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团拆的面目全非的工厂,在这个悲壮的日子里重新焕发了活力。
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在工作,每个人都含着泪在工作,每个人都将无尽的愤慨化作了动力,投入到生产中来。,他们要用产量证明,红旗厂不是落后产能,不是负担企业,他们要用行动证明,卫总的牺牲没有白费。
车间房顶被拆毁了,就用彩条布蒙上继续生产,输送设备坏了,就用人力上,一炉炉铁水废钢化作火红的钢水,从氧气顶吹转炉中倾泻出来,用钢包运到连铸车间,浇铸成钢锭。
家属区也处在一片繁忙之中,家属们自发的组织起来蒸馒头,下饺子,炒菜,用保温桶把热乎乎的饭菜送到生产第一线。
入夜了,雪花飘飘洒洒落下,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碘钨灯照耀下的红旗钢铁厂依然处在繁忙之中,车间顶上的红旗在风雪中更加鲜艳了。
……
市立医院病房内,卫子芊尚在昏迷之中,一只手紧握住刘子光的手,嘴里不停喊着妈妈。
陆天明并不在旁边身旁,这个中年汉子强忍着痛楚,回到晨光厂组织起对红旗厂的全面援助之中,从资金到技术,从人员到设备,全方位大力支持红旗厂的生产重建。
一颗小脑袋从病房外探了进来,是胳膊上吊着绷带的方霏,看到刘子光正陪护在一个陌生女孩床边,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刘子光俯下身去,在位卫子芊耳边轻声说道:“子芊,我向你发誓,逼死卫总的这帮畜生,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仿佛听到刘子光的誓言一般,卫子芊松开了手,沉沉睡去。
刘子光起身回头,正看到趴在门边的方霏。
“大叔,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方霏低下头去,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帮我个忙好么?”刘子光说。
“什么?”
“帮我照看她一下,我出去一会。”
“好的,你快去快回啊。”方霏走了进来,坐在了卫子芊床边。
刘子光冲方霏笑笑,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衣服,走出了病房,消失在夜幕中。
卫子芊又开始说胡话:“妈妈,别走……”
方霏同情心泛滥起来,低声说:“原来你也没有妈妈了,爸爸告诉我说,我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外国考察,其实我知道,我失忆了,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他们怕我伤心,不敢告诉我,不过你也很幸运呢,有大叔这么好的男人陪着你。”
……
市委宿舍大院外,积雪已经很厚了,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一个穿着灰色保安大衣的男子吱吱呀呀的踩着积雪走到围墙边,左右看了看,雪夜的街头能见度极低,但他还是拿出一个小小的仪器按了一下。
监控室内的屏幕瞬间闪起雪花,值班的保安打了个哈欠,继续趴下睡了,没有任何人发觉,一个陌生人已经稳稳落在宿舍大院墙内。
李治安虽然已经调任省国资委,但是在江北市依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南泰帮的大小官员们依然唯他马首是瞻,这也是为什么秦松摈弃前嫌,在玄武集团入主江北市区的问题上大力配合的原因,李治安留下的人马,诸如王大庆、杨义和等人,现在已经在李治安的授意下,投入到秦书记的麾下。
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治安和秦松在省里投靠的是同一位大佬,自然要从大局着眼,一致对外。
但是现在似乎这种合作关系出现了裂痕,红旗厂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终于在今天达到了顶点,卫淑敏不惜自杀以抵制重组,数千名工人悲愤高歌,出于一个优秀干部与生俱来的敏感,李治安觉得这件事要闹大,要被政敌所利用。
书房内,李治安还在捧着电话和省里通话,不出所料,胡跃进和孙兴业这两个家伙连夜跑到了省城向郑书记汇报情况,估计肯定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这一点省里的眼线已经证实了,淮江路一号门口停着的就是胡跃进的江B二号车。
李主任的夫人在省城,孩子都在美国,家里只有他和一个保姆,小保姆是李夫人从家乡挑的可靠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粗鄙农村妇女,早已沉沉睡去,偌大的房子内静悄悄的,房门无声的打开,穿着保安大衣的男子悄悄的走了进来,在客厅中四处踅摸一番,没有任何收获,索性直接走进了书房。
“那就这样吧,有新的情况我再向您汇报。”正好李主任打完了电话,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刚要回头,废纸篓就罩在了头上,一记重拳将他的呼救声连同几颗碎裂的门牙打回到肚子里去。
穿保安服的男子一拳一拳的掏着李主任的胃部,疼的他将身子弓成了大虾状,那人还不满足,将他提进了洗手间按在了马桶里,一遍又一遍的冲着水。
几番折腾后,细皮嫩肉的李主任已经彻底崩溃,如同一滩烂泥般躺在了地上。
“钱在哪儿?”声音远的好像从天际传来,李主任却如同垂死挣扎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答道:“我说,我全说,别杀我。”
按照李治安的供述,穿保安服的男子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起获了十余张银行卡,一百根五十克重的金条,还有金质劳力士手表三块、水头极好的翡翠挂件两枚,以及十余万欧元的现钞。
“都给你,我绝不报案。”李主任信誓旦旦,但那人不为所动,一掌劈在他的颈子上。
……
秦松家的院子距离李治安家不过十几米远,一个黑影从李主任家出来后,径直走到秦书记家窗子旁,不知道从用什么工具拨了一下,窗子无声的打开了,黑影敏捷的跳了进去。
书房内,秦松正闷头抽着烟,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低头呜呜的哭着。
“你哭也没有用,命案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很头疼,更何况现在红旗厂的事情闹的这么大,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乱。”秦松说道,语气有些烦躁。
女人抬起头,抽泣着说:“可是,傲天是你的骨肉啊。”
11…69 大案迭出
坐在秦书记对面的女人正是秦傲天的母亲路红,她的眼泪让秦松心烦意乱,猛抽了几口烟,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回头我给政法委打个招呼,让他们尽量想想办法就是,没事的,你回去吧。”
路红说:“你又敷衍我,刚才还说是命案,现在又说没事,你根本没把我们娘俩放在心上。”
秦松说:“事情到了这一步,确实有些难办,尽量多赔些钱,争取和解,把事情压下去吧,我早就说,把傲天送到英国或者澳洲去上学,你就是不答应,结果闹出这么个事来,你让我怎么处理?”
