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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上的朋友帮不上忙,毛孩和小雪被关起来,道上的朋友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去劫狱吧,眼瞅着事态渐渐恶化,最不起眼的一股力量却站了出来。
不知道是谁把这件案子捅了出来,网络上沸沸扬扬闹成一片,不到一天就传遍各大论坛,江北市电信社区论坛尤为热闹,帖子一浪盖过一浪,斑竹删帖删到手软,就连市局的网站也被人黑了,领导非常震怒,责成有关部门严查此事。
可是广电教育这一块是周市长管的,他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第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舆论的导向,以后就更难控制了,搞得市局和市委宣传部的压力很大,正值省级文明城市评选之际,外商还在市里考察,这当口出了麻烦事,影响很恶劣,后果很严重!
尤其是那帮一中的学生,据说要趁着放假酝酿一次群体事件呢,消息传来,就连市里领导都有些慌神,关键时刻还是李书记拍板,严防死守,决不能让舆论干扰了司法公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关部门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真相内幕满天飞,大开发更是雇佣了许多闲散人员,包下网吧疯狂发帖,虽然他们不会讲道理摆事实,但是把水搅浑的本领却是足够。
事态愈演愈烈,聂家和杨峰的无耻令人发指,小雪是多么单纯无暇的一个女孩子,孝顺能干,学习又好,见到大人总是小脸红扑扑的不敢大声说话,她的命运已经够不幸的了,这些畜牲居然还往她身上泼脏水,诬陷她的清白名誉,就连最忠厚的人都出离愤怒了!
就在陈老师踏上去省城列车的同时,郭大爷也背起干粮,坐上了去省城的长途汽车,罗副司令虽然是军方的人,好歹也是有身份的大干部,而且素来嫉恶如仇,由他出面干预,总能有些效果。
刘子光也给胡蓉打了电话,质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放下电话的时候,胡蓉觉得自己的脸颊很烫,她真的羞于和杨峰这种人为伍,但是事情的根源还在上面,她一个小小的探长也无能为力。
高土坡的豪杰们都愤怒了,卓力和贝小帅要去杀了聂万龙和杨峰等人,却被李建国喝住:“真到了那一步,用不着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李建国的眼神坚定而执着,有种义无反顾的气魄,刘子光知道建国哥这回是真动了杀机了,他把卓力和贝小帅赶出门外,拉过椅子坐在李建国对面说:“想好了么?”
李建国点点头没说话。
“算我一个。”刘子光说。
李建国再次点点头。
“好,我去安排家伙。”
这次李建国却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我有。”
……
江北市郊,桃林看守所,天气阴冷无比,彤云密布,似乎要下雪的样子,岗楼上的武警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军大衣,黝黑的枪管刺向天空,远处的道路上,一辆警用面包车正驶过来。
虽然犯人尚未押到,但是看守所的电话已经被打爆了,方方面面都有人递话过来,有人说要让这俩“凶手”受点罪,吃点苦,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打招呼让他们仔细着点,这事儿已经闹的很大,万一在看守所再出点意外,公安机关就太被动了。
看守所的领导们不敢怠慢,这种事可沾不得,大开发虽然有钱,但也犯不上为那点小钱把自己的前程搭进去,所以他们都是抱着决不能出事的态度来接这两个犯人。
囚车开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后面出现了一辆大切诺基,风驰电掣的开过来,冲到看守所门口急刹车停下,从车上跳下一个英姿飒爽的女警官,全套警服打扮,向押送人员出示了政法委书记签发的文件,要求提走那名叫温雪的犯人。
文件不是伪造的,来人更是政法系统名闻遐迩的女**胡蓉,押送温雪的中年女警爽快的将温雪交给了她,并且感慨道:“小胡啊,幸亏你来的及时,这丫头要是进了看守所就毁了。”
胡蓉点点头,她知道,公安机关中有良心的人还是大多数,正如自己那位即将退居二线的父亲一样,平时不问世事,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表现出一个老党员应有的素质和道德来。
上了大切诺基,胡蓉先拿出钥匙把温雪的手铐打开,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着她,小雪的头发凌乱不堪,双眼红肿,嘴唇干涩,如同一朵枯萎的百合。
“小雪,他们打你了么?”胡蓉问道。
小雪点点头,又摇摇头,胡蓉拉过她的手检查,发现十只手指已经溃烂红肿,一股愤懑从心中升起,胡警官强忍怒火问道:“你的手怎么回事,告诉姐姐,姐姐是好警察,是你刘叔叔的朋友。”
听到刘叔叔的字眼,小雪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说:“他们用筷子夹我的手……”一句话没说话,已经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胡蓉一把将温雪揽到怀里,铁血警花的眼泪也喷涌而出,她坚定地说:“小雪,你要相信,**永远战胜不了正义!
