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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霞,你还好吧?”
“小莲风霞现在病着呢,松开吧,别把你身上的寒气带给她。”左小菊对妹妹说。
左小莲松开手后,才注意到徐丽珊,便说:“这还有人呢,你好!”说完,伸出手和徐丽珊握了握。
“你来客人了,我告辞了!”徐丽珊站起身,礼貌地向几位来人微微点了下头。
“丽姗,你再待会儿。”徐风霞客气地说。
“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徐丽珊又微笑地点了下头出门。
“她是谁啊?”左小莲问。
“是王大力在食堂工作时的一个同事。”
“女同事也来看他啊?”左小莲大声问。
“不是看他,是看我。”徐风霞说。
“咱们多少年没见了?”坐在沙发上,左小莲问。
“七零年以后,咱们就没见,快二十年了。”徐风霞瞅着面容已变成中年人样子,但性情仍然活泼的左小莲答。
“我七八年上大学后,咱们一直也没见。”左小菊说。
“嗯。”徐风霞点点头。
“我们只有几年没见,她比我早回北京三四年,就这几年没见,原来在忻县我们常见面。”张燕介绍说。
看着老同学都来看望自己,徐风霞心里好是感动,原以为,自己得了肾炎,无人理喻,自己只躲在自家种默默地忍受病对身体的折磨,和孤独对心灵的鞭打。自己已成为社会的包袱,家庭的累赘,没人同情,没人来往,像患病的象,自知已无多日,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默默等待死亡。
对老同学,老朋友的看望,她已认为不可能,谁没事找事,平时不来往,自己病了再来看望自己呢?如果病重,帮助不帮助,谁又有这样的情义?这样的侠肝义胆呢?
想到这儿,她心里便像见到亲人一般,感动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你也真是的,到忻县后,就不怎么和我们来往了?”左小莲说。
“你早回北京了,我怎么和你来往?”徐风霞问。
“你可以到我们家找我和我姐啊。”左小莲说。
是啊,是可以找老同学串串门,走动走动,可是自从和许加添结婚后,许加添到处借赌债,徐风霞为他到处还赌债,被债主追的四处躲,哪有时间和脸面到同学那去串门,聊天,后来许加添和她离婚,许加添又入了狱,被枪毙,更不是件光彩的事,徐风霞便更不想见老同学了,怕同学耻笑。再后来,嫁给王大力,她觉得是二婚,王大力又是个农村插队的,老同学都熟悉,觉得也不是件光荣事。所以自己不主动和老同**系,老同学如果找自己,自己则是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态度,也少和老同学来往。徐风霞别瞧长相一般,命也不济,但是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也有点饿死不求人的气节,所以有病,宁愿自己背地里受罪,也不希望看到别人怜悯的目光,但她心底里,并未拒绝别人的同情,也不是一味的孤傲。
大家聊了一会儿,喝了会儿茶,左小菊起身告辞说:“风霞,安心养病,有什么困难和老同学说,老同学会帮你的。”
说完,拿出个信封,放到桌上说:“这是我们几个人的意思,你先买些药吃,买些营养品,以后有困难,别自己憋着,说给我们,大家帮你一起扛。”
三人告辞后,徐风霞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有两千元钱,心里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王大力把纸箱子搬到地上,把盖打开,亮出了一箱虾米皮,一箱大料。
