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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噙着泪水,泣声反问:“我又不是当逃兵?我是上战场杀敌,我要与敌人拼剌刀,我奋勇杀敌,难道我有错吗?难道你这位总参谋长,不希望你手下的兵都奋勇杀敌吗?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走!哼!”
她言罢,便别过头去了。
她面对路洋黑漆漆的枪口,毫不变『色』,毕毫不惧。
“啪!”
便在此时,陈道跨步而出,一掌拍在路洋的后脑上。
路洋脑子受到刹那间的剧烈震『荡』,登时眼花缭『乱』,金星飞舞。他转身望了陈道一眼,便缓缓萎倒在地上。
敢死队一千多人登时全是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小雅芳心震撼无比,跨步而出,双枪指向陈道胸膛,厉声质问:“陈道,你想叛『乱』吗?老娘毙了你!”
“哈哈哈……”
众官兵听得小雅气愤中仍带俏皮的骂声,均是笑出声来,均是笑声带泪,都笑到一半,便笑容全僵。
陈道虎目落泪,面对小雅双枪指来,不闪不避。
他泣声大喊:“弟兄们,三军不可以无帅。三少爷生死未卜,路参谋长便是我军的支柱。我们岂能让他上阵拼死?弟兄们,且听陈某一言,让薛大妹、柱子兄弟率一个排,护送小雅姑娘与路参谋长走。其他弟兄,随我上阵决死。咱们留点种子,让路参谋长往后东山再起,为咱们报仇,好吗?”
“好!”
“我们听陈团长之令!”
“薛大婶,麻烦你帮忙照卑职的家眷!”
“小雅姑娘,你护送路参谋长走吧,记得往后为俺门报仇就是了。”
敢死队员们被陈道所感动,纷纷上前,向薛大妹、柱子、小雅道别,留下遗嘱。
薛大妹、柱子热泪盈眶,均是嘴巴张张合合,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雅热泪哗啦啦地流,哽咽难言,唯有拼命点头。
陈道强忍着直打眶的泪水,蓦然朝薛大妹、柱子、小雅大吼一声:“快走啊!”
然后,他大手一挥,吼声如雷:“弟兄们,冲下去山,与金万好决一死战!冲啊!”
他吼罢,便率先转身,握着一柄上了剌刀的步枪,疾跑下山,冒着枪林弹雨,冲入敌阵之中。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啊呀…………………………”
山下的金万好部,弹雨袭来,炮弹呼啸。
陈道所率一千多人,在疾冲下山之时,又倒下了一百多人,惨死于血泊之中。
一些尸体被敌方炮弹轰下半空,洒下阵阵血雨。
一些尸体挨了枪子,倒地之后,身上的弹孔仍然冒着烟。
火光冲天,血水与火光交融。
莲青山下,天地一『色』,殷红一片。
“哈哈哈哈……陈道,就凭你这点鸟兵,也敢拼剌刀!弟兄们,上!冲啊!”金万好在重炮阵地前,远远看到陈道率领八百余人疾冲下山,便仰天大笑,讥笑陈道前来送死。
他也大吼一声,率领万余官兵,上了明晃晃的剌刀,冲向陈道所部。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剌刀、大刀、斧头相碰,“当当”作响。
呐喊声声,震耳欲聋。
均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战况之惨烈,为陈道从军以来首次所见。
八百多人,对抗一万多人,即便是以一当十,也经不起几下子的剌刀拼杀。
最后冲下山的乔栋,率神箭营,对着金万好部便是一阵箭雨,『射』倒敌方上千余人。
不出几分钟,陈冲所部八百多人,便惨死了六百多人,也用剌刀扎死、用斧头劈死、用箭雨『射』死敌军三千多人。
莲青山下,遍地尸体,血流成河。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弟兄们……冲啊!宰了金万好这狗贼!”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便在此时,凌霸天率一队骑兵,挥舞着长马刀,高呼口号,狼狠杀入金万好的阵营之中。
这是一群东北军,人高马大,人数不多,个个武艺精湛,刀法凌厉。
凌霸天率众纵马而来,均是手起刀落,金万好的部队瞬间倒下一片。
长马刀所劈之处,皆是一阵断骨声响,很是剌耳,甚是揪心,让不少敌兵瞬间哆嗦腿软,冷汗直冒。
谍战篇 瞧不起残兵败将
“弟兄们,援兵来了!”
