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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你任工部尚书时,林鸿年是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是你的老部下了,正好与你协同办理此事。其他人选,你就自个拿主意,事后上一道折子让通政司送到内阁便可以了。”
“皇上如果没有其它吩咐了,臣下先行告退了。”
“不忙,朕与你讲讲关于铁路资金的问题。修建铁路的资金朝廷并不是一分钱不出,现在朝廷困难,就以集资为主,将事情先办起来。等朝廷资金宽裕了,就立刻将余钱投入到铁路里。所以你尽管大胆地办理此事,到时候该花的钱尽量花,质量决不能马虎,经常到朕这里来汇报一下进展。”
“臣,遵旨!”
看着包世臣退出了屋子,刘寄向外喊到:“来人。”
眼见曹进喜趋步走到近前,刘寄问道:“那个李巧儿,现在可好?”
曹进喜回道:“在主子的感化下,李巧儿已经老实多了,每日送进去的饭菜都吃得空空。”
“去把董海川召到宫里来。”
“喳。”
这些天,刘寄已经将李巧儿松了绳索,又让人好生服侍她,只是仍然软禁在那间杂房中。
当刘寄带着董海川到达杂房时,屋里正传出京剧旦角的唱腔。刘寄向门外的守卫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阻止了他们的敬礼。
刘寄站在屋外静静的听着这充满女性吸引力的唱声,其实刘寄不大喜欢京剧,可李巧儿的声音似乎有魔力,那清脆悦耳的唱腔让人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
正当刘寄在猜想李巧儿唱的是不是白娘子救许仙一段时,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接着有年轻女性地声音问道:“是皇上来了吗?”
刘寄挥了一下手,守卫的近卫军立刻打开了杂门的锁。
阳光随着推开的门照射进了屋中,刘寄也随着阳光和董海川一起进入了屋中。
李巧儿的气色已经比那天好多了,从那天刘寄当着李巧儿放了她的两名同伴后,李巧儿地态度就开始转变了。见到刘寄进来,李巧儿侧身行了一礼。对于刘寄带着董海川李巧儿有些意外,往常都是皇上一个人来,今日为何带着一个粗豪的武官。
第一百零九章无为教
中国各朝各代末年地农民起义,大都以宗教形式来组织,其中白莲教是影响最为广泛的一支。早在南宋时期茅子元就创立了佛教分支白莲宗,因教徒“谨葱乳,不杀不饮酒”,故又名白莲菜,后逐渐演化为民间社群组织白莲教。元朝时期,教内发生分歧,其中一派开始反抗元朝统治。元顺帝11年,政府强征民夫堵塞黄河失口,引发了全国规模的红巾军大起义,红巾军即与白莲教有密切的关系。明初朱元璋多次取缔白莲教。清入关后,白莲教徒以反抗为己任,倡言“日月复来”,举起反清复明的旗帜。乾隆末年的川楚白莲教起义历时九年多一直到嘉庆六年九月才平定下来,使二百多个州县燃起烽火,大量的人口死伤在战乱中,总计耗费军资二亿两白银。使得嘉庆成为清朝兴衰的分水岭。
这次起义以后,白莲教的各个支派大都改头换面,甚至打出了反对白莲教的旗号。像李巧儿信奉的无为教便在教义中宣扬:“白莲教,是地狱,生死受苦;白莲教,转四生,永不翻身;白莲教,哄人家,钱财好物;哄迷人,下地狱,永不翻身。”这段话是刘寄在缴获的《罗祖五部经》一书中翻到的,里面有一句让刘寄记忆深刻,上面讲:“夫子留礼法,老君治安囊,佛祖留苦难。三教归一,虚空斩不断,万法归一成一片。”这让刘寄想起了雍正想把儒道佛合为一体的痴心妄想有些相似。总体来讲经书中的内容和李同志的法什么功,似乎两者很像。但是刘寄不得不承认这些流派中宣扬的“习教者,有患相救,有难相死,不持一钱可周行天下”,“从教者先送供给米若干,入教之后,教中所获资物,悉以均分”,“习教之人,不携资粮,穿衣吃饭不分尔我”等等这些互助和均贫富的思想对无以为生的流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也对统治者构成巨大威胁。
“李姑娘不愧为无为教中的玉女,刚才的唱腔让朕一饱耳福,可是白娘子遇许仙一段?”
