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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煌来到永相随身前﹐大掌抚上他的脸颊﹐轻语﹕「原来已经这么早便发现……」大掌忽然离开脸颊﹐迅速地挥向空中﹐永相随反应极快地欲伸出手﹐却又突然把两手垂在身侧。
「啪﹗」一个掌掴﹐既猛力又不留情﹐永相随被打侧脸﹐而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却浮现红色的掌印﹐他的嘴角滑出血丝。
「你到底要瞒住我到何时﹗﹖」洛煌打破了虚伪的冷静﹐嘶声叫喊﹕「你是否要到死了﹐才托梦告诉我“我死了” ﹗﹖还是要突然离开﹐让我傻傻的以为你还生存在某个地方﹗﹖让我疯狂地找寻你﹗﹖」「煌……」他欲碰触洛煌﹐却被他一臂挥开。
「别碰我﹗」洛煌失魂落魄地踱步走开﹐坐在荼几上﹐垂下头﹐十指插进发际。「你还能活多久﹖」「 ……一个月。」「一个月……」他像是表示明白地点头﹐然后笑出声﹐笑声却是凄楚得使人心碎。「当我像个傻瓜般以为自己有多幸福的时候﹐才得悉原来自己最爱的人只有一个月生命。这个故事真不错﹐是否应该为它改个名字﹖喔﹐对了﹐不如叫……」他胡言乱语的﹐就如他的思绪﹐混乱得厘不出个究竟。
「煌……你冷静点……」未竟之语﹐却被洛煌打断。
「你叫我冷静﹖」洛煌无措地围着荼几打转﹐一双眼眸空洞得可怕。「你叫我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最后的一句﹐已是伴随着滑下的泪水吼出来。
「这是梦吧﹖对了﹐这一定是梦……一定是梦……快些醒来吧……醒来了永便会依然健康的活着……」他喃喃地说﹐拿起荼几上的生果刀﹐欲剌向自己的手臂。
「住手﹗」永相随夺去他的刀。「你听我说好不好﹗﹖」洛煌推开他﹐来到拼图前﹐响雷猝不及防的再度响起﹐他身影一晃﹐不慎推跌了摆放着拼图的桌子﹐五千块的拼图随即散落在地上﹐拼图上温馨甜蜜的二人粉碎开来。甜蜜的美梦宛如这副拼图﹐碎裂在眼前……「怎么会这样……」他不禁置信地蹲下﹐无助如迷路的小狗﹐手执起数块拼图。「为什么会碎掉……骗人的吧……骗人的吧……」明明前一刻仍是幸福的美梦﹑明明前一刻还是完整的拼图﹐下一刻却什么都不同了……望着接受不到现实的洛煌﹐永相随心痛得说不出话。他的手紧揪心脏的位置﹐久休的心绞症又再度复发。
「为什么你要再和我一起﹗﹖如果你永远都不接受我﹐那我便不用面对你将要死的事实﹗﹖你不是很希望身边的人幸福吗﹗﹖你现在这样子就是在给我幸福吗﹗﹖我宁愿你在那时永远地滚出我的世界﹗」洛煌嘶声力竭地喊﹐残忍的语句宣之于口﹐流不尽朦胧的泪水﹐沾湿了地上一块一块的拼图。
永相随登时呆住﹐心绞的痛彷佛不存在。然而﹐世界在此刻碎成千万片﹐心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洛煌的说话狠狠地如一把利刃把他的心切成肉块﹐完美的演技亦不能掩饰他此刻受伤的表情。
「 ……对不起……」千言万语﹐永相随只能颤抖着声音地道歉。「对不起……」洛煌的身体一抖﹐他疯狂地把永相随推出门外。「滚出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我不想再看见你﹗」「煌……」呯的一声﹐洛煌把门大力关上﹐他滑坐在门前﹐双手捂住耳朵。他知道门的另一端根本没有声音﹐可是他就是一直捂住﹐只因他不想听﹐不想听到最爱的人只有一个月的生命。哭﹐他悲痛地流着泪﹐手背抹掉泪水﹐却又有新的滑下﹐到最后﹐他只能抓着头发﹐无助地任由泪水洒落。
我只想说﹐如果你爱他﹐请别伤害他……空间彷佛没有其它的声音﹐唯独是永相恋的说话回荡着脑海内。他知道自己刚刚伤害了永……可是……可是他不想的……他不知道怎么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不要永离开他……他不想失去永……「永……」他打开门﹐像是寻求宽恕地哭喊着﹐可惜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永……」他向左走了几步﹐又走回右边﹐终于﹐他站在原地流着泪水吵哑地叫唤着最熟悉的名字。