这是他从大钟寺菜市场批发的,这已是他第三天来这个早市卖虾米皮和大料了。自从那日在公园门口卖玩具,工商执法车抄了一次后,王大力便对工商执法车的抄摊心有余悸,那一次巧中巧躲在张燕的小店里避过一劫,但他知道,那年轻的工商人员肯定记住了他,第一次侥幸躲过,以后终有躲不过的一天,到那时被炒将是很可怜的,做买卖,讲究心平气和,自己卖玩具,整天像惊弓之鸟,也不是长远之事,所以他寻摸到这个早市工商不抄,每天每个摊位只收五元钱,便买了辆小三轮车,来这里卖虾米皮,调料。
“虾米皮,两块五一斤!”他像别的小贩一样喊了两声。
逛早市的人很多,一会儿,他便卖出十几斤虾米皮。他看了看身旁也卖虾米皮的那个黑瘦老汉,只见他摊在地上的虾米皮只卖了四五斤,于是说:“老王,今儿买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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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活。”那姓王的黑瘦老汉说。
“你卖了几斤?”王大力问。
“卖了五六斤。”那老王答。
“你那虾米皮个太小,又有点潮,人家当然买我这个大,又干的虾米皮了!”王大力颇为骄傲地说。
“你卖了几斤?”老王问。
“十来斤。”王大力答。
“你那虾米皮又干,个又大,卖的又多,你挣多少钱啊?”那老王又问。
“十来斤吧,一斤挣五角,十斤挣五块,挣个七八块吧。”王大力粗粗一算说。
“你挣多少?”王大力问他。
“我卖个五六斤,也挣个七八块。”那老王也骄傲地笑笑说。
“你怎么卖五六斤就挣七八块?”王大力奇怪了。
“我的虾米皮进价低,又潮湿,分量上再占点便宜,自然卖一斤顶你挣两斤的钱了,小买卖,都要从小的地方扣,小子,刚做买卖吧,嫩呐。”老王向他传授经验。
打开箱的虾米皮,卖了两三天后,本来白白的虾米皮,变得黄了,而且也变得干了,王大力的虾米皮虽然个头比邻摊那老王头的虾米皮大,但是颜色发黄,又干,早市买虾米皮的人看看王大力的虾米皮,又看看老王的虾米皮,这时,边有大部分人买老王的虾米皮,而少有人买王大力的虾米皮了。
一日早上,老王摊在塑料布上一大堆虾米皮,二十来斤差不多都卖完了,而王大力一个箱底七八斤虾米皮,只卖了四五斤。
“怎么回事,老王,你那小的虾米皮都快卖完了,我的虾米皮个头大,怎么还卖不动?”王大力问。
“这就是做买卖的本事,别瞧买卖小,也是有诀窍,你给我颗烟,我讲给你!”老王伸出冻得发红又粗又脏的手。
王大力掏出盒大前门烟,递给他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两人都抽上后,老王才悄悄附到他耳边说:“人看一张脸,货卖一张皮,你那虾米皮的个头虽大,但你那虾米皮发黄,发干,拉来上市场,再拉回家,再上市场,这么在路上一颠簸,你那里面碎的肯定不少,买虾米皮的都想买个新鲜,养眼的,你那外观不好,人家当然不买你的了。你不能再只卖那箱底的虾米皮,要打开新的一箱,外观好看的,人家才买。”说完,诡秘地向他眨眨眼。
是啊,人家说的也对。人看一张脸,货卖一张皮,自己光拿不鲜亮的虾米皮卖,当然人家不买自己的了。王大力想。
第二天,王大力打开一箱新虾米皮,白白净净,每个虾米皮连须带尾整整,煞是好看。
“两块五一斤,两块五一斤!”王大力几声吆喝后,买虾米皮的人便来了。
王大力斜眼看了看老王头那堆塑料布上的虾米皮,显然虾米皮个头比自己箱中的以为买虾米皮的人会一比较,买自己的虾米皮,没想到那买虾米皮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大娘,问完王大力虾皮的价钱后,又到老王的摊子前问:“你的虾米皮多少钱一斤?”
“两块四。”老王说。
“便宜一毛。”那买虾米皮的老大娘脑子挺清楚,立刻就算了出来。
“你那虾米皮没他那虾米皮个头大?”那大娘问老王。
“个头肉不少就行了。”老王笑容都堆在脸上。
“虾米皮还有肉多肉少?”老大娘奇怪地问。
“当然了,既然是虾米晒干的,当然有肉多肉少了,海米个是肉啊。”老王又说。
“那我先买你的虾米皮,回是不是比以往买的虾米皮肉多?”