4…53 建国哥的斯捷奇金和C4
有了胡蓉的帮助,小雪暂时避免了牢狱之灾,但是毛孩却被关进了看守所,在他的卷宗上,年龄那一栏赫然写着15的字样,看守所警察怎么看这小孩都不像15岁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去管这个闲事。
办好手续之后,毛孩在两个干部的押解下进了仓房,由于他犯下的是杀人罪,所以被关进了臭名昭著的暴力犯仓。
干部的皮鞋踩在走廊的水泥地面上,脚底的铁掌发出清脆的声音,犯人们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便都飞快坐到铺上,鼻观口,口观心,老实的活像一群小学生。
干部打开监舍的门,解开毛孩的手铐,冲里面喊了一声:“新来的,招呼一下。”便关上门走了。
毛孩揉着被手铐勒肿的腕子,木然的瞅着坐在水泥大通铺上的犯人们,听到干部的脚步声远去了,犯人们才笑嘻嘻的站起来,排成两列鼓掌欢迎。
一个黑胖的壮汉张开了怀抱,呵呵笑道:“毛孩,到这里就是自己家,坐孟叔旁边,那谁,赶紧给安排毛巾、牙刷、茶缸子。”
旁边一个跟班摸样的瘦猴赶紧从铺底下拿出珍藏的毛巾牙刷,却被孟老大一脚踢翻:“草泥马的,要新毛巾,新牙刷!你丫知道这是谁么?这是刘哥的侄子,也是我侄子,一个人单枪匹马把大开发老总的爹给做了,现在还小,再过几年那就是道上的大哥!T比我下手都狠。”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说话,看守所的犯人走了一拨又一拨,江湖上的新闻这里隔夜就能收到,以前提到刘子光,前面还得加上高土坡三个字,自从铲了金碧辉煌之后,刘哥就成了专有名词,只代表刘子光,其他道上姓刘的大哥,只能改称别的名号。
我靠,这才多大点小毛孩啊,就能持刀杀人,杀的还是大开发老总的爹,其中恩怨大家不清楚,也没必要清楚,他们只需要知道大开发是多么**的开发商就行了,敢动这种人,那才是真正的豪杰啊。
“那啥,呱唧呱唧吧。”孟老大带头拍起了巴掌,其他犯人也都跟着鼓掌,稀疏的掌声如同光脚丫子走在水泥地上一样,不过在这阴冷的看守所仓房里,却显得如此温馨。
……
小雪被胡蓉带到了郊外的一家医院,将她送进病房之后,胡蓉又拿出一本高三复习参考书递给她说:“在这里好好学习,不要想其他的事情,过几天姐姐来接你。”
胡警官的关心和照顾让小雪感动的想哭,她怯生生说着谢谢,接过了那些参考书,病房不大,铁架子床,小书桌和木头椅子,窗户上装着很坚固的铁棂子,护士也都是些膀大腰圆的汉子,气氛和一般医院有些不同。
胡蓉又说了几句宽心的话,这才关上门悄悄出去,找到医院领导说道:“这是胡书记要求重点保护的对象,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别打扰她,也不需要给她吃药。”
领导心知肚明,和胡蓉握手说:“好的,帮我给胡书记带个好。”
胡蓉点点头,上车走了,大切诺基驶出医院的正门,门上木牌子写着几个黑色大字:江北市精神病康复医院。
把小雪转移到这里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胡蓉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知道高三学生的艰辛,此时距离高考还有几个月时间,倘若因为这个案子影响到心理健康,那可就毁了人家小女孩一辈子的前程。
看守所那个地方不是人呆的,胡蓉在里面不过住了几天,就瘦了四斤,她是肩负着卧底任务进去的,所以精神还不至于崩溃,但是亲眼目睹了好多人在刚进看守所的时候情绪失常,压力巨大,极度恐惧,营养不良,管理粗陋,暴力现象屡禁不止,这也是为什么全国各地看守所负面新闻频传的原因。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把无辜的小雪送进看守所,韩光给胡蓉支了个招,让她帮小雪办了一个精神失常的证明,先送到精神病院保护起来再说。
办这个证明可花费了胡警官不少功夫,叔叔伯伯不知道喊了多少遍,跑了多少衙门才办下来,当然,这些叔叔伯伯们也都是看在胡书记的面子上才通融的。
胡蓉平时是住在公安局单身宿舍的,自打当上**以后就很少回家,这回居然破天荒的回了一次家,江北市的政法委书记胡跃进正在家里练太极拳,这位名义上的政法一哥其实已经被排挤出权力圈之外了,只等着退休而已。
看到女儿回来,胡书记很高兴,赶紧收了招上来招呼女儿:“蓉蓉你回来了,晚上别走了,爸爸给你炖汤。”
看到女儿像个面口袋一样倒在沙发上,眼皮直打架,胡跃进一阵心疼,说:“蓉蓉啊,可不能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别学爸爸,还没退休就一身病。”
胡蓉没接话茬,直接问道:“爸,这个案子他们搞的太离谱了,简直颠倒黑白,您不打算管一管么?”
胡跃进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深沉抽了一口说:“有些事情是你无法理解的,有时候能全身而退也是一种福气。”
“爸,亏你还是老公安,老党员呢,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难道看着他们草菅人命不成,那个聂文夫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死是罪有应得!”
