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刹那间,凌南天的跟前、身后、左右,跪倒一大片。
竟然有不少五大三粗的汉子,触景生情,嚎啕大哭。
从军篇 不再担心兵变
“扑通!拥护三少爷!誓死追随三少爷!”
一直在观望的赵狗娃、铁牛因为是凌南天身边的人,是凌家的亲信,所以没那么激动。
但是,他们看凌南天演的这出戏看得很入神。
此时,冯毅过来,拉拉冯云的手臂,又拉拉赵狗娃、铁牛两人的手臂,附耳低语几句:“傻了?快领着你们连队的弟兄们,向三少爷下跪效忠啊!是时候助三少爷一臂之力了。快!”
赵狗娃、铁牛望着凌南天身前跟后下跪着积压压的人群,耳边响着冯毅的话,犹如大梦初醒。
他们俩人便也拉拉贺喜、王八两人的手臂,各领着连队里的士兵,远远地向凌南天下跪。
他们一起握拳举手,向凌南天宣誓效忠。
“弟兄们,快快请起!谢谢你们!愿意归队的弟兄们,我凌南天当视你们为兄弟,亲兄弟一样的看待,一定会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以共。弟兄们,起来吧,各拿三块袁大头,然后自选步兵连,自己站回队伍中去。此城不可久留,咱们尽快开拔,离开砀城。无论有什么怨屈,请出城之后再说。”凌南天嘴边『露』出了轻松的微笑,终于可以长长地松口气了,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兵变了。
他挥手高呼,大声言誓。
“弟兄们,起来吧。我家三少爷是仁义之人,一定厚待众弟兄。”冯毅走过来,率先扶起赵狗娃,大声疾呼。
冯云扶起铁牛。
其他人抹着泪水,慢慢起身,均是眼眶红红的。
“那好!弟兄们,请静一静!领过袁大头的弟兄,请排好队,到冯营长那里领枪枝弹『药』。没领袁大头的,也请排好队,列队来领袁大头。我郑重宣布,以后打仗有缴获,凌某一文不要,全分给弟兄们。我还要告诉弟兄们一个好消息,等咱们找到地方落脚,咱们还要办夜校,我要亲自教弟兄们念书识字,以便弟兄们给家人写信。好了,现在请冯云姑娘过来一下,给大伙发袁大头。发完袁大头,咱们离开县城,另觅地方落脚。”凌南天看看自己拉拢人心,也差不多了,便高声宣布,喝令排队。
众官兵赶紧转身,回到场中央,列队排好,依次领枪枝弹『药』,依次走到台桌前领袁大头。
从军篇 妙手神偷
凌南天挤开人群,揽过矮小很瘦的猴子,走向后院的走廊。然后,他又揽着猴子,在边角处坐下来。
“猴子兄弟,我想,你的原名肯定不叫猴子。人家称你为猴子,除了你长得瘦小之外,可能你还有什么特长?告诉我,你也不用顾虑什么?老老实实地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凌南天拉着猴子坐下,便低声地问。
然后,凌南天又掏出三块袁大头,塞进猴子的手中。
“呵呵!三少爷,你真猜对了,我还真有一门特长。”猴子被凌南天揽着走路,已是激动异常。
此时,凌南天又搂着他坐下,并塞给他三块袁大头,可把他给乐坏了。
“哦?什么特长?什么样的好手艺?”凌南天一听,来兴趣了,原来自己没有猜错。
他心想:少爷正需要各方面的人才。虽然猴子其貌不扬,但是,只要这小子有才,少爷也一定要用他,重用他!