“皇上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有些发闷而已,不知道皇上打算把小女子还要关多久,说过得话都不算数了吗?”
“朕与李姑娘所说的话绝对算数,今日来的董副将便是与李姑娘具体联系的人。”
“那么说,皇上今日便要放小女子出去了。”
“不忙,我们坐下说话。”
李巧儿的房中已经不似以前,屋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摆上了桌椅,三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李巧儿首先开口问道:“皇上就如此信的过小女子,不怕小女子今后背叛朝廷。”
李巧儿小小年纪就饱经沧桑,混迹于三教九流,难得的是神态间端庄大方,不见丝毫妖冶。
刘寄见她问起,开口说道:“朝廷每年赈灾无数,被不良官吏从中盘剥不少,落到灾民实处,少之又少。朕准备借李姑娘之手造福于民,又何来怕李姑娘背叛之说。”
刘寄这翻话中,自报了家丑,将朝廷中有贪官污吏事坦然抖出,难怪李巧儿最终转变了态度。
经过这些天的劝说,刘寄觉得已经可以托出自己的想法,他向李巧儿劝说道:“李姑娘只要你说出无为教教首等人行踪,由朝廷一网打尽,然后以李姑娘接掌无为教,朝廷暗中辅助。今后朝廷允许无为教传教,不过要改掉教义中许多不合时宜的内容。待时机成熟,无为教改为互助会。就如往日朕和李姑娘所说一样,朕决心和李姑娘一起尽力拯救天下苍生。这具体的办法吗,朕考虑这样,先给互助会存一批资金在中华银行中,由朝廷派人到各地互助会担任账房。这些人并不管事,只管支钱。那些孤苦无依,赤贫无助之人,李姑娘觉得需要救助的,尽管行善。当然既然叫互助会,那么主要还是要依靠入会的从教者相互援助,朝廷给的资金最好在困难时才使用。”
李巧儿被刘寄的话打动了,她反问道:“为什么要小女子告发教中的人,连做善事都必须以出卖良心开始吗?”
“朝廷只是把这些人迁移到黑龙江去,并不会坏他们的性命。相反他们去了,朝廷给钱给物,让其在当地生存下来,开边戊疆,于国于民都是一件好事。又怎么谈的上出卖良心呢?”
其实刘寄以此为条件的真正原因,是想让李巧儿跟朝廷靠得更近一些,而且这样一来,李巧儿的心理上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些阴影,也让她离原来的无为教更远一些,今后对无为教地改造也会更容易一些。
刘寄又趁热打铁的说道:“以后朕还会劝导一些富户,将钱财捐给互助会。对了互助会平日积攒起来的钱财需要专业的人管理,以保证所有储备的钱财都用在救济贫困上,而且还要有手段让这些钱财升值,今后朕会给你找个专业人士来打理此事。”
李巧儿有些复杂的看着刘寄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可以答应你们的条件。听说皇上的话都是金口玉言,说出来就是圣旨,这圣旨-小女子听说都是变不得的。”
“李巧儿你不用转着弯激将皇上,我董海川可以明白告诉你,当今皇上英明神武,说出来的话没有不作数。”
李巧儿也不着恼董海川的话,遂将无为教教首张元奎一行人的行踪索数告诉了董海川。
京城中,菜市口,一间茶房后院的地下室中。
张元奎带领教中骨干正在地下室里商议救出李巧儿的事情,对于这个天大的难题,室内十几个汉子都只能望着那盏油灯面面相觑。出于对李巧儿的暗慕,张元奎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说道:“有无生老母相助,我不信请不来玉皇大帝天兵,救不出教中玉女。”