「煌﹐我在这里。」永相随出现在转角位﹐声音亦是同样吵哑。
洛煌奔前紧拥住他﹐把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放声地哭。「呜……我爱你……我爱你啊……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永相随闭上怪异的眸子。
「永……我们会到永远吧……」在静夜中再一次的询问﹐却是悲哀不已。
他没有回答﹐只是拥着情人。
答案﹐不管是永相随或是洛煌﹐都清楚明了﹐也或许太过清楚﹐二人都说不出口……第三十章~~~时间的尽头今天是煌二十九岁的生日。
永相随站立在厨房内﹐手中握着木匙搅动着蛋浆。让他亲手弄一个蛋糕给煌﹐或者已经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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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把一切准备好﹐把混和了材料的蛋浆倒在自己弄的模器之际﹐晕眩突然爬上他的脑袋﹐眼前一片模糊﹐浑身泛力。无力支撑的躯体软倒在地上﹐随之打翻了蛋浆﹐沾湿自己一身。
他喘息着﹐在地上躺了一会。
「 ……要重新弄过呢……」甩了甩头﹐驱散脑中的昏眩。
神秘的眼眸中没有因为要重新弄过材料而不耐烦﹐只有掩饰不住的悲叹悄悄逸出。纵使注射了最后一枝药﹐不到两个星期﹐他的身体便已经不能维持药物的效用﹐可见真的是……最后了……然而﹐他不想让煌孤单寂寞﹐不愿意让煌凄清冰冷﹐但他却什么都做不过﹐就算他如何的不想﹑不愿﹑不希望……结局还是改变不了……一切存在的记忆将会化成风……轻柔地拂过……把烤得漂亮的蛋糕放在餐桌上﹐大门亦同一时间被人推开﹐洛煌带着颓废的神情步进屋内。那双往日烔炯有神的眸子﹐如今失去了所有光芒﹐灰暗得宛如丧失生存下去的生命之火。
永相随的心抽痛得厉害。他晓得煌自从发现他的病情后﹐便每天每夜出外找寻能挽救他的方法﹕上网﹑去图书馆﹑询问专业有名的医生﹑中医西医的﹐甚至乎有关巫术降头的他也不放过﹐结果却是一样﹐每一次的失望换来更加灰暗的眼神。
他没有能力安慰煌﹐因为说什么﹐都已经不能让煌从他将要死亡的事实中逃脱﹐所有安慰的说话……只是徒然﹐也是自欺欺人……「煌﹐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弄了蛋糕一起庆祝。」他放柔声音。
洛煌无言地来到餐桌旁﹐当一个「煌」字的大蛋糕映入眼帘﹐他没有以前的感动﹑兴奋﹐那些震撼的感觉彷佛已是很久世纪之前的事情﹐久得他都忘记了那种感觉是如何的美妙。
死寂般坐在椅上﹐呆望着蛋糕﹐此时永相随把蜡烛插在蛋糕上﹐当准备插第三枝的时候﹐煌却说﹕「两枝便足够了……代表你和我……」吵哑嘶声﹐他为了永相随曾哭得失声。爱得这么深﹑爱得这么苦﹐为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能和此生最爱白头偕老﹐牵手一辈子……可是﹐到最后……始终是痴心妄想。他跟永一起﹐发生过不少痛苦的事情﹐原来是上天为了警告他﹐他们二人是不能在一起﹐他强求﹐只能永远失去最爱。
永相随闻言﹐便用打火机燃点两枝蜡烛。「来许愿……」「你习惯把愿望说出来吧﹖」他抢着道。「我说出来﹐愿望是否一定会实现﹖」「煌……」洛煌不理会永相随的轻唤﹐睁着一双血丝的眼睛凝望住蜡烛的火光﹐十指互扣。 「我希望能够跟永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不分离﹐永相随……」「煌﹐我……」永相随欲开口﹐却又被洛煌打断。
「我们来吃蛋糕。」洛煌慌乱地说﹐宛如逃避什么似的。
永相随抿了抿﹐不把话说破。「先吹熄蜡烛罢。」「嗯……」吹熄了蜡烛﹐他们静静地吃着蛋糕﹐可各怀心事的二人﹐皆是食不知味。
「永﹐我知道你喜欢小孩子﹐我们去领养一个好吗﹖」洛煌忽然问。
永相随没有搭腔。