“大少爷率部救俺们来了!”
“三少爷肯定复活了。”
“一定是三少爷搬来的救兵。弟兄们,冲啊!”
陈道见状,狂喜而泣,无论他对凌霸天有何偏见,但在此刻,因为凌霸天率小股骑兵来救援,他仍是激动万分,便泣声大喊。
他的副官和卫兵也紧跟着大喊,以提振士气。
陈道将步枪一扔,拔出背部的大刀,横扫直捅,左劈右格,斜划抹撩。
“冲啊!”文智广、乔栋等人皆是浑身伤痕,鲜血淋淋,但是,陡见救兵而至,均是精神大振,皆是奋勇拼杀。
金万好部忽遭凌霸天的骑兵一冲,登时大『乱』,又不知凌霸天率多少骑兵而来,还听陈道如此大吼,当真以为凌南天复活搬来的救兵。
不少韩军吓得纷纷闪躲,或是滚爬而逃。
陈道、文智广、乔栋等人趁机冲出重围,迎向凌霸天所部骑兵,然后纷纷寻找机会,跃上东北军的马队,策马离去。
虽然这小股骑兵都是一马驼二人,但是,因为凌霸天率众来去如风,兼之金万好部不知道凌南天到底有没有来?
所以,凌霸天还是救出了陈道的二百余人枪。
金万好率部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他们也不太敢追,生怕凌南天当真回来了,生怕凌南天率不少人枪回来支援了,生怕中了凌南天的埋伏。
因为此前,韩军与凌南天多次交锋,多次被凌南天打得惨败,而且金氏兄弟三人之中丧生了两人。
韩军听得“凌南天”的名字便会头疼,便会产生心理恐惧。因为凌南天此前已享有“军神”之誉!几乎是百战百胜的代名词。
于是,金万好气恼大吼一声:“他娘的,弟兄们,上山,搜!一定要查出林依依的尸体!外围的敌军,留给凌孝天与赖深源两位旅长建功立业!”
他率部冲上山腰,命官兵在古皇城中到处搜索,不放过任何丁点蛛丝马迹。
搜索大半夜,忽有士兵来报:“报告师座,找到秘道了。不见林依依的尸体,她肯定从秘道里逃跑了。”
金万好抹抹脸上的血水,惊愕回首,便对副官下令:“哦?廖副官,你率特务营进秘道去看看,多准备手榴弹和机枪,入秘道后如发现敌情,将所有的手榴弹扔进去。”
廖副官立正敬礼,便招来特务营长,率众蹿入秘道之中。
“他娘的,金万好,你他娘的祖宗十八代都是表子养的。哼!让俺门在秘道里扔手榴弹,想连俺们一起炸死呀?”廖副官率众进入秘道之后,破口大骂金万好祖宗十八以来的女人都不是东西。
其他官兵也有怨言,但大都不敢吭声,闻得廖副官如此漫骂金万好,这才放心,
随即,这支特务营的官兵也纷纷大骂金万好不是人。
他们举着火把,在弯弯曲曲的秘道里行进,越往深处走,便越感『潮』湿,且有阵阵霉味熏鼻而来。
他们约走进洞内百余米时,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回来报告,称洞中有大石块堵住了去路,仅有道小缝隙可以透光,可以看清缝隙外的一米远左右,至于大石块之外是否有敌情?是否有埋伏?是否埋有炸『药』?则不清楚!
