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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现在反过头来,能不出这口恶气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蒋丽莎叹了口气,说:“我相信刘燕妮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她再怎么样,也不会拿婚姻大事开玩笑。世事难料,人心叵测,这个女人太嚣张,她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两个女人正在不死不活地交谈着,高寒走了进来。
蒋丽莎和黄珊看见高寒进来,不但停止了说话,还把脸转了一边。高寒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道:“婚事还顺利吧,我想你们累坏了吧。”
蒋丽莎冷冷地说:“顺利,可顺利了,你要是不躲出去,才顺利呢。”
黄珊瞪了高寒一眼,说:“到底是感情上的老关系户,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毫无犹豫地站在同一个战壕里,配合得天衣无缝。”
高寒明知道黄珊在说自己和刘燕妮,却装聋作哑地问道:“就是,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要么怎么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呢。这下可好了,破镜重圆,你们也功德无量,终将会有好报。”
黄珊见高寒装傻充愣,就站起来走过来,一把拧住了高寒的耳朵,把他拽到沙发前,摁着他坐下,厉声地问道:“你装傻呀,把这个烂摊子留给我们,你到外边多躲清闲,叫我们出尽了洋相。老实交代,你这两天到哪儿去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刘燕妮的阴谋?”
“姑奶奶,这都哪跟哪儿呀,你说清楚点,我也好回答你。”
蒋丽莎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黄珊,你松开他吧,他不会说的。这种胳膊肘朝外拐的男人,心思重着呢。我先去睡觉了,你们聊着。”
“阿姨,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高寒委屈地说。
“别演戏了,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刘燕妮把白宝山耍了,把我们都耍了,她今天根本就没来。我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高寒一听,着急地站起来,说:“真有这回事?那你们是怎么收场的。”
黄珊见高寒好像真的不知情,就说:“幸好有个小女人早就看上了白宝山,今天也碰巧在场,才救了场子,不然我们的人都丢尽了。”
“哪个女人?竟有这等事?太稀奇了。”高寒问道。
“一中有个叫莲花的校工,本打算叫她当伴娘的,由于刘燕妮耍了心眼,她倒好,白捡了一个当校长的老公。”蒋丽莎把今天在别墅里发生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给高寒说了一遍,高寒这才一拍脑门,说:“好,总算没出太大的洋相。人迷糊,天照顾,这下我也放心了。”
高寒傻不拉机的,不敢怎么说总算在两个女人面前蒙混过关了。正要休息时,黄江河也回来了。
黄珊和蒋丽莎把用来对付高寒的办法又对付了黄江河。没想到,听完两人的诉说,黄江河却大发雷霆。他当着三个人的面,狠狠地把公文包摔到一边,先指着蒋丽莎说:“就你逞能,拿着鸡毛当令箭,想攀靠山呢,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当初就对你说过,刘燕妮不是个省油的灯,小心被她涮了,你倒好,一意孤行。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市委书记的家,不是婚介所,更不是菜市场——”
蒋丽莎见黄江河朝自己发火,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趁着黄江河喘气的功夫,翻翻眼看看黄江河,小声地嘟囔道:“你明知道这是阴谋,也没见你阻止,现在当起了诸葛亮。”
黄江河见蒋丽莎说的是事实,就“你,你”了几声,然后又训斥高寒道:“还有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我就怀疑你和那个黄毛丫头伙穿了一条裤子,一个鼻子孔出气。”
高寒受到无端的职责,但毕竟是女婿,不敢出声。黄珊见白宝山说话失了分寸,就小声地辩解道:“爸爸,你也太不会说话了,他怎么就能和刘燕妮伙穿一条裤子呢,还一个鼻孔出气。”
“没你的事,一边去。”黄江河白了黄珊一眼,愠怒地说。
蒋丽莎站在黄江河面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地站着,一时没了主意。倒是高寒会来事,看到黄江河发完了火,才笑着说:“这事是有点让大家闹心,好在刘燕妮没有把矛头对准我们家,她只是想惩罚一下白宝山,出一口当时被抛弃的恶气。她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给她提供了结婚的地方,也满足了她的要求了,说到底也问心无愧。”
其实,黄江河刚才发火,也是想找回一些面子,他当时也怀疑刘燕妮要从别墅里出嫁的动机。如果真正追究起来,他身上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听高寒说的有些道理,就趁势说:“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尤其是对外面,守口如瓶。”
蒋丽莎见黄江河不再发火,就开玩笑说:“你不会格杀勿论吧。”
黄珊笑笑说:“爸爸就是再格杀,也不会杀了你的,谁叫你是他的心头肉呢。”蒋丽莎不依不饶地说:“你太抬举我了,只有你才是他的心肝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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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婚后滋味各不同
“高寒,现在就咱们俩人,你告诉我,你这两天到底干什么去了。”黄珊脱掉了鞋子,换上了拖鞋,微笑着问高寒说。
高寒叹气,说:“有心瞒过你,又怕你日后知道,有心给你说实话,又怕你到处张扬,我很矛盾。”
黄珊听高寒想对自己说实话,就鼓励他说:“我是老婆,胳膊肘不会向外拐的,我保证不对外张扬。你知道的,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我可不是个长舌妇。说吧,我听着呢。”
两人一边对话,已经各自脱光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高寒见黄珊说得诚恳,就说这两天为刘燕妮的婚事忙绿,今天已经参加了刘燕妮和王笑天的婚礼。他本来不想说的,可又怕刘燕妮整天和黄珊呆在一起,不定哪一天发生了口水战,刘燕妮就把高寒给卖了。
“好呀,原来你早就知道刘燕妮在这里出嫁是谎言,为什么不对我说。”黄珊质埋怨高寒道。
高寒叹气,解释说:“我也难啊,你想,刘燕妮是来斌书记的女儿,她不叫我说,我敢说吗。我要是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她一不高兴,在她爸爸那儿随便给我穿一双小鞋子,我的日子就难过了。为了我大好的前程,我就只能保持沉默。”
高寒刚说完,黄珊就气呼呼地说:“该死的刘燕妮,她这是一石二鸟,谎称要在我们这里和白宝山结婚,既报复了白宝山,又叫我们出了洋相。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了,自私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不完全对。”
“为什么?”
