来了……三弟……呜呜……”凌霸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凌南天的身后,一声泣喊,张开双臂。
他英挺玉立,一身戎装,甚是英武。
看他肩膀上的杠星,似乎已是少将军衔,国军服饰。
他的腰间,还佩着一把“中正”宝剑。
日影西移,山风送爽。
绿树摇曳,小草染红。
凌南天蓦然转身,怔怔地望着凌霸天,泪水哗啦啦而下。
劫后余生,兄弟重逢,多么激动的事情啊!
凌霸天待凌南天转身之时,不由心头一震,往昔英俊雅帅气的弟弟,如今衣衫褴褛,胡子拉磋,头发蓬『乱』。
弟弟瘦了!
黑了!
他哪里是自己的那个风流倜傥的三弟呀?
他简直就是一个叫花子。
凌霸天心头一疼,泪水喷帘而出,张张嘴巴,欲喊欲哭。
他张开双臂,期待拥抱凌南天,可是,他看到凌南天瘦削许多的时候,又怔住了。
“大哥……呜呜……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凌南天怔怔地望着凌霸天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不由一阵激动,一把扑入凌霸天的怀中,张臂紧紧地抱住他,泣声泪下。
“三弟,受苦了。大哥对不起你呀!大哥对不起咱爹呀!呜呼……”凌霸天搂紧凌南天,也是失声泪下。
兄弟俩抱头痛哭。
金万胜、韩新也来了。
还有曾经护送路洋去青岛的韩国栋,竟然也离奇地出现在皇藏峪里。
从军篇 兵变的原因
金万胜、韩新、韩国栋等几个人远远地望着凌氏兄弟相拥而哭,倒是不敢靠近过来。
本来,金万胜走上山腰的刹那间,是想开口向凌南天要回两个连的兵员的,因为他的警卫团损兵折将,伤亡惨重。
将来,他回到禹城之后,难向韩复榘交差啊!
可是,凌氏兄弟一见面就抱头痛哭了。
金万胜不敢开口啊!
尤其是凌霸天,现在更是国军少将军衔啊!
年青地位尊!
虽然凌氏兄弟都是落难少爷,可地位之尊,统兵之多,仍然远远胜过金万胜啊!
而几经惨败的金万胜呢?
原本统率一个警卫团的他,现在手头上的人马,也仅剩几个连了,而且枪枝弹『药』更是残缺不全,没有给养。
他还得暂时依赖凌霸天的供给过日子。
“洪武,领你部人马,安营扎寨。老黄,领你的弟兄们,给我家两位公子和弟兄们准备午饭。贺团长,领你部人马,掩埋尸体。猴子,把那两个首级扔到沟壑里去,免得带在身上晦气。”冯云眼望凌氏兄弟抱头痛哭,便替他们兄弟俩人分忧。
她喝令老黄去生火造饭、令贺喜率部掩埋尸体、令洪武伐木安营扎寨、令猴子扔掉马正与欧坚权的首级。
她的分工,井井有条,并不输给在场的任何将领。
金万胜闻言一怔,呆呆地看着她,感觉她好美,好有才华,好可爱,好『迷』人。
他就这一直痴痴地看着冯云。
他呆滞的双目,紧盯着她起伏的玉峰,紧盯着她玲珑的曲线,紧盯着她优美的圆『臀』。
他不时咽咽口水,也不时有口水从嘴角里滑落。
他的裤档硬鼓鼓的!
“大哥,那把黄金手枪还在马彪的手上。”凌南天痛哭一阵,松开凌霸天,流着泪水,委宛提起家中旧事。
他的意思是要凌霸天给他一个说法:为什么会派人拿黄金手枪去暗杀他?
为什么凌霸天离开古城之后,不来找自己?
为什么凌霸天的前副官甘如龙三番两次前来伏击自己?现在,甘如龙身在何处?
凌南天的心头实在有太多的疑问。
虽然兄弟重逢,他很激动。
但是,冯毅生前曾警告过凌南天:兄弟重逢之时,别急于亲近凌霸天与凌向天。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很难分得清凌霸天与凌向天到底是好人或是坏人。
只是,刚才凌南天过于激动了,一见到凌霸天,便忍不住落泪,便忍不住与之拥抱。
毕竟是亲兄弟啊!
血浓于水。
亲兄弟于劫难重重之后再相见,岂能不激动?