廖副官一听,想起上次在腾州时,金万胜率部到临时凌宅搜索地下通道被炸死的情况,感觉不宜去推开挡路巨石或是搬开挡路巨石,生怕又发生象金万胜那样的不幸遭遇。
于是,他便吩咐撤兵,率众退出秘道。
然后,他向金万好汇报,称洞通道被堵死了。
金万好闻言,只好停止往秘道里的搜索。
他下令:部队部分兵马在莲青山安营扎寨,部分兵马沿莲青山诸峰搜索,部分兵马去追凌霸天的小股骑兵,辑捕陈道等人。
然后,他星夜向韩复榘报喜,受到韩复榘的通令嘉奖。
莲青山花岗岩巨石遍布,奇石众多。
山山之间沟谷相连,纵横交错。
凌霸天率部冲出重围,分别驼着陈道等二百余残兵败将,星夜出逃,狂奔往东,约『摸』奔出十里许。
马队不见身后追兵,便纷纷勒马停下,大都下马歇息。
凌霸天飞身下马,执刀来到陈道的马前,喝问一句:“陈道,四夫人呢?其他部队呢?”
他的目的是来玩收编的,而不是来救陈道的。
陈道虽然不明白凌霸天的目的,但是,素来对凌霸天没有好感,便有气无力地道:“回大少爷,部队打散了。卑职负责殿后,就剩这点兵马了。唉,累死我了。”
言罢,他坐倒在地上。
他对凌霸天很反感,便佯装垂头丧气。
凌霸天闻言,对陈道、林依依、路洋甚是失望,感觉在韩复榘的重兵围剿之中,林依依、路洋等人必死无疑了,便也看不起陈道这两百多残兵败将。
于是,他便没好气地说道:“那好,你想法查找一下四夫人的下落。我先走了,我得去一趟北平。”
言罢,他便朝他的骑兵队挥挥手。
然后,凌霸天一行一起上马,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去渐远。
山谷中,短暂的一片寂静。
有士兵生起了一堆火,在静夜里,火光很弱。
陈道所率领的残部,全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之中。
文智广在副官的相助下,包扎好伤口,眼望凌霸天等人绝尘而去,不由破口大骂:“他娘的,凌霸天就是一个小人。他肯定是来趁火打劫的,听得咱们的部队打散了,所以,他就不理咱们了。”
乔栋也是有气无力地骂道:“凌霸天走了才好。老子才不想欠他的人情。哼!若不是他,老子占山为王,爽死了。哪会沦落到今日当丧家犬的地步?”
陈道闻言一怔,嗅出了些味道,暗想:现在连连打败仗,三少爷下落不明,我与四夫人、路洋等人又失散了,军心如此涣散,士气如此低落。
看来,我暂时只有和乔栋这些混蛋混在一起,暂时占山为王去了。否则,一旦发生兵变,不仅我『性』命难保,便是这二百多人枪也会落入他人手中。
谍战篇 推断三少下落
于是,陈道当即起身,挥动大手,高声说道:“弟兄们,咱们还处于莲青山脉的范围之中,脉体很大,群峰林立。刚才,咱们冲出了金万好的重兵围困。但是,此次来攻打莲青山的部队中,还有凌孝天的一个旅、赖深源三兄弟的一个旅,恐怕咱们的仇敌刘黑七也率部来了。说不定,咱们呆会还会撞上鬼。但是,峰多林密,也给咱们提供了生存的条件。所以,咱们必须发扬连续作战、不怕苦、不怕累的优良作风,马上绕道回山。记住,不要『乱』蹿。一群人跑,比一个人偷偷溜走好。以集体的力量,形成一个拳头。”
他言罢,二百多人马上从地上站起来。
这二百多人虽然都是心惊胆颤的,但是,都打起了精神,都想着逃生,都感觉生存条件是充分的,是可依的。
文智广见状,便从火堆里拿过一支火把,尖声说道:“弟兄们,咱们只有钻回深山老林里,才是最安全的。弟兄们,咱们的家眷大都在梁山上,隐蔽农家中。所以,咱们无须担心家人的安全。咱们尽管与敌军捉『迷』藏、兜圈子。或许,咱们在深山老林之中,能遇上四夫人的特务营。或许,巫志海和铁牛的骑兵团会回来接应咱们。咱们这次虽然打了败仗,但是,咱们的主力还在,咱们的实力还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只有活下去,咱们只有团结一致,总有一天,咱们会杀了金万好、赖深源、凌孝天,为咱们死难的弟兄复仇的。”