他的话音刚落,室外一个望风的汉子跳进来说道:“快走,朝廷鹰犬来了。”
室内十多号人显然是经历过这种江湖风浪的人,当下都不在搭话,有人吹熄了油灯,有人领头往地下室更深处走去。
走在这地下室黢黑的密道中,张元奎心中疑云密布,这处集会地点除了教内的核心人物,其他人都不知道,朝廷鹰犬何以会找到这里。难道是教中出了叛徒,张元奎暗中将人头排了一遍,可疑的人物有好几个,让他一时难以确定。前边有光线透了进来,张元奎抬头看去是到了出口处。领头的一个人刚刚将盖住洞口的盖子推开,便叫了起来:“有人,快走。”
一行人惊慌的往来路退去,可那里走得掉,被前后堵住,来了个瓮中捉鳖。
第一百一十章计定东北
随着冬季的到来嫰江已经冰冻起来,放眼望去满目萧条,白茫茫一片。攻打齐齐哈尔时留下的弹痕和血迹依旧醒目的留在城头,让城头上巡视的龚自珍一行人回忆战斗的激烈。
叛军在多次受到炮轰后也学的乖巧了,一打*炮他们就躲避到城墙下去,炮一打完又回到城头。双方就像捉迷藏一样。新军的指挥官也在模准了叛军的规律后,以其道还之其人,于第三天突然改变炮击规律。当以为打完炮的叛军重新登上城墙后,原本该停下来了的炮火突然的猛烈了起来。城墙上炮声隆隆,硝烟弥漫,被炸死炸伤的叛军不计其数。其中尤以南门为最,整个南门的城头上血肉横飞,空荡荡的不见有人站立于城头。轰炸后新军以桶梯强行登上南城,尔后逐步扩大胜利一一拿下了东城和西城,最后桂轮仓皇撤出齐齐哈尔逃亡墨尔根,路上又被僧格林沁率领的骑兵重创。这一仗保旗军的主力基本被打残,乌里雅苏台将军奕颢在撤退中被僧格林沁的骁骑营骑兵活捉,吉林将军禄成被新军第一镇统制杨露蝉在城头击毙,至此保旗军只是靠着冬季的严寒在苟延残息。
出战以来一连串的胜利让僧格林沁颇有信心的说道:“大将军明年开春便可继续北上,剿平叛军。”
黄爵滋搓着手却说道:“依在下看,不若剿抚结合,既然冬季里不适合大军行动,干脆派遣一善辩之士,前往墨尔根说降桂轮一行人。”
龚自珍望着黄爵滋嘴边的白气将貂皮披风的领口拉拢说道:“咱们回去再谈。”
齐齐哈尔是黑龙江将军驻地,也是桂轮的老巢,此次齐齐哈尔之战,桂轮为保住这里强行拉民众上城墙,在城中激起了民变,为新军攻城减少不少阻力。龚自珍对这方面却十分注意,在进城以前他跟往常一样向军队约法三章严明军纪,所以进城后受到了当地各族民众尤其是达斡尔人的热烈欢迎。大军入城后正好住进了空空荡荡的旗人营房中,龚自珍一行也住进了原黑龙江将军府。
黑龙江将军府在齐齐哈尔城的中心位置,由砖木混建而成,周围如同京师一样驻扎八旗拱卫,只是现在驻扎八旗的地方大都人去屋空,这些旗人被桂轮强行拉进军中,现在都跟桂轮逃到了墨尔根,空出来的房屋便宜了新军战士成为他们的营房。
一行人从城墙上回到了将军府前,有亲兵上前推开了将军府厚重的大门。龚自珍等人快步进了房中,穿过前院推开中堂的大门,一进了屋子,里便暖和的犹如夏天一般,众人纷纷脱掉了外套,在屋里围着靠墙的热炕坐了下来。
见到两位副将僧格林沁、黄爵滋以及数位统制和各级参谋都坐定了以后,龚自珍让人打开了一幅军用地图。
这幅地图清楚的标识出了黑龙江将军辖区的领地,现在已经收复了齐齐哈尔,只剩下呼伦贝尔副都统、墨尔根副都统以及在瑷珲城的黑龙江副都统辖地尚未平复。龚自珍指着墨尔根城说道:“四位反叛的将军被一捉一毙,剩余两位都龟缩到了嫰江上游的墨尔根城,当然不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三爷(绵恺)。现在我们不必着急,我的意见就如黄军台所说,先派人前往四周说降呼伦贝尔城和瑷珲城驻扎的两位副都统,然后再派人劝说桂轮,如果不成明年再以大军逼压,辅以劝降。”
