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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受过高等教育,刚跟了金旭东的那几年,每年都要去国外旅游,香港更是常去,见识也算不俗了,但是和刘先生夫妇比起来,安琪简直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刘先生夫妇的谈吐优雅,不经意间提起一些大人物的名字,也都是安琪耳熟能详的,丈夫的社交圈子她接触的不多,但也略微认识几个首都的红色后代。
“华夏矿业的邹总和我们家老金很熟,每次去首都我们都要去他们家拜访,邹总的夫人很喜欢咪咪,上次说要认作干女儿呢。”安琪很适时的插了一句,显示自家和上流社会的关系也不浅。
饭后,保姆奉上茶点,刘太看到客厅中摆着一架钢琴,就问这是谁用的,安琪很骄傲的说自己是音乐学院毕业,这架钢琴是用来教女儿的,说着即兴弹奏了一首《蓝色多瑙河》,一曲终了,大家纷纷鼓掌,刘子光忍不住技痒起来,说:“我也献丑一下吧。”
“刘太”大惊,在计划中可没有这个环节,而且在资料中刘子光从小到大的音乐课成绩都是及格而已,可以说毫无音乐方面的天赋,忽然要弹钢琴那可真成了献丑了。
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刘子光坐在了琴凳上,开始酝酿感情,上官瑾只好微笑着对安琪说:“他很久没摸钢琴了,有些生疏。”
安琪搂过女儿,笑吟吟的看着刘子光,显然对他充满信心。
刘子光开始弹奏了,如同上官瑾说的那样,动作很是生疏,大家都报以宽容的微笑,对一个古文学史专家来说,钢琴完全属于副业。
但是刘子光的动作却慢慢变得熟练起来,钢琴声舒缓悠扬,颇有古韵,到后来竟然变得悲壮激昂,而刘子光也完全沉浸在音乐的氛围中,每一个动作似乎都饱含了深情,听到最后,感情丰富的安琪竟然热泪满眶,而上官瑾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
“刘先生,您弹得太好了,这首曲子应该是《满江红》吧?”安琪再看刘子光的眼神已经有些崇拜的色彩了。
刘子光点头说:“是啊,我一直觉得用西洋乐器演绎出的中国古典音乐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所以做过一些这方面的研究。”
看到安琪一脸神往的样子,似乎还想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上官瑾赶紧插嘴:“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要打扰咪咪休息了。”
刘子光就坡下驴:“好吧,非常感谢您的晚餐,我们先告辞了,等金先生回来,我们再约时间一起聚聚好么?”
“好的,我送送你们。”安琪牵着咪咪将他们送出了大门。
……
汽车上,上官瑾讥讽道:“如果我阻拦的话,我看你都不打算走了。”
刘子光一边开车一边反驳:“这个计划好像是您定的吧,我只是认真执行而已。”
上官瑾说:“临时加戏可不是我定的,如果你的钢琴曲演砸的话,完美形象就会破灭,计划就要变更,我不希望有下次。”
刘子光说:“难道我演奏的不好么?”
“我并不否认你的钢琴演奏水平,但问题是事先并未和我沟通,我们两人现在是一个行动小组,我并不是想争主导权,而是认为搭档最重要的是默契。”
刘子光耸耸肩,不再争辩。
上官瑾停顿了一下,换了和缓的语气说:“你弹的真的很好,我仿佛看到金戈铁马、儿女情长,似乎有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在面前缓缓打开。”
说到这里,上官瑾偷眼观察刘子光,他的眼神比平日更加深邃了,似乎埋藏着无尽的故事。
这一刻上官瑾断定,《满江红》才是真正能开启这个男人灵魂深处的钥匙。
过了片刻,刘子光缓缓说道:“我已经猜到幕后黑手是谁了?”
“谁?”
“一个叫理查德。索普的美国人,我们交手不止一个回合了,不过每次都是我赢,这次也不例外。”
上官谨有些惊讶:“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刘子光直言不讳道:“金旭东和索普曾经是同事,索普为了西萨达摩亚的铁矿不惜动用雇佣军和捕食者无人机,但仍功亏一篑,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战场上拿不到的东西,他们会从别的地方下手,我怀疑索普和马峰峰同流合污,想借着国家的名义侵吞属于别人的财产,而金旭东就是买办的角色,从中奔走撮合,期待大亨们从指甲缝里剔出点碎屑给他。”
“听起来很符合逻辑,可是我们需要的是证据而不是推理,而且是确凿的证据,我们的对手等级高到什么地步,我想不用再提醒你了吧。”上官谨说。
“这种威胁到国家战略安全层面的事情,绝不是谭主任马峰峰之辈可以任意胡为的。”刘子光冷笑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
“把这件事捅出去,直接报给总参罗克功将军,军方付出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裳。”
12…24 都在查
为了接近安琪,刘子光在古北新区租了一套豪宅,在这种地区租住还有另一个好处,就是安全,警察是不会随便临检外国人聚居的地区的。
从首都长途跋涉而来的那辆宝马车已经被弃在苏州某派出所的门口,上官瑾和刘子光是乘坐其他公用交通工具前来上海的,为了交通便利,他们租了两辆汽车,一辆捷豹、还有是一辆不起眼的帕萨特。
虽然不准备长住,但是必要的生活用品也是要采购的,回到临时住所后,上官瑾说要去商场一次,刘子光很有绅士的风度的表示可以共同前往。
“你太入戏了吧,我要去买内衣你也要一起去么?”上官瑾揶揄道。
刘子光耸耸肩,等上官瑾离开住所五分钟后,也驱车离开住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拿出崭新的手机和SIM卡,装好开机拨通了贝小帅的手机。
“小帅,是我,事情办得怎么样?”