可是,此刻凌南天冷静下来,便又对凌霸天疑心重重了。
“我知道,可惜,我先遣部队的迫击炮,炮弹都打光了。三弟,请放心,我下次遇上马彪,我绝不放过他。三弟,苦了你了。来来来,大哥给你讲讲大哥如何逃生的事情?大哥又是如何获取少将军衔的事情?大哥现任何职?拥兵多少?且听大哥慢慢道来。”凌霸天心头一阵难过,他也是聪明人,明白三弟对他的疑虑。
只是他素来稳重,很少轻易放言。
他颤颤地伸手,替凌南天抹去泪水。
他拉着凌南天,走到一株大树下。
然后,他扶着凌南天坐下,自己盘腿坐于凌南天的对面。
为消除凌南天对自己的疑虑,凌霸天主动讲述自己死里逃生、咸鱼翻身的经过:
中原大战一触即发,父亲面临时何去何从的问题。
多年征战,争来争去的无非就是地盘。
或许年纪大了,父亲已无雄心壮志。
因为古城地盘占据中原要塞,乃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各路军阀都向父亲发出暗示信号,要求父亲要么把古城交与阎老西,要么交与冯将军,要么交与国民『政府』。
父亲实在不想再打仗了,他也知道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战争结束,无非就是重新划分地盘。
而死去的,终究是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
父亲几年前在北伐战争中,曾与老蒋有过些交情,而老蒋来函,也以中央军事委员会委员、国民『政府』中央教育部长职务相许,邀请父亲到南京为官。
父亲想想自己以前不过是山东响马出身,人生能做到这样的位置,确实不错了,于是便倾向于国民『政府』。
他说:南天也长大了,对去留问题,应该也听听南天的意见。他让我给你拍封加急电报,召你回来。
4月21日,我给你拍了封加急电报,因为涉密,不敢在电报里明言什么,所以,只能佯称父亲病重。
当夜,我与父亲、凌向天、马彪、甘如龙等人在父亲的书房里议事,并喝了些酒。
你知道,大哥素来不喝酒,沾酒即醉。
议事结束,不知为什么,那晚,大哥有些苦闷,便又随凌向天等人到后花园喝酒去。
第二天醒来,大哥发现黄金手枪不见了,便质问凌向天。
凌向天说,大哥的黄金手枪,可能落在父亲的书房里了吧?还是问问爹吧!
可大哥酒后失忆,回想不起那夜喝酒之事。
丢枪事大!
大哥也不敢轻易问父亲,怕被父亲责罚。
于是,我便趁父亲去市政大楼办公之时,溜进父亲书房查找,但是,没找到。
起初,大哥误以为父亲有意惩罚我喝醉酒之事,故意把枪收起来。
所以,大哥也没在意,一时间也不敢向父亲要枪。
反正,那些天,父亲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
因为父亲复函给老蒋之后,还要等待老蒋的复函。
父亲的心理压力很大。
他的压力,有来自老上司冯将军的压力,还有阎老西的压力,也有老蒋的压力。
更有来自老朋友的压力,诸如还有韩复榘、石友三、孙殿英等人的压力。
4月29日,石友三来电,称于周口召开军事会议,要父亲前往参加。
父亲因为还没得到老蒋的回复,为了麻痹石友三,便同意前往周口参加会议。
之后,父亲便在周口城外颖河关帝庙前出事了。
从军篇 缘何晋升少将
凌霸天说起父亲凌雄重伤的时候,心头伤感无限,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大哥……大哥……呜呜……”凌南天听他提到父亲出事的时候,也忍不住失声而泣。
原本幸福的一个家,如今肢离破碎,残缺不全。
兄弟俩人都是心疼心酸,难过异常。
凌南天想劝说兄长别哭,可自己却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三弟……呜呜……”
凌霸天就象一个可怜的小孩,忽地一把抱住凌南天,伏头于凌南天的肩膀上,哀号起来。
他哗啦啦的泪水瞬间打湿了凌南天的肩膀。
日薄西山,清风徐徐。
树影晃动,晚霞在天。
饱受磨难的凌氏兄弟抱头痛哭。
好一会,凌霸天才又分开凌南天。
凌霸天抹抹泪水,遂继续泣不成声地讲述自己与凌向天相互残杀的情况……
那天,我看到凌向天背着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父亲逃回古城,回到府中,便忍不住责备了凌向天几句,质问他为什么没保护好父亲?
