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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赏鱼能让人心怡清爽,能让人解忧忘烦。看了一会儿,刘炳坤便从盆中捞了一小抄子鱼虫涮进鱼缸水中。
鱼儿见鱼虫来了,便放弃悠闲的舞步和对异性的追求,争先游了过来张开嘴,争抢鱼虫,刘炳坤正在欣赏鱼儿争吃鱼虫的贪婪样儿,这时,突然门铃响了。“谁?”刘炳坤问。
“赵亮。”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赵亮和欧阳秋进屋后,赵亮眼睛便不停歇,在屋里不停地看这儿,看那儿屋顶门地板。“你们看什么呢?”刘炳坤问。
“我看看你这别墅啊,到底是房子大畅快,多痛快啊,上下两层,几百米吧?”赵亮问。
“三百来米吧。”刘炳坤答。
“你花多少钱买的?”赵亮又问。
“一百多万。”刘炳坤有些骄傲地说。
“行啊,炳坤,咱一块回北京的这些知青,你混的就不错,这么早就买别墅了。”
“嗨,你们哥俩今天来我这儿就光为看我这房来了?”刘炳坤见赵亮和欧阳秋不断观察自己的房间,便问。
“哎,你真说对了,我们俩就是来看你的房来了。”欧阳秋点了点头说。
“你们也想买套?”
“对了,炳坤,我一听你买了房,心里既羡慕又嫉妒,我拉上欧阳秋来你这儿感觉一下住大房子的舒适,增加点买房的**,看了你的房子,我更想买了,可是我们哥俩买不起你这么大的,我们哥俩刚在离你家不远处看中两套连体别墅,欧阳秋一套,我一套,两间连体,一个院,每套都比你这别墅小,二百米,八十来万,你帮我们看看房去?”赵亮一连气把自己想买房的事说出。
“有时间去。”刘炳坤推辞说。
“那你带我们再上你家二层”赵亮说。
“行。”刘炳坤答。
赵卫红一回家,见门口停着辆奔驰牌汽车,知道有客人来了,便进了屋。这时,听到梦琼那屋有男人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屋里梦琼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一个黑头发的亚洲面孔的男青年。“梦琼,给妈介绍一下,这是谁啊?”赵亮客气地问。
梦琼见母亲进来,忙站起来,指指也站起来的男青年说:“这是大伟,我大学的同学,现在也可以说是我的男朋友吧!”说完,又指指赵卫红:“大伟,这是我母亲。”
“阿姨好!”那个叫大伟的小伙子恭敬地叫了赵卫红一声。
赵卫红见这小伙子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衣着整齐,样子不错,像个富家子弟,但一细看,上嘴唇中间有一道细细疤痕,显然曾经是个兔唇,后缝合的,心里便有些不大乐意,但见他一身笔挺的蓝西服,鳄鱼皮皮鞋,再加上门外停的奔驰轿车,也不敢表现出不乐意的神态,便示了下手说:“坐吧,坐吧,你和梦琼大学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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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叫大伟的男青年答。
“听你中国话说的挺好,你是中国人吧?”
“是,我家是山东的。”
“山东的,你父亲是干什么的?”赵卫红想,他家是山东的,不是北京,上海,广州的,他怎么是富家子弟呢,便一句直奔中心地问。
“他爸啊,是卖蓝宝石的,他爸是蓝光宝石公司董事长,大伟来留学前,是蓝光宝石公司的副总经理,妈,您看,我这项链就是他送我的。”梦琼边说,边从胸口掏出金链子上挂的一个心形宝石。
赵卫红一看,这颗宝石黄金包边,蓝盈盈的,想望不见底,深蓝海水的颜色,比拇指指甲要大,便说:“刚交朋友,怎么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
“没关系,他们家有钱,一年多个亿的挣呢,我嫁了他,以后他们家的宝石都归我管,是不是,大伟?”
