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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车配件,从军装头盔到袜子内衣,全都包含在内,他们还上网查找了生产厂家,在线下了订单,一直忙到东方欲晓,才稍微告一段落。
“走,出去吃点早饭。”卫子芊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衬衣袖子下露出纤细的胳膊,瘦的触目惊心。
两人下楼找了一个早点摊子,要了两份煎饼果子,小老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穿一身旧军装,围着围裙,干净利索,手上还戴着医用薄膜手套,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江北味道。
“伙计,你江北人?”刘子光随口问道。
小伙子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我山东X县的,离江北八十里地。”
刘子光说:“哦,那咱们是老乡啊,生意怎么样?”
“还行,一个月能有两三千进项,后面就能回家盖屋娶媳妇了。”小伙子笑呵呵的说。
“不错,以前当兵的?”刘子光看着小伙子的旧军装问道。
“十二军的。”小伙子一边摊着煎饼一边打量着刘子光:“大哥也当过兵?”
“呵呵,我转业前在总装。”刘子光这句话倒是不掺假,永昌公司就是隶属总装备部的。
“是首长啊,给你加个鸡蛋,我送的。”小伙子豪爽的说道,刘子光要多给他钱,说啥也不愿意要。
拿着煎饼,刘子光和卫子芊并肩向写字楼走去,边走边谈:“这些物资总量不算多,最多十几个货柜就装下了,但是统一从至诚报关的话,我怕会有人起疑心,毕竟除了武器,简直就是一个营的装备。”
卫子芊说:“不碍事,这些我都会处理,西萨达摩亚的中资公司很多,每月光是方便面和四川辣酱这种物资都要论集装箱的发,几百顶安全帽,几百套工作服和靴子,实在不算什么,打乱了分开报关就行。”
两人来到楼下,衣冠楚楚的白领们已经陆续前来上班了。
“李总也快来了,你不见见她?”卫子芊问道。
“不了,替我向她问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子光伸手握住卫子芊柔若无骨的小手晃了晃,转身离去。
卫子芊看他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才走进了写字楼。
……
刘子光沿着来时的路向前走去,忽然一个小贩提着篮子飞也似的从面前跑过,前面围着一堆人,一辆蓝色卡车停在路边,十几个穿制服的城管正七手八脚的往车上抬着三轮车和炉子。
刚才那个摊煎饼的小伙子,站在路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怒目圆睁牙关紧咬,藏在背后的手中捏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刘子光立刻驻足旁观起来。
城管们没有注意到愤怒的小伙子,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屑搭理这样一个底层的北漂一族,把缴获的东西抬上车走了。
小伙子几次三番向冲上去,刘子光注意到他握刀的手在颤抖,胳膊上青筋隆起,但是终于还是没有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等城管们离开后,他悄悄走到了街角,面对着墙壁,双肩不停地耸动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小伙子听到身后有人说话,扭过头来发现是刚才买早点的客人,他拿袖子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大哥,让你看笑话了。”
“我有份工作,不知道你有兴趣么?”刘子光问道。
小伙子眼睛一亮:“干,我干。”
“你连什么工作都没问,就愿意干?”
“我……大哥也当过兵,不会坑我,再说大哥也不像为非作歹的人。”
刘子光笑了:“你挺机灵的,做事也不冲动,我在国外有个工地,缺保安,每月两千块,你觉得能干的话,就填个表。”
小伙子问:“行,我干,在哪里填表?”
刘子光一指卫子芊所在的大楼:“那边,至诚集团海外部,你找一个叫卫子芊的大姐,就是刚才和我一起买煎饼的那个,她会帮你办手续。”
“谢谢大哥!”小伙子给刘子光鞠了一躬,就要往那边跑,却被刘子光叫住。
“你身上可能没钱了吧,这是五百块,你先拿着。”刘子光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
“大哥……”小伙子眼圈发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我叫王远文!前十二集团军179摩步旅侦察连副班长!”小伙子挺起胸膛说道。
“我没看错人,临汾旅的兵,国之利器啊。”刘子光在王远文胸膛上锤了两下,赞许的目光看着他“以后跟着我好好干!”
“是!”
