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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本风大笑两声,又朗声诵道:“杨花落,李花开。花开花落春又在。世间翻覆苦难怀,江水东去不复再!”
……
听得本风的亡隋之声,街上众人脸色肃然,小声嘀咕者立时噤声。上千人的街道,竟寂静地落针可闻。
铮地声琴音!
福升楼斜对面,与济世堂有三百步之隔的倚春楼里,有清婉的女声,伴着琴音唱起了让大隋皇朝的拥有者头皮发麻的《杨花词》。
声曲婉转中,倚春楼二楼正堂的木门慢慢地打开了,尉迟明月——本风在云雪峰温泉里所遇的妖女,翩然走出,袭的丝衣飘带,玉质似露非露,傲然玉挺的玉女之峰轻颤,嫩玉般修长的双腿撩动之间,透出幽深之处的无尽诱惑。左手轻扶瑶琴,眼神迷蒙——此迷蒙的眼神却只对着本风人,右臂伸出,似在等着早已属意欲床帷致欢的男人近身牵手……街上巴巴盯着的男人们忘了喝采忘了起哄。色迷于前的男人们耳中听到的艳音,非是什么朝兴朝散,而是玉树后-庭床帷春-霄……
曲唱罢,余音绕街。
街上的男人大张了下巴,两眼发直地盯着。
“李公子,可否上来再听奴家曲?”尉迟明月眼凝秋水,扫了本风眼,娇音相请。
“好,明月姑娘有此美意,我李本风求之不得。”本风虎步踏上倚春楼,上到二楼,携了尉迟明月的玉手,脚踏入迷仙阁时,血腥的杀气笼压顿然消失。
“本风兄弟,逛窑子,咱们也有份。”刘神通领着他的班背了药篓的兄弟也奔到了倚春楼。
“逛窑子喽,逛窑子喽,不怕老婆的都去逛窑子了。”见妖女心有所属,街上有人开始起哄。
还真有男人咋咋乎乎地要上倚春楼。呼呼隆隆地帮赖汉,拥到了倚春楼的木楼梯上。只听嘭嘭连声,刘神通拳脚连出,把十几个赖汉拍到了街面上。
“娘的,今天是我本风兄弟包场,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刘神通凶悍地握了他那黑铁样的拳头,站在了楼梯口。
……
“我来凑凑热闹!”三阳真人脚踏飞剑,落入了倚香阁中。
“我王希藏也凑凑热闹!”王希藏从福升楼中弹起身形,身子轻飘飘地掠过街面,立在了倚春楼的楼阁中。
“老朽苏绰,在山上憋了60年了,今天也来凑凑热闹。”苏绰显身,踏于片梧桐树叶之上,左手竟牵了只浑身绿毛的老猿,片梧桐之叶,竟托了两个怪物,在人头之上飘飞。老猿手里提了个篮子,毛茸茸的手,抓了篮子里的雪莲不断地向人群里扔。
雪莲是外丹道修最不可或缺的丹基药草,即算修练内丹的道修,以及佛门之中通悟心法以求晋境者,也都会以雪莲这种珍稀的强经通脉的药草做辅助而提升功力——苏绰这老东西还真会笼络人心。
“苏绰你这老硷,由死转生,也不告诉我独孤信声儿……你拿着雪莲到处乱撒,摆明了是收买人心。”独孤信从人群中慢慢踱步而出,身形动,人已到了倚春楼二层的楼阁。
苏绰与绿毛老猿落到木板上。苏绰伸手拍了拍绿毛老猿的背,让老猿坐到了三阳真人对面的张桌子上,却对三阳真人视而不见,嘻嘻哈哈地笑着,眼光扫了扫王希藏,又看了独孤信眼,“你这老东西也不是死而复生吗,大把年纪了,堂堂国丈,不窝在你的老坟里练你的七阴转魂诀,却到千门镇来趁这趟混水。”
两人都是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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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众人,年岁在四五十岁以上的,都吃惊地看着两位在北魏皇朝叱咤风云,死了个甲子的“死人”旁若无人的互相挖苦。
两个死而复生的,加上个过了百年仍然清健的王希藏,所要对付的是同个人——三阳真人。
当然,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尚在千里之外,御剑而行,目标亦是千门镇。