“是。”那叫大伟的青年附和地点了点头。
“梦琼,我问你,你怎么找一个中国人啊?”梦琼很晚才回到家,一回到家,赵卫红便问。
“我找中国人怎么了,我是中国人,为什么不能找中国人?”梦琼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来澳大利亚,如果嫁个黄头发洋人,你就是澳大利亚人,以后在这里,别人是不会欺负你的。”赵卫红苦口婆心地说。
“我嫁洋人,有钱的黄头发洋人他娶我吗,就是娶我,他能够一生尊重我吗,我找中国人,我们都是同种同宗,生活习惯,吃饭的味都一样,生活多轻松啊。”梦琼拢了拢短发,挺起高耸的胸部说。
“你嫁中国人在澳大利亚生活要被欺负的。”赵卫红又说。
“被欺负不被欺负,是靠实力,有实力了,他欺负你什么,没实力了,你是个要饭的,别说是黄头发了,就是绿头发,别人照样瞧不起你!”梦琼扬着漂亮的脸蛋说。
“我怎么看他好像以前是豁嘴啊?”
“豁嘴,缝上就不豁了,又不影响接吻。”
“你个梦琼,你怎么和你妈说话呢,你嫁他,就是图他家的钱?”赵卫红气急之下说。
“我也图他的人,我也图他的钱,我图他老实,厚道,我图他的钱我花着痛快。”
“你的钱还不够花啊,我给你些,你自己又打工,以后大学毕业了,挣的比现在还多。”
“我妈的肾病如果重了,要换肾呢,那得要一大笔钱,您给出呀?”梦琼说。
刘炳坤如约来到饭店,在那个单间,见到欧阳秋和赵亮。“炳坤来,坐!”欧阳秋满面春风地笑着说。
“哥俩找我来,有什么工程给我,电话里说不行,非要约我出来?”
“是这么回事,我们认识个霍老板,他说他有块地,就在石景山那边,但是没资金盖楼,我看了一下,他那块地方能盖两座楼,我和赵亮这个工程队包工包料这两座楼,一是钱上不够,二是工程队同时该两座楼,技术人员和工人也不够,所以和你商量一下,你想不想和我们一道,把这工程揽下?”赵亮说。
“你们可以先盖一座,盖完第一座再盖第二座,资金和人员就都不紧张了。”刘炳坤说。
“霍老板只给一年时间,一年时间我们没有力量同时盖好两座楼。”欧阳秋说。
“我想想。”刘炳坤知道这是一个好买卖,他接的几个大些的工程,都只挣了些施工费,如今包工包料,显然比单挣施工费多,但这哥俩把好事给自己,是好心吗,自己得琢磨琢磨。
刘炳坤点起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想:盖着楼,同时盖两座,要上当,是两座楼都上当,不可能只有一座楼上当,欧阳秋和自己同时干这个工程,吃亏的事他不干,自己和他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飞不了我。
于是刘炳坤静了静心说:“行,只不过这楼是多少层的?”
“六层。”赵亮抢先答。
六层,六层,刘炳坤心中算计了一下工料的价钱,自己工程队的资金能有盖楼的一多半,另外再贷些款,差不多。他点点头说:“行,和你们一起把这工程接了,明天咱们见见霍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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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会答应的,有钱大家赚,今后你有工程,也想着点我们啊。”欧阳秋举起酒杯说。
第五十八章 拆迁
“买房不是要钱吗,这是钱啊!”
“这帆布袋里是钱?”那男青年问。
“对啊,不是钱,还是煤啊,他拎着袋煤来买你们的楼房,你们卖吗?”杨树林尖着嗓子说。
那男青年这才相信袋里真是钱了,于是和那女售楼小姐一道,一边拉开一扇门,恭恭敬敬地让苟石柱进了屋。
苟石柱拎着帆布袋子走到那交钱的写字台前,对写字台后一位四十来岁看着好似会计的女人说:“您是收房款的吧?”