……
数小时后,刘子光来到首都国际机场,走贵宾通道通关,登上了胡清凇的私人喷气机,西非政局不稳,虽然高层智囊团一再保证不会出问题,胡清凇还是担心自己的投资打了水漂,刘子光和贝小帅正好搭乘他的飞机一同前往。
圣胡安国际机场原来只有一条八十年代铺设的跑道,早已年久失修,不能起降大型喷气式客机,中国工程队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翻修跑道,先整理出一条能用的备用跑道,然后修建国际标准的机场跑道,中国人的效率就是高,现在新跑道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从飞机上看下去,机场上停着好些飞机,候机楼搭着脚手架,也在翻修之中,停车场上有很多汽车,高规格的沥青跑道在阳光下显得无比整洁,从圣胡安机场来看,西萨达摩亚已经隐隐有了些非洲发达国家的影子。
塔台控制中心的指挥人员以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指挥飞机降落,缓缓停稳之后,大家下了飞机,看到不远处有一架运输机正在卸货,穿红色搬运工作服的黑人从飞机上搬下许多大箱子,箱子上印着意大利文,还有大批用热缩塑料包裹着的法国矿泉水和德国啤酒。
众人走向海关,因为他们是国王的贵宾,所以可以免检通过,海关工作人员穿着整洁的白制服,微笑着为他们服务,但那些从中国来的普通旅客就没那么幸运了,海关人员打开他们的箱子乱翻一气,不断刁难,不过有些机灵的旅客递上一盒清凉油或者五元十元的人民币,海关人员也就喜笑颜开的放行了。
“我靠,公然索贿,就没人管他们么?”贝小帅怒道。
“想一夜成为发达国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胡清凇说。
……
东门吹牛的新书《神医柳下惠》不错,能看到让我笑的书,还真没几本,真TM的恶搞。
12…59 剑履上殿
候机大楼是中国建筑公司承接的装修任务,内部装潢的富丽堂皇,和浦东机场简直有得一拼,透过玻璃幕墙可以看到外面的脚手架上,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籍工人正在辛勤的劳作着。***
出了候机楼,非洲的阳光**无比,白花花的太阳当头照,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从口袋里摸墨镜,一辆旅行车驶到近前,车上下来一个男子,热情的招呼道:“胡先生,欢迎来到西非。”
来者是码头承建单位的项目经理刘宇航,这个项目能中标全靠胡清凇从中运作,所以听说胡清凇要飞过来,提前一小时就在机场外面等着了,当他看到站在胡清凇背后的刘子光时,更加激动了:“刘总,您也来了。”
刘子光的威名,西萨达摩亚人民那是如雷贯耳,刘宇航在当地耳濡目染,更加对他钦佩有加,招呼大家上了这辆涂有建筑公司名称的宇通客车,车里冷气十足,众人找了位子坐下,司机一踩油门,沿着崭新而宽阔的柏油路向圣胡安市区驶去。
中国工程队的效率就是高,上次来时还在修路,现在已经变成坦途了,黑色的柏油路上涂着黄色和白色的导向箭头,路边竖着巨大的指示牌,如果不是道路两边的无尽原始莽林,居然会让人生出一种身在发达国家的感觉。
机场到市区的道路很通畅,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辆,很快进入市区,圣胡安的大街上热闹非常,到处都是巨幅的海报和标语,刘子光指着一幅海报上笑容可掬的混血男子说:“他不是前驻华大使何塞么?”
刘宇航介绍道:“人家现在可不是外交官了,成立了自由民主党,要推进民主化进程,进行全民公投选出新的内阁来代替以前的临时内阁。”
刘子光问:“那马丁首相怎么应对?”
“还能怎么着,马丁首相也怕国际舆论啊,所以现在两方面大张旗鼓的要打选战呢,拉票,打击对手,无所不用其极啊。”
“那么谁占据上风呢?”
“这个也难说,首相手里有权,有兵,何塞也不简单,圣胡安的上流社会都为他马首是瞻,据说他背后还有外国支持,所以马丁也不敢玩硬的,现在就看大选的结果了。”
胡清凇讥讽道:“半个国家都在原始状态下的王国,政客们居然都是孟德斯鸠的门徒,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
刘宇航问:“胡先生有什么看法?”
胡清凇说:“西萨达摩亚根本没有民主的土壤,此前一直是元老会和国王轮换制,所谓议员都是德高望重的部落长老组成,虽然体制落后,但相对稳定,战乱之后兴起的知识分子阶层不甘心政权旁落,企图用民主的手段获得这个国家的主导权,而依靠枪杆子起家的马丁首相势必不甘心将大权拱手相让,再加上这个国家丰富的铁矿资源和延续上百年的民族仇恨,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火药库,所谓选举就是个导火索,不管哪一方上台都会导致动乱。”
刘宇航笑笑没说什么,胡清凇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了,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还有另外一些因素他没有考虑进去,原先西萨达摩亚只是一个贫瘠的西非弹丸小国,发生什么都不会被人关注,现在已经是西非的明星国家,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在这里投资数百亿美元,又岂能容忍动乱存在。
汽车来到圣胡安大饭店,这里又恢复了殖民地时期的繁荣与豪华,穿着整洁制服的黑人侍者彬彬有礼的帮客人把行李提了进去,当刘子光在前台出示了自己的护照后,立刻引起一阵骚动,大群的黑人侍者跑过来,拿着廉价的中国产手机要求和他合影。