少爷要杀马彪,要为爹、要为兰儿复仇,就得广交朋友,收揽一切人才,哪怕是有污点但能为我所用的人。
“我会偷东西!扒窃是我最拿手的好戏。”猴子抹抹激动的泪花,大言不惭地告诉凌南天关于他的一门特长。
他竟为自己这下三滥的手段而自豪。
他说了这话之后,眼神泛亮,精神大振。
“靠!这算什么特长?这是为人所不齿的下流事。”凌南天一听,来气了,当即爆粗口责骂猴子。
“三少爷,你不能这样看我。第一,这是我的谋生手段。第二,我偷的是富人家的钱。第三,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忙的,我可以帮你去偷。哪,咱们试试,我从你身边经过,不让你发现,便可以偷到你身上的银元。有一次,我就是因为撞了地主一下,偷了他身上的钱,拿去赌博,后被发现,才导致爹娘被地主打死的,呜呼!后来,我就逃跑了,为了讨碗饭吃,所以,我就在军营里混。可是,我在军营里一直混到刚才,才睡好了一觉,才填饱了一次肚皮,才领到三块银元。”猴子透过昏黄的灯光,看到了凌南天发怒的神情,既惊又怕,但也辩护。
他比手划脚,说着说着,触动了伤心事,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兄弟,别哭!我不怪你,真不怪你。你当小偷,当扒手,那是事出有因。好了,你爹娘的仇,我一定帮你报。现在,咱俩表演一下,你来偷我身上的银元。如果你偷到了我身上的银元,我就让你当我的贴身警卫员。”凌南天急急劝慰,并为他抹拭脸上的泪水。
言罢,凌南天为了转移猴子的视线,便站起身来。
“嗯!”猴子一听,又乐了,抹抹泪水,马上就止住了哭声。
他也站起身来,与凌南天对面而立,又道:“三少爷,咱俩得走路呀!哦,不对!你站着不动也行,但是,你的眼睛别盯着自己的衣兜。我与你擦肩而过。”
“好!我抬头望天,你过来吧!”凌南天也想知道猴子到底有什么样的扒窃手段,便依言而做。
他抬头望天,但是,凝神关注着自己的身体动静。
从军篇 顺风耳
“对不起,先生!”猴子果然踏步而来,轻轻撞了他一下,便一掠而过,又回头向凌南天道歉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真的演了一回扒窃好戏。
凌南天『摸』『摸』自己的衣兜,转过身来,却发现猴子正满脸坏笑着面对自己。
他的手里捧着一块黄灿灿的纯金怀表。
“呵呵!兄弟,你真行啊!好样的!小兄弟,你果然是人才!难得的人才!”凌南天乐了,不仅不怪意猴子偷了自己的金表,且还表扬他一番。
“那……我可以当你贴身警卫员了吗?”猴子笑着走回来,将金表递回与凌南天。
“可以,我送一把驳壳手枪。”凌南天拿回金表,放回怀兜中,又从腰间掏出一把“盒子炮”递与猴子。
“嘻嘻!谢谢三少爷!”猴子接过驳壳枪,高兴得又蹦又跳,活象一个小女孩,满脸喜气。
“猴子,你还有什么特长?跑步快吗?爬树快吗?爬山快吗?”凌南天拉住猴子,不让他再蹦再跳,又问一句。
“嗯……有!我的耳朵特别灵。我伏在地上,耳朵贴地,能听到数里外的马蹄声。”猴子略一思索,应了一声。
但是,他也不敢确定自己的这门功夫算不算特长。
因为他刚才说自己的特长是扒窃时,已被凌南天骂过一次了,这次倒显得很谨慎小心。
“哦?那你伏地听听,城外可有马蹄声?”凌南天闻言,瞪圆了眼珠,怔怔地望向猴子,又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猴子马上将驳壳手枪别在腰间,然后伏地,耳朵贴地。
“三少爷,不好。城外真有马蹄声!”猴子伏地,耳朵贴地一听,忽然神经质般地跳起来。
“什么?”这正是凌南天所担忧的问题。
他就怕自己呆在城里时间长了,会遭到别的部队比如石友三的皖军袭击、马彪掉转马头杀“回马枪”之类的危险。
“三少爷,是真的。你快下令布防吧。听那马蹄声,很急的那种,已靠近城门。快啊!”猴子急了,猛地揽住凌南天的手臂,剧烈地摇了摇。
“报……报告!冯营副,城外有一支骑兵,包围了县城,还有人不知用什么办法,潜水游过护城河,甩铁钩上城头,被我们几个弟兄打死了。但是,我们也有一些弟兄被对方用匕首甩中,堕城而死。”猴子的话音刚落,便有人匆匆地跑进县衙后院,大声嚷嚷,气喘吁吁地向冯毅汇报。
“什么?”