第三十三章 倚春楼,妖女,仙子'二'
本风心知刻下有场避无可避的恶战,心里却也并没有多少惧意——该来的定会来,不管那个以“心系黎民,以天下安稳”为己任的母仪天下的独孤伽罗召集了多少狠角色,本风应对便是。
生死各由天命。
闻着沁入心脾的艳香,坐到绣塌上,手里仍还握着尉迟明月玉嫩嫩的小酥手。
“李公子,奴家听说有人调了突厥兵,誓要杀你。”尉迟明月拿了桌旁的个酥糕,轻轻地塞进本风的嘴里。曼妙的玉-体有意无意地在本风身体上蹭,又轻启朱唇道:“奴脊听说,有人从坟地里化出了尸兵,要将冯家堡,还有你的好兄弟袁正喜,还有……天香那家,都要置于死地。还有……你们从南朝带过来的人,沈皇后的宫女天琴,天音,都得死。”
“是吗?”本风停止了咀嚼,定定地看着妖得天经地义,妖得比太阳还光辉的百年不遇的妖女。
“当然是真的了,是冯夫人跟我讲的,听说,为了对付你的羿璇师姐,有个女人还给昆仑仙宫和蜀山的那些踩了把飞剑就觉得天下无敌的什么地仙金仙们许下了半壁江山。”尉迟明月好象真能听到什么似的,轻侧螓首,用小手侧在耳朵旁听了听,又道:“来了,剑气破空,杀气腾腾。”
“奴家好怕。”尉迟明月缩了缩身体,却没有象春楼里的姑娘样,往男人怀里躲。闪了闪撩人心魂的双秋水,故意撩动玉-体,香风拂了本风的脸面,玉手脱了本风的控握,身子转了几转,轻趴在了窗台上。
“人主之患,不在乎不言用贤,而在乎诚行纳贤。夫言用贤者,口也,张嘴巴也,明贤暗毒者,贼也——无土无地则人不安居,无人则土不守,无守天道,无守人道,则人心无至也,无守地护民之人,人道不举,则国必亡也……”
尉迟明月的清音如空鼓响锣,又引动得群掉了下巴的男人要往倚香阁里涌动。不知什么时候,群群着了黑衣的壮汉已三五拔的分布到了人群的前面,只要有人窜出,提着衣领子就塞回去了。可能是民风使然,千门镇的土著爷们儿,明知这些黑衣人来者不善,可依然仗着人多,呼呼啦啦地往倚香楼靠近。
谁说女子不如男——本风不得不对妖至极致的尉迟明月再次刮目——此女太能创造疯狂氛围了。
打骂声四起。
“都回家去吧,千门镇会儿该血流成河了,突厥和柔然的虎狼之军,可是焦土千里的,你们要大祸临头了。”尉迟明月清音出,街面上又静了下来。尉迟明月把本风拉到自己的身边,“你们都好好看看,这可是奴家救命的稻草,你们要是相信奴家,就都赶去冯家堡,那儿能让你们看到二天的日出。”
尉迟明月的号召力确实可怕,有半的男人收拾了东西,回家带了家小径往冯家堡赶。
仍有人要坚守,尉迟明月的妖之魅力太惊心动魄了,力气大的百把十个男人往前推拥着,口里不断呼喝着,叫尉迟明月唱“三更鼓敲”,更有脸皮厚地大声嚷嚷着叫唱“十-八-摸”。这种说丢命就丢命的时候,街面上的铺子大都关门落锁了,只剩下秦记酒楼等有限的几家铺子还开着门,其余的不是卷了铺盖走人,就是顶紧了店面的门,留下看店的伙计,掌柜早已各寻了安全之地猫了起来。
……耳朵尖的,已经可以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
恐怖的气氛再次笼压。街面上坚守的数百围观者闻声而散。刚刚还人声喧哗的街道,已是鸡犬无声。本风抬眼朝四下里瞧了瞧,只有几处铁匠铺的周围有几堆人。离倚香楼最近的那个铁匠铺挂出了本风和天音花了五两银子让他们打造的十把铁剑。几位赤背的汉子还在你下我下锻打着炽红的铁条。
街道上如此清静,三五群弹压乡民的黑衣人却得闲地搬了条凳相隔着两个铺位便围坐成堆,不时地嘀咕几句什么。
本风不由得叹了口气:千门镇,屠戳草民的惨剧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冯夫人的阳谋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她定是知悉了独孤伽罗的用心,慧心谋计,造出了今天这种相抗的局面。