“她和心爱的人结了婚,最起码你有了一种安全感。”高寒调侃道。
“那可不一定呢,不定哪天她厌倦了你的老同学,就会重新杀回你的身边,想和你重温旧梦呢。”
高寒又一次听到黄珊把自己和刘燕妮扯在一起,暂时无话可说,只能保持沉默。
这沉默只能说明高寒心虚,黄珊于是就加快了进攻的步伐,又说:“其实她心里有你我一点也不吃醋,这足以说明,我的男人是多么的优秀。当然了,如果她念及和你的旧情,在他的爸爸那儿美言几句,也不枉你们一场。”
黄珊越说越离谱了,高寒也困了,就掉转了身子,不久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高寒梦见,因为自己撮合刘燕妮和王笑天有功,他成了来斌书记家里的座上宾。
这原本是个梦,高寒一觉醒来早已忘记,可就在当天中午快接近十二点,高寒就要下班时,他真的接到了刘燕妮的电话。东!方
“我爸爸说了,要你中午过来吃午饭。”话很短,刘燕妮说完不等高寒答复,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高寒的到来,刘燕妮深信不疑,理由很简单,她的爸爸是省委书记,而高寒是省委书记的秘书科长。
来斌书记的房间里充满了节日的气氛,高寒到来时,包括王笑天在内的一家四口已经围坐在桌子旁。
厨师是从省委大院请来的,他们知道来斌书记平时爱吃什么。
高寒被热情地请到来斌书记的身边坐下。
客气话自然不能少,刘燕妮的母亲晓冰感谢高寒高寒为刘燕妮的婚事操心。来斌书记无语,端起酒杯就提议大家碰杯。他的话很朴素,是大家都听惯的那句台词:“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级的场合,大人物一般不喝白酒,今天也不例外,喝的是进口的红酒。高寒被作为宴席上的主角,先后和来斌书记以及新婚夫妇碰杯。
琥珀色的酒在玻璃杯里荡来荡去,然后进了高寒的肚子,高寒感觉到,他发达的机会不会太遥远了。
他的感觉很好,酒至半酣,刘燕妮突然就对来斌书记说:“爸爸,高寒一开始参加工作就是我的下属,论资排辈,我还是他的师傅呢。他和笑天又是同学,我希望他在你身边得到重用。”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无论是谁说的,来斌书记一定会板起脸把他训斥一番,但今天他不会。有失而复得的女儿在身边撒娇,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于是,来斌书记就说:“他大学毕业三四年,就混到了省委秘书科长的职位,已经算坐火箭了。我虽然是省委书记,但提拔干部也要经过组织程序。”
“对于有特殊才能的人,提拔是不需要经过程序的,要么怎么会有破格这个词呢。”刘燕妮诡辩道。
来斌书记见女儿不依不饶,怕争论下去破坏了气氛,就应付说:“好,好,我了我亲爱的女儿,到必要的时候,我就破格一回。”
王笑天坐在刘燕妮身边,见刘燕妮的话题总是围着高寒转,心里不怎么痛快,趁着他们说话,端起一大杯红酒一扬脖子就喝了进去。
晓冰似乎看出了什么,就插话道:“别老提高寒,他现在已经是科长了,要我说还是先把笑天提拔一下。”
来斌看了一眼晓冰,开玩笑说:“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我看这话一点不差。东#方”
王笑天见扯到自己,就谦虚地说:“我前几天刚被提拔成群工部的副主任,已经很知足了。我是记者,希望干好自己的本质工作,至于飞黄腾达,我没想过。我声明一下,我和燕妮结婚,靠的是缘分,真的没什么想法,请大家别把我想歪了。”
来斌书记今天高兴,说话也不再思前想后,接着王笑天的话就说:“年轻人就该像你这般的,不等不靠,有理想有志气。燕妮能找到你这样的青年,是她的造化,更是我和她妈妈修来的福气。燕妮啊,以后可别那么任性,对人家笑天好一点,你要是欺负了笑天,我和你妈都不依你。”
饭菜不算太丰盛,但五个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倒也乐趣无穷。
无论怎样,高寒今天总算听到了刘燕妮一句感谢的话。能在来斌书记身边工作,已经是他的荣幸和侥幸,他知道,他的资历太浅,不希望得到快速的提拔,但有刘燕妮这句话,已经足够了。他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和刘燕妮和王笑天和睦相处,千万别再生出什么枝节。
同天结婚,白宝山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新婚之夜,两套旧机器轻微地摩擦之后,白宝山就想进入梦乡。
