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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项链,有着黄绿色的宝石,清明而又闪亮,他的眼睛衬在黝黑的皮肤上甚至更为耀眼。
默可让这个女孩打量着他,是她,正是照片中他较为喜爱的一个,她有点瘦弱,但是那只给她一种世俗的气质,可恶!但是她看起太好了,几乎好象他祈祷她会在这里,她真的就在这里了。
“我想我最好把你的东西拿下来,小姐。”
夏蕊看着他优闲的踱到驿车后面,接住车夫丢给他的箱子与旅行皮包。他在微笑,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高兴的样子?她看起来很可怕,他应该觉得讨厌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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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箱子扛在肩上,皮包夹在腋下走了回来,“马车就在这里。”
她四处环顾,看见了旅馆。“但是我以为……我是说……”
默可尾随着她的视线,“以为你要留在镇上?不,小姐,你将和我一起住在牧场上,但是你不必担心你的名誉,我们不会单独待在牧场上。”
她想或许他巨大的牧场房子有好多房间,要他付钱让她住在旅馆里是太过分了点。她跟在他后面走到马车旁,等候他放好她的行李。
“在我们离开镇上前,你需要什么东西吗?”他问。
夏蕊不好意思的笑着,“我唯一需要的事,贺先生,是好好洗一个澡,自从我离开纽约之后,恐怕还没有恰当的机会。”
“你在路上没有投宿在旅馆中吗?”
她脸红了起来,“我的钱不太够,我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食物上了。”
“但是你的餐费已经包括在车票里面。”
夏蕊倒抽了一口气。“什么?”
“早就安排了,但是看起来好象那些钱是浪费掉了。”他思索的望着她,“这么说来,你现在身上都没有钱了?”
夏蕊对自己大为愤怒,她为什么不仔细看过那些车票?车夫为何什么都不说?贺默可的信上为什么没提到?
她的怒气带进她浮躁的语气当中,“那有什么问题吗?你不会期待着嫁妆吧,是不是?”
“不,小姐。”他笑着说。很好,如此一来,她必须完全依赖他了,她没有选择离开时间的自由,“话又说回来,我根本没想到是你。”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原来芬妮骗了她。“我……我想我应该小心些才对,你知道,有时候我左右都分不清楚,对不起!贺先生,你一定非常失望。”
“小姐,如果我如你所说的那么失望的话,我会把你塞回驿马车上。你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我不能老是叫你小姐。”
他的笑容很可亲,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有共鸣,她原以为第一次的会面将是非常的紧张,但是事实上没有那么严重。
“夏蕊。”她告诉他。
“听起来好象法文。”
“我母亲是法国人。”
“好了,我们没有必要拘于形式,朋友们都叫我默可。”
夏蕊在他们驱车离开小镇之前一直保持着静默,当最后一栋建筑物被拋到他们身后之后,她终于开口问:“刚刚你为什么告诉杂货店的那个先生,我们在东部的时候就彼此认识?”
默可耸耸肩,“没有人会相信你是邮购新娘,不过,如果你宁可──”
“不!那没有关系。”
夏蕊再度陷入沉默中,避开他的眼睛,坐在隔壁的男人发生了变化,没有了那种孩子气的笑容,他可以是冷酷而又难以亲近,他似乎不太高兴,是她说错了什么吗?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哈夏蕊?”他突然问。
“我最近刚成为孀妇,贺先生。”她早在几天以前就等候着这个问题。
他把目光从路面移到她身上,看到他慑人的眼神,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没想到,他的条件是不是包括Chu女在内呢?
“如果你期望的是一个年轻无邪的女孩,我很抱歉,”她轻轻说,“我能体谅,如果你──”
“那无所谓。”他简短的打断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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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回路面,生气自己有那种反应,其实真的没什么差别,他不是想过她可能不是Chu女吗?为什么还会觉得困扰?
“他是照片上那个男人吗?”默可过了一会儿又问。
“我的老天爷,不,那是我父亲。”
“你父亲是不是还活着呢?”
“是的,但是我们──我们有着介隙,当初他并不赞成我的丈夫,而且他不是容易原谅别人的人。我是出自富有家庭的女孩,所以我无法以工作来养活自己。”
“你并不是相貌可以称得上普通的女人,如果你觉得必须再婚的话,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你在家乡一定有追求者。”
她当然有很多的追求者,白从她十五岁之后一直就如此。
“是的,但是他们都不是我所喜欢的。”
“什么样的人才是你喜欢的?”
“我不喜欢男人过于自大,或是顽固,我欣赏敏感、温和、幽默,还有──”
“你确定你是在形容一个男人吗?”默可忍不住要打断她的话。
“我的丈夫就是这样的男人。”
“你跑到这里来可是冒了很大的危险,如果我没有任何一种其中的特质呢?”
“连一种都没有吗?”她畏缩的说。
“我没有那么说,现在你失望了吗?”