从净土山到天莱山,想安居地与世无争的过自家的田园小日子,其实是痴人说梦。我李本风受师之命,跟几位师姐把南朝皇族的人带过来,从未想过与你大隋皇朝分庭抗礼——你独孤伽罗赶来天莱山,竟不是为民休养生息,倒是笼络各方势力,大开杀戒——师父也许早就算对了——为师逐鹿,以自身的力量止戈求生。也许千门镇地的血流成河,会让独孤伽罗这个短命皇朝母仪天下的野心女人消停阵子。
……
“丈夫溅血寻常事,留得人间姓氏香。”本风心境如常,无喜无悲地随口念了句。
“李公子真是好胆色,大敌当前,还这么悲天悯人。”尉迟明月把窗子关上了。
“我这是赶鸭子上架,树欲静而风不止,对着权势强横的人物,没啥可说的,鼎力抗之,大隋朝不相信眼泪哪。”本风调侃着,伸手抓了个酥糕填到了嘴里,“明月姑娘,可否测算下,个跟本风举剑相碰的会是何方神圣?”
“先不说这个了,还早着哪,杀人得月黑风高才行,现在刚刚才是日升中空,不妨小酌几杯,听奴家再唱几曲,不枉了这倚春楼迷仙阁的风流之地。”尉迟明月朝门外招了招手,班已立于门外的姑娘端了酒坛,菜肴,香风扑面地进来了。
恶战之前,竟然真的要象诸葛摇扇样地,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本风自问没有这样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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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本风稳了心神的是坐于外堂楼阁下的三阳真人。三阳真人以密音告诉本风,“放心大胆地玩你的风花雪月,此番际遇乃是求之不得,到时,有人开了你的心念识门,你的修练之道才算进门登堂。”
进门登堂——本风身处在迷仙阁,所要过的是欲天色境之关。天琴口授给本风的莲典讲过,色境有五,色,声,香,味,触,执受大种,染聚根境,受蕴自性。
“执于相,极于性,灵根触情,无漏行诸界,七转莲星轮。”本风默想莲典的心法,强定心神,耳中却听到了门外的慈心善音的兴欲之声。
抬头看时,门边立着位身着灰衣的尼姑。
尼姑竟亲到倚春楼为自己加诸“灵根触情”的定念?
尤其让本风吃惊的是女尼的样貌跟尉迟明月是个模子刻出来的——真是莫大的福源了,师父和羿璇师姐于天莱山净莲庵所遇的华道尼姑——北周五后并肩的尉迟繁炽,竟到了迷仙阁,姐妹同心,甘愿为个俗人立门守护。
……
艳糜之音响起,本风放下切,举杯而叹:“牡丹花下战死,做鬼亦要风流。”
话音刚落,妖艳之色已偎于胸口。
“来,喝口清溪汾酿。”尉迟明月色相玉-体,极尽妖娆地手端了只玉杯,递到了本风的嘴边。
本风欲潮泛滥,张嘴,把玉杯中的起性之物口喝了下去。
“……绿荑带长路,丹椒重紫茎。流吹出园外,共欢弄春英……”尉迟明月红唇启开,对着本风的耳际,春声入帏地唱着浪词。
杯清溪汾酿又再入本风之口。
玉-腿已然压到了本风的两腿之间,轻纱样地绸带飘起飘落之际,弹润的玉女之峰似春山落雨,嫩笋出地。
“给奴家含下吗……”浪音轻颤之际,本风已觉春山盈面,嘴张,便已触着了颤颤的笋尖。
第三十四章 倚春楼,妖女,仙子'三'
收藏涨到171了,终于码出来章意于和谐之外的春——色……伟大的和谐,请各位看书的大大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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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风张嘴,含了点如露绽珠的玉樱。玉樱轻颤,未待本风深尝便移开了。
“公子,你心急了。”明月的小腰身扭,闪到了床塌上,侧身披了薄毯,盖遮了。却又让胸前的白兔微露玉嫩的抹月白之影,挑惹春意。
此时的明月姑娘却是妖意尽去,倒象是月映西厢的莺莺。
