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咂咂头;……,如此种种,都是可能发生械斗的缘由。
并不是每次械斗都要打得狼烟四起、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头破血流、断胳
膊折腿。械斗开始之前,双方参与械斗的人员列开战斗队形,在空旷的、阳光明
媚的沙滩上凶神恶煞地对峙着。对方领头的首先走出队列,那气势,那神态,仿
佛是古罗马斗兽场上的角斗士,一挨相互走到对面,便冷漠地对视一番,然后,
各自陈述此次械斗的缘由。
我站在沙滩附近的林荫里,不安的目光里充满惊赅和好奇。哈,谈着,谈
着,突然,原本不共戴天的死敌,竟然让我不可思议地握起手来,继尔,又互敬
香烟。很快,双方的形队哗地散开来,杀气腾腾的沙滩顿然祥和起来,械斗变成
了和谈。
“他们怎么不打了!”我有些失望地问奶奶Bi道,奶奶Bi解释着:“嗨,原
来啊,大家都认识,都是一个大哥,在一个灶里吃饭,误会了!”
如果械斗的双方没有任何社会关联,那么,先期谈判便会彻底破裂,那就只
有大打出手,一决雌雄了。只见,洁净的沙滩上,杀声四起,棍、棒、刀、枪相
互碰撞,发出阵阵脆响,听起来让我不寒而粟。
“捧他,捧他!”
“收拾他,收拾他!”
“废了他,废了他!”
“……”
咣当——,啪嚓——,我正出神地观望着眼前这心惊肉跳的械斗场面,突
然,数块半截砖头,尤如出膛的炮弹,一路呼啸而来,噼哩叭啦地落在我的身旁
左右,有一个硕大的、棱角分明,用来铺垫马路的碎石块擦着我的头皮,嗖地一
声,飞向丛林,我吓得妈啊一声,瘫倒在地。
良久,我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脑袋瓜:啊,谢天谢地,我的脑袋还在,并且,
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暗暗庆幸着,刚刚坐起身来,一堆碎石块好似从天而降
的陨石雨,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我惊呼一声,捂着脑袋逃进茂密的松林里。由
于动作迟缓,脊背上、屁股蛋上,被碎石块无情地击中,先是奇痛无比,很快便
鼓起数个红肉包。
最后,我抱住一棵腰盘般粗硕的老松柏,哆哆嗦嗦地躲在树杆后,一动也不
敢动,只盼望着械斗早些结束,我好尽快地逃出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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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惨叫过后,对方的一个青年被击倒在地,他抱着血肉模糊的
残腿,绝望地嗷嗷嚎叫着,青年人不幸瘫倒在奶奶Bi哥哥这一方的乱阵中,奶奶
Bi哥哥这一方,突然显现出难能可贵的骑士风度,大家不但没有乘机继续攻击
他,向他发泄怨气,而是伸出手来,将他抬到树林旁:“你受伤了,不算你
了!”
“啊呀呀,啊呀呀,痛死我啦!”众人将残腿的青年人丢弃在树林旁,任其
悲惨地呻吟,再次冲进械斗大阵中去了!
非常好笑的是,事后获悉,械斗的双方,如果哪方首先告饶投降,宣布自己
的失败,此番械斗所需的一切费用,包括伤残人员的医疗费,尽由败阵的一方承
担。就像两国交兵,失败者,承担一切军费。
“哎哟,”我站在奶奶Bi的身旁,正默默地思忖着那终生难忘的械斗场面,
工人民兵嘟哝一声:“这枪剌太长了,太危险了,人这么多,万一扎着谁,我可
负不起责任啊!”
说完,他摘下锋利无比的长枪剌,放到身后的窗台上,继续与奶奶Bi漫无边
际地谈论着。突然,商店的大门处,又骚乱起来,工人民兵闻讯,拎起长枪,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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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咧咧地走了过去。我悄悄地溜到窗台前,看到工人民兵消失在潮水般的人群
里,我鼓起勇气,一把抓起长枪剌,迅速塞到腋下,在一片混乱之中,落荒而
逃。
“哈哈,”机灵的奶奶Bi紧紧地尾随在我的身后:“好小子,你的胆子可真
够大的啊!”
从此,我意外地获得一件骄人的武器,一把人见人怕的长枪剌,平时,我将
它藏匿在教学楼的方塔里,如果与谁产生了矛盾,发生了口角,我便将枪剌拽出
来,尤如项庄舞剑般地在敌手的眼前摇来晃去:“操,奶奶Bi的,不服咋的!”
我模仿着奶奶Bi的口吻,挑衅道:“操,奶奶Bi的,不服,就甩个点,较量较
量!”
“哥们,”奶奶Bi对我的长枪剌垂涎三尺:“借我玩玩吧,哥们,行不,借
我玩玩吧,我请你下馆子!”