而莲花的心情却还处在兴奋的高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傻人有傻福气,竟能梦想成真,真的嫁给了白宝山。贫困的出身使得她没有太奢侈的要求,她不会在乎白宝山年龄,更不会在乎白宝山已经结过三次婚,她只希望结婚后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这点要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并不过分。
当然,她目前最关心的就是希望继续留在宿舍里,靠烧开水和卖个学生方便面每天能多挣几十块钱。她算过一笔账,照这样发展下去,再过几年,她的存折上就能存满五位数,最大的五位数。
莲花收拾了白宝山在自己身上留下的污秽,然后依偎在白宝山身边,晃着他的肩膀说:“宝山,和你成了夫妻,我要是还留在学生宿舍里卖方便面,别人不会说鲜花吧。”
莲花傻乎乎的话把白宝山从梦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哈哈笑了几声,问莲花说:“你每天卖方便面加上烧开水,能挣多少钱?”
“可多了,一般二三十块,又一次伙房出了问题,没有按时开饭,我挣了五十多呢。”莲花喜滋滋地说。好像天底下卖开水和方便面是最好的职业,也是最好做的生意似的。
白宝山又大笑,这一次差点笑出了眼泪,只把莲花笑得莫名其妙。
“白校长,你笑什么?”
虽然结婚了,白宝山成了她的丈夫,但莲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为好。白宝山也没有在意,回答说:“你现在是我的老婆,如果看宿舍,别人不但笑话你,连我也一起笑话了。校长的夫人,应该是学校的中层干部,还在在要害部门。你在学校也有两年了吧,你说说,那个部门最好。”
“就宿舍好,人多,还都是学生娃娃,我喜欢那里。”
“不行,你必须换个部门。现在你成了我的老婆,我不妨告诉你,最好的部门就是能挣钱的部门,比如教材科,那是拿资料回扣的好地方。等时机成熟,我就把你调过去。”
白宝山没有后吹牛,全校的老师和后勤工作人员都属于他管,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停老师的课,甚至能提拔某个看得顺眼的后勤管理人员。
可莲花的话很快就提醒了她,只听她说:“我文化不高,管理不了教材,还是换个别的部门吧。”
“那就到文印室,我把文印室承包给你。”白宝山突然也改变了主意,文印室也是个油水很丰厚的部门,每年十万八万不在话下。
“可我对电脑一窍不通,怎么工作呀。”莲花说。
两个部门都不能胜任,这下可惹恼了白宝山,他推了莲花一把,生气地说:“你要是放哪儿哪行,我都和你那样了,早就和你结婚了。你说说,你一门心思嫁给我,你凭的哪样,个子低,没文化,农村人,看起来土不拉几的——”
白宝山只顾生气,根本没顾莲花的感受,还没等他说完,莲花就小声地说:“我知道你还惦记着刘燕妮,可是人家不要你了。我个子和文化都没有她高,可我是真心对你的。她是不错,可惜人家看不上你。”
经莲花这么一说,刘燕妮的影子又在白宝山的眼前晃来晃去。他不由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两人说着都已困乏,各自进入梦乡。
第二天,白宝山开车带着莲花一起到学校上班,一进校门就引来大家好奇的目光。
谁都知道,白宝山要结婚的女人是开车风险投资的工资的女老板,可现在,他却和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校工结了婚。
有人说了,先前的传说只是白宝山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有人还说,别看莲花个子小,那可是个颇有心计的女人,她早就和白校长钻进一个被窝了。更有对白宝山不满意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说:“像白宝山这种教师中的败类,酒囊饭袋之徒,能找到莲花已经是他的造化了,就算是莲花,也保不定日后红杏出墙呢。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纷说不一。
对于昨天的变故,李修长知道得最清楚,但她还算不上一个长舌妇,回到学校后一个字也没吐。
虽然她保守了白宝山的秘密,但昨天晚上心里并不舒服。一想到白宝山和莲花结了婚,以后白宝山就会疏远自己,心里就窝火。可她有安慰自己说,即便白宝山和刘燕妮结了婚,白宝山照样会疏远自己,这样一想,李修长反而高兴起来。她清楚地知道,莲花的吸引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