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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不高兴,你要是高兴,怎么会对乔奉先冷冰冰的,客人的屁股还没坐稳,你就借口累了。我看你不是身体累了,是心累了,厌烦我了。你陪着冰莹逛了一天,买了那么多的衣服鞋子,人家不领情才退了回来,然后就骗我,说是给我买的,你以为我相信吗?要是你的女儿出国,你会那样对人家吗?我算彻底看出来了,远了近不了,近了远不了,一匝没有四指近,你要是不高兴和我在一起,等儿子出了国,我也跟着过去,免得碍人眼。”
蒋丽莎唠唠叨叨没个完,把黄江河说的是心烦意乱。他懒得和蒋丽莎再纠缠,但又不能不纠缠,于是就拉蒋丽莎坐到床边,解释说:“我一个市委书记,怎么能掺和这种事,我表现出过分的热情,岂不是光明正大在接受贿赂。他帮朱道出国,你以为看的是你的面子?他看的是我市委书记的面子。我要是给他留下什么把柄,稍有风吹草动,我怎么办?什么远呀近呀的,白天就不说了,晚上你离我最近,尽说些外行话,难道你要我把朱道接到家里来,和我同吃同住才算高看了你。这是市委书记的家,不是招待所,什么人都随便进出。”
黄江河越说越激动,直把蒋丽莎说得哑口无言。
蒋丽莎听黄江河说的有些道理,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央求黄江河说:“我错了,我不该你和发脾气,但有还有两个事要求你出面。乔奉先说了,要把朱道纳入财政编制,再者,一中的校长办公室主任想到分校当副校长,你看——”
“这都不是什么难事,不用我出面你就能搞定。这种事你又不是没搞过,轻车熟路的,还问我干什么。这种偷白菜拔萝卜的事只能你来做,我装作不知道,就是有事也追查不到我的头上。有的事呀,只能做不能说,而有的事呢,只能说不能做。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没一点长进。”
经黄江河这样一说,蒋丽莎的气完全消解了。黄江河所说的能做不能说和能说不能做,让蒋丽莎想起黄江河从省城买来的衣服,于是就问道:“你老实告诉我,像买衣服这种事是不是就属于能做不能说。”
“哪有呀,别总是疑神疑鬼的,我和冰莹到省里有事,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人家已经结了婚了,和吴黎恩恩爱爱的,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老头子。像我这把年纪,也就只能和你般配了。”黄江河一边敷衍塞责,一边有些伤感。想起下午和冰莹在车上的事,现在还有些遗憾,同时脸红起来。
“你也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要没做什么,就让我试试你的弹药库,都几天,也该有点库存了。要是哑炮,你就是不承认也得承认。”
怕什么来什么,黄江河怕的就是这一招。但面对蒋丽莎的挑战,黄江河又不能不应战,只得打肿脸充胖子,说:“好呀,不过我可把话说到前边,你要是受不了,可别埋怨我,来,给我宽衣解带,我倒要你看看,我的金刚钻究竟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虚名。”
蒋丽莎也够听话的,伸手就开始解黄江河的衬衫。
黄江河的河流干涸,一时半刻拿不出真金白银来,但他毕竟老奸巨猾,面临蒋丽莎的死打硬缠,动手动嘴就是不动身子,直把蒋丽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低吟浅唱,恨不得哭爹喊娘,哀求黄江河早早赶快出手相救。蒋丽莎的猴急样终于感染了黄江河,黄江河这才翻身上马,扬鞭高歌,趁着热血沸腾在蒋丽莎的草原上狼奔豕突,风卷残云。
当蒋丽莎刚刚偃旗息鼓,黄江河就急急收兵回营,总算没有露出什么大的破绽。
中间隔一天,是个周末,也刚好是朱道出国的日子,当天早上,黄江河一家人除了原野在家,通通到省城为朱道送行。蒋丽莎的前夫朱志明和他现任的夫人米兰也赶来凑热闹,吴黎和冰莹自然也不例外。