他的声音很尖,不男不女,让官兵们听着不太舒服,但是,他所说的也很有道理。
二百多人都附身拾起了大刀、斧头、弓箭、步枪。
乔栋见状,也从火堆里拿过一支着火的木棍,尖声说道:“弟兄们,不要丧气,咱们虽然仅剩两百多人枪,但是,活下来的都是精英,咱们会有出路的。你们应该知道,俺老乔以前是山匪,就是靠着与国军在深山里捉『迷』藏这一招,常年不倒的。所以,你们应该相信俺和陈团长,俺们这些军官,一定能带着你们,活下去。说不定,过阵子三少爷便会回来,又和咱们在一起,咱们的队伍又能从小到大呢!你们一定听说过,收编别人的部队,是咱们三少爷的强项。”
三名主官这么一说,二百多人全都精神大振,立即随陈道出发,『摸』黑而行,重新钻进山林里。
几经辗转,跋山涉水几个月,兜圈子,捉『迷』藏。
他们终于在莲青山的谷翠双峰之中,遇上了林依依的特务营。随后,洪武、贺喜、常明、龚品、钟辉、赵狗娃、巫志海、铁牛等人也率残部,陆陆续续地归队了。
数支队伍会合,尚有三千余人枪弹。
虽然实力大减,但是,各级军官和主要将帅尚存,实乃不幸之中的大幸。
时值初春,群峰披银,积雪厚重。
谷翠双峰分东大谷、西小谷,两峰突起,秀云中天。
林依依的总指挥部在东大谷。
多时无爱子凌南天的消息,林依依明显憔悴,苍老些许,两鬓居然染霜。
冯云身子也消瘦了许多,显得弱不禁风,身影甚是单薄。
路洋则是黑了许多,瘦了许多,两鬓也是白了些许。
若是往常凌南天在时,路洋一般不理军务,挂着总参谋长之名,实则仍是警卫林依依的卫士。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三千人枪的队伍,吃喝拉撒,潜伏、退敌、练兵、打游击、筹粮筹款等重任,只落在了路洋的肩膀上。
林依依与冯云每天皆是神情恍惚,都惦记着凌南天的安危,都牵挂着凌南天的消息。
此时此刻,林依依、冯云、路洋在洪武、贺喜、陈道等人陪同下,散步茂密林间。
风声猎猎,松涛阵阵。
众人皆是无语,均是情绪低落。
小雅远远落在后面,满脸伤悲,俏脸写满了懊恼。
她没想到,自己与路洋又会与林依依会合的。
她更没想到,自己想与路洋死在一起也不可能。
望着林依依与路洋并肩而走,小雅忧伤无比,懊丧无比。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韩复榘,再派重兵来打俺们吧,把俺们打散吧,让路洋与林依依在『乱』军失散吧。
可怕的念头冒出来之后,她又一阵后悔,暗道: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四夫人可是我的恩人啊!再说,她并不知道路洋喜欢她呀!唉,我真是的!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
猴子从一处山林里钻跑而来,气喘吁吁,远远就大声喊叫:“总指挥,总参谋长,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他手里揣着一叠报纸。
路洋生怕各驻军点发生什么事情,便转身跑步迎上,低声喝道:“什么事情?遇事别慌『乱』,别惊扰军心。往后遇事,记得悄然叫走我。”
猴子闻言,惶恐不安地点了点头。
他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将报纸递与路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