胡跃进苦笑道:“可是你看到没有,他的灵堂前都是谁送的花圈?聂家的后台很硬,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猖獗么,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了,你不管,我就去省厅,省厅不管,我就去公安部!”
胡跃进望着女儿英姿勃发怒不可遏的面容,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微微闭上眼睛,一首激昂的歌曲在脑海里回响着: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自己老了,但女儿依然保持着一颗正直坚强的心,胡跃进欣慰之余也有些担心,不顾潜规则乱来一气的话,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啊。
为了不让女儿惹出更大的漏子,胡跃进长叹一声,说道:“蓉蓉,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转机,我给你提个醒,首先是证人,那个叫张大虎的,还有一个叫梅姐的,是关键所在,还有一点,从侧面出击,用铁的事实证明聂文夫是怎样的一个人渣,据我调查,聂家在西郊有个私人会所,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多龌龊的东西。”
“那好啊,我这就申请搜查令。”话一出口胡蓉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搜查令没申请到,恐怕自己就先被停职了。
女警官陷入了沉思当中。
……
深夜,江边荒滩上,两个黑影打着手电在行进,李建国找到江堤上一处红油漆刷的标语口号,从最后一个字算起,向西走了十步,又向上走了十步,找到一颗大树,然后抽出工兵铲,在树下挖了起来。
刘子光拿着手电帮他照亮,两人一言不发,挖了一米深,工兵铲碰到了坚实的物体,李建国跳下去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拿了上来,打开之后,里面包裹严密的防水油布。
李建国点点头,示意刘子光把坑填上,两人回到车上,拿出在别处起出来的铁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都是些包裹的很好的防水油布,打开油布,里面是拆散的零件,用厚实的黄油保护着。
李建国娴熟的将黄油擦掉,把这些零件组装起来,变戏法一般装出一支造型粗犷的大型手枪。
刘子光认识这把枪,是前苏联装备的斯捷奇金冲锋手枪,全自动射击,装弹量20发,威力巨大,精度良好,没想到李建国居然藏有这种好东西。
“这把枪曾经是我的副武器。”李建国一边介绍着,一边用虎口搓动着套筒,试着弹簧的力量,觉得还满意,丢下手枪拆开另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排排黄澄澄的苏制9毫米手枪子弹和两个空弹匣。
填满一个弹匣,推入枪柄弹仓,哗啦一声拉动套筒,推弹上膛,倒转枪柄递给刘子光:“试试。”
刘子光接过枪,看了看漆黑的窗外,说:“我打五十米外那颗最高的树。”
一扣扳机,三发子弹呼啸而出,橙红色的膛口焰在夜色里格外醒目,不过这里是荒郊野外,最近的村落都在十里外,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走,过去看看。”两人下车走到五十米外,检查那颗双人合抱的大树,只见树干上被穿了三个洞,一股焦糊的味道飘来。
“精度不错。”李建国夸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夸人还是夸枪,掏出身上的尖嘴钳子和通条,把树干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又糊了一块烂泥上去,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车上,刘子光正要发动汽车,忽然看到李建国往军挎里装一些土黄色的方形纸包,便问道:“那是什么?”
“C4。”李建国面无表情的说道。
4…54 刘哥的私人军队
没人知道李建国的历史,甚至连刘子光都没听他说过一个字,但是刘子光明白,建国哥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斯捷奇金冲锋手枪不在我**用武器装备序列之中,能随意挑选武器的部队,绝不是一般的部队。
初次见到李建国的时候,他还是个夜市摆摊子卖烤羊肉串的小贩,居无定所,经济拮据,连给嫂子治病的六万块钱都凑不出来,但刘子光从那时候就认定,李建国是条汉子,是可以信赖的兄弟。
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他的看法,李建国为人低调,不爱出风头,不爱惹事,但是遇到事情绝不含糊,上次金碧辉煌的事情就已经接近他的底线了,这次毛孩杀人的事件更是直接击穿了他的忍耐限度。
李建国忍无可忍了,深藏已久的狼牙终于露出了寒光。
报仇计划只有刘子光和李建国两个人参与,不是不相信卓力和贝小帅他们,而是不想把他们拖累进来。
杨峰不是姚老二那种人,说杀就杀了,他是正式编制的公安人员,家庭背景深厚,动了他之后就别想在江北市继续生活下去,要做好亡命天涯的准备,大开发也不是金碧辉煌那种层面的企业,而是江北市支柱产业,老总头上无数耀眼光环,动了他们,就是和整个社会为敌。
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李建国不愿意连累兄弟,至于刘子光,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李建国明白这件事刘子光一定会参与,而且他的身手远超其他人,有他协助,事情会顺利许多。
枪只有一把,李建国要让给刘子光使用,刘子光却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支钢丝滑轮弓来,拨了拨弓弦说:“兰博用的那种,射程远精度高,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还能注射麻醉剂,而且射速比弩要快,搞偷袭,这个比枪厉害。”
李建国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有计划了么?”刘子光问。
“有!”李建国拿出一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