“你当然不能指望我这么快就有答案吧。”她愈来愈沮丧。
他的声音中有着调侃,“蜜糖,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是否失望了。”
“外表并不能决定一个人。”她痛恨的发现自己竟然在替他辩护,无意间夸奖了他。
他又笑了起来,她突然想到他们谈了好一阵子了,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她鼓起勇气问,“你不会自大吧,不是吗?”
“我不喜欢如此认为。”
她再进一步问,“跋扈呢?”
“我?在像你这么漂亮的人面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她为什么直觉的认为他是在取笑她呢?她沉默了下来,暂时放弃了尝试。
杨柳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卷起的一团尘土,以白人的标准来看,她的这座屋子是太小了,只有一个房间,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她族人用茅草盖成的小矮棚,这座坚固的木板房子已经够好的了。
杨柳只有四分之一的阿帕契血统,另外四分之一是墨西哥,剩下的一半,要感谢那个强暴了她母亲的白人混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混血,可是她看起来像是百分之百的阿帕契印地安人,而她对这点深以为傲。
“他来了,比利。”杨柳以她轻柔好听的声音说。
比利走到他妻子身后,望着逐渐接近牧场的那团尘土,他笑着把手环在妻子怀孕的腰上。
“你想他把她带来了吗?”
杨柳意识到他的微笑,最近她看到太多次了,“你仍然认为你说服他结婚是很有趣的事吗?”
“我认为那正是他所需要的,他已经有太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乐趣了,再过一个月他就可以交给史瑞去处理──以史瑞的方式,默可需要解解闷,何不娶一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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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有可能不喜欢她。”
“喜欢她!就我所知,如果她想找乐子的话,他会恨她。”
“你不能对那个女孩有这种想法。”杨柳严厉的责备他。
“照顾朋友是第一优先的事,那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现在在他们看见我们以前赶快进去吧,城里的女孩第一眼看见真正的印地安人总是大惊小怪的,我们明天再去拜访她。”
“你不会是想吓唬她吧?”杨柳钻研的看着她的丈夫。
“我会对一个朋友的新娘做那种事吗?”
不,当然不会,她了解的告诉自己。
夏蕊闭上眼睛,设法想象牧场的房子并不是真的那么小,只是……有点奇怪?她办不到,它只是一幢简单的四方形建筑,甚至没有油漆过,一幢小木屋,而她将要住在那里吗?还有一座谷仓,有房子的两倍大,但是也没有油漆。谷仓后面的一颗白杨树下围了圈大栅栏,里面关了五、六匹马,再往后大约一百码的地方有另一栋小木屋,比眼前这一幢更小。
“我想你比较习惯华丽一点的住所。”默可在扶她步下马车时说。
夏蕊没有回答,他没有必要知道她在纽约第五街上的家是多么的奢华。
不过她的表情已经说出一切,默可微笑着,知道她有多么震惊,他的房子有它的目的,他住过更糟的,当然也有更好的,但是目前他只要有避风遮雨的屋顶就够了。
在她环顾四周的时候,他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她,她把篮子紧紧的抱在胸前,仿佛那可以保护她似的,她看起来好沮丧,当她刚知道他是谁时也是这个表情,他真的吓坏她了,还是她一向是这么的畏缩?她或许和大部分的女人一样觉得他的高度吓人,她或许也觉得自己身为女人是高了些,不过由他的位置来看,她正好非常的恰当。
默可打开前门等候夏蕊结束她的观测,中午的太阳有如燃烧的火球,草地一直延伸到目力可及的地方,山峦也是。他想象那身白晰的皮肤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熟透的金黄|色──一等到他要她到后面的园子里工作以及少穿一点衣服之后。她在那一身笨重旅行装里一定像烤熟了一样,她越快把它们脱掉……他的每一根思绪都在剥光她。
“夏蕊?”他站在门口等候她进入他的房子,她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叹了一口气,夏蕊走了进去,小心的不让她的长裙擦过他长长的双腿。屋子里的光线因为拉上的窗帘而显得非常幽暗,在她的视力尚未适应之前,门被关上了,她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拉在贺默可坚硬的胸前。她害怕的想尖叫,但是声音被默可的嘴唇所掩盖。
惊惶失措中,查理嘶叫了起来,突然间她又是一个人站在那里,发着抖,睁大眼睛瞪视着默可,很难分出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比较震惊。
“我一直以为人们说女人可以发出像猫一样嘶叫声只是说说而已。”默可说。
“我想那只是形容猫,贺先生,不过那是雄性的嘶叫声,而且它真的是一只猫,我希望你不会介意,因为我不能拋下查理。”
她把篮子放下来打开它,放查理出来,默可发现自己无法置信的瞪视着这只他从未见过的长毛小猫,短小又整洁,金橘红的颜色和那个女郎的头发几乎可以相配。
在这个时候,老马克从屋后走了进来,“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他叫道,“不是你,小姐,”他很快的纠正,“而是你手上抱的那个东西。”
默可很快为他们做了介绍,解释马克在牧场上的许多工作,但是马克一点也没注意到夏蕊,他的目光完全放在查理身上。
“它是什么东西?”
