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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脚那也不得了,但是个漂亮的女子踩的,被踩的男人反倒客气了:对不起,我把你的脚垫疼了!世上的女人如小贩筐里的桃子,被挑到底,也被卖到完,所以,女人是最多彩的风景,大到开天辟地,产生了人类,发生了战争,小到男人们有了羞耻去盖厕所。女人已敏感于奉承,也习惯了奉承,对女人最大的残酷不是服苦役,坐大牢,而是所有的男人都不去奉承。
对于女人的奉承——我们可以继续说奉承话吧——并不是错误,它发乎于天性,出自于真诚的热爱美好。最多是我们听到那些奉承的话,看到那些奉承的事,背过身去轻轻窃笑。而不能忍受的,浑身要起鸡皮疙瘩,发麻的,是对一些并不发乎于真诚的奉承。有一位熟人,他不止一次地向我发过牢骚,批评他的领导未在位之前,是不学无术的,“他老婆都瞧不起他,”他说,“连老婆都瞧不起的男人,谁还瞧得起他呢?”可这样的人阴差阳错到了位上,却什么都懂了,任何门科的业务会议上,他都讲话,讲了话你就得记录,贯彻执行!以至于他们同伴之间讥讽,也是“你别精能得像咱领导!”可是,偏是这样的领导,我的那位熟人,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会上来奉承了:“我给咱头儿提个意见吧: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你的身体难道是你个人的吗?不,是大家的,是集体的!”
我曾参加过许多全国性的会议,出席者胸前都要戴贴着照片的证牌的,我偶然一次往一位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太的证牌上看了一眼,看到的照片是四五十年前的她,于是留心,竟发现所有的老太太们的照片没一张是现时的。照片当然是自己提供的,老太太们都是名人,年轻时又都是美人,不愿意退出美的舞台是可以理解的,但已经鸡皮鹤首了还戴二三十岁的照片,这实在也太奉承自己了。也就在这次会上,我与一位写书的领导住隔壁,墙不隔音,我每天都能听到来访者对领导的头发、西服以及领导所著的叫《》的一本书的奉承。我静静地听,不敢笑,也不敢咳嗽,评价着奉承的高明与低下。大多是智商不高,唯有一日出现个口吃的声音,先是寒暄了一会儿,接着就沉默,接着就是要打破沉默的哏儿哏儿的笑,接着说:“我给你说件真真,真实的事。昨天我上,上街,两个人打打打架了,一个把一个打倒在地,在地上的要往起扑,头头一仰,一仰的。那人打了三拳,头往上仰,仰的,再用脚踢,头还是仰的,那人在地上摸摸砖,还是仰,正好旁边有个书书摊,捡了本书去头上一、一、一拍,头不仰了!你知道那是什什么书?是《》!”
奉承是要得法的,会奉承的人都是语言大师。见秃头说聪明者绝顶,坏一只眼是一目了然。某人长相像一个名人,要奉承,说你真像,不如说真像你。工会的主席姓王,王姓好呀,正写倒写都是王,如果说:你这王主席,长个小尾巴就好了!王字长了小尾巴成毛字。瞧这话说得多水平!有人奉承就不得法,人总是要死的,你却不能祝寿时说哎呀,离死又近了一年。领导去基层,可以说你亲自去考察呀!领导上厕所,怎么也不该说你亲自去尿呀!我害病住过院,有人来探视,说:听说你病了,我好难过,路上心里想,自古才子命短……他虽然称我是才子,可我正怕死,他说命短,我怎么高兴?有一度关于我的谣言颇多,甚至有了我的桃色新闻,一个人来安慰我,说:你那些事我听说了,真让我生气!名人嘛,有几个女人是应该的嘛,你千万不要往心上去!他这不是肯定了我的桃色新闻?!
