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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彦莘只觉着头晕眼花,不想踩了衣裳袋子,这就噗通一声摔将下来。花间甲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就又立马绷住了脸。
杜彦莘龇牙咧嘴躺在地上委屈道:“这下可好,我算是五体投地负荆请罪了。”
花间甲又笑又叹,伸手拉了他起来:“好了好了,现在说吧!”
杜彦莘呵呵一笑,忙的将李栾要见自个儿父亲之事说了。说老实话,各位看官都晓得,杜彦莘本就不晓得多少,更何况他父亲与栾哥儿又有意瞒着他,他能说出多少来?此外,那个打赌也只能含含糊糊对付过去,当真说了,指不定花间甲会怎样。
于是乎,当这杜彦莘说完时,花间甲那叫一个满头雾水,只得又问那小童:“你家公子去了何处?”
小童捂着腿:“我怎麽晓得?我只晓得那条子上分明是约我家公子晚上去丽菊院,可他现下就出门了,我也拦不住啊。”说着便将那条子递给了花间甲。
花间甲看了便给了杜彦莘,杜彦莘一望之下脸色大变,与花间甲交换个眼色。花间甲亦是一愣,两个人愣了这麽片刻,花间甲拉了杜彦莘便起身出门,只急得他们各自小厮家丁跟在身后一阵喊:“公子,公子,你去哪儿啊——”
诸位看官,您道这是怎麽回事儿?究竟是谁约栾哥儿,杜彦莘何故色变,花间甲又当如何?咱们下回“迂翰林无缘恩科 巧栾哥福遇莲花”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儿昨儿对本文进行了重大调整,故而不曾发文,诸位看官见谅。
第十七回
上回书咱们说到那栾哥儿不知收了谁的书信,一路出得客栈,直往一地儿就来。
要说那是甚麽地方,便听小老儿一一到来。
但见紫气东来,云遮雾绕,堂堂龙气,辉煌五岳。纵是层层宫阙,也得漫天华光。金鸣鼑食尤不足,三月春光尚嫌暗。和风习习,舞动御柳展旌旗;玉露点点,烂漫宫花歌龙啸。丽服玉人纷纷过,不闻丝缕丹珠声。唯得霞帔珠履灿,紫绶碧章扶御座。巍巍宫阙,奂奂殿阁,天子之气, 皇家仪态。
这是何地?还用小老儿再说麽?自然是那神州之心,宇内之腑,天下之源,皇宫大内是也!
这皇宫并非甚麽人都能进的。若非皇亲国戚、股肱之臣,不得皇上宣召,那是进不去的。
这栾三儿远远望着宫门前齐整御林军,眯着眼儿就笑了。他自然不会傻得直闯宫门,自是转过街去,寻了大臣们出宫的门候着。这个时辰,若非皇上有旨正是大臣们议事之后归家之时。
栾三儿在那门远处望得一阵,便见一列列车马行出来,亦有轿子数乘。说不尽的威武严整,道不完的官差仪态。但是身前补子各不相同,狮子虎豹、熊罴犀牛,亦有画海马的。那是走兽,便是武将了。自然还有文官,乌纱帽儿一戴,身前就是飞禽。栾哥儿站得远,看不打清楚,但也学过礼制,那官老爷身上的补子,便是官阶品衔。不过到了宫门口,不论文武官员就都得换了轿子。待有的武官轿子不拉帘子行过栾哥儿身侧时,他略略眯眼望过去,见着官袍上或是圆团纹,或是四个爪龙的蟒衣,或是飞鱼斗牛之类,亦有麒麟的纹路。栾哥儿心里暗暗道,穿这些花纹大红袍的人,可都是一二品到公、侯、伯、驸马以上的高官。心里就又笑了,若是自己能得缘认得他们,便就是有所为的了。
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宫门里出来个官轿。刚过了春,外头儿的棉围子自是撤了的,只是为着防风,又笼了一层棉纱。摇摇晃晃过来时,望得舆夫二人、舆顶用锡。栾哥儿略略皱眉,心里便有些急了。却见那轿子行过他身侧时,里头儿老爷咳嗽了一声说了句甚麽,栾哥儿面上便露出笑来。上前伸手一拦,唬的那轿夫吓了一跳,忙的立住了。后头儿轿夫望不见前头儿,这就还愣愣往前走,直晃得轿子前歪后斜。那老爷在里头儿被摇得不知天南地北,好容易轿子定住了,他一头就栽出了轿子来。连着滚到了栾哥儿脚跟前儿。
栾哥儿啊了一声,忙的跪下道:“大人何故行此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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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爷挣扎着立起身来,正要骂人时,却又愣住了。身后两个轿夫忙的上来扶了,不由分说定要揪着栾哥儿送官。那老爷叹口气拦了,上前把他拉起来道:“你怎麽到这儿来了?”