「如果你想要有血缘的﹐听说现在男人也是有可能怀孕﹐我们去试一试……虽然后果难料﹐不过只要你喜欢﹐我……我可以的……」一个男人﹐就连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亦放弃﹐别人笑他盲目﹑笑他爱得失去自我﹐然﹐洛煌的爱情﹐才是最令人尊敬。遗憾的是……他所爱的人﹐注定要离开他……完美的男人依旧没有作声。
「永……你喜欢男或是女﹖孩子跟你姓好不好﹖因为你的姓氏很特别……改的名字也……」「煌……」他终于开口﹐说的却是﹕「你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不然女孩改名叫永不离好不﹖」洛煌不待永相随说下去。
「我已经……」「男孩的呢﹖男孩叫什么好﹖」他彷佛在喃喃自语﹐又看似置身在幻想中﹐只是他的笑容开始在扭曲。
「煌……」「对了﹐永来决定男孩叫什么吧﹖原来父母为小孩改名字真的很头痛呢。」他不理会永相随说着。
永相随定定地凝视着那张笑容抽搐歪扭的脸﹐狠下心﹕「我活不到那个时候。」「男的……男的叫……叫永不弃﹖不好……像个女子孩子……」洛煌好象听不到面前男人的说话﹐可是他断断续续地的声音却背叛了他。
「煌﹗我最多只有两个星期﹗」他不容洛煌逃避。
「那……男的……男的……」滚烫的泪水已背弃主人﹐无声地滑过脸颊。
「煌﹗我会死的﹗你听不听到﹗﹖我会死的﹗」悦耳的嗓音残酷地打破情人的梦﹐强迫他面对现实。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说了……」洛煌两掌抓扯着发丝﹐泪痕画花了脸颊﹐一张脸因痛入心坎的哭泣而皱成一团。「我不想听……我不想听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想起……你很残忍……永相随……你真的很残忍﹗」空间徒留他心神俱碎的痛哭声﹐永相随只觉得比死更难受。
全是他的错……明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又再跟煌一起﹐以为这样便能给他幸福﹐却猜不到结果令煌更加痛苦。原来死亡不是他的终点﹐看他看着身边的人在痛苦中挣扎﹐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才是他犯下的罪的惩罚。
他什么都做不到﹐他想保护身边的人﹐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只是空口说白话。他们每一个受伤的时候﹐他却只能眼睁睁的让一切发生……爸爸是这样﹔恋是这样﹔印是这样﹔依是这样﹔就连煌都是这样……他谁都保护不了……是否没有他﹐他们的生活会更好﹖没有他﹐他们会活得更开心﹑更幸福﹖铃﹑铃……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重得令人喘不过气的气氛。洛煌缓缓平复过来﹐他抹了抹脸﹐哽咽着﹕「我听电话。」他向永相随强颜欢笑﹐接着拿起听筒聆听。永相随的眼眸瞬间变得呆滞﹐他看着洛煌的背影﹐露出一抹虚无的微笑。
那个电话他晓得是谁打来的﹐亦晓得内容是什么……洛煌听完电话﹐像是反应不过来的徐徐地挂上听筒﹐不禁置信地说﹕「永……医院打电话来……说你的病情有希望……他们说你的病有可能痊愈……」「真的吗﹖」永相随「惊讶」地问。
「真的……真的﹗」洛煌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扫方才的悲痛﹐展露出多日来失踪了的笑颜。他赶忙扯起椅上的永相随﹐声音颤抖却是怀着无比希望地说﹕「我们现在去医院……很快的…永很快的便能健健康康了……」被扯着﹑在他背后的永相随﹐眼神是歉意﹑是愧疚﹑是难过﹑是心疼的……煌……请愿谅我最后一次骗你……将来有一天你发现这是一个谎言的时候﹐我已经永远地不在了。就算被你骂我是一个卑鄙小人﹐我也甘愿撒下这个谎言﹐希望你会明白我的苦心﹐我只想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看﹐那么多嘴角在微笑是为何有﹐那么多嘴线在合唱愉快的歌谁都比我烂漫﹐笑声若然没结果这天﹐这些开心的人怎么过我﹐我记得跟你在何处唱游听﹐每首歌终结便轮到下一首时光﹐总会落后﹐美好事情没永久只好怪贪心人﹐无论满足多么久也未够假使这歌到明年还在播假若世界永远都快乐假使可跟你重头开始过何须将这钢琴都敲破最后一刻﹐仍然还属于我最后的歌﹐还想听到什么最后想听﹐听你说愿我未来如何语调熟练仍然像最初最后一刻﹐提琴还剩一个最后的歌﹐还可珍惜什么最后想讲﹐毋忘我可惜我﹐我懂得当那钢琴要静下时你﹐会记得给我动摇过便要休止旋律比我幸运﹐我的下场没法知比不起﹐最后的歌﹐可以给我翻唱千次纵使只得一次﹐称心满意﹐至少半次……或许是沉重又带点不安的心情使然﹐二人都没有提出开车的念头﹐只是肩并肩在人群中慢行。