路红怒道:“秦松,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了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怕丑闻曝光,怕丢了官职,在你眼里,当官比什么都重要。”
秦松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好了好了,别说了,注意影响。”
路红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注意影响了,当初勾引我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你写给我的那些诗我都保存着呢,要不要我公诸于众,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市委书记背地里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路红!”秦松严厉的呵斥了一句,到底是掌握权柄多年的领导干部,路红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下面的话吞了回去。
“我在位一天,你们路家就安稳一天,我倒了,你们也得遭殃,你哥哥路勇,这些年干的那些事情以为我不知道么,判他个十年八年的都算轻的。”
路红不说话了,又开始抽泣。
秦松语气缓和下来,柔声道:“我只有一个女儿,傲天是我的骨肉,也是秦家的后代,我怎么可能撒手不管,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会亲自跟进的,决不让傲天受委屈。”
“还不受委屈,人已经被关在看守所好几天了……”路红抹着眼泪小声咕哝着。
“这个好办,明天我让李秘书去安排一下,先保外就医,然后再想别的办法,能不起诉最好,实在不行的话,争取缓刑吧。”
“不行,我儿子不能留案底,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秦书记轻叹一口气,刚要说话,忽然看到客厅里似乎有红光一闪,厉声喝问:“谁在那里?”可是走过去打开灯一看,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影。
性格谨慎的秦松并没有放松警惕,直接按下了墙上的报警按钮,保安值班室和门卫室的警灯立刻闪烁起来,还在打瞌睡的保安们立刻跳起来,抄起警棍向秦书记家奔去。
经过一番检查,确认安全,秦松这才放下心来,打电话让司机来把路红送回家。
秦书记的司机开着江B一号奥迪车离开了市委宿舍,门口的保安举手敬礼,等汽车尾灯消失在漫漫雪花中,保安才跺着冻得发麻的脚,回到了值班室。
“今天晚上怎么搞的,下那么大的雪,领导们一个个都往外跑,先是李主任的专车,现在又是秦书记。”保安嘀咕道。
另一个保安同事说:“听说白天红旗厂动迁的时候死人了,领导们可能在忙着处理这个事儿。”
“嗯,有可能。”
……
市立医院,卫子芊还在昏睡之中,方霏坐在旁边,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正犯着迷糊,忽然门开了,刘子光夹着满身雪花走进来,抱歉的说道:“让你久等了。”
“下次请我吃饭就行了。”方霏站了起来,用没打夹板的那只手帮刘子光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动作自然的仿佛妻子为丈夫整理衣服一般,忽然她的脸有些发烫,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我先走了。”
……
今夜风雪交加,交巡警大队的同志们却并未休息,反而增加了人手上路执勤,一辆警用涂装的昌河面包车艰难的在道路上跋涉着,忽然路边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奥迪轿车吸引了警察的注意。
这辆奥迪横在路边,车内亮灯,空无一人,警车缓缓靠边停下,两个穿着反光执勤背心的警察拿出手电筒走了过去,围着车子转了几圈,忽然听到尾厢内似乎有声音,警察立即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没有上锁的尾箱,一个包在毛毯里的人正在拼命挣扎着。
警察用强光手电照过去,只见这人五十岁上下年纪,全身**包在毛毯里,脸上血淋淋的似乎被割伤了,嘴里塞了个布团,手脚都被绑住,更令人惊讶的是,尾箱里金光闪烁,全是金条和现钞!