“走,”我舍不得将心爱的长枪剌借给奶奶Bi玩,可又不好彻底回绝他,于
是,我将长枪剌塞在衣服里,冲着奶奶Bi建议道:“走,到动物园的树林里,玩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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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奶奶Bi兴冲冲地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溜烟地跑进空旷的动物园
里。
动物园里到处是一片出奇的宁静,鸟儿伫立在松柏枝头,幸福地唱着情歌;
河畔水洼里的青蛙,懒懒散散地嘟嘟哝哝;可爱的花蝴蝶极不安份地在草尖、树
丛上东游西荡;惹事生非的红蜻蜒满树林子嗡嗡乱叫着;炽热的阳光,无所顾忌
地灼烤着大地,宽阔的河面泛着让人眩目的白光;参天的松柏,安祥地耸立着,
茂密的枝头相互爱抚着,发出沙沙的、悦耳的声响。
“哇——,哇——,……”
突然,在松林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婴的涕鸣声,那尖细的、凄凉的泣号,
好似刚刚坠地来到人间的小绵羊在嘤嘤地呼唤。我将长枪剌塞到奶奶Bi的手里,
循声走过去,在松林边,一个大约刚满周岁的男婴赤着双脚匍匐在地,脏兮兮的
小脸蛋上,布满了泪水、口液和鼻涕,身后系着一条细长的麻绳,麻绳的另一
端,扎在直径比我的腰还要粗大的松树杆上。
“他,是谁啊?”我自问道,快步如飞地跑向小男婴,我首先解开男婴身上
的麻绳,奶奶Bi突然惊呼道:“哥们,你看,”奶奶Bi递过一张小纸片:“这是
我在树底下发现的,你看,上面写着什么!”
“哦,”我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乍看起来,不免
有些缭草,但细读下来,立刻感到笔锋流畅、行文规范,绝非出自凡人之手:
“尊敬的革命小将、亲爱的同志们: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
“嗨嗨,”奶奶Bi推了推我:“哥们,别他妈的念了,我知道了,他妈妈跳
河自杀了,哥们,他,怎么办啊,放在这里,不得饿死啊?”
“是啊,”我将尚未读完的纸片,胡乱塞进裤兜,不假思索地抱起哭涕不止
的男婴:“奶奶Bi,快走,把他送到学校去!”
“哎,好的,哥们,”奶奶Bi挥了挥手中的长枪剌:“这玩意呢,怎么办
啊,总不能也带到学校去吧,校长看见了,不得收拾咱们啊!”
“操,先把它藏到树林里,笨蛋!”
说完,我抱着男婴,头也不回地径直跑出动物园,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学楼,
当我冒头大汗地迈进校长办公室的房门时,却意外地与妈妈撞个满怀,妈妈一脸
迷惑地望着我:“这,这,是谁家的孩子,让你抱来啦?小力,你抱的是谁家的
孩子啊!”
()
“妈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我将男婴放到一张木椅子上,掏出纸片
递给了妈妈,妈妈展开纸片一目十行地眯了瞅,突然,她啪地将纸片丢在办公桌
上,我正欲开口说话,叭——,腮帮意外地受到重重的一击:“该大死的,你又
要给我惹祸是不是?”
“妈妈,”我捂着被妈妈抽红的腮帮,面色迷茫地望着妈妈:“妈妈,我又
咋地啦,我又惹什么祸了?”
……
(二十八)
“你,你还敢嘴犟,”妈妈指着木椅上嗷嗷涕号的男婴冲我吼道:“真是没
事找事,你把这么个玩意抱回来干啥啊?你还嫌学校不够热闹哇,是不是?”
“妈妈,”我依然捂着隐隐作痛的面颊,喃喃地说道:“妈妈,他太可怜
了,被他的妈妈绑在大树上,身上爬满了黑蚂蚁,嗓子都哭哑了,如果不抱回
来,他会饿死、渴死的!”
“哼,你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啊,”妈妈仍旧是振振有词:“你知道他爸
爸、妈妈是什么人啊,没准是反革命呢,他就是反革命家属的狗崽子!”
()
啊——,听到妈妈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瞅着妈妈冷若冰霜的面庞,
心是不服地嘀咕道:好冷酷的妈妈啊,阶级界限划分的可真清楚、可真明确啊。
其他莫论,假设男婴的父母的确是反革命,可是,跟这个连话都不会说、什么事
情也不懂的婴孩又有什么关系呢?并且,收音机里不也这样地说过吗:对待阶级
敌人,必要的时候,也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啊!难道,对待有错误的人,或者
是犯法的人,还要像封建王朝那样:一人犯法,祸秧九族,必须满门操斩吗?
“哎呀,”永远都是和蔼可亲的老校长终于开了腔,他将阅读完的纸片塞进
抽屉的缝隙里,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哭哭涕涕的婴孩:“算了,×老师,
别吵吵了,我把他送到区民政局去!”
看到老校长走出办公室,妈妈余气未息地冲我嚷嚷道:“走,跟我回家!”
“不,”我猛一抬头,发觉都木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我
顿时来了脾气,生硬地推开妈妈的手:“我不,我不回家!”
“你,”妈妈斥责道:“你又不听妈妈的话啦,是不是?”
