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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在战事,政事之中有极大贡献的。扶苏明码标价,可以给与关内侯的爵位甚至九卿级别的官秩!
看到这里,祁彦目光之中满是兴奋。原本弯下来的腰肢也猛然挺得笔直,一边的庆倪倒是没怎么吱声,淡淡地和祁彦道了一声恭喜,心中担忧了一下军中可能对此的抵~制,摇摇头,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是雁门地区的守将,也是晋阳行在转运过来粮饷的负责人。庆倪将领着麾下三个部,保障大军的粮道别给截了。
祁彦兴奋了一阵,便去找一干同僚祝贺去了。至于这种将会受到极大冲击和质疑的诏令会不会施行,他倒是不担心。他和庆倪只要将自己的修改意见丢上去就是了。战争时期,御史台便是再多二话,也会被压下去。
至于那些世家,在扶苏的掌控之中,又有几时对扶苏的诏令能够推翻过?
如此战事,朝中一致对外,扶苏借以加快军械制造效率的名义投上去的诏书,根本就不会给人反对的机会。便是有人聒噪,朝中诸相也不会介意拿几个人头来立立威望!
扶苏和月芷**完毕,终于不得不按下月芷依依不舍的眼神上了战马,雁门只是他的中继点。就在刚才,他已经收到了前线的情报。曹参成功在河南地立足下来,大小战役数次,曹参已经完成了对阵席品的任务。
不仅如此,曹参还超额地给自己钓上了大鱼。
曹参以河南地为局,编织了一张大网想要钓鱼博取军功。于是在自己事权统一之后,在席品围攻朔方之时侦骑四处诈席品从后方援军围攻朔方。贪心的曹参自以为底牌在手,可以让席品在河南地栽个跟头。
没想到王离大方之极,和席品一个级别的廖柯领着三万余援军围攻朔方。曹参慌忙之下不得不死守朔方,尽管底牌四处各个附属堡内守军四处偷袭席品、廖柯粮道。可最后,也不过只是让朔方压力得以稍减。
拥有将近七万兵力的攻城军即便是分去两万大军驻守粮道,余下的五万大军也依旧让城内曹参焦头烂额。
战局发展到了这里,扶苏必须要出战了。
在九原一线潜藏的十万大军已经是时候揭开自己的伪装网,南下已经需要提上日程。
一念及此,扶苏心中顿时起了一阵子激动的心情。旋即按下这些,看了一眼身后的卫队,对身边的亲卫官王翳道:“出发,简便入九原,不必通知九原郡以免一顿鸡飞狗跳!”
众将士齐声高喝,扶苏的卫队和一应随员行军向东。
九原郡。
纪机神情琢磨不定,看着一应公文,也没了批阅的心思。一挥手,都叫仆人丢去给了左阁,那是纪机养的一群幕僚。纪机本来就是一个武将,要说行军打仗,兵马粮秣,纪机板着手指头就能滔滔不绝说上半天。
可要说这钱粮税赋,要说刑名诉讼,那就要了纪机的老命。再加上扶苏的新政对官员的要求更加见长,于是最后纪机眼见心烦,重金相请了一批幕僚文吏来解决。
而今,这大部分的政务,纪机都是丢给身边的幕僚去左阁批阅。自己只是选择一部分十分重要幕僚不能决断的政务处理。
但此次,纪机心情起伏不定,却是连这些事情也没心思去管了。
“南边的,到底怎么说?”纪机低喝着说道。
孙铺倒是神色沉静,有条不紊地将在王离军营之中的事情一应都是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以晚生所观,南军之中,王离一家独大对大军掌控之能力颇为强悍。军中嫡系,约莫有十四万之巨。而且胡亥赋予其临机决断之权,除了沈舍,席品、廖柯这三人无法处置之外。如柳毅此等裨将,皆可临阵斩杀。故而,除非咸阳动荡,不然王离此次北伐,将是毫无制肘之局!”
“他王离倒是好福气!”纪机眼中露出一丝羡慕的神色,道:“若是晋阳行在的那位能不对长城军团旧将如此猜忌……呵呵……你继续说,我那老兄弟在‘敌营’过得如何啊?”