栾哥儿只一笑,贴着老爷儿耳根子一吹气:“杜老爷写信叫栾三儿,三儿怎敢不来?”
诸位看官,您道这位老爷是谁?那位说得好,自然是杜翰林杜老爷。这杜翰林忙的左右看看,叫轿夫转到街角儿去,低声与他说话:“我便是叫你晚上来,你怎的自作主张这就来了?”
栾哥儿只管颦着眉头:“杜翰林有所不知啊,那日别后,三儿这心里,可是七上八下没个准儿的。”
“你又惦记着甚麽?”杜翰林叹口气,拉了他手道,“我不找你,自是替你打点一二。”
“难为杜老爷了。”栾哥儿一听这话,喜不自禁,伸出手来便要搂他。
杜翰林忙的按住他手:“大街上,你不要命了?”
栾哥儿嘻嘻笑着:“便是跟着老爷您,我还有何好怕的?”
杜翰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拉了他道:“既来了,便跟我回府吧…”后头那话儿也不消说了。只管在他手心画着圈儿。
栾哥儿抿唇一笑:“这天儿可还亮着呢。”
杜翰林拉了他进轿子,放下轿帘来就亲个嘴儿:“好人儿,你可知想杀我也。”
栾哥儿只管躲他:“嘴上的春风,便真想我,何不来寻我?横竖老爷您也晓得我在哪儿!”
杜翰林摇着他耳垂道:“你在的地儿我能去麽?且不说客栈里人多眼杂,叫谁看见了于你于我都不好…更何况,彦莘也住在那里不是?”
栾哥儿推开他手:“这话好没意思。你究竟是怕你儿子呢?还是怕我?”
杜翰林伸手解他衣襟:“彦莘是老实孩子,自然不晓得我们之间…呵呵,不过小心为上。你想考那科举中试,还不是得忌讳着些?免得到时候闲言碎语的害了你。”
栾哥儿一推他:“就可是当真没意思的话了。闲言碎语只怕不是害了我!要说我不过是个没功名没身份没地位的穷小子,您可是当朝命官,这脸子自是比我值钱!”
杜翰林连连苦笑:“我便当真说不清了。”
栾哥儿哼了一声,拉开帘子看得一眼,见着快要进府了,便道:“您且住了吧,我这就回了。”
杜翰林一把拉住他:“这话儿又是怎麽说?”
栾哥儿只管俊眼一瞟,甚麽话儿都没说。可那一双眼睛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又是感叹又是可怜儿。只把杜翰林看的是又痛又怜,搂了他便道:“我的好人儿呦,这究竟是怎麽的了?”
栾哥儿将头埋在他怀里,哑着声儿道:“我如何晓得怎麽的了?我日盼夜盼也不过是老爷您看我一眼。好容易盼来了信,却是像偷情似的叫我去那腌臜地方…老爷啊,您究竟是把三儿当甚麽人了?便真是那相公是那小娘儿,也得给银子的,难道白嫖的麽——”
这一下可把杜翰林急出一身汗来,慌得捂了他嘴,连连赔不是:“我一心只想着见你,却忘了那地方不适当。”
栾哥儿哼了一声,用力握着他手拉下来:“见我?”就又哼哼两声,“自然,老爷心中想的不就是那事儿?想我寒窗苦读数载,竟就学了这麽个本事不成?”