“不好弄,出入境管理处的人说户口本有问题,不给大爷大妈办护照。”
“知道了,就这样,再联系。”
刘子光有条不紊的打开手机后盖,卸下电池抠出SIM卡,抛进路边小河里,又拿出一部新的来拨了个号码。
响了很多声之后电话才接通。
“是我。”赵辉的声音很低沉,背景音里有冲水的声音,应该是在厕所里接的电话。
“听我说,四金公司的股东之一金瓯投资的总经理金旭东和索普是老朋友,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我想你会有重大发现。”刘子光说。
“知道了,我会向上面汇报的,保护好自己,随时联络,不说了,再见。”
听筒里传来忙音,刘子光又把这部手机拆散了丢进手里,他不担心赵辉的电话会被窃听,但是万事小心为上。
刚要发动汽车,一辆闪着警灯的摩托车开了过来,警察下车敬礼:“请出示您的证件。”
刘子光一边从遮阳板后面取驾驶证和行驶证,一边观察这个警察,白色的武装带上挂着巡警八大件,饱经风吹日晒的标准南方人面孔,面孔坚毅,肩膀宽阔,他不由得暗暗捏住了藏在座位下的军刀。
“这里不能停车,请尽快开走。”警察把证件递回,开着摩托走了,刘子光松了一口气,放回军刀,开车回去。
……
回到住处,上官瑾已经回来了,丢了一个纸袋子给刘子光说:“喏,给你买的东西。”
打开纸袋一看,竟然是几条男式内裤,上面还有CK的标志。
“这个,太不好意思了。”刘子光客气道,心中却暗暗纳闷上官处长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有品位的男人,要注意每个细节,像你这种身份的男人,CK内裤是标配。”上官瑾脸上荡漾着恶作剧似的微笑,似乎很想看到刘子光窘迫的表情,但是让她失望的是,刘子光皮糙肉厚,不但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不好意思,还拿出CK内裤翻来覆去的看,嘴上咕哝着:“尺码对不?好像是A货啊,是不是科技馆地下买的?”
“当然不是,专卖店里买的。”上官瑾又不死心的加了一句,“你再去泡金旭东二奶的时候可以穿上。”
刘子光却说:“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把无辜的女人和孩子牵扯进来,等金旭东回国我们直接把他绑到一个地方严刑拷打,一样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上官瑾怒道:“你可不可以不这么直接,有点技术性好不好?”
刘子光说:“时间不容许我们慢慢调查了,必须快刀乱麻。”
……
首都,赵辉驾驶着军牌越野车来到一处没挂牌的大院门口,哨兵检查了他的证件后予以放行,汽车沿着宽阔的道路向前驶去,路两旁是高大的杨树和修剪整齐的万年青灌木,黑色的柏油路一尘不染。
汽车在一栋苏式大楼前停下,花岗岩建筑宏伟肃穆,门口哨兵挺立如同标枪,赵辉在门厅登记了军官证之后,被值班军官带上了电梯,来到十楼的一间办公室坐下。
过了半个小时,一位戴眼镜的大校军官走进来说道:“小赵,罗将军时间不多,你要长话短说。”
赵辉急忙站起,将军帽托在手上,跟着大校来到罗克功的办公室前,不由自主的又拽了拽军装下摆,掸了掸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大校秘书推开门,赵辉高声喊道:“报告!”
办公室很大,有一整面墙都是地图,罗克功的办公桌后面是一幅万里长城的油画,党旗和军旗分立两旁,头发花白的总参谋长助理正在伏案工作,肩膀上将星闪烁。
“进来。”罗克功头也不抬的说道。
赵辉昂首阔步走了进去,站在办公室中心位置上敬了个礼说:“罗总助理,赵辉前来报到。”
罗克功不搭理他,在一份文件上刷刷签下名字,交给大校秘书,又低声叮嘱了几句,打发了秘书,这才坐直了身子,胸前长长的勋略令人眼花缭乱,赵辉突然发现,罗司令的身板虽然依旧坚挺,但是明显比以前瘦了。
“小赵,你有什么事情要报告,说吧。”罗克功淡淡的说道。
“是这样的,我收到确切情报,布雷曼矿业方面试图染指伍德铁矿项目,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不惜栽赃嫁祸,现在红星控股的持有人刘子光已经被逼的……”
罗克功忽然摆了摆手,赵辉赶紧停下。
“不要说了,刘子光已经不是军方的人,地方刑事案件应该由当地警方处置,至于铁矿的事情,你也说了只是试图,所以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你回去吧。”
“可是!”