“公子,奴家是苦人,非是水性就渴的女人……”尉迟明月叹了口气。
本风强忍下——身的强烈冲动,心有感触地道:“要说苦,本风所处的那个潮人时代,象本风这样的卧草伏地之人,连说说苦的资格都没有。官家聚财独权,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如说,你看到的是只黑鹿,可官家偏偏说是白得不可方物的白鹿,你也只能被承认是白鹿,还要被感动,同欢呼。”
“原来,李公子跟奴家都是同命相连的苦人。”尉迟明月抬头,秋水含情地看着本风,柔音道:“过来,到床塌上坐么,奴家又不是老虎……奴家想跟李公子说说奴家的身世和苦比黄莲的遭际。”
“明月姑娘,本风还是坐在桌边吧,明月姑娘仙子般的明艳,已堪倾国倾城,本风只怕时隐忍不住,唐突了姑娘……你我既已同是苦比黄莲之命,就该互相尊重,应当心倾意合,才该同塌……”
本风说出此话,尉迟明月听得心房激颤。还没有人会象本风样庄而重之地说,男人和女人要“互相尊重”,句在本风看来平淡无奇的话,让尉迟明月心内潮起波动。
“公子,明月……心……许了……”尉迟明月眉目如钩,看得本风体内热火升腾。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虚飘地走到了床塌边。
尉迟明月轻伸玉手,本风颤颤地握了,却有些呆头鹅样地立着。
“坐下吗,公子要是这样站着,奴家也不敢坐了。”
“好……我……坐。”本风有些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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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风坐下的时候,与尉迟明月稍隔了点距离。尉迟明月那句“公子你心急了”的话,让本风觉得自己好没有情调,竟然连点儿调弄芳心的手段都没有。
调情。本风最缺的是跟女人调情的经验。
“明月姑娘,据在下所知,姑娘现下当该在长安城里为囚才是,怎么会到了天莱山上?”本风不敢直视尉迟明月的勾魂玉-体,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尉迟明月觉到本风的童男之涩,不经意地把身体倾,倚在了本风的身上,“公子可知道刘长风吗,是他,算得了奴家的命格,奴家这才由到长安城讲佛经的冯夫人李代桃僵,在禁宫里找了个丫头替身,奴家跟冯夫人出京城,到天莱山上等着李公子。”
“刘长风真是个神算吗?”本风感着尉迟明月的香风和相触着的柔润玉臂,勉强还能把持得住。本想揽美入怀亲方泽,却又不想太过唐突,破坏了倾吐心事的氛围,硬压了勃勃的欲念,维持着君子之形。
他所问的话,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刘长风的神算问题,他早就领教过了,刘长风送给他的那个五斗星阵盘,不是般俗物——正喜才拿过去试着悟练观星没几天,便算到了本风会在近期遇上台之劫。
如果刘长风和正喜算得没错,本风这首个台劫便应在了尉迟明月身上。
妖体玉颜的尉迟明月让本风心迷兴欲了——欲天色境的厉害之处已然初现。若碰不上真的心动之人,本风大概只会叹下人生长恨水东,便风吹而过了。
本风欲念大生……“明月姑娘……”本风喘气粗重,突伸双手,抱住了尉迟明月的两条玉臂,眼放欲光地盯着尉迟明月。
“公子……”尉迟明月抿嘴笑,玉唇轻撮,对着本风的额头轻吻了下,“来,先躺下,奴坚好好服侍公子。”
本风陶醉地闭了眼睛,乖乖地躺到了床塌上。
明月姑娘的轻吻便似清泉漾水,本风欲燃之火劲烧的身体,降温了……迷蒙之际,又觉到了春笋颤颤地触到了嘴边。
“奴家是公子的人了……”尉迟明月侧转了下——身子,轻抬了抬,俯对正了本风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