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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吗?”夏蕊质问,“那么先告诉我,我的珠宝到那里去了?”
“我怕你会改变心意,一下子就跑了回来。而我并没有猜错,不是吗?你马上就写信说你不想留在亚利桑那。”
“你对那个地方有任何概念吗?仍然到处碰得见印地安人,男人把枪挂在臀部上,而太阳把你的皮肤晒成这个样子。”她指着自己的脸,“这不是演戏时候的化妆,要花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使它退掉。”
“老天,夏蕊,为什么你的信中没有提到这些?”
“因为我考虑你的感觉!但是我现在明白你根本没有诚意。”
“那不是真的,如果还有其它的方法──”
“住口!芬妮,我不想再听了。”
但是芬妮不愿意离去,她抱怨地说,“你说你给了爸爸一个不能嫁给乔尔的理由,你当初为什么不用它,那么你就可以不必离开家里。”
“我的理由是新近才成立的,我不能嫁给乔尔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丈夫。”
“什么?你嫁给他了?但是你不可能嫁给他!”
“不可能吗?你和一个男人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当牧师来的时候,你能拒绝和他结婚吗?”夏蕊冷淡地说,“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噢,太可怕了,我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我的天,如果你们结婚了,那表示你必须……必须和他Zuo爱,和乔尔在一起并不如我想象的那般美好,但是至少我爱他,你一定很不快乐。”
夏蕊忍不住微笑起来,“那并不包括在我的委屈之内,芬妮。”
“你不会是说你喜欢他吧?”
“默可和魔鬼一样的英俊与鲁莽,但是做为一个爱人,他是棒极了,芬妮,我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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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姐姐的坦率感到震惊,同时也感到嫉妒。最后她终于暴躁地说,“既然你和贺默可在一起时那么愉快,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还对我那么生气?”
夏蕊无法回答。
第九章
默可开始认为如果你看过一个赌场的话,就等于看过了全部,亨利在法国南部发现的这一个比大部分的都要豪华,宽敞的房间里飘动着各种香水的气味,一大堆女人挤在这里争奇斗妍。
“那个女人已经结过婚了,”亨利注意到默可正在注视一个棕色皮肤的美人时说,“不过看到你终于又对女人有了兴趣实在令人高兴,朋友。”
“我想你还是和往常一样可以告诉我这房间里每个人的某些事。”
“当然,我今天可不像你一样的把时间浪费掉,”他在坐下来把他们的钱赢走之前,一定先打听他们的某些事。
“那边的那个家伙或许你有兴趣和他打牌,”亨利指着一个衣饰华丽、面貌姣好得几乎像个女人的男人说,“他对玩牌一无所知,但是他绝对是个赌徒,他什么都敢赌,顺便告诉你,你一直瞪着看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很漂亮,是不是?”
“很漂亮。”
“虽然我极力鼓励你好好享乐,但是我必须警告你别想尝试这个女人──除非你不在乎有个丈夫在一旁看着。”
“我想我不会喜欢。”
“他们是一对声名狼藉的夫妻,有人告诉我他的专长就是引诱Chu女,而以他能多快达到目的作为赌注,他的妻子知道得非常清楚,是不是很有趣呢?”
“他从未被一个激怒的父亲或兄弟寻仇过吗?”
“偶尔,为了这个原因,他和他的妻子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待上很久。”
一个记忆突然闪过默可的脑海,“他的名字不会是叫作东尼吧?”
亨利耸耸肩,“我只知道他们姓贾,怎么?你认识他吗?”
“如果我认识的话,那就太巧了,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它。”
其实他知道,这一天他一个人独处得太久了,和往常一样,当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不断地想到夏蕊,他们的所有谈话都在他的脑海中显现,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一般,而不是去年夏天。
不太可能是同一个男人,但是默可希望他是,他对自己对待夏蕊的方式感到难过,他不介意替她做个小小的报复,问题是,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就和要他忘了她一样的不可能。他仍然希望时间可以冲淡记忆,减轻部分的痛苦,结束他仍然对她保有的荒谬渴望。
她一定早就解除了他们的婚约,甚至或许又结了婚,纵使他想见她,也不知道去那里找她,他替她存在纽约银行的钱还在那里,分文未取,四个月的调查毫无结果,唯一找到的李约翰是一个移民的帽商,没有女儿。没有合乎她所描述的哈夫人,也没有李小姐。
默可继续观察着那个衣着入时的贾先生,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离开他的桌面和两个显然熟识的人在一起,从他们不断把眼光投向对面一个美丽的黑发女郎来判断,默可认为一场打赌即将开始。
好奇使他走向那三个男人所在的酒吧。
“两个星期?”