杜翰林万般无奈,只得贴了他耳朵小声道:“我约你去丽菊院,原是要将你引荐给——”
栾哥儿只管扭着身子要下去:“我才不听,当我是个甚麽?玩过了就送人?那还不如直接扔了干净!”
杜翰林一把揪住他:“我请的是太师!”
栾哥儿一听这话,当即便愣了:“嗯?”
杜翰林叹口气,就又再说了一遍:“我请的是太师。”
诸位看官,这太师又是谁?且听小老儿慢慢道来。当朝便只得一位太师,姓何名晙连,表字瑞华,又字青莲。浙江海宁人,一榜进士出身,做过太子太傅,便是当今皇上的老师。自是才高八斗、博古通今,为人又谦和知礼,朝中民间口碑甚佳。只为他素喜荷花,人送雅号“荷花太师”。
栾哥儿一听这话便又瞪眼:“那位太师介绍给我有何用?素来只听闻那太师行为方正不苟言笑,我能怎样?总不至叫我送金子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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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翰林呵呵一笑拉他下了轿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荷花太师怎是收受之人?他心中自有天地,行事刚直,我是想将你引荐给他,了了你被那呆霸王欺辱的事儿。”
栾哥儿心里一喜也就不再言语,见下了轿跟在杜翰林身后默默入府。周围家丁都见过他,只当是老爷请来的,无人在意。一径儿到了那花源隐地,合上门栾哥儿才眨眨眼睛:“可那太师不是今科的主考麽…”
杜翰林拉他坐在自个儿腿上:“正是,你以为如何?”
栾哥儿心里狂喜,面上却淡淡的:“我能以为如何?若我能对老爷你有所助益,那也是前世今生的缘法儿…”
“又浑说!”杜翰林拉扯他衣裳,“荷花太师历来谦和有礼,你当是寻常人?”
栾哥儿眯着眼睛笑了,心里却道,不过是个男人,脱了衣服还不都一样?却又想到一茬儿,不由弓了身子贴近他悄声道:“三儿这就明白了,一定好生用心,定不辜负了老爷美意。”说着便将那手伸进裤里去,只管上下套弄起来。
杜老爷咬着他颈子喘气道:“我原也没想过,竟会遇到你这麽个小妖孽…”
栾哥儿心里一笑,仰头就咬了杜翰林的嘴,将后首话儿都给堵了,另一只手也不闲的解他官服。杜翰林便拖了他俏臀起来,抱了就往书架子后头去。栾哥儿斜眼一望,便是个小榻,因为笑着拧他耳朵:“好啊,原是这里别有洞天。上回来竟不给我看的,只管把我按在那凉冰冰的桌上便操了。”
“还不是你性急…”杜翰林将他放在榻上,低头往栾哥儿身上胡乱啃咬起来。
两个在那小榻之上,衾展鲛绡,脱去衣裳,并肩叠股,调笑良久,春色横眉,淫心荡漾。
杜翰林直喘粗气:“好人儿,我当真没见过哪个人儿比你品箫更好的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开三春之花道:“既如此,那我今儿再给老爷品一回就是。”说着便横躺他腹上,与他品箫。
杜翰林一面起来坐在枕上,亦发叫他在下尽着吮咂;又垂首玩他|乳头,以畅其美。正是神魂颠倒之际,便听外头儿有人喊了一声:“老爷,何太师送了贴来,此刻便要进来了。”
这一番话只惊得里头儿两人立时愣了,好个栾哥儿,只管一推他起身道:“我先躲这儿,老爷还不快穿了衣服去迎?”