肯定和绑架案有关,一个警察拿起了对讲机向指挥中心汇报情况,另一个则将男子扶起,拽出了他嘴里的布团,搀扶到了警车里取暖。
“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警察问道。
男子一言不发,眼神惊恐,瑟瑟发抖,警察以为他吓呆了,拿热水给他喝,男子喝了两口终于开言:“我要见你们局长。”
“请问你是谁?”警察再次和颜悦色的问道,能被绑票的人物,肯定非富即贵,一线警察可惹不起他,不过不报名字的话,冒然惊动局长大人也不可能。
男子再度沉默,拒绝回答。
由于事发地点距离公安分局只有二百米远,数分钟后,接到指挥中心命令的刑警来到了现场,负责案子的是刑警中队长胡蓉,英姿飒爽的她从越野车里跳出来,和发现案情的交巡警谈了两句,便来到了警车旁,隔着玻璃看了一眼,差点惊呆。
警车里包着毯子不停打喷嚏的人,怎么看都像是前市委书记,现国资委主任李治安,而那辆无牌奥迪车,从内饰和配置上来看,也很像是政府部门统一采购的公务用车。
胡蓉立刻意识到了案子的敏感性和重要性,她先打电话通知了大队长韩光,然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公事公办的问道:“请你配合警方的调查,否则我们很难抓到凶手。”
李主任看了看胡蓉,说道:“我受伤了,要去医院,我要见韩寺清。”
他一说话,胡蓉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李治安,不过警车上的李主任狼狈万分,身上没穿衣服,裹了条毛毯而已,脸上血糊糊一片,分明是刻着两个字,左边是贪,右边是腐。
“送医院。”胡蓉知道此刻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来,正要从警车里出来,忽然又回头说道:“李主任,我希望你能找一个好点的借口,来解释车里那些东西的来历。”
李主任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
等韩寺清赶到医院的时候,刑警大队的人已经从事发地点旁边的排水沟里找到了被摘掉的车牌,也将车里的金条、金表、翡翠、现钞、存折等物清点完毕,那辆奥迪车正是省国资委主任的专车,而脸上被刻了贪腐两个字的那个中年男人,虽然他还未承认,但大家都已经认定他就是李治安。
看到韩局长出现,李主任才开口,两人单独聊了很久,韩寺清才从病房出来,把韩光招呼到走廊里谈话,胡蓉远远的看着,只见韩光不停的点头,然后又不断摇头,似乎说了些让韩局长很失望的话,随后韩局长无奈的离去了。
“韩大,刚才说的什么?”胡蓉凑过去嬉皮笑脸的问道。
“还能有什么,说了一堆大道理,想把案子压下去。”
“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按程序走呗,韩局要是不满意,撤了我就是。”韩光一耸肩膀,无所谓的说。
“韩大,牛逼!光棍!”胡蓉兴奋的一拳打在韩光肩膀上。
“死丫头,轻点,手越来越重了。”韩光苦着脸揉着自己的肩膀。
……
韩局长当然没有撤了韩光的职,但他有的是其他的办法,半小时后,市局警卫科的同事来接管了案子,说李主任是省里的厅局级干部,在江北市出了情况,理应由他们负责,要把人和证物都带走,韩光也不含糊,说人你们可以带走保护起来,案子别想接手。
正在相持不下之时,忽然韩光的手机响了,他听了几句后,露出奇怪的表情,对胡蓉说:“有的忙了。”
“什么情况?”
“陈汝宁死了。”
胡蓉带着一队刑警来到位于锦绣江南别墅区陈氏豪宅的时候,还是早上六点钟,雪已经停了,天刚蒙蒙亮,别墅区内景色优美,一栋栋北美风情的别墅银装素裹,物业人员已经开始清扫积雪。
最先接到报案来到现场的是派出所的同事,他们在别墅外面拉起了警戒线,胡蓉亮了亮证件走进了别墅,来到位于半地下的游泳池,发现尸体的清洁工人正在接受盘问,恒温的池水中,泡着一具已经略微发白的男尸。
“法医什么时候到?”胡蓉回头问了一句。
“路上积雪太厚,大概还要半小时。”
“不等了。”胡蓉左右看看,从隔壁台球室里拿了根台球杆子,走到池边用力将尸体往岸边拨,尸体慢慢飘过来,胡蓉单腿跪下,戴上了橡胶手套,仔细端详着这具男尸。
英挺的鼻梁,浓浓的眉毛,匀称的体型,腹部八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块,不得不说,陈汝宁即使死了也是个美男子。
11…69 死了也是帅哥
坐在秦书记对面的女人正是秦傲天的母亲路红,她的眼泪让秦松心烦意乱,猛抽了几口烟,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回头我给政法委打个招呼,让他们尽量想想办法就是,没事的,你回去吧。”
路红说:“你又敷衍我,刚才还说是命案,现在又说没事,你根本没把我们娘俩放在心上。”
秦松说:“事情到了这一步,确实有些难办,尽量多赔些钱,争取和解,把事情压下去吧,我早就说,把傲天送到英国或者澳洲去上学,你就是不答应,结果闹出这么个事来,你让我怎么处理?”
路红怒道:“秦松,你真是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