每一个生命之所以生命,是有其自信和自尊的,一旦宁肯牺牲自己的自信与自尊去奉承,那就有了企图。企图可以硬取,刺刀见红,企图也可以软赚,奉承为事。寓言里的狐狸奉承乌鸦的嗓音好,是想得到乌鸦叼着的一块肉,说“站惯了”的奴才贾桂,是想早日做坐下的主子。善奉承的眼光雪亮,他决不肯奉承比他位低的,势小的,科长只能奉承处长,处长只能奉承局长,一级撵一级,只要有官之阶,人就往高处走。委屈者求的是全,忍小事者为的是大谋。人的生活中是需要一些虚幻的精神的,有人疼痛,相信止痛针,给注射些蒸馏水,就说是止痛药,那疼痛也就不疼痛了,被奉承的为了荣誉、利益乐于让他人奉承,待发觉给鸡送来了饲料却拿走了鸡蛋时,被奉承者才明白了奉承。
说奉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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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话有三说,巧说为妙,巧说不一定就是奉承,灶王爷之所以是人间普遍喜爱的神,是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也正因为灶王爷是没私利地言好事,降吉祥,灶王爷永远未升官晋级。看多了世间的奉承者和接受奉承者,有许多激愤,想想,人本身有私欲,社会又注重权与势,哪里又能消灭奉承者和接受奉承者?奉承换句话说是献媚,献媚就是送上女之色,是妓的行为,那么,既然有了妓,妓使许多人变成了嫖客,嫖客得性病就让他自受去吧。
好女不戴金
金戴在身上,产生在人的心理上是一种坏的信息,这如同一些职业:当官当久了就装腔作势,当警察当久了就生噌冷倔,小偷鬼祟,娼妇轻薄,太监若狗,谋士近妖,有金在身了,自以为人人会尊她敬她亲她近她,而得不到尊敬亲近,或者骂他人有眼无珠,或者咒他人是酸葡萄,将自己弄得不伦不类、神神经经起来。
以前很少见过金子,总觉得那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不怕火,能发光。现在是看到了,能做些生意的人,身上差不多都有地方戴金。沉不沉,我不知道,但在太阳下没有灿烂,似乎还易生垢,这使我大失敬畏。曾经认识一位少妇,少妇原本是女人最漂亮期,而她胖了,身材五短,胳膊就不贴体,开步走便划动空气。这样的女人是福相,果然很有钱,十个指头上戴有六枚金戒,而且是好笨重的那一种,腕子上还有手镯,还有项链,耳环。人有了钱就在吃上穿上讲究,她吃得好这能看出来,穿得却并不好看,可能是时装店的衣服都穿不成。有好身材的往往没钱,有钱的又往往没好身材,这少妇就拿金子做打扮。遗憾的是她没这么着戴金的时候谁也不注意她,因为关注他人的丑是不道德的,也没必要,她这么着戴金,众人就审视了:“嗬,丑人多作怪!”没有谁去研究金的成色,倒发现了丑,而且丑还在作怪!害得我们一帮男人也不敢与她同行,怕牵涉出我们的丑样。
我就想啦,人为什么要把金子往身上戴?河北满城出土过一件金缕衣,那是裹尸体的呀,尤二姐吞过金子,那是要自尽的呀,有一样可以戴的,是手铐,手铐为金属制品,也含一个金字,可那是罪犯戴的嘛。字典上有“金口难开”成语,金口是什么样儿,没见过,恐怕金口真的开合不了。补金牙的我小时候倒见过,那是“文革”期间,一次武斗杀了许多人,横七竖八地摆在河滩,一伙人就去撬每一个死者的嘴,看有没有补牙的金,结果发现了一位,都去抢啊,脑袋便被石头砸开。字典里还有“金屋藏娇”一词,想那金屋住着一定难受如牢狱,是娇也藏得发霉。金子并不能给人带来好处,历史上有过端着金碗讨饭的故事。我见过的那位少妇,除了众人发现其丑外,热爱她的是那些强盗,后来她真的遭了抢,强盗夺金戒金镯没有成功,拿快刀剁了胳膊跑了。唉,连那些像金子的,如金丝猴,金丝鸟,也不是死在猎手的枪下就是死于动物园的铁笼里。