国际机场,临到朱道上进入上飞机的通道时,蒋丽莎抱着朱道,泣不成声。朱志明站在一边,挽着米兰,冷眼看着蒋丽莎,低声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正在抽泣的蒋丽莎抬起泪眼,瞪了朱志明一眼,没有说话。米兰松开朱志明,躲到一边,黯然伤神。怪只怪朱志明一时看不惯蒋丽莎,当着米兰的面说错了话。
登机的时间到了,入口吵声一片。朱道背着行囊,含着热泪,边走边回头,频频给大家招手。蒋丽莎一想到唯一的儿子即将到一个陌生的国度,伤心欲绝。她此刻最想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寻求一点安慰。
她扭头看看,只见黄江河站在几人的身后,躲得远远的。而高寒就在自己身边,于是情不自禁地把身体靠在高寒的肩膀上。
黄珊看到如此情景,知道蒋丽莎也是一时难过,并没有过多在意,更没有在心里责备她。
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黄珊就是个傻子,她哪里知道,自己的老公和她的蒋阿姨早已欺上瞒下,暗渡陈仓,勾搭成奸了。
朱道走了,他去了遥远的美国,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是不幸的,因为他有一位行为放荡的母亲,父亲因为母亲的放荡和她离了婚,把朱道打扮成了一个孤儿一般的身世;他又是幸运的,母亲因为放荡给他找到了一个市委书记的不是继父的继父,从而为他铺平了一条出国的路。
刚出机场,几个人正要上车,蒋丽莎马上就从刚才的悲伤中解脱出来,朗声地告诉大家说:“为了表达我深深的谢意,今天我做东,晚上咱们到欢乐谷度一个难忘的周末,谁要是不来,请现在说话。”
蒋丽莎的话刚说完,黄江河首先赞成。黄珊喜欢热闹,更是拍手称快。黄江河见冰莹不说话,就鼓动吴黎说:“怎么了,当了校长就看不起我这个市委书记了,别人不去我倒是能体谅,你可不能不去。我对你来说可是有着双重身份,一是你的老领导,现在还是你的领导,二是你的干爸。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干儿子。”
吴黎勉强地笑笑,说:“一定,一定。”蒋丽莎见吴黎的态度不太热情,就说:“一定什么,是一定去还是一定不去?”
“当然是一定去。黄书记都发话了,我哪敢不去。”
蒋丽莎这才表扬他说:“这才是好孩子,到时候叫冰莹陪你去,咱们一块乐呵乐呵,我也算进了心意。”
其实吴黎根本没有心思去。朱道出国,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无能,心里正烦着呢,怎么有心思去参加欢乐的舞会。
太阳西斜,转眼间到了晚上。
冰莹吃过饭,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准备和吴黎一道去参加蒋丽莎在欢乐谷举行的舞会。自从在医院里得知吴黎没有精子的消息后,冰莹一直苦闷了几天。现在她终于想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过去的总是要过去。快乐一天是一天,只要想办法生个孩子,自己还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人。
当冰莹喜滋滋地从卧室出来要和吴黎一道出门时,看到的却是吴黎冷冰冰的面孔。
冰莹上去就拉吴黎的手。
“走吧,再不动身就晚了。”冰莹好意对吴黎说。
“我就不去了,今天身体不舒服。”吴黎惨然地回答着,并把手从冰莹的手中挣出来。
“你已经答应人家了,要是不去人家会说你言而不信。”冰莹好意劝吴黎说。
这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冰莹没料到吴黎听了之后站起来,抽*动着嘴角,大声地囔囔道:“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有心思去快乐吗?我有快乐的资格吗?人家的儿子去美国了,可我的儿子在哪里?我是个无用的男人,不中用的男人,说白了就是皇宫里的太监。你能人工受精,可我能吗?你要快乐你快乐去,与我无关。”
吴黎说完,甩手就向卧室走去。在他的身后,出来“咣”的关门声,冰莹的心也随着关门声猛然一颤。
冰莹好心邀请吴黎一道前往,没想到无缘无故地被吴黎训斥一顿。看见吴黎气哼哼地进了卧室,冰莹也懒得和他计较,推开门就走了出来。她的心情也不好,但没想到,今晚对于她来说,将会是个愉快的夜晚……!