呼伦贝尔城临海拉尔河而建,这里最出名的是呼伦贝尔大草原和草原上的两只“琥珀”呼伦湖和贝尔湖,冬季里湖面上冰坚如甲,雪若素袍,整个大地苍茫一片,不见丝毫生机。
呼伦贝尔副都统齐布松敖呆在城中的副都统衙门郁郁寡欢,保旗军连战连败,占据盛京的凯旋不过昙花一现,转瞬新军便打到了齐齐哈尔。齐布松敖对桂轮当初描绘的美好前景已经失望,什么全国各地的将军、都统必会串联起来,共同打进北京,简直是狗屁话。现在新军收复了吉林,打到了齐齐哈尔,连桂轮的老巢都已经丟了,还谈什么打到北京。
齐布松敖最近已经得到消息,道光已经明言,十年内不在各地施行徵兵制。这让齐布松敖看到一线曙光,自己为什么还要陪着桂轮等死。齐布松敖已经和麾下的佐领们商议过,大家都有了活命的心思。
也是天助齐布松敖,龚自珍的招降使者此时到达了呼伦贝尔城。
没有经过太多的周折,呼伦贝尔副都统齐布松敖在得到了赦免其罪的保证后立刻反正了。不仅如此,齐布松敖为了立功,还亲笔书信一封送往瑷珲城劝降黑龙江副都统。
当得到呼伦贝尔、瑷珲两地副都统重新归顺朝廷的消息后,桂轮接待了朝廷的劝降使者。
墨尔根城位于嫩江东岸,墨尔根河之南岸,城以河名。墨尔根城在清初只是一村,康熙年间为抗击俄国哥萨克对黑龙江流域的侵略,决定在黑龙江建城永戍,并自黑龙江至吉林乌拉设置驿站。墨尔根为此区间之一站,村遂改为站,有索伦总管驻此。后来这里建城设兵驻守,黑龙江将军府自黑龙江城移驻此城。再以后黑龙江将军府又移驻齐齐哈尔城,此城设副都统镇守。现在这里一下便有了两位将军,遗憾的是这两位将军都已经得不到朝廷地承认。
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原黑龙江将军桂轮和原伊犁将军扎隆阿两人在对待朝廷使者的问题上有了分歧。扎隆阿建议杀掉使者,固城死守。桂轮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与会的另一人绵恺失魂落魄的坐在炕上并不发表意见。桂轮见扎隆阿的态度激烈起来,他立刻软和下来说道:“既然如此,就依了扎隆阿兄弟,我这就去唤人杀了外间的使者。”说完桂轮往外边走,那扎隆阿见桂轮离了屋子走出去,心中却在疑惑,杀一个使者值得桂轮亲自去唤人吗?等了一阵扎隆阿暗中生了警惕,他连忙往外就走,也没理会那六神无主的恪亲王绵恺。
扎隆阿刚出了门,便看见外间一路人来,当中一人指着扎隆阿大叫道:“就是他,杀了他。”
扎隆阿自然认得这人是桂轮麾下勇士巴图鲁,他慌忙往自个驻地便跑。还没走上几步,从旁杀出一票人来。可怜扎隆阿赤手空拳,没两个回合,便被刺倒在地。
眼见扎隆阿的身子还在地上抽搐,巴图鲁从兵士身后闪出,上前手起刀落斩下了扎隆阿人头。
第一百一十一章辞旧迎新
1832年1月25日,农历的辛卯年腊月二十三,北京,紫禁城,养心殿中。
新春将至来参加朝议的众臣都多了一份喜气,众人相见首先便是问个安道声福。
刘寄走进殿中时,大家都在忙着作揖打躬叨唠些闲话,拉拉家常。
见到皇上出来,朝臣们都赶紧跪拜下来,高声唱起了万岁。在刘寄念出平身后,领班大臣便率领朝臣们各就各位,坐在刘寄破例给的小凳子上。
刘寄今天戴着暖帽,一身缂金十二章龙袍,披一件貂皮大氅,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精神。他快步走到龙椅上坐定,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