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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哥说:“咱弄点东西吃吧?”
“你饿吗?我是一点也不饿。”我说。
“也好,我也不饿,反正今晚也没什么事,要是到时饿了,再煮点夜宵吃。”
“行。”
“那我先去洗洗了?”
“嗯,你去吧!”
涛哥去了浴室。
等他出来后,我就进去了。
洗完后,我把镜面上的水蒸汽擦掉,看着镜中全裸的我。
说实话,以前我还没这么仔细地看过自己。
我不胖,但也绝对不是没肉的那种人,匀称的骨胳上缀着充满弹性的肌肉,光滑的肌肤在浴室暗黄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茫。
我看了看放在台子上的睡衣和内裤,拿在手上,没有穿,就这样走到了客厅。
客厅的灯没有开,涛哥正在看电视。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愣住了。
“宝贝!今天刮什么风啊?”
我看了看他,没有坐到他旁边,把衣服放到沙发上,直接走到阳台上,盯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没什么,在家再不能放松,哪里能让我放松?”
涛哥两眼紧紧地盯着我,良久,他起身向我走来。
(十六)
涛哥走到我跟前,双手放在我肩头,额头轻轻抵住我额头,说:“阳台风大,快把衣服穿上吧。”
我没理会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还从来没有说过,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
他微微笑着说:“喜欢你的可爱,喜欢你的单纯,还有。。。。。。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了,就是喜欢嘛!”
我没有笑,迎着他的目光说:“你喜欢的这些十年后都不复存在了!到时你还喜欢我什么?”
涛哥有些微微地愣了,但他马上又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最喜欢的当然还是你这个人啊!在爱人的眼中,所爱的人永远都不会变的,就算容颜老去,但真心永在。”
“等我们老去时,我们还会在一起吗?”我问。
“宝贝,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伤感?”
“涛哥,当初跟你时,我没有考虑那么多,我觉得只要是两人相爱了,甭管是异性之间,还是同性之间,只要是真爱,就没有错。但现在我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想法太简单了,这是一条不好走的路,说得严重些,就是火坑!如果看不到天长地久!那我为什么非要跳这个火坑呢?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我的话语是急促而激动的,我的眼中已经泛出了微微的泪花。
涛哥惊住了!他定定地看着我:“宝贝,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你别总是把我当小孩!既然咱们决心一起走这条路,有很多问题就要一起面对!”
“嗯,我明白,我没把你当小孩,只是因为爱你,怕你受伤害,所以觉得有的事没必要和你说那么清楚,说了也是徒增你的烦恼,你只要相信我是真的很爱你,我们无需理会别人的看法,只要用心经营好我们内心这份爱就足够了!”
“涛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很害怕!当初跟你,我可以说义无反顾的,那时我想,就算这条路再不好走,有你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害怕!可是现在反过头来一想,在这条路上,有几人能看到天长地久?要是中途你离我而去了,而我已经找不到回头的路了,到那时我该怎么办呢?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很迷茫,很害怕!”
“宝贝,别这样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
涛哥把我紧紧地搂进怀里,安慰我。
“我相信你,可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我就怕有些事不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而那是我们无力把握的!”
“相信我!只要我们携手共同去应对!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森哥和南哥都好了七八年了,他还那样说!可我们才刚刚开始,你现在这么疼我,可你能保证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宝贝!你别信森的那套谬论啊!他是激进主义者,以前我们同学们在一起也总是那样说说笑笑的,他也总说一些让人不痛快的话,但是我们没人把他说的话当真的!”
“你就是觉得我小,好哄,所以总是说这些话来骗我!”
我在他怀里撅着嘴,小声说道。
涛哥无声地笑了:“骗你也是因为爱你啊!这条路不好走,我当然知道,但我既然把你带到这条路上来了,就要负责到底!我不希望我的宝贝被一些无谓的事所困扰!”
我抬起头来看他:“真的那么爱我?”
涛轻轻吻着我的额头:“当然!”
“用什么证明?”
他紧紧地搂住我:“用我这颗真心!”
我用拳头抵住他的肚子:“你敢发誓你最看重的不是我的身体吗?”
他笑了:“你看我有那么下流吗?”
“那好,今天你不许碰我!我就相信你!”
“我的天!你在挑战我的极限啊?”
我坏坏地笑:“你说你能不能办得到吧?”
“好!为了你!我今天就忍了!”涛定定地看着我。
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我们就那样对视着,好久,好久。
忽然之间,我将他用力抱紧!我们拥抱着,亲吻着,我抬起右腿,膝头顶在他的双腿之间,摩擦着!他那里已经很硬很硬了!
涛哥在喘息着,越来越重,猛地他将我抱了起来,放在靠墙的壁台上,他用力扶住我的面庞,拼命亲吻我的嘴!他把舌头伸进我的嘴里吸吮,力度是那么强那么猛烈!