饭店大堂里充斥着大批来自中国的工程建设者和商务人员,也有部分欧美人士,他们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被侍者包围着的刘子光,不过在非洲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半分钟后这些人的注意力就转到别处去了。
前台服务员拿出一个黑色塑胶箱子放在柜台上对刘子光说:“先生,这是您存放在这里的东西。”
“谢谢。”刘子光刚要伸手去拿箱子,早被一个侍者抢了过去,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跟着刘子光上了电梯,胡清凇他们依然可怜巴巴的站在前台等着办理入住手续。
圣胡安大饭店一直以来都为刘子光保留着一套豪华房间,楼层和朝向都是最佳的,窗外就是蔚蓝的大海,刘子光把箱子放在床上打开,里面是两把GLOCK18全自动手枪,以及配套的大容量弹匣,他现在已经不是红星公司的总经理了,在西萨达摩亚这种地方,身上没枪可不行。
准备好枪械,刘子光换了热带地区的服装,和胡清凇他们一起下楼,搭乘刘宇航提供的客车先去王宫拜访小国王去了。
从大饭店到王宫的道路更加拥堵,不时可以见到游行的人群和演讲的高台,西装革履的竞选者站在台上拿着电喇叭咆哮着,台下观众不时发出欢呼,载歌载舞。
好不容易来到王宫门口,卫队已经接到通报,开门将客车放了进来,在觐见国王陛下之前,所有的人都要经过安检,身上不许携带武器,就连两寸长的水果刀也不允许,但是卫队却对刘子光身上那两把威力巨大的自动手枪视若无物。
“为什么你可以带枪,我们连指甲钳都不能带?”胡清凇明知故问道。
刘子光笑笑:“这叫剑履上殿,咱有这资格,你们羡慕不来的。”
小阿瑟早已站在王宫正殿门口等待他们,见到刘子光依然非常亲切,仿佛孩子见到久别重逢的父亲一样,刘宇航等中资企业人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传闻归传闻,亲眼见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一个中国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不简单啊,看来以后务必要抱紧刘总的大粗腿,合同肯定滚滚而来啊。
就在小国王接见众人的时候,一个穿白色军礼服的侍卫官悄悄走到僻静处,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用别人听不懂的汉语说道:“爸爸,刘子光来了。”
圣胡安市内某豪宅内,西萨达摩亚***主席何塞先生从容的放下了电话,对满屋子衣冠楚楚的客人说道:“先生们,选战在即,我们的使命非常神圣,西萨达摩亚的历史苦难深重,数百年来饱受西方殖民者的剥削和压榨,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自由民主的年代,西萨达摩亚绝对需要的民选的政府,而不是中世纪的那一套。这个历史重任就在大家肩上,你们有没有信心赢得这次选举,我们共同将这个国家从深渊中拉出来!”
“有信心!”大家扯着脖子嚷道,一双双眼睛中饱含着斗志和希冀,看他们考究的西装和皮鞋,和养尊处优的手指,就知道他们的职业不是医生就是律师,或者大学教授之类的上流人士。
“很好,下面请我的竞选助手阿方索。佩雷斯先生给大家讲一讲竞选资金的使用情况。”
阿方索。佩雷斯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黑人,他的父亲以前在葡萄牙殖民地军队中当上校,爆发革命后移居去了美国,阿方索就生在纽约,是个成功的商人,圣胡安大屠杀之后,他多次在美国组织募捐,并且在政局稳定后毅然回到西萨达摩亚加入了国籍,还在圣胡安办了几家企业,何塞的竞选资金,百分之九十都是他提供的,作为回报,何塞任命他为自己的副手,竞选成功后,他就是副首相的人选。
阿方索不会说葡萄牙语,不过在座的诸位精英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听得懂他的美式英语。
这位来自美国的竞选助手举手投足间颇有奥巴马的神韵,和何塞中国式的睿智大度相得益彰,他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正义和勇气。
一番侃侃而谈和壮怀激烈后,精英们的士气饱满,斗志昂汤,带着成箱子的西非法郎和西萨达摩亚比索,告别何塞先生纷纷奔赴自己的岗位,去部落,去草原,去大街小巷,去西萨达摩亚的每个角落宣传民主和进步去了。
……
王宫,阿瑟国王在觐见仪式结束后,让侍从带客人们去餐厅,却将刘子光单独留下。
“教父,您对即将举行的全民大选有什么看法?”国王虽然年幼,但是对外面大街上如火如荼的竞选也是有所担忧的。
刘子光沉吟一下,道:“中国有一句谚语说,好好的经书,却被歪嘴和尚念歪了,全民选举是大势所趋,但是如果沦为政治斗争的工具的话,非人民之福,我看西萨达摩亚的政局已经是何塞代表的精英阶层和马丁为首的草根阶级之间的角力,不管哪一方竞选获胜,都是战乱的开始。”
小阿瑟忧虑道:“教父,我应该怎么做?”
刘子光说:“孩子,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你要相信,最后赢得胜利的终将是深爱这个国家的人。”
12…60 收购澳洲西北矿业
年幼的国王坐在他的宝座上,满脸都是和年龄不相称的愁容:“可是,如果发生战争的话,很多无辜的人会死,我不想那样。(_)”
刘子光抚摸着小阿瑟的脑袋说:“孩子,只有鲜血换来的和平才最长久。”
“上次已经死了很多的人,为什么没有和平。”
“上次是原始的权力斗争和积累多年民族矛盾的总爆发,现在面临的是革命,革命你知道吧,就是一个阶级为了推翻另一个阶级而进行的暴力活动。”
小阿瑟似懂非懂:“那我是什么阶级?”
“你是无产阶级出身的统治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