“我的小猫宠物,查理。”
“这个小东西不会咬人吗?”他伸出一只手试探的拍着查理,却得到一声低沉的吼叫作为回报。
“你必须原谅它,”夏蕊抱歉的说,“恐怕它不太容易和陌生人相处,我大概是它唯一能真正容忍的人。”
马克咕哝着转身离去,“最好别让比利碰见那只小怪物,他会以为他又发现了什么可以丢进炖锅里煮的新东西。”
夏蕊以睁得大大的而且惊恐的眼睛望着默可,“我没有听错吗?”
“你不必担心你的宠物,马克说的话一向都加油添醋的,比利也是替我工作的人,他不是马克所想让你相信的那种野蛮人。”
她想她应该可以相信他的话,但是她决定还是暂时把查理摆在身边为妙。
然后她提起另一个重要的话题。
“贺先生,关于你们刚才的行为……”
“你是说以正式的欢迎礼节和我将来的新娘打招呼吗?”
夏蕊被他魔鬼般的迷人笑容弄得脸红起来,笑意使他的嘴唇变得柔和,使他露出潇洒的英俊。
“我们被打断了,”他继续说,“如果你想继续的话……”
“不!我们并非一般订过婚的两个人,通常的礼仪并不适用在我身上,我们才刚见面而已。”
“而你想先多了解我一些?”
“正是。”她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那么难缠。
“但是如果你一直和我保持着距离的话,我怎么了解你?如果你不再喜欢接吻的话,那么我们就有麻烦了。”
“我不习惯让陌生人吻我,”她僵硬的说,“而你还是一个陌生人。”
默可摇着头,“如果我同意保持距离的话,过了很久我们一样还是陌生人,我应该浪费那么多时间然后才能发现你我是否相配吗?”
没错,但是他的建议令人嫌恶,她就该任他予取予求吗?
“贺先生,我知道我们的情况很特别,我会仔细斟酌,不过,我真的必须要求至少有一段适应的时间。如果你坚持的话,过一段时间之后,一、两个吻或许可以同意,其余的我不能答应,在结婚之前不行,而如果那不能使你满意的话……”
默可知道何时该让步,“我想这非常合理,你的房间就在左边,我现在去拿你的东西。”
在他离去之后,夏蕊叹口气环顾着四周,她的左边有两扇门,再后面是个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地方,一个烧菜的炉灶、一个用手打水的水槽、一个篮子里堆了一些碗盘,还有一张大桌子。右边包括一个壁炉、一组灰木的椅子,没有椅垫,靠近前门的地方是一张老旧的窄背摇椅及一个烛台。
夏蕊觉得她的肩膀垮了下来,这是多么令人丧气的单调房子。她不敢想象她的卧室会是什么样子,她打开那扇门,找不到一样她喜欢的东西。很快地走到另一间卧室,这个房间更可怕,黑暗的色调,床没有铺,衣柜打开着,门上挂着脏的衣服,其它的东西散得到处都是,一定是他的房间没错。
她静静关上门,然后她突然想到这就是全部的房间,没有佣人房,那意谓着……
“你喜欢这个地方吗?”默可提着她的行李走进来时问。
夏蕊无法回答,至少在她想到将只有他们两个人睡在这个屋子里时,“你没有……没有仆人吧?”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需要一个妻子。”
“雇一个仆人不是简单得多吗?”
“简单得多,但是我不能指望一个仆人和我共享一张床,不是吗?”
他说得那么轻松,夏蕊觉得小腹窜过一阵痉挛,是害怕吗?
他把行李放到她的房间,走回她呆呆站立的地方,鲜明的绿色眼睛刺探着她片刻,“你在这里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你是我的责任所在,就不会受到伤害。”
没有什么好害怕?如果她可以逃离这种状况就好了,但是她没有回转的余地,纵使马上给她妹妹写信,也要一段时间才会有结果。她是被卡在这个地方了,而她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
夏蕊张开眼睛,立刻迎上一道刺眼的亮光,她很快的坐了起来,原来那道光线来自她竖在梳妆台上镜子的反射,阳光已经很快的把屋子烤热了起来。
套上薄薄的丝质睡袍,她走到窗前,太阳正斜斜的从巨大的仙人掌后面照了过来,她可以看见部分围马的栅栏,而她这才惊慌的发现窗户开得很低,任何经过的人都可以看见她躺在床上。
她一把拉上窗帘,脸涨红了起来,只有一个人可能看进来,她很快也拉上另一扇窗户的帘子,走回床边坐下,想使自己镇静下来。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使她想起默可,昨天搬来的大澡盆仍然装满着冷水,角落里躺着她无法自己脱下来而只有一把撕裂当作泄愤工具的上衣。
夏蕊慢慢的更衣,想尽量拖延无可避免要与默可碰面的时间。原以为会住在某个古雅的村庄里,她所带来的东西实在可笑,早上穿的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