听了前半句,孙铺心中一揪,看着纪机神情紧张。
见此,纪机没有在说下去而是轻笑了一声不再提起。
孙铺稍稍松了口气,继续道:“王帅对涉间将军愿意归降十分欢喜,而席品将军队涉间将军也颇为照顾,还严惩了几个意图羞辱涉间将军的校尉。故而,涉间将军在南军还算过得去。而且,对老爷的提议,涉间将军神色动容,最后晚生几番交涉,答应了下来。而且,晚生还得了重要消息……”
“哦?”纪机神情一动,又道:“他涉间能代为内援自然极好。不然,我还真担心最后叫那王离给坑了。你且说,此次从涉间嘴里得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第一嘛……”孙铺斟酌了一下,道:“那孙甘未死,而且南军散尽探马侦骑,也未有找到孙甘所部骑军三千余人的踪迹!”
“竟然……”纪机猛然站起,神情极是惊讶:“那孙甘不是早就战死了吗?三千骑军,不是王离那没有马镫马鞍马蹄铁的骑军,而是扶苏的精锐骑卒啊。三千人漏在了后方,他王离不怕粮道有危吗?”
“听涉间将军所言,王离为了防范这股游骑,已经将固原的守军调到了肤施、榆中一线,保卫粮道!”孙铺接下的话安住了纪机的心思。
纪机点点头,道:“如此,那还差不多。孙甘不过一小卒罢了,而今冰天雪冻,兵马调拨都是不易。更何况还要打一场二十万人规模的战役。那孙甘在榆中周遭无所依托,四处皆敌的情况下,先想着别被冻死吧。只是如此,那王离所定之志向,应当是在九原了!”
阿嚏……
听着军中四处都是这般的声音,孙甘神色凝重,坚硬得好些一块寒铁一般。
“校尉,这四处都是找过了。山林之中猛兽藏匿,而且那王离的狗腿子日夜不停搜索,卑职不敢深入村舍,最后只寻了这一百石米面。”说话之人神情潦倒,身上衣甲破旧不堪,脸上一块血污凝结,看起来刚刚伤愈不久。此人,正是孙甘的部将,军侯缇迹,奉命外出寻找粮草。
“再杀一百匹战马!”孙甘声音干涩,好似从石头里面挤出来的话语一般。
听着众人眼中,却是齐齐无言。这支好似叫花子一般的军队,正是从榆中城突围出来的孙甘所部骑卒。作为骑军,战马便是军士的第二生命。而今局势艰难,几乎费尽所有才找了一百石的军粮,但这只够解决军中一两日的所需。
而且,眼下天寒地冻。失去后勤补给的这支军队在茫茫荒野之中,若是再寻不到补给,就只能冻死饿死。便是铁了心肠杀马,又有多少战马可杀?
孙甘神情苦涩,忽然听闻一边步卒竟然齐声欢呼。惊异望去,神色徒然无比复杂。
第六十九章:劫粮冬衣纷争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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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之中,一人面容陌生,但另一人,却叫孙甘如何也不能忘却。
见了孙甘,那陌生之人首先开口,道:“属下特科六室科员牧晨拜见孙甘校尉!”
孙甘心中一股暖流涌动,激动地看着牧晨,这支属于扶苏的天子亲军,念念有词道:“王上没有忘记咱们!”
说着,孙甘看向身后一个个渴望的眼神,高喝道:“王上没有忘记咱们,特科寻到了我们,不多久,补给就能寻到。兄弟们,在坚持下去,杀他一个功勋满门!”
“喝!”一干将卒在孙甘的鼓舞之下都是神情一阵,齐齐看向牧晨高举的特科证件,一个个神情鼓舞。
牧晨见此,也跟着配合孙甘的举动。心中却是感叹这支果然不愧是曾经雁门郡兵的底子,这种艰难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坚持下去。而孙甘也不愧是从军十数年的老卒,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鼓舞起士气的机会。
只是这样一来,压力可就到了他身上了。若是到时候拿不出补给粮饷,他牧晨还不得给他们生撕了?牧晨心中一顿苦涩,六室又不是后勤部,哪里把能给养送上来?