伪装了的永相随﹐再加上他没有瑕疵的演技与二十多年来的习惯﹐不仅是脸上就连气息也表现出为自己病情有新进展的「愉悦」﹐然而﹐心坎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洛煌微垂头晲视着地下走路﹐故意让前额的发丝略略遮掩双眸中强烈的不安。
为何他的心神会如此不定﹖跳跃得彷佛要奔出胸口﹖永的病情有转机……永很快便健健康康……洛煌﹐你在怕什么﹗﹖没有问题的……对﹗一定没有问题﹐永不会有大碍……他在心里不断说服着自己﹐可是却又像寻求安慰与支持似的﹐因踱步而晃动的手有意无意地碰撞着身旁男人的左手。然后﹐他的手便被人包容般握着﹐他禁不住地惊愣抬起头﹐眼睛触及身旁男人的坚定笑容。
匆忙地穿梭的行人没有留意悄悄地手牵手的俩人﹐时光犹似停顿在这一刹那间﹐他们没有说话﹐因为那不再需要﹔他们的眼神没有接触彼此﹐因为那不再重要。仅是站在对方身边﹐紧握彼此的手﹐倾注一生的在乎与不变的爱意﹐尽管没有宣之于口﹐也能清晰地传达到对方的灵魂深处。
我深深地爱着你……永相随不自觉地吸了口气﹐徐徐地松开洛煌的手﹐轻语﹕「我们走吧……」「等等﹐」洛煌拉住欲踏前的男人。「我想顺道买些食物放在家里﹐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好﹐我在这里等你回来。」他温顺地点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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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不想放开你……「嗯﹐你走吧……」洛煌凝视着永相随地倒退了几步﹐才忍下心地转身奔跑。
他转入百货公司﹐颤抖地拿出手机。
永……愿谅我……请愿谅我……我知道自己承诺过你……可是……我不能失去你……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生命……若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对不起……抖震的手按了一连串的国际电话号码﹐待另一端接通后﹐他问﹕「永相恋吗﹖」他是否很自私﹖明了煌在失去他后﹐可能是意料不到的痛苦……竟然要求这样的煌活下去。然而﹐若是死去了﹐什么幸福﹑开心亦已不能再冀盼。只要活着﹐将来总有一天会发现生命的可贵……他是如斯深信﹐只因﹐他是这样活过来。
站在马路旁等待着洛煌的永相随苦笑着。
不过﹐为了让煌生存下去﹐他不惜撒下一个比一个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的谎言。没错﹐什么他的病情有转机﹐那是为了骗煌而托医生撒下的谎言﹐然后﹐医生会告诉煌他为了用特殊的药治病要多久的时间不能见人……将来煌拆穿了这个谎言时﹐他可能已经离开了很久﹐但仍是冀望煌那时已经渐渐能放下对他的感情……那么恋他们呢﹖不要紧的﹐恋已经有耿谁的迁就﹔印亦有追的疼爱﹔依也跟星晨恩恩爱爱﹔未常和拥虽然仍是一副欢喜冤家的样子﹐感情却越发深厚﹔宁宁亦有阿满的陪伴……眼前彷佛上演着二十七岁时生日的那梦想实现的一幕﹐幸福的笑容﹐欢悦的笑声。若他的结局是注定﹐他希望上天能给他最后一个愿望﹐用他的性命换来他们的幸福……永远地……「妈妈﹑妈妈……」一名男孩站在马路旁﹐兴奋地向着对面的母亲挥手。男孩没理会母亲的喝止﹐跑出马路欲扑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