我这么责备凌向天,这本来也是为人子女的人之常情!何况,我还是他的大哥!
岂料,凌向天忽然怒骂于我,并拔枪相向,称父亲出事乃是我向石友三告密父亲投蒋之事,才使他与父亲遭到伏击的,令随他护送父亲前往周口的卫队全军覆没,并称伏击的领头者是甘如龙。
他如此指证我,而甘如龙那天又不知所踪。
甘如龙又是我的贴身副官,跟随我多年。
凌家军中谁人不知甘如龙便是我的亲信?
我百口难辨,落泪如雨。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兄弟相残的。
凌向天要我给他一个说法,大骂我卖父求荣,不得好死。
我惊愕异常,我泪流满脸,我心疼如绞。
在我惊呆之时,他忽然开枪『射』击。
好在我的贴身卫士赖宇新,眼疾手快,蓦然推开我,他替我挡了一枪。
而赖宇新却因此惨死了。
我当时被赖宇新推得倒在地上,可凌向天仍然不放过我。他一脚踹开赖宇新的尸体,又要向我开枪。
便在此时,我的卫士胡建都忍无可忍,抢先朝凌向天开了一枪,又救了我一命。
凌向天惨叫倒下,他的卫士不乐意了,便纷纷陶枪要杀我与胡建都。
我的卫士闻得枪声响起,也涌进书房来。
双方开枪对『射』,各自伤亡惨重。
父亲伤重,兄弟相残,我心疼如绞,脑子都糊涂了。
这是我从军十年来最没头绪的一天。
论兵马,自然是我部人马多、装备好,因为凌家军其实是我在统管,是我在处理日常军务。
可是,在城内论卫士多,自然是凌向天的多,因为他本身就是凌府的卫队大队长兼古城市的警察局长。
胡建都及其他亲信侍卫浴血奋战,护我出逃。
自始至终,我未开一枪,未还击一枪啊!
作为大哥,作为凌向天的亲兄弟,我怎么舍得向自己的亲弟弟开枪呢?
我忍辱负重,我忍辱偷生,只想待事情告一段落再说。
可偏偏马彪又来了。
他领着一帮人参战,竟然是护着凌向天。
在大哥的记忆中,马彪对凌向天一向是不感冒的,甚至是经常在爹的面前胡说凌向天『性』情粗暴、有勇无谋、匹夫一个,而马彪则是经常在爹的面前称赞我如何多才多智、智勇双全、小小年纪就能处理数万凌家军的军务。
可那天,马彪却太反常了。
没办法!
胡建都在危难之际,强令几名贴身侍卫架我走,他率十多个人殿后。
趁双方混战之中,我由冯叔叔的副官密室里潜逃出城,陪伴我的,也就是我现在的副官卢强。
卢强怕我去城外兵营拉兵,回城再杀凌向天,真的造成兄弟相残,出城后,他便用枪壳将我击晕,然后劫来一匹马,护送我去徐州,找刘司令长官。
刘司令长官此前在北伐战争中,与父亲有些交情,听了我的哭诉,甚是同情我,也很关注古城之块地盘。
为确保古城这块地盘不落入叛军之手,为保住凌家军这支队伍不至于被拆散,刘司令长官随即通过密电,将我凌家巨变之事向委员长作了汇报。
委员长刚从外地视察回来,接到密电,即时接通刘司令长官电话,并要求与我通话,通话中了解了详情,安慰我一番,并委任我为少将旅长,协同刘司令长官镇守徐州。
此时,中原大战全面爆发,路洋去青岛接四娘之时,途经徐州城外,被我部作为『奸』细辑获,晋见我面之时,向我汇报了古城再发巨变之事。
我一家十口惨遭凌向天与马彪屠杀!
我伤痛欲绝,精神几欲崩溃。
我精神恍惚、服毒自尽之时,幸刘司令长官、路洋、韩国栋来救,刘司令长官鼓励我重新做人,又授予我重兵,将一个炮兵团、一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交与我指挥。
鉴于国内形势对委员长有些不利,各方舆论也倾向于阎、冯、李三方。
刘司令长官对大战前期的预感,可能是委员长处于下风,然后才是占据上风。
所以,他让我率本部人马,在冯将军大军围攻徐州之前,潜伏于九里山一带,一旦徐州告急,我部便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