“弟兄们,快抄家伙!”
刚刚领完袁大头的全营官兵482人,闻声而惊,有人愕然反问,有人急抄枪枝。
“各连归队,准备战斗!”冯毅见状,急高声喝令。
众官兵紧急集合,各归自己的连队,排列得整整齐齐。
“三少爷,怎么打?”冯毅随即又向远在东方走廊角落处的凌南天招手,请示应战。
“猴子,你真行!不过,你是顺风耳也好,是扒窃高手也罢,千万别随便声张,免得有人妒忌你,然后将你悄悄杀害。你记住,以后我让打听什么,你只悄悄告诉我就行。”凌南天没有回答冯毅的话,反而悄悄地附耳嘱咐猴子。
“嗯!我听三少爷的。”猴子很信服凌南天,闻言之后,使劲地点了点头。
从军篇 描绘胜利画卷
“冯叔叔,给我留下警卫连、机枪连、炊事连,其他的连队,你作部署。”凌南天又朝冯毅喊了一句,却不想理太多的琐事,只要求冯毅给他留下三个人数最少的连队。
“好!王八,你领两个排,守东城门;贺喜,你领两个排,守西城门;洪武,你领两个排,守南城门;骑兵连,跟我去北城门。快!”冯毅闻言,也顾不上其他了,马上回身,给部队下达作战命令。
“是!”
“弟兄们,跟我来!”
“弟兄们,跟我来!”
几个正副连长一起出列,向冯毅敬礼,然后就率部出发,奔赴各处城门楼。
“公子,咱们干什么?怎么打?”冯云、赵狗娃、铁牛等人纷纷围向凌南天,异口同声急问。
“别慌张!现在,咱们肯定出不了城。既然都到了要拼命的份上,哪还怕什么?古人云,两军相遇,勇者胜。弟兄们,别怕。且听我的命令。”凌南天却泰然处之,脸事微笑。
或许,他最近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已经学会冷静。
冯云、赵狗娃、铁牛等人无奈,只好归队,排列好,等着凌南天的命令。
“云儿,去,领你的炊事连,把裕华旅馆的另一担金银珠宝挑回来,找处民居,给弟兄们生火做饭。今天三更时分,咱们必胜,你要给全营的弟兄们准备好米饭,还要有肉吃。咱们要好好犒劳弟兄们!”凌南天的第一道命令是下给冯云的,部署得很详细,且涉及到全局。
“这……是!”冯云略一疑迟,想想凌南天既然不出城,也出不了城,那自己岂能独自逃生?便又坚毅地答应了。
她向凌南天敬个礼,然后率部离去。
“铁牛,你现在率领你的警卫连,集合手榴弹,分别在四处城门处埋手榴弹,布好线,然后各分两人潜伏于城门对面的屋顶上,一旦敌军攻破城门,你就让你的弟兄拉栓,炸死入城的敌军,但是,一定要先放一部分敌军进城才拉栓。然后,你就领着你的弟兄们上屋顶,沿着屋顶观察入城的敌军指挥官,也就是你们的第二个重任,就是潜伏于屋顶,专打入城的敌军指挥官,打完就跑,再沿着屋顶、另潜他处再打。只要打死领兵入城的指挥官,敌军将不战自『乱』,就象上次在鳌头处一样。明白吗?”凌南天的第二道命令是下给铁牛的,部署的也很详细,条理清晰,然后又喝问一声。
“明白了!弟兄们,跟我来!”铁牛立正敬礼,高声回答,声如洪钟,格外响亮。
然后,他率队而去。
“营长……三少爷,那我们连干什么?”赵狗娃看到县衙后院仅剩自己所领的十六名机枪手了和十六名步枪手,不免焦急起来,急问凌南天。