土有清浊二气,清气凝聚生于竹,所以竹可以做笛做箫,生金占浊气,金只能做钱币,虽然钱离不得,但常常是钱泯灭了许多善良、正直和道义。金除了易生垢的毛病外,它如有病人吃猪头肉能引发病情严重一样,可以扩张人的贪婪,而往往它一旦作为人的装饰品,就俗人的品格。我见过许多暴发了的人家,买了很现代式样的写字台,偏要用金叶包了桌沿儿,那穿衣镜上用金粉新画了龙凤,高档的沙发床上,硬是做一个帐架,帐帘儿是金丝绣花,帐钩儿是金做的凤头,让人立即想到了过去的土地主。土地主之所以是土地主,是他有钱而钱并不巨多,真正巨富的人,从未在身上戴金挂银地显摆。什么事物都有个境界,即从必然王国未进入自由王国之前,是人没了主体性,就要有许多村相露出来。
在我们生活的周围,总有一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女性戴金,稍作观察了,就会发现,要么是先前穷过,老怕人嫌穷低看,要么是容貌丑些,要寻些悦己。这戴金原来同有狐臭的要涂浓烈香水,有蝴蝶斑的要抹增白蜜一样,是避短遮丑的行为呀,这一来却正好暴露了谁个有短谁个有丑!自个儿对自个儿没有了信心,岂不也类同了时下“穷到只剩下钱了”的说法?这里还有一个规律,女性在未婚前是少有戴金的,一是没能力去添置,二是美丽不需戴金,但少女自古到今都称“千金”,千金的是她的青春。一旦结婚,如果说家是有人在等待而为家,那么结婚就是有人给花钱的含义,这就要戴金了,金是人家的,这又如同战马臀上的烙印,出厂货品上的商标。而女到中年戴金最多之期,恰是青春和美丽褪去之时。可见一些女性在比戴金的轻重,实际上在比衰老和丑陋。更严重的是,金戴在身上,产生在人的心理上是一种坏的信息,这如同一些职业:当官当久了就装腔作势,当警察当久了就生噌冷倔,小偷鬼祟,娼妇轻薄,太监若狗,谋士近妖,有金在身了,自以为人人会尊她敬她亲她近她,而得不到尊敬亲近,或者骂他人有眼无珠,或者咒他人是酸葡萄,将自己弄得不伦不类、神神经经起来。昨日有朋友来家,说起某某身上的金银,朋友很痛心:那么好个女人,怎么就戴金了?!于是我悄悄地对我的一位女友说:你记着,这话也不要对别人讲,城里有了金银首饰店,街上就流行丑女子;贾宝玉说女子是水做的,而五行论里讲水有金而寒,所以你要做好女就不戴金。
关于女人(1)
女人的漂亮不会永驻,女人的态却长伴终生。李渔讲女人有态,三分漂亮可增加到七分,女人无态,七分漂亮可降落到三分,它如火之有焰,如灯之有光,如金银之宝气。
如果作理性的分析,一个女人,既然是仅属于女性的人,其形象的美与丑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实际的情况是,每一个男人,包括最理性者,见到一个具体的,活生生的,漂亮的女人,没有不产生异样感觉的。成语词典里,美女人被比做花,比做月,贾宝玉感慨女人是清水做的,我们或许嘲笑这是情种们的言论,但沈从文说过,女人是天使和魔鬼合作的产物,甚至胡适先生谈佛的戒色,主张见到美女就立即想她老了的形象,想她死后的一副骷髅,这岂不暴露了美女人仍对他们的强大的诱惑,只是无可奈何地逃避罢了。真正有点不注重了女人美丑的是那些偏僻乡间的贫困的老大不小的光棍汉,“尾巴一揭是个女的”,他们认为,只要能娶来在他的土炕上就行了。他们对于美的女人有不属于自己的潜层意识,如同我们身为机关科员,平日眼盯着科长、处长的位子,而从来没有要当国家主席的念头,即使去了一趟中南海,也不至于流连忘返,夜不成寐。可这些身子很饥渴的光棍汉毕竟还要说:什么美的丑的,灯一拉还不都一样吗?他们在婚后也就至死不点了灯行房事,可见女人之美的愉悦是男人共有的,对美女追求只阻于穷,穷不择妻的。