这样的话也就只能想想罢了,牧晨摇摇头,看向身边神色尴尬的中年将领王务,心道:这些本就是他们该接手的事情,到时候,就看他们能拿出多少干货了。
入了孙甘的帐内,也就是一个简陋至极搭建起来的小帐篷。宾主落座,牧晨清咳一声,看向身边的王务,道:“孙甘校尉,卑职介绍一下。这……是涉间将军的部将,王务。”
牧晨这介绍委实有些尴尬,毕竟在榆中城时,涉间孙甘是城中主要的将领。焉能不知道彼此属下有哪些?
孙甘瞥了一眼王务,点点头,算是见过。
王务却不敢托大,他只是一个军侯更何况还是投降了敌军的军侯,眼下若是他的身份暴露出来。不需孙甘吱声,愤怒的骑卒们就能将他生撕了。
于是王务道:“涉间将军听闻牧晨派员所言,知道孙甘校尉所部而今境况艰难,故而,有心想要帮助一二。”
“一个降将,不想着为自家主子效劳,反倒是念起旧情来了!”孙甘反讽一句,不再说话。
牧晨却是干咳一声,目视左右,意思不言而喻。
孙甘心中按捺住惊异,挥退帐内一干人。只余下牧晨和王务,看着牧晨。
牧晨拿出一封手书,上面正是特科科首伏承的手书。
匆匆翻页看完,孙甘果然神色为之一变。几番呼吸压抑住惊愕、难解最后平复平静,看向王务道:“此次军需押运若是真被我们劫了,你们就不担心最后追查到自己身上?”
牧晨和王务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孙甘此人,面冷心热。若是客客气气地和王务说话,那才没了重归于好的可能。
没有人去穷究伏承手书上面写了什么,这已经不是重要的事情了。既然孙甘答应了和涉间重归于好,那一切都好说。
不错,涉间此次提供给了特科一个极其有利的消息。那便是王离贰拾万大军的辎重队,此次在咸阳筹措的辎重给养主要的并不是那些粮饷,而是此番王离再三要求供给的冬衣。
天寒地冻,固然让王离的进攻有了突然性,于是攻克了榆中,围攻到了朔方城。可若是后勤再跟不上,那么莫说能够打到晋阳了,只要能趁着黄河封冻,攻克九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故而,对于此次冬衣的运送,王离十分上心。特科从固原抽调了兵丁,又让自己的亲子王逄领着一曲有最新咸阳马具配备的骑军坐镇,押运这批辎重北上。
而恰巧,这些消息被涉间从一个旧友口中得知。
眼下的孙甘骑军,没有给养,没有冬衣,连战马的口粮都已经消耗一空。这个消息等若是雪中送炭!
“让他好生保重吧!”孙甘说罢,让人秘密将王务送出,又是看向牧晨,道:“情报方面的事情,有劳你了!”