“弟兄们的,你们是我这支营队中最重要的部队。所以,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也是最重要的。你们一共有十六挺机枪,你们尾随铁牛的警卫连,在南城门正对面的屋顶上潜伏起来,但是,当敌军入城的时候,不要急于开枪,一定要等手榴弹爆炸之后、敌军再次蜂拥而来的时候,才开枪。那个时候,你们的十六挺机枪同时开火,同时扫『射』,威力多大啊!哗!敌军倒下一大片,爽啊!然后你们趁机就跑,再换一处屋顶,等敌军进入街巷的时候,你们又在屋顶上扫『射』一会,哗!爽啊!敌军又倒下一大片。这个时候,敌军的指挥官在铁牛的神枪下,已经差不多死光光了。我再联合冯营副的骑兵连,挥军杀个回马枪,将敌军赶出城去。然后,你们就跑上城头,机枪扫『射』那些撤出城门的敌军。哗!爽啊!敌军又倒下一大片,没办法,最后,他们只能撤得远远的。咱们呢?咱们再到回县衙后院来,好好吃一顿,然后,再想办法撤离县城。记住,此计最重要的要点,是你们十六名机枪手在步枪手的掩护下,要打一起打,要撤一起撤,绝对不能单干!十六挺机枪同时开火,威力增加不止一倍以上。”凌南天的心情其实是很沉重的,没想到敌军会反扑得这么快,对于能否守住砀县县城,心里根本就没把握。
但是,为了激励士气,他只好故作以轻松的口气,描述一张打胜仗的美丽画卷。
从军篇 是逃是守
“好!哈哈哈……”机枪连的人,哪知道凌南天此时沉重的心情,听得凌南天说的这么好、这么爽,全是精神大振。
他们个个仿佛已经打了大胜仗一样,均是仰天大笑,神情得意,极其舒服。
“弟兄们,跟我来!”赵狗娃更是大喝一声,端着机枪,领头跑出了县衙大门。
他的机枪连随后紧跟着他,或冲向城南门的对面屋顶上,或跃上其城门对面的屋顶上,分别潜伏起来,架好机枪,等待敌军前来送死。
大部队人马走了之后,县衙后院,马上寂静下来。
对于能否守住砀城,凌南天心里根本就没底。
他刚才说得很豪情,很有策略,也很有幽默感。
可是,说归说,打归打。
打仗不是闹着玩,不是小孩子玩耍。
说与打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倘若城外敌军太多,我们守不住城池,怎么办?守不住城池,我们还能逃生吗?唉,娘的,好不容易弄来几百号人马,刚睡了一个好觉,便遭到了敌军的袭击,少爷的命运怎么如此不济呀?难道,我们凌家,真的从此风光不再?”凌南天心神不宁,心思如『潮』,苦恼异常。
他时而背拢双手,低头沉思。
他时而仰头望天,苦思瞑想。
对于今夜忽遭敌军袭击之事,他甚是懊恼。
他心里暗道:“娘的,平常时看到别的指挥官好象挺威风的,没想到轮到自己当指挥官的时候,一点也威风不起来。什么世道呀?”
虽然,他此前几仗有些表现出『色』,但是,他终究从军不久,统兵不久,也没打过守城之战。
他想率部冲出去吧,又不知道城外的敌军有多少?能否冲得出去?
他不率部逃走吧,又怕呆会被敌军来个瓮中捉鳖、束手就擒、送上断头台。
难啊!
率兵打仗,真如金万胜所说的那样,真的很不容易,涉及到的问题太多了。
稍有不慎,便是死神在迎接自己及所部官兵。
不仅是自己『性』命难保,且连累全营指战员的『性』命安全。
这次守城之战,又让凌南天对统兵打仗,对军旅生涯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三少爷,咱俩干什么好?”猴子看看浩大的县衙后院,只剩下自己与凌南天两个人了,他又不见凌南天有什么动静,便奇怪地问。
“猴子,如果咱们守不住县城,怎么办?”凌南天苦恼地拉着猴子坐在地板上,低声问。
“逃呗!”猴子不假思索,反应很快地答道。
“怎么逃?”凌南天反问猴子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