“一个半星期。东尼,不能再多了。”
“就这么说定了。”
东尼,是同一个人吗?那是非常普通的法国名字,而且,无疑的,有很多男人对引诱年轻的女孩有兴趣。
姓贾的在他的两个朋友离去之后,似乎对自己颇为得意,他叫了一杯酒,然后转头注视那个黑色头发的猎物。
“让我来。”默可替他付了那杯酒的钱,把酒端给他。
“我认识你吗,先生?”那个东尼怀疑地说。
“不,但是我想我听过你的名字,贾东尼,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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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在我无意间听到那个有趣的打赌之后,我也认为我没认错人。”
东尼笑着解除了戒备,“或许你也想加入我的朋友那一边,输一点钱给我?”
“你似乎很有自信会赢,为什么?”默可问。
“因为我从未失败过。”
“从来没有吗?还是有过一次?”
东尼脸红了起来,“噢,是的,你说你听说过我的名字,我想一定是吉宝告诉你的?已经是三年以前的事了,他仍然津津乐道他是唯一从我手上赢取赌注的人。”
“那个女孩逃脱了吗?”默可的口气转为满不在乎。
“是的,她是一个甜美的无知少女,十八岁,我几乎把她弄到手了,只要再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的纪录就不会被破坏。”
十八岁?三年以前?那不是夏蕊,默可很失望没有理由在这个混蛋脸上揍几拳。
“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妻子等得不耐烦了,她在最紧要的关头闯了进去,败露了我是有妇之夫的身分。”
“她是嫉妒吗?”
“或许吧,如果那个女孩不是那么美丽的话,玛丽一定不会干涉,但是那个姓哈的美国女孩实在与众不同──”
“姓哈?我认识一个哈夫人,也是美国人。”
东尼退后一步,“我一向不惹结婚的女人。”
“夏蕊。”默可大声地把这个名字说出来,看到这个法国人的脸色转为苍白,“畜牲!”默可咆哮道,“到外面去,姓贾的,现在!”
东尼心里非常明白,“先生,我不喜欢动武,讲理点,我并没有伤害那个女孩。”
“我很怀疑她是不是也是这么感觉,”默可把东尼拖向门口,“别出声,朋友,否则我打断你的手。”
“她……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默可走进花园里,松开那个外国人,“她是我的女人!”
“但是你也知道我没有得手。”
“是你的动机使我恶心,她发现她是你的赌注了吗?”
东尼害怕得不敢说话,这个美国人的身材不容忽视,“我的妻子在她面前提到这件事。”
“这么说来她不但受到了伤害,也受到了屈辱。”
默可的语气很轻柔,轻柔得东尼不知道他的鼻梁是怎么被打断的,他跌进树丛当中,用手挡在脸上。
“求求你……”他哀号着说。
默可再把他提了起来,“漂亮的家伙,我要让你尝尝和你给你的受害者相同的伤悲。”
胜负非常明显,几分钟之内就结束了,那个法国人蜷伏在地上,几乎失去了知觉。默可用手帕包扎着流血的拳头,仍然是一肚子的怒气。
“你可以感谢你的妻子,我只修理了你的脸,如果你在夏蕊身上得逞的话,或许我会杀了你,但是我想你以后打赌没那么容易获胜了,下次你在照镜子的时候,一定会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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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可走开之后,心里又泛起新的怒意,她欺骗了他,谎报她的年龄和她的姓名,他回想起她在结婚那天的反应,她很惊慌,那意味着她并没有打算要嫁给他,也意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为无谓的愧疚折磨自己,她无疑的很高兴听到他不想要一个妻子的事,在他告诉她可以取消婚约时更是高兴,她不是立刻就离开了吗?但是她的旅费又是从那里来的呢?她说一贫如洗也是谎言吗?有没有那一部分是真实的呢?
在他回到旅馆时,柜台的职员交给他一封信,那是布艾利所寄的,经过五个月的时间才到了他的手上。
默可:
很高兴你终于让我知道你的去处,我不知这你是否还想要我的侦探朋友杰姆那里的消息,杰姆回纽约承办另一个案子,所以我一直没有找到他,但是他在大约一个月之前找到我,你一定猜不到是为了什么。
杰姆现在受雇于一个哈麦可寻找你,他已经去过纽镇找野狼比利谈过话,比利只大概地告诉他你可能在欧洲某处,不过也把我的名字给了他,可惜我无法告诉那个可怜的人什么事。
至于你要我打听的那件事,我很好奇地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需要我证实你的未婚妻就是哈麦可的女儿,你一定早就知道了。杰姆告诉我她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自己回家了,现在她父亲正在找你,你真是她的未婚夫呢?还是只是帮忙她躲过她的父亲?