“这是属下的职责!”牧晨肃然回礼。
高奴县,直道。
鲜衣亮甲的王逄看着这批冬衣,心中微微得意,纵马绕着辎重队一圈,抽鞭教训了几个不听话的民夫,抖擞了一下精神,继续走在了前头。
除了王逄本部一曲骑卒一千五百人外,还有护军三千余人,民夫五千余人。因为此次运送的军粮不多,所以尽管运送的是五万套冬衣被服,可用的人却也不多。
将近一万人蔓延走在驰道之上,对此王逄却不怎么担心。因为他知道后方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再加上各个地方都有大军驻守,肤施、固原、咸阳这个三角内根本没有可以威胁到三曲战卒的敌军。
至于那所谓漏网之鱼的孙甘,王逄倒是不在意。这冰天雪地,又没有接应,没有军粮冬衣供给,三千人加上六千匹马,人吃马嚼的最终不是被军队围剿,就是最后溃散或者覆灭在哪个山上。
这般想着,王逄只觉得眼下这任务当真是惬意的很。一边哼着小曲子,一边慢悠悠地带着辎重队一路前行。
大秦的直道路面极是平坦,以大秦的工程技术实力,区区路面平整并不是难事。而且周遭还立起了一颗颗大树,虽说而今冬季树枝萧瑟,却还是许多黄叶挂在上头,未有辞去。
周遭两边,草丛微动。正当王逄想着到了肤施以后,如何去寻几个漂亮的女孩子时,忽地一阵唿哨响亮。愣神间,一个个邋遢却精神抖擞,双眼泛红之人齐齐冲出。
这些人一个个手持马刀,冲杀上来。漫长的辎重队此刻骤然遇到袭击,顿时成了一片混乱。
当民夫一个个躲避着战火的时候,分散在四处的护军也展开了反击。突袭之下,骤然夺得优势的劫匪好似后劲乏力。
正当王逄面颊泛红叫嚣着领着骑军冲入草丛树林之中冲杀这群劫匪的时候,忽地,直道之上徒然马蹄声滚滚。
五百余干瘦的战马驮着一个个双眼闪烁着昂扬战意的骑卒杀上去,而此刻,草丛之中忽然陷阱四出,一个个骑卒在树林草丛之中茫然无措。
第六十九章:劫粮冬衣纷争事(下)
【二更完毕】
【亲们,端午节日快乐哦,求粽子~~~】
败了,王逄在战马之上疯狂用马刺踢打马腹的时候,犹自一头雾水,自己怎么就败了?败得如此一塌糊涂,手握将近五千兵力,竟然被三千饿的头晕眼花的残兵打得如此大败。wWW。
这样的结果令王逄感到崩溃,但就是如此,他不得不承认,他败了。
直道尽管宽阔,四辆马车并排着走都没事。可在五百骑卒冲锋之下,让材官的迂回能力下降到了极点。而王逄意气用事地领军冲进草丛之后,更是让留下的三千材官没有了指挥官。
于是在狭隘的直道上被五百余还有力气的孙甘精锐一举击溃,赶鸭子一般将一个个将卒的阵列冲溃,大笑着的孙甘看着王逄逃去的背影肆意无比。
收获万千的孙甘领着一干士气旺盛的将卒收拾着战利品,一个个民夫已经逃散大半,孙甘严令禁止扰民,不过还是雇佣了那些余下的民夫。
孙甘做主,将多余的冬衣全部馈赠给了这些并不富裕的民夫。一个个民夫至少得到了五件冬衣,作为他们受雇这群乱兵的价格。
五万件冬衣就这样流失了两成,但谁也没有对此觉得不对,看着一个个劲头十足的民夫将大车大包推向孙甘的山寨,一个个将卒都是乐得开怀。
尽管这次运送的辎重以冬衣为主,可粮草依旧还是足够。将近三万石的军粮完全足够一支三千人的军队食用一年,而收获的那些草料豆粕,也足够孙甘支撑一支骑军战马的供养。
大喜过望的孙甘迅速带着自己麾下三千骑卒成了活跃在王离后方的马贼,一次性搞定这么多军粮,再加上王逄一曲骑卒的溃散最后将一应兵械马具都“馈赠”给了孙甘,自然,军械之上也足够孙甘所部用上一阵子了。
收获如此颇丰,叫孙甘再也无需担忧后勤上的压力。
将这些战利品埋藏在深山寨子里后,孙甘十分积极地在王离的大后方当了一股马贼,十分强大,拥有超越王离所部骑卒实力的马贼。
而失去五万套冬衣的王离北伐大军,终于感受到了严冬的苦寒。因为冬衣仅仅只是供应到了前线大军的三分之一,以及王离嫡系大军的一半。于是贰拾万大军不得不行进到河南地的时候就不得不停滞不前,等待后续的辎重。
而王离能够使用的,可以遮风挡雨的,竟然是折冲府都尉杨文抛弃的驻远堡。
驻远堡因为和席联大战良久,最后搞得驻远堡战后残破不堪。若不是曹参领着援军击溃了来犯之地,恐怕驻远堡已经成了席品所部的桥头堡。但饶是如此,曹参还是十分坚决地拒绝了杨文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