第617章 借种(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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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书记和他的夫人举办舞会,白天听到消息的没人敢不来,除了吴黎。另外,黄江河还邀请了白宝山和许文蓝,黄珊也邀请了旅游局长李正家和他的老婆黄莺莺的。
等黄江河当着蒋丽莎的面打电话给许文蓝时,蒋丽莎直皱眉头。黄江河放下电话后,对蒋丽莎诡秘地一笑,说:“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毕竟是个市委书记,不会见到女人就眼花缭乱,我打电话自有我的目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丽莎不知道黄江河究竟要搞什么鬼,也没多问。反正,今天是喜庆的日子,多个人少个人无所谓。黄江河即使和许文蓝有染,只要不当着自己的面**,她也会睁一眼闭一只眼。
其实,黄江河明目张胆地把许文蓝叫来,最少有两个目的。一来,他能向许文蓝证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他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拦,包括他的老婆蒋丽莎;二来,他要当着冰莹的面和许文蓝跳几曲,好让冰莹看看,自己的身边并不缺少美丽的女人,这样,冰莹也许会死心塌地贴在自己的身边。他这样做,自有他理论上的根据,说穿了就是他利用了女人喜欢吃醋的天性。
无独有偶,当高寒发牢骚嫌参加舞会的人太少时,黄珊毫不犹豫地拨打了李正家的电话,邀请他今夜到欢乐谷跳舞。高寒比蒋丽莎有修养,见黄珊当自己的面邀请李正家,就算定了黄珊打的小算盘。说到底,无非也是想引发自己的醋意。
八点整,舞会在一阵美妙的乐曲声中拉开序幕。作为今晚的主角,蒋丽莎挽着黄江河出现在舞场,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掌声。紧接着入场的是黄珊和高寒,李正家和他的老婆。欧阳南因事未来,许文蓝独自驱车前来,所以暂时没有舞伴。而白宝山的老婆小李子因为是乡下人,登不上台面,白宝山只能把她留在家里。
眼看着三对人跳得热火朝天,白宝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就走到冰莹和许文蓝面前坐了下来。他先拿起一罐子啤酒,打开后递给冰莹,说:“先解解渴,等会儿他们跳累了,我们再跳不迟。”冰莹看了一眼白宝山,说:“你还打算跳舞呀。”听语气,充满了不屑。冰莹说着,把白宝山的手挡开。
白宝山看冰莹对自己的成见还未消除,就转而把啤酒又递给了许文蓝,说:“许大局长,她是司机不敢喝酒,你是局长,饭局肯定不少,请给个面子,喝了这酒,等会儿跳舞就会飘飘然。”
许文蓝不会像冰莹那般无礼貌,看着白宝山递过来的罐子,就是不伸手,反而问道:“你的面子的确不小,可惜我不会喝酒,就免了吧。”
冰莹看到白宝山在许文蓝那儿又讨了没趣,就嬉笑着说:“你的面子的确够厚的,我们都是薄里子,衬不上你那么厚的面子,你还是独自享用吧。”
白宝山的脸一红,早把手缩回来,然后把罐子对准自己的嘴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罐子啤酒进到了肚子。然后又伸手拿了一罐,摇晃后重新打开,只听“嗤”第一声,白色的泡沫冲天而起,溅得白宝山满脸都是。白宝山抹了一把脸,悻悻地说:“人要是倒霉,喝了凉水都塞牙。喝酒不成,弄了一脸花花。真是没脸见人。”