杜翰林手忙脚乱拉扯衣带:“这倒也怪,我分明请他是晚上…”
“还好意思说晚上?”栾哥儿似嗔飞嗔瞪他一眼。
杜翰林一腔惹火就又忍不住跳了一下,但又不敢久留,只得拉了过来亲个嘴儿方匆匆去了。
栾哥儿自个儿起身藏了一阵,心念着不见进来,多半是杜翰林将他领了去别间。也就不在意了自行整衣出来。看着那院里一池碧水,荷花杆子抽了绿芽出来,心里一阵欢喜。不由想着那荷花太师不知是何样儿人。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伴着杜翰林刻意加大的声儿:“太师小心脚下,这便是下官那书斋——”
栾哥儿一愣惊而立起,正想着回屋去躲一躲,谁知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栽入水中。浑身一寒,便不由得挣扎喊起“救命”来——
却听见有人笑道:“那池子看着也不深,你自立起身就是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不由自主一蹬脚,果是立住了身子。这就一抹脸抬头看去——
诸位看官,预知这来者何人,与栾哥儿又有怎样牵扯不清之事儿,咱们下回“小美人出水赛芙蕖 大太师惊艳莲花池”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啊,栾哥儿,你怎麽能这样儿呢?小老儿已经对你无语了。。。好歹快过新年了,你也消停几天吧?看官们以为如何?嘿嘿~~~~~~~~~
第十八回
诸位看官,昔日圣人有诗曰:
人靡不有初,恩情薄似雾。纵使历年岁,旧恩心头露。
重新而忘故,无闻前人哭。寄身虽在远,忍忘三尺路。
遥看杨柳树,想断天涯处。恍惚旧梦里,人在心间住。
便是那《诗》里又云: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便是说得两份情态。人皆是喜新厌旧之辈,贪心念欢之徒,那些个纨绔子弟花花太岁免不得是见一个爱一个。每一个看在心里都是美若天仙,恨不能即刻便缠做一堆了去。到手却又见个新的,那前儿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便又忘了。故此小老儿感叹呐,非是情爱,不过是人之欲也。口甜舌滑说些天长地久,终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有骗人者不稀罕,只偏就有人甘心上当,这才是怪事。当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了。
那位看官问了,怎麽小老儿今日发此感慨呢?自然还是为那栾哥儿啊。上回书咱们说到那栾哥儿百无聊赖,正在那池边玩耍,不想叫人惊吓了竟一头栽进水里,正是危急万分扑腾挣扎之时,就听有人笑道:“那池子看着也不深,你自立起身就是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不由自主一蹬脚,果是立住了身子。这就一抹脸抬头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把栾哥儿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却是为何?现下单表这人如何模样,但见:
身躯颀长,仪表堂堂。约莫七尺上下,年不过四十左右。清须几根,仙风道骨,近观好似星宿下凡;挺鼻薄唇,双目炯炯,远望处犹如两点寒星。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另一手握着方细绢巾子,上头绣了一朵荷花含苞欲放。头戴着一顶万字头巾,上簪根紫檀木簪子,身着一领银缎提花状锦暗纹衫,披着一方翠色素锦。
端的是神仙人物风流潇洒,俊的是远山青青横漫才名。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便是【西江月】一首正好:
世事如梦反复,来去便似朝暮。淡芙蕖婀娜承露。一笑融冰化雾。
情思暗生不察,便是佛陀难渡。何须记醉过几斛,唯求那眼一顾。
栾哥儿只管两只眼儿直勾勾望着那人,那人自然也嘴角含笑看着他。这麽看来看去好一阵,杜翰林方才回过神来,忙的叫家丁把人拉上来。
栾哥儿出了池子叫风一吹,鼻尖一痒就打个喷嚏。正琢磨时那人已过来将那巾子递了,又将身上那素锦解下来给他披了,口里温言道:“这是谁家孩子,怎麽等不及天儿再热些才好戏水?”
栾哥儿盯着那巾子上的荷花转转眼珠子,突地翻身跪下去:“晚生不知太师驾临,冲撞了大人,还望恕罪!”
“原也没甚麽,只是你这般淘气,真该好生管教啊。”那人呵呵一笑,背起手来就往前行。
诸位看官,您倒这人是谁?自然是当朝太师何晙连,人送雅号“荷花太师”的那一位。他受了杜翰林之约,本该今晚才见的,但他闻说是在丽菊院,心里却有些不喜。但又想杜翰林平日里是极方正的人,便猜他是有要事相告。但何太师自恃身份,总觉得去那烟花之地不雅,若是给有心人晓得了,免不得生出事儿来。这就打定主意,等散朝了亲来杜府一趟。谁知便遇上了栾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