他越亲越往下,当他含住我的家伙时,我咬住自己的嘴唇,压抑住自己快要喷涌而出的呻吟声!
他越含越深,我感觉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甚至都有些干呕了,可他还是在拼命动作着!
突然间,我推开他的头,跳了下来!涛哥在猛烈地喘息着,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我用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对他说:“说!说你到底有多爱我?!”
他喘息着,颤抖着:“今生今世!永不相负!”
我喊道:“不够!”
他还在喘息着,片刻后说:“我愿意为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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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说!我听不见!”我大喊道!
“我愿意为你去死!”
我们紧紧拥抱着!就在那个昏暗的阳台上!在靠墙的那个壁台上,我们完成了我们的一次交合!他突然间进入我的身体,猛烈地抽插着!
外面是万家灯火和满天的星辰!我们流着泪搂抱着、亲吻着!让天地万物见证我们的爱……这份痛苦的不被世人认可的另类的爱!
(十七)
翻看涛哥大学时的影集,能找到不少森、南、伟他们四人的合影。
那时的他们正值青春年少,个个英姿勃发的,看上去非常让人神往。
当然他们四个人各有不同,总体来说:涛哥看上去最有棱角,最硬气;伟看上去非常阳光,笑容中不掺杂一丝杂质那种的纯净;南则是比较忧郁的俊男,即使他在笑的时候,笑容中也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至于森嘛,那就不用说了,最帅,最抢眼的那个……肯定是他了。
他们四人的合影不少,但无论翻看哪一张,最惹人注意的那个一定是森。
这是天生的,没办法。
不过自从上次偷听了他和涛哥的对话,引起我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以后,我对此人就没有好印象了。
我有意无意地向涛哥打听他的事情。
彼时,涛哥正在看报纸,所以有一句没一句地答我:“他呀,那时可是风云人物,一直混在学生会,还参加了文艺部,球打得也不错,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女生。记得有个女生站在他寝室楼下,哭着冲他喊‘我爱你!',那叫疯狂,简直没法说。”
“但是他真正爱的是南,不是吗?”我问。
“嗯,应该是的,不过森从大学到现在一直有女友,虽然中间换过几个,但从来没有中断过。”涛哥的眼睛还盯着报纸。
我很吃惊:“这样南哥还心甘情愿地跟他?”
“这个看怎么说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旁人谁能说得了?”
我愤愤不平起来:“这样来说,南哥岂不是白搭了?”
涛哥抬起头看了看我,笑着说:“南是心甘情愿的,人家两人感情好得很,这是事实啊!”
但我心中还是不能平息这份愤懑,我就不明白,象南哥那么有气质的人,找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找森?
就算森再优秀,但是南为他付出的也太多了吧?为他穿女装,容忍他找女人,这样下去,即使森结婚了,南恐怕也会心甘情愿地给他当二爷!
我不能理解!十分的不理解!
我觉得就算是再贤惠再软弱的女性也不会容忍到这个地步吧?
更何况南可是堂堂男儿身啊!
我一向认为,爱情是对等的……我对你好,你理应尊重我。
但以眼下森和南的这份爱情来说,我觉得存在着很大的不平等性!
但我也只是心里发发怨气,表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毕竟人家两人好了那么多年了,如胶似膝的,我这个外人的看法简直不值一提的。
我们两家还是照常聚餐,玩乐。
那个周日,我和涛哥去他们家,森不在,说是公司临时有事,处理完了会赶回来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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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坐着聊了会天,涛哥的手机就响了,竟然也是他们单位找他,有个技术问题让他过去处理一下,涛哥让我先呆着,他说他处理完也会赶回来吃饭的,就匆匆地告辞了我和南去了。
我和南哥坐着也没意思,就开始弄菜弄饭。
南今天没有穿女装,穿着很普通的男式体恤,但是看着很精神,也很帅气。
我给他打下手,我们边干活边聊天。
我问:“南哥,涛哥原来也是这么好脾气吗?”
南笑着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凛凛啊,你知足吧,你涛哥原来可不是这么好脾气啊!就是这几年变的。”
我一下子来了兴趣:“噢?那你说说他原来什么样啊?”
“他呀,高中时我不知道,但据说那时正经是个茬子,打架什么的都不弱。大学时期虽然没有那么嚣张了,但也不简单,在辩论赛上得过大奖,说话办事,正经冲呢。”
我若有所思地:“噢,那后来他和伟在一起,对伟也象对我这么好吧?”
南哥笑得更厉害了,过了半天他才说:“凛凛啊,我觉得涛对你好得都有点不正常,简直象疼自己家孩子那样疼!我们看着都受不了!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我的脸霎那间变得很红很红,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没事,我不介意。”
南哥接着弄他手里的活,半天没话,但我看他在偷偷地笑。
过了一会他说:“那时涛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哪懂得疼人啊?我记得他和伟在一起,凡事都是他说了算,基本上都是伟让着他的时候多。”
我看着他:“噢。”
过了一会我又问:“那现在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好脾气啊?”