我也听杰姆说纽镇很快的就成为鬼镇,只剩下很少的几个人可以让他打听你,其中有个纽桑缪一直臭骂你,说你必须为毁了他负青……
默可把信读了两次,然后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里。这么说来,夏蕊已经回到她父亲的身边了,他所得到的结论是她该被打下地狱,一个被宠坏的富家千金和她父亲弄得不愉快之后,看见了默可登的启事,就拿来作为暂时失踪的方法,认为她所做的事无伤大雅。她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个寂寞的傻瓜,见到她之后就彻头彻尾地爱上了她。当她溜走的时候心都碎了?她会在乎吗?当然不会,她是那种除了自己之外从不考虑别人的人。
当夏蕊和她的朋友斐卡露逛街进了一个下午之后,回到家里,才刚脱下帽子与手套,她的父亲就出现在书房门口。
“想和你谈几句话,夏蕊。”
“不能等一下吗?罗伯今天晚上要带我去看戏,我没剩下多少时间好准备。”
“那么你就不该逛街逛到这个时候才回来。而我想和你谈的正是与你最近购买的东西有关。”
夏蕊叹口气跟着他走进他的私室,“你不会是要责怪我花太多的钱吧?我只买了几件衣服而已,爸爸。”
“几件而已?我相信至少有一打以上的盒子在上个星期当中送到这里,而且现在每天还有更多的在送来。”
“垫腰的式样又在流行了,你总不会要我穿去年的衣服吧,此外,你对替我买衣服是从不吝啬的。”
“夏蕊,你买一百件的新袍子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替你付钱。”
“付钱?当然是你呀。”
“是我吗?”
夏蕊皱起眉头,“我不明白。”
“今天早上我经过百老汇那家你们常去的服饰店时,想顺便替你结帐,但是店主人告诉我已经有人付了。”
“但是──?”
“那也是我想查明的,她只告诉我有个男孩把钱送去说是替你付帐,她也以为是我派人送去的,还包括一大笔的小费。”
“一定是乔尔替芬妮结的帐。”
她父亲摇摇头,“那个跑腿的男孩特别说出你的名字。”
“那么一定是搞错了。”
他再度摇摇头,“我到另外三家我知道你常去的服饰店,结果还是相同。”
她坐到他的桌旁,完全被弄胡涂了,“会是谁呢?”
当夏蕊和罗伯抵达联合广场东边的音乐学院时,戏的第一幕已经开始上演,那是一个露天的表演场地,对街就是公园,白天里那是戴着白帽子的保母与儿童的聚集所,到了晚上就变成情人的天堂,当夏蕊挽着罗伯的手臂走进学院时,她不知道自己何以那么期盼的注视那个地方,罗伯当然没有引诱她,他虽然是非常的英俊潇洒,但是如果她要和一个情人去那里的话,她希望他高一些,皮肤黑一些,肩宽一些,就像……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表演上面,但是一会儿工夫之后,她的戒指又分散了她的心思,那是周围镶着碎钻的巨大橄榄石,和她的项链与耳环是一套的,自从她回到纽约之后,几乎每次参加正式的场合她都不自主的选上这套首饰,今晚这套银灰色的新袍子或许配戴珍珠要适合些,但是这颗橄榄石的颜色就像深处有一簇绿色火焰正在燃烧似的──正像他的眼睛。
她为什么忘不了他?已经过了一年,但是他的影像仿佛就像昨日才见过他一样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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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蕊,真的是你。”
她抬起头看见何丝兰挤过人群走到她面前,中场休息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很多观众都离开了坐位,罗伯也一样,丝兰在他的位子上坐下,好奇的凑在夏蕊耳边问,“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罗伯成为我的男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也知道的,你不是经常看到我和他在一起吗?”
“我知道,我只是在奇怪……哦……既然他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和罗伯在一起?”
“他?说清楚点,丝籣。”
“别跟我装胡涂,夏蕊,”丝兰眯起眼睛,“我遇见他的时候表现得就像个傻瓜一样,那全是你的错,当时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你也知道我这一辈子还没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丝兰,如果你不马上说清楚的话──”夏蕊愤怒的警告。
“你以前只告诉过我‘他有点特别',特别?他简直太显眼了,你为什么说得那么保守呢?”
夏蕊靠向椅背,摇着地的头,那是不可能的。
“你说你碰到了……他?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在史家的宴会上,唐纳介绍我们认识的,你知道唐纳是谁吧?”
“是的,是的,就是最近和你约会的那个人,赶快说下去。”
“唐纳并没有把他的名字和你牵连在一起,只介绍说他是贺先生,我所认识的资先生没有几个,我直接就问他是否是你的丈夫,你可以想象得到当他说是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吃惊。”
“他……他还说了些什么?”
“不多,他好象不太喜欢说话,是不是?我问到他的船和到东方的旅程是否顺利,但是他回避着不回答,我问他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他说你不太舒服,你一定是好多了,否则今天晚上不会和……噢,他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关于罗伯的。”
“什么?你告诉他关于罗伯的事?”
“我以为是你告诉他的,因为他知道罗伯最近是你的护花使者,他想知道罗伯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但是我对罗伯也不太了解,刚结婚就因为生意上的关系离开这么久实在不是办法,但是他也无能为力,是不是?”
“什么?”夏蕊已经无法用头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