“对,买房的钱交我这。”苟石柱个子高,一手拎布袋底,一手抓袋口,把布袋提起一倒,噗噗一捆捆票子滚落在写字台上,末了,还有一捆掉在地上。
那座在写字台后的女人忙弯腰拾起,放到写字台上。“你这是多少钱啊?”那好像会计的女人问。
“二十万吧。”苟石柱说。
“你交多少万?”那女人问。
“好像是十六万。”苟石柱答。
“多的,你先装你袋子里。”那女人又说。
苟石柱便拣出四捆放回袋中。那女人搬来点钞机,一叠叠地验钞,可是,这钱虽然都是一百一张的整票,但全黑乎乎的,好像从埋着的煤沫里刨出来的一样,票子点了半天才点完,那女人白净的手,左右手十个指头都已染黑,再看刚才放钱的地方,桌面上还有些许细小的煤渣。
“你们是开煤窑的呀,怎么钱上这么多煤沫?”那女人有些哭笑不得地问。
“就是开煤窑的,钱黑点,怎么,不是钱啊?”杨树林尖着嗓子开起了玩笑。
“是钱,我们还希望你们天天来这里送带煤沫的钱呢。”那卖楼男子说。
“你们不是北京的,是外地的?”被叫来的售楼经历问苟石柱和杨树林。
“我们原来是北京的,后来插队去了山西,没办回来。”杨树林解释。
“我们这盖的楼房,原则上是卖给北京户口的人,你们这种情况,我和上面商量一下,你们等等。小王,给客人倒杯饮料。”那位四十来岁的售楼经理,用手捋了捋自己油光黑亮的大分头,坐着电梯上楼去了。
“得,柱子,又出岔子了,这楼没准还不卖咱这户口不在北京的。”杨树林抱怨说。
“人家经理说商量一下吗,我看,他是想卖咱,越是说不想卖的,越是想卖。”苟石柱一副老于世故,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们售楼处以前卖过外地人楼房吗?”杨树林转头问那个售楼小姐。
“我刚来这里两个月,还没看见外地人来我们这里买房。”那女青年说。
“你们二位别着急,原则上我们的楼房是不允许卖给没有北京户口的人,但是,已经有人用自己的北京户口替外地亲戚买房,也有个别有困难的外地人在北京买到房了,你们二位原来是北京人,估计,也会卖给你们的。”那售楼男青年安慰他们说。
过了十来分钟,那售楼经理从楼上下来了,他坐到苟石柱和杨树林对面说:“我和领导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们情况特殊,虽然没有北京户口,但你们是北京的知青,还算北京人,楼房我们决定卖给你们,但是价钱要比卖给北京户口的高一些。”他边说,边观察苟石柱和杨树林的反应。
“这”杨树林迟疑地望望苟石柱。苟石柱点了下头,杨树林问:“高多少?”
“高的不多,一米多二百。”
杨树林又看了一下苟石柱,苟石柱又点了下头。“你们够黑的,就因为我们没北京户口,一米就加了二百。”
“嗨,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那位经理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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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这样吧,一千元一米。”杨树林好像下了决心似地说。
杨树林和苟石柱买的楼房是一座楼,同一个门洞三层的两套房。他们先看了看第一套,洁白的墙壁,平整的水泥地面,明亮的窗户,和大而宽敞的阳台,以及贴着瓷砖的厕所和厨房。苟石柱和杨树林几乎都没说什么话,只是这摸摸,那像参观一间皇宫一样,把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个仔细。