“反正我不回家了!”我不敢直视妈妈那可怕的面庞,深深地低下头去:妈
妈啊,好冷酷的妈妈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加感到妈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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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么的极端自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儿子,你谁也不爱!你不爱自己的父
母;也不爱自己的丈夫,我的爸爸;更不爱自己的女儿,我可怜的姐姐;除了儿
子,你不爱任何一个人。你爱儿子,也是自私心使然,你在儿子身上,寄予了厚
望。
“小家伙!”我正默默地思忖着,都木老师笑吟吟地走到我的身旁,拉起我
的手:“小家伙,别跟妈妈生气啊,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啊,妈妈也有难处啊,你
小,不懂得这些事情,消消气,走,到老师家去,老师今天刚买到半只鸡光子,
走,到老师家吃小鸡去!”
我依着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腰身,色心痴迷地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都木
老师的家中,刚刚推开房门,便嗅闻到一股滚滚的肉香,顿时馋得我口水横流,
不停地往肚了里吞咽着。
“这天可真热啊,出去一趟就热得浑身上下呱呱湿!”都木老师一边嘀咕
着,一边在我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褪下长裤,光着又粗又肥的大白腿,白内裤里
面的大屁股可笑地扭摆着,她大大咧咧地走到煤气罐前,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玻
璃窗,直射在都木老师丰满的腰身上,两条光溜溜的大肥腿放散着迷人的柔光,
看得我心醉情迷,禁不住地又对无比敬爱的都木老师,想入非非起来。
“小家伙,真不容易啊!”都木老师转过身来,将长裤在我的面前抖了抖,
我看到长长的裤腿上,沾着少许污秽。都木老师唉息道:“为买到这半只小鸡,
我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长队,末了,队伍还是乱了套,大家伙拼命地往前挤啊、
抢啊,那架式,就像白给不要钱似的,唉,半只小鸡总算抢到了手,可是,我的
裤子,也弄脏了,又得洗了,”说完,都木老师手掌一松,扑啦一声,脏裤子滑
进了水盆里。
扔掉脏裤子,都木老师笑嘻嘻地掀开铁锅,啦哗一声,将热滚滚的鸡肉块,
倾倒进小瓷盆,小心奕奕地端到书桌上:“吃吧,吃吧,小家伙,趁热吃吧!”
“哎哟,”我饥不择食地夹起一块鸡肉,囫囵塞进嘴里,顿时辣得我眉头紧
皱:“老师,这鸡肉,好辣啊!”
“嘻嘻,”都木老师赤着大腿坐到我的身旁,白森森的肥腿紧紧地贴靠在我
的身体上,我立刻感觉到空前的灼热,我色心顿起,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巴,另
一只手则佯装着被辣得难耐的样子,不停地晃动着,故意往都木老师的光腿上刮
划。都木老师则毫不在意,亲切地帮我抹了一把从眼眶里辣出来的泪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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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怕辣啊,老师忘了,你是不喜欢辣食的,嘿嘿,小家伙!”
都木老师冲我开起了玩笑:“你不是想做朝鲜族的女婿吗,不敢吃辣的,这
怎么行啊,朝鲜菜可是以辣为主啊!”说完,都木老师推过来一只小菜碟,细碎
的菜叶上,红通通一片,全是赅人的辣椒粉:“小家伙,敢不敢尝尝这个,这是
老师用包心菜腌的辣白菜啊,来,勇敢一点,尝一尝吧!”
我不敢回绝,闭着眼睛,非常勉强地咽下一片辣菜叶,啊,比鸡块还要辛辣
数倍,我的口腔顿时麻木起来。
“太辣了,”我的手掌色迷迷地按压在都木老师的光腿上,淫邪地轻触着嫩
白的肥肉,都木老师的大腿简直太肥了,太粗了,太软绵了,直摸得我色迷狂跳
不已,胯间的小鸡鸡不安份地抬起了小脑袋瓜。
“吃饱没?”都木老师递过一条白毛巾,我接过来草草擦去嘴唇上的油渍和
辣椒粉:“吃饱了,老师!”
“那好,”都木老师指了指床铺:“大晌午的,外面热的要命,吃饱了,喝
足了,咱们几个,睡个午觉吧!”我乖顺地爬到床铺上,都木老师哗地甩过一条
淡黄|色的毛巾被:“呶,你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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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师,太热了,我不盖!”
“不行,”都木老师不容分说地将毛巾被压盖在我的腹部:“小家伙,睡觉
不盖被,那可不行,会着凉的,会闹肚子的!”
都木老师拽过一条粉红色的毛巾被,胡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侧过身
去,搂着她心爱的小千金——蓝花,据说将来要做我的媳妇,哼哼唧唧、前言不
搭后语地嘀咕着。我呆呆地躺在都木老师的身后,一双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都
木老师的肥屁股和粗硕的大白腿。
呼噜——,呼噜——,呼噜——,我正盯着都木老师的肥屁股发楞,也不知
过去了多长时间,耳畔突然传来都木老师那熟悉的鼻息声。毕竟与都木老师同床
睡过一段时间,我基本上摸透了都木老师的脾性,这种深沉的鼾声,说明都木老
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