“可是什么?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首先是一个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让你不要管,你就不要再管,如果抗命,军法从事,你出去吧。”
罗克功的声音不大,但是极其严厉,赵辉只得屈服,敬礼之后转身离去。
出了门,赵辉也不管墙上的禁烟标志,拿出烟来猛抽起来。
大校秘书走过来说:“小赵啊,罗总有他的难处,你要体谅。”
赵辉把烟掐灭,扭头走了。
室内,罗克功拿起了电话:“小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
江北市,夹江派出所,贝小帅拍着桌子说道:“你说这是什么道理,户口本身份证样样俱全,就是不给人家老两口办护照。”
坐在对面的王星笑眯眯的掏出烟递过去:“别生气,肯定有原因,正好有个伙计在市局上班,我让他托人问问咋回事。”
“那你赶紧打电话,我等着。”贝小帅接了烟,没好气的说道。
王星先帮贝小帅点着烟,这才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不大工夫对方回电过来,王星嗯嗯啊啊几声后放下手机,神色严肃:“这事儿有点复杂,上头有人发话不让办的,我估计是受光哥那个事的影响。”
贝小帅气急败坏:“陈汝宁那货死了也就死了,别说不是光哥干的,就算是,也不能影响家里人办护照啊。”
王星解释说:“法律是没规定,但架不住人家就是不给你办啊。”
“我找他们去。”贝小帅转脸就往外走,却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啊。”贝小帅刚说出这句话就尴尬的笑了:“胡警官,是你啊。”
来的正是胡蓉,她根本不和贝小帅一般见识,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走进屋里对王星说:“我需要陈汝宁案发当日锦绣江南附近的监控视频。”
“小区里面的,还是外面的?”王星问道。
“全部都要。”
“有点麻烦,得一段时间,还得让所长签字,而且那天下大雪,能见度很低,恐怕没什么效果。”
“那些先不管,你先帮我找,搞好打我电话。”
安排完之后,胡蓉又风风火火的离开,驱车来到玄武集团江北公司大楼。
自从陈汝宁死后,玄武集团就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以前陈汝宁在的时候,身兼董事长和总裁的职务,现在人没了,董事长的位子肯定由太子爷陈玄武来做,而具体开展工作的总裁一职就成了集团高层们竞相追逐的目标。
竞争很激烈,但结果却大出意外,资历最浅,年纪最轻的穆连恒竟然出任玄武集团的总裁,以前那些老前辈、老上级都要听从他的调遣,一些人气不过,请假不来上班,但公司里的年轻人却兴高采烈,觉得翻身的时候到了。
胡蓉来到玄武集团分公司,在前台出示了证件,接待员打了个电话到总裁办,然后脸上漾起职业性的微笑道:“对不起胡小姐,穆总正在会见客人,没有时间见您,您可以现在预约,我帮您安排一个最近的时间。”
“不用了。”胡蓉直接向电梯走去,前台小姐急得在后面紧跟不舍:“胡小姐,您不能上去。”
在大厅里巡视的安保人员闻讯赶了过来,胡蓉掏出警官证出示了一下,两个保安悻悻退走,前台小姐被胡蓉的气势吓住,捂着嘴目送她上了电梯。
来到总裁办所在楼层,胡蓉径直走过去,两个黑衣保镖显然已经接到报告;快步迎了上来,胡蓉站定,掀开风衣露出别在腰带上的钢制手铐和黑皮枪套,一柄九二式手枪发着幽光。
12…25 疑点人物
胡蓉和玄武集团保安部的梁子早就结下,两个保镖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腰间携带ASP甩棍,但是面对杀气腾腾的胡警官,两个家伙别说抽出甩棍了,就连手都不敢乱放。
如果是普通公安人员,玄武集团的保镖绝对不会客气,但胡蓉是真正见过血的刑警,气场远比一般警察要强的多,那种凌厉的气势和义无反顾的狠辣劲让人不敢直视,两个保镖深信如果自己乱来的话,这位女警官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拔枪射击。
胡蓉冷哼一声,从两个束手无策的保镖中穿过,径直走向穆连恒的办公室,一个女秘书推门出来,看到胡蓉腰间的手铐和手枪,惊讶的捂住了嘴,怯生生的说:“胡警官么,穆总在等您。”
胡蓉点点头,走进穆连恒的办公室,这是一个很大的套间,外面有秘书的办公桌,里面才是总裁办公室,并且配备了独立的洗手间和卧房。
穆连恒从巨大的环形办公台后面站起,笑容满面的走过来迎接胡蓉,一身裁剪合体的范思哲西装里面是黑色的大尖领衬衣,显得他更像是一个娱乐圈人士而不是一位集团老总。
“胡警官,请坐,小张,去给胡警官倒杯咖啡。”穆连恒从容说道,门口两个保镖探头探脑,他又挥手道:“没你们的事了。”
胡蓉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许久未见的穆连恒,眼前这位春风得意的玄武集团新总裁和以前那个兢兢业业,低调勤恳的穆助理怎么也对不上号,胡蓉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穆连恒的时候,他总是跟在陈玄武的身后,默默无闻的帮太子爷擦屁股,穿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