苟石柱靠开煤窑赚了些钱,在二妞的村里有自己翻盖的五间高高大大的平房,还装着土暖气,在忻县县城也买有一套三居室楼房,不光装修漂亮,还铺着木地板,房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奢侈品了,只是一个遮风避雨供家人生活的处所,但那两处房子,都在陕西,而这处楼房,却是在北京,是他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他小时候和几个哥哥挤在一个平房的屋里睡觉的地方。
在这座城市里,他从没住过宽裕些的屋子,更别说楼房了,如今,他有了自己的楼房,就是在北京,虽然离市中心远些,但这仍属于北京,他要把孩子接到这里,让他们在北京读书,生活。
杨树林看着这整洁明亮的屋子,眼中几乎流出泪,他以为,自家的房子由于母亲的离开,在北京被房管局收回后,自己在北京再也没有住处了,自己永远是一个漂泊在外的游子,子孙也将永远在外,回不了北京,可是,今天他在北京有了自己的房,而且还是楼房,今后,自己在北京也是个有家的人了,自己也能重回故地,孩子以后也能在北京生活了。
赵亮和欧阳秋成立建筑公司一年多,揽了几个工程,但都不是什么大工程,所以也没有挣太多的钱,欧阳秋通过以前建筑公司哥儿们的关系,终于揽下一个盖六层楼的工程,工程到手后,哥俩喜笑颜开,准备挽起袖子大干。
正在他们准备就绪时,甲方却把盖楼的工期一拖再拖,欧阳秋去问,甲方说,有户搬迁户不搬走,工地腾不出地方,所以无法开工。
“就一户钉子户还不容易,来,把这事交给哥们,哥们替你解决。”赵亮主动请缨,一口承揽下来。
赵亮想:钉子户不搬,无非就是嫌给他搬迁的房少,自己用这如簧之舌,肯定能说动他的。
他了解了一下,这钉子户,只是一间平房,面积十八米,给他们一个两居室五十多米了,他们还嫌小,不搬。自己到他们那先是给他们一个两居室,实在不行,和甲方再给他们添一个一居室,两居加一居,他们总会搬的,比甲方楞耗着不开工强吧。
想的容易,估计做起来也不会太难,赵亮便走向那户钉子户。
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养活三个四十岁的傻儿子,他家只有一间平房,还有一间违规建的消防,六七米大,在那平房对面,那六七米的小房没有房本,破砖垒的,上面用破棍子破树枝搭上顶子,上面盖着烂毡和破塑料布。
棚子很矮,一米七的个头进屋都要低头躬身,不然的话,一抬头,一直身,头肯定碰上房顶架的破树干或者破棍子,把头皮划破。那间平房让三个傻儿子霸占了,这个烂窝棚老两口在里面居住。
赵亮一进他那屋,那七十来岁白头发的老头便问:“你是拆迁办的吧?”
“是啊。”赵亮答。
“我们家不给个五六套房,我们不搬!”那老头口气很坚决。
“对,不搬!”那老太太还是个驼背,背着个大罗锅子附和说。
“你要五六套房,得说说理由吧?”赵亮问。
“理由里,我那儿子都大了,一个得娶一个媳妇,取一个媳妇就得一套房住吧,这就得三套。另外,我们两口也得一人一套啊?”老头说。
“你们俩为什么一人一套,夫妻俩住一套不就行了?”
“我们俩都离婚了,离婚了不能再住一块了,再住一块就违反法律了,所以我们老两口一人得一套。”老头继续说。
“你们哪时离婚的?”赵亮问。
“上个月,人家说离婚能多分一套房,我们就离了。”那个驼背老女人说。
“可是你们在这棚子里还是住一块啊?”赵亮说。
“我得纠正一下,我们这不是棚子,是房子,棚子拆迁不给房,房子拆迁才给房呢,我们两口虽然住一块,但是我们中间隔着一条皮带,他不到我这边,我也不到他那边。所以,拆迁得给我们俩人一人一套。”那老女人也挺会说。
“给你们俩人一套楼房,你们可以一人睡一屋啊?”赵亮说。
“一人睡一个屋,如果我跌倒了,谁扶我啊?”那老女人又说。
“那你们还是要住一屋呀,住一屋就行了,还要什么两套房呀?”
“我们住一屋,住楼房,两人中间床上也放一皮带,他在那边我在这边,谁也不到他那边去。”老女人一边打手势一边说。
赵亮见和这老头老太太说不清楚,便到那间他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