冰莹和许文蓝听了,捂着嘴直笑。白宝山呆着没趣,就站起来走到远处,重新选择了座位。一会儿的功夫,白宝山喝了七八罐子啤酒。别人跳舞他喝酒,不赔本,可他心里不是滋味。在这个高贵的场合,他就像是个人见人烦的小丑。
说话间一曲终了,各人回到座位。有人喝饮料,有人喝啤酒,正如黄江河常说的一句话,馍馍粘鸟,各有所好,萝卜白菜,各有所爱。黄江河手里拿着一罐酒,打开后向冰莹和许文蓝的座位走来,然后把酒递给许文蓝是,说:“你的学生朱道出国了,可你这个教育局长没能相送,这是你的过错,来,罚酒一罐,以示惩戒。”
许文蓝接过酒,先让黄江河坐下,然后自己又坐了下来,二话不说,仰起脖子一鼓作气,把一罐子酒全部灌进肚子。
白宝山在远处看着许文蓝喝酒,心里直嘀咕,他娘的,真是狗眼看人低,喝酒还要看人下菜碟。越想越气,顺手抓起一罐酒,走到许文蓝面前打开,然后递了过去。
当着市委书记的面,她不会不给自己面子,白宝山想。
可是,许文蓝不但没伸手,还把头扭到一边,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白宝山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就这样尴尬地拿着酒。
“黄书记是你的上级,他的酒你就喝,我是你的下级,我的酒你就不喝。我今天就厚着脸皮再请求一次,请你喝了我的酒。”
黄江河一听就知道白宝山已经给许文蓝敬了一次酒,但许文蓝没领情。眼看双方难以僵持,就只好打圆场说:“宝山,别为难许局长,她不会喝酒。来,你要是非要敬酒,我就替许局长喝了。”黄江河说完,接过罐子喝了进去。
冰莹虽然讨厌黄江河,但仍然记得他给自己说过的话,眼看他对许文蓝一往情深的样子,心里难免生气,认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她是吃醋了,和黄江河想的一样,但领黄江河没想到的是,她更加厌恶黄江河了。
黄江河放下罐子,以主人的身份大声地说:“下一个节目,请大家自由选择舞伴。”说着就伸手邀请许文蓝。没等黄江河把手搭在许文蓝的腰际,冰莹就当着黄江河的面,向白宝山发出了邀请。
四个人同时进入舞池,随着音乐的节拍开始旋转。
那边的蒋丽莎听到黄江河的话,首先向高寒发出了邀请,黄珊也不含糊,没等蒋丽莎和高寒进到舞池,也向李正家发出了邀请。
不过,黄珊还算是有修养的人,她一边向李正家发出邀请,一边对黄莺莺说:“嫂子,我和李局长跳一曲,希望你别介意。”
“妹子,说的是什么话。今天正家在家里就对我说了,非要和你跳一曲不可。嫂子平时吃饭就不喜欢放醋,更不会吃你的醋了。正家和他的女同学在网上聊天,一聊就是一晚上,饿了我还亲自给他做饭来着,不信你问问。”
夫妻以诚相待,不在乎形式和花样,这才是一对恩爱夫妻。
黄莺莺话没说完,黄珊和李正家已经滑进了舞池。
场外,只留下了黄莺莺。
黄江河没忘记他对蒋丽莎说过的话,当两人跳到一个昏暗的角落,趁人不备,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钱,塞进了许文蓝的胸罩。
许文蓝感到黄江河塞进去的是钱,就问黄江河说:“你这是干什么,把我卡看成什么人了,我就是喜欢钱,也不会要你的钱。我在你的眼里,就值这么一点钱。”
黄江河对着许文蓝的耳朵,小声地说:“你听我说,蒋丽莎的儿子出国,别人都都有所表示,就你没有。等舞会结束时,你用这些钱把帐结了,其他的先别问,以后再说。”
许文蓝这才明白,黄江河给她塞钱,原来另有缘故。
白宝山做梦都没有想到冰莹会主动邀请自己跳舞。他一进舞场,就想把身体贴近冰莹,可冰莹走总是躲躲闪闪,不让白宝山接近。等冰莹和白宝山滑到黄江河身边时,冰莹故意把身体贴近白宝山。白宝山不解其故,趁机在冰莹的腰上摸了一把。等两对人错开时,冰莹腾出一只手来,抬起就在白宝山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