“买几斤啊?”老王问。
“给我来个半斤吧?”老大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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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可是每斤按两块六算。”老王脸上的笑容一下没了。
“怎么,不是两块四吗?”
“那是买两斤以上,我是两块三一斤进的货,一斤菜挣一毛钱,零卖,我分量再高些,我不是亏了吗?”
“哪能那么贵进的货啊?”老大娘不相信。
“你问问他?”老王指指王大力。
“是吗?”老大娘把头转向王大力问。
“嗯。”王大力只得点点头。
一个早市下来,王大力一箱虾米皮,只卖了七八斤,而老王头的虾米皮倒卖了十来斤。
王大力的虾米皮又泛黄了,邻摊的老王头的虾米皮却是白白的,虽说老王头的虾米皮个头小些,但样子好看。
第四十五章 假水草
刘炳坤也满意,一个来月,不光挣了四十来万块钱,还学了不少盖楼的技术。那单位的领导也对刘炳坤包工队的认真和工程质量很满意,于是又让他们把单位的食堂翻盖一下。
这食堂,不是两层楼上加一层了,而是实实在在的盖两层楼。刘炳坤要申请建筑资质,费了好大周折,才把允许盖两层楼的资质申请下来,刘炳坤的包工队转眼变成了东方建筑公司。
欧阳秋看到刘炳坤转眼接了个两层楼食堂的工程,又改名为建筑公司,心里便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自己把那个二层楼加一层的工程介绍给刘炳坤,使他不仅学会了技术,也认识了自己工程队的工程师,技术员和几个技术工人,他才有胆量再接下翻盖食堂的工程,使他这个一二十人的包工队迅速变为建筑公司。
欧阳秋以为刘炳坤接下食堂工程后,会把自己撇一边,他可以再请工程技术人员,也可以暗下请自己工程队的工程人员帮忙,根本不理会自己。但是刘炳坤仍是找到欧阳秋,对他说:“欧阳啊,我借着你的光,把那个二加一得工程干完了,我也挣了三四十万,你呢,又给我介绍活,又给我派技术人员,又给我技术上把关,你欠我那个刷外墙的十几万块钱,就算了吧。”
“那咱们帐扯平了,我不该你工程款了。”欧阳秋说。
“另外呢……”刘炳坤又说。
“什么事?”欧阳秋有些明知故问。
“那单位又让我给他翻盖个食堂,这可不是二加一,这是个实实两层楼的食堂,你还得帮帮我?”
“你自己不是会盖了么?”欧阳秋说。
“盖是可以盖,但心里没底,你还得帮我看看图纸,施工时也要派几个工程人员和技术工人过来帮帮忙。”
欧阳秋考虑了一下,觉得帮忙也可以,自己有盖食堂的经验,:“我欠你的工程已经平了,再帮忙有什么好处?”
“我挣下钱,给你十分之一。”刘炳坤说……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一年的冬天过去了,又到了莺啼百转,蝶舞蜂飞的时候。王大力在自由市场卖了一冬天的虾皮,大料花椒,尽管买卖干的挺热闹,但实际并没挣多少钱,所以一到春天,他便不再卖那些调味品和虾皮了,又拿起抄子,穿上水衫,寻河沟水洼子捞鱼虫了。
把鱼虫送到花鸟鱼虫市场后,他便松懈下来,信步在市场转转,看看行情。那个花鸟鱼虫市场,是他常去的,这花鸟市场在一条胡同里面,一二百米的一个大玻璃房子,像温室大棚一样,里面卖热带鱼的,卖金鱼的,卖鸟的,卖鸟食的,卖蝈蝈的,五花八门,凡玩的,活的物件,那地方几乎都有,玻璃房子外边是条小马路,马路边也蹲着一个个卖鱼虫,卖热带鱼和卖金鱼的,有把鱼搁盆里卖,有的搁大瓶子里卖,大部分都搁在一个个盛有水的透明塑料袋里卖。
王大力一来卖鱼虫,一般都不进玻璃大厅,只在大厅外找个卖鱼虫的,谈好价钱,便把鱼虫倒给他,然后到玻璃大厅里转转,再到玻璃大厅外路边的摊前转转,大多时候,他也不买什么,逛市场在一个逛字,看看卖家的东西,过过眼瘾。
这天,王大力卖完鱼虫又在市场闲逛,逛完玻璃大厅里,又逛大厅外路边的摊,猛然他的眼睛被一个盆里的热带水草吸引住了。他停下步,问:“老哥,你这是什么草啊,多少钱一棵?”