可以说,社会发展到今天,妇女解放的口号呐喊了几个世纪,但世界还根子里是男人的,任何男人,不管说与不说,还是以外表的好感首先对一个初识女人采取对待的态度,恋爱中的一见钟情被歌颂得十分美妙,一见钟情的当然是外貌。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长得漂亮,诚然漂亮的标准异人异样,且人人都是那么择着,最后没有剩下的,如挑到底卖到完的桃子。而女人呢,也习惯了拿自己的漂亮去取悦男人,“为悦己者容”,瞧,说得似乎高尚,其实一把辛酸。一个不引起男人注意的,不被男人围绕着殷勤的女人,这女人要么自杀,要么永不出户,要么发誓与命运抗争,刻苦磨炼一种技艺而活着。哪个女人不企图提高街头上的回头率呢,即便遇上了太馋的目光,场面难堪,骂一句“流氓!”那骂声里也含几分得意。现在社会上的商店,几乎全是为女人开设,出售着大量的衣服和化妆品,百分之八十的杂志封面刊登的是女人的头像,好像这个世界是女人的,其实这正是男人世界的反映。男人们的观念里,女人到世上来就是贡献美的,这观念女人常常不说,女人却是这么做的。这个观念发展到极致,就是男人对于女人的美的享受出现异化,具体到一对夫妇,是男人尽力为女人服务,于是,一些蠢笨的男人就误认为现在是阴盛阳衰了。三十年代有个很有名的军人叫冯玉祥的,他在婚娶时问他的女人为什么嫁他,女人说:是上帝派我来管理你的。这话让许多人赞叹。但想一想,这话的背后又隐含了什么呢?说穿了,说得明白些,就是男人是征服世界而存在的,女人是征服男人而存在的,而征服男人的是女人的美,美是男人对女人的作用的限定而甘愿受征服的。懂得这层意思的,就是伟大的男人,若是武人就要演动“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故事,若是文人就有“身死花架下,做鬼也风流”的诗句。而不懂这层意思,便有了流氓,有了挨枪子的强Jian罪犯。
明白了这个世界仍是男人的,女人也明白了自己的美的作用,又不被美而被动了自己的人格,又是美能长长久久为自己产生效力,女人该怎样地去活呢?上帝创造万物原本公正平衡,古有杞人忧天,天是永远不会塌下来的,即使地球爆炸了,仍有供人生存的星球。过去我们以木取火,眼看着山上的树木被砍了回家烧饭,树砍光了,连树根也刨了,就害怕某一日用什么来烧饭呢,但后来就有了能燃烧的叫煤的石头,煤的石头挖尽了,又有了电,或许将来没有了电,烧饭的燃料就会出现别的。男女既为人类的两半,从来没有男为多半,女为少半,两半同中有异,异而相吸,谁也离不得谁的。相吸的是以性为磁的,性是人类同吃同喝一样重要的一种欲,性欲的刺激是以人之外貌美好为点,而欲是创造世界的原动力,这也正是上帝造人之所以分为男女的秘诀所在。对于性这种欲的冲动,人类在有了文明后带有两种说法,一是称Zuo爱情,给以无以复加的歌颂,作为所有艺术的永恒专题,一是斥为Se情,给以严厉的诋毁和鞭挞。可是,谁能说清爱情是什么呢,Se情又是什么呢?它们都是精神的活动,由精神又转化为身体的行动,都一样有个“情”字,能说是爱情是Se情的过滤,或者说,不及的性就是爱情,性的过之就是Se情吗?不管怎么说,它们原是没区别的。女人大约有分为几个型的,如贤妻良母型和轻佻放荡型等等,又有以别的角度分为两大类的,即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这种种类型,实质是男人的目光所见。好多男人喜欢的是轻佻放荡的女人,希望招之,女人就会来之,在一起说,笑,打情骂俏,但他们常常不愿这样的女人成为他们的妻子,对于妻子,却要求永远忠于他们,视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