“这个嘛,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他工作多年,在社会中磨练的结果,把棱角磨掉了不少。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这人啊,要是经历过感情的得失,就会成熟不少,也更懂得珍惜。”
我呆呆地看着南哥,他没有看我,还在干活,恍忽之间,我好象明白了很多。
后来我们又聊了好多,这回谈完了涛哥,开始谈森。
我问南:“你和森哥好了几年了?”
“从大二到现在,有八年了吧!”
“噢,那时间真够长的,在同志爱人之间,也算是长的,是什么能让你们的感情能永保青春,你告诉告诉我秘诀啊!”
“唉,这个能有什么秘诀啊,两人在一起,就是互相包容,互相珍惜吧!”
我心里在琢磨,应该怎样问接下来的话。
过了一会,我问:“那你们彼此将来肯定不会结婚的吧?”
南的脸色有些黯淡了,他沉默了一下,说:“你森哥可能会的,我不会的。”
我大吃一惊,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地回答我。
我看着他问:“为什么他会,而你却不会?”
“这是当初我们确定关系时,我给他的承诺,当初他就对我说‘为了更好地融和于这个社会中'他有朝一日一定会结婚的,所以结婚以前这几年,他也会交女朋友的,问我能不能接受这一点。”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唉,当时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我能说什么呢?我觉得爱一个人,就是包容他的一切,更何况他这么做也是出于无奈,所以我就答应了,我说我能接受,我也告诉他‘只要你爱我,我就会永远做你背后的那个男人,哪怕你有朝一日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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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了。
过了一会,我问:“你们当初,谁追的谁啊?”
“这个啊,应该算是他追的我吧。”
“噢,讲讲你们的浪漫史啊!”
“哪有什么浪漫史啊,我们是同寝,其实在他以前,我并不确定自己就是同志。我的家庭很不幸,父亲早年因为家庭矛盾自杀了,所以我对婚姻和爱情有本能的恐惧感。在森以前,我没喜欢过男生,但也没喜欢过女生,我对爱情比较悲观,基本上,要是没遇到森,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但是这都是命啊,偏偏遇到了他,当时的他是那么清爽,那么善解人意,我们的关系起始于友谊,在不知不觉中,我就离不开他了,而他就在这个时候表白了,所以我只有接受的份了。”
“那他说将来会结婚,也是在这个时候吗?”
“嗯,差不多吧,在他表白以后没多久,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他和我说到这些现实的问题。我爱他,他是那么优秀,那么有主见,我觉得他作出的决定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所以我听从他的意见。”
“森哥不愧是爱情高手啊,他在这种情况下提条件,有哪个会拒绝啊?”我一激动,不禁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说完后有点后悔,但已经收不回来了。
南哥看了看我,笑了笑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只要他真的爱我,再苛刻的条件对我来就,也不算什么了。
“但你为他付出的太多了!”
“毕竟这一生,找到一个爱我同时也能让我动心的人,不是易事。既然我遇到了,就不愿意失去他。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感情,所以付出再多,也是心甘情愿的。”
南哥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我敬佩他对于爱情的忠贞和勇于付出的精神,但同时,也为他暗暗地担心。。。。。。
(十八)
朋友们问到过一个问题,就是我在涛那住的那段时间难道从来没有和雯撞过面?
涛的房子产权是他的,我先前就说过,这是他父母为他将来结婚作考虑才为他买下的。
在我们好以前,他是经常住在父母家中的,等我们关系确定后,涛就和父母说住到这边来,和朋友们聚会什么的方便些,他也那么大个人了,父母自然不会有什么理由反对。
这期间,雯来过,涛的母亲也来过,但他父亲从来没来过。
雯母女来主要就是看看涛的饮食起居有没有什么问题,关心问候一下,有时会带些吃的,有时会帮助他收拾收拾房间,不过她们来以前都会和涛打招呼,因为怕他不在家,所以在知道他家要来人的情况下,我们两人都会把我遗留的痕迹清理一下,随后我就会回避出去。
当然这种滋味并不好受,这个时候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才是个外人,也对我们的将来充满了困惑。
尽管我们已经很小心很注意了,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因为这是个不愉快的话题,所以在文章的前部我尽量回避,没有涉及,稍后我会细说,这里暂且就不详谈了。
那天从南和森的家回来后,我让涛哥先洗了澡,等他出来后,我才进去。
我们很少一起洗,我受母亲影响,有轻微的洁僻,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浴室空间本来就小,两个大男人一起洗,我总觉得洗得不痛快。
洗完了,我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不知怎么搞的,原来我和小雯在一起时,没觉得自己有多自恋,那时我可以说是不拘小节,觉得装束只要干净整洁就行了,可现在我却变得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努力发现自己身上吸引人的东西。
我把胳膊弯起来,握紧拳头敲打自己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