“我这是神仙草,五块钱一棵?”说话的是一个五十来岁有些驼背的男人,王大力拿起一棵水草一看,叶子像韭菜叶一般,很像自己在河里捞鱼虫时看到的河里长的那种叫韭菜草的水草,于是又问一句:“老哥,这草是热带水草,还是咱们北京当地河沟里长的草?”
那卖草有些背驼的男人看了一眼王大力,见他有些面熟,低声对他说:“这就是咱河沟里挖的草,你如果挖来,我收你的。”声音很低。
“多少钱一棵?”
“一毛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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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卖五块一棵,你收我的一毛一棵,太少了吧?”王大力问。
“河里捞的,你捞鱼虫,顺手捞点,这东西不好卖,;真神仙草五元一棵,你这假的,也不能卖便宜了,卖便宜了,人家不相信你水草是真的。”
王大力第二天捞鱼虫时,果然见河沟里长有这种草,春天水刚暖,这种草刚从河底泥中钻出,乍把长,绿莹莹的,叶还挺宽,浅绿色的,王大力用手抄着河泥中,连根拔出二十来棵,洗净,放在捞鱼虫的桶上面。
到了鱼虫大鸟市场,王大力还未把鱼虫卖掉,一个商贩见他鱼虫桶上搁着水草,便奔了过来说:“老哥,你把这草卖我吧?”说着,也不待王大力回话,便把水草抄在手中。
“你拿什么,你还没给我钱呢?”王大力说。
“给你钱。”他数也没数水草的棵数,从兜里掏出两元钱,扔给王大力。
“太少!”王大力说。
他又掏出一元钱扔给王大力。“还太少!”王大力说。他又给扔给王大力一元钱。王大力见钱来的如此容易,便又说:“还太少!”
“行了!”那商贩瞪了王大力一眼说:“韭菜才多少钱一斤,你这从河里拔的,一棵顶一斤韭菜钱了,还嫌少!”说完,转身走了。
这水草这么好卖,又这么值钱,热带水草是草,咱们北京水草也是草,咱们北京的草难道比不上从外国来的热带水草,怎么个破水草,人们也搞的崇洋媚外,外国的热带水草一棵五六元,中国水草就不值钱?
王大力想,我就拔北京水草,当作热带神仙草卖,看它卖得动卖不动。于是次日,王大力便在捞鱼虫时,顺便又捞了几十棵昨日那种水草,也不卖给水草贩子了,直接自己叫卖。
卖完鱼虫后,他便把从河里捞的水草放在鱼虫桶的盖上,开始叫卖:“神仙草了,快来买,五块一棵!”
他这刚一叫卖,立刻围来四五个买主。一个二十来岁的高个头小伙子手里端着一塑料袋热带鱼,一问:“这水草便宜点,四块一棵,我买两棵!”
“对,便宜点,我也买两棵。”另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年男人说。
“行,行。”王大力收了这两个男人十六元钱,卖给他们四棵水草。
“我多买点,三块一棵行不?”又一个年轻小伙子问。
“怎么买?”王大力反问。
“十块钱买三棵?”
“行。”王大力爽快地答应。
十几分钟,几十棵水草已经卖完,王大力一摸自己衣兜,已揣的鼓鼓的,便偷偷地乐了乐,汽车回转,路过副食商店,买了只烧鸡和一个二斤重的酱肘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但只过了三四天,这个花鸟鱼虫市场,却像变戏法一般,卖这种水草的人一下多了起来,不是多一两个,而是几乎哪个卖鱼虫的鱼虫盆里都漂着几簇这样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