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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痕印颊亦印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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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李怀惭一手抹着脸,没好气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李怀凝顺了一下弟弟又松又长的黑发,坚定地催促,“先别问,帮我接下就是了。”
  李怀惭莫可奈何地接下电话,腰一扭,清了一下喉咙,睡意犹浓地对话筒重重地“哈罗”一声。
  对方没应声,两秒后才寒着音,不客气地问:“你他妈的是谁?”
  李怀凝没报上自己的大名,反而懒洋洋地幽了对方一默,“你他爸的又是谁?”
  “李怀凝的未婚夫。”线上的人绷着声带,显然没心情欣赏李怀惭的笑话。
  “未婚夫!”李怀惭吃惊地重复来电者的话后,如丈二金刚般地将手机朝身边一脸惨白的姐姐递去,并放意大声地说:“这个没礼貌又报不出爹名的家伙说是你的未婚夫呢!”显然是说给来电者听的。
  李怀凝镇定地接过话筒,迳自挪步朝阳台跨出去,不太热中地对话筒问了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人在哪里?”
  “昨天早上,刚好赶上育幼院小朋友的结业典礼,目前人在名人大厦歇着。”
  尽管满脑子猜忌,骆旭沉住了气,聪明地不问刚才的事。“对了,我从昨天下午就一直试着打电话给你,不知啥原因就是拨不进去。你住的地方和画室我都去过了,偏偏碰不上你的人。”
  李怀凝瞄了一下身边被她拔断电源的电话,坦然地答道:“我的手机忘了充电,电话线又不巧地被我拔掉了。”
  他“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说:“原来如此,难怪我找不着你。你现在人在哪里?跟朋友在外面聊天吗?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有没有三餐照时吃?
  你胖了还是瘦了?已近午夜了,要不要我现在去接你过来,咱们聚一聚?“
  李怀凝听不出他话里的关心,盲目地以为他在探她的口风,而她不介意他往坏处想去。“不用,因为我人目前在家里,而且我有朋友来访。”
  骆旭沉默了三秒,再开口时,微僵硬的声音已透露出不悦。“这么晚了,你还留朋友啊,我以为你住的公寓是男宾止步的?”
  “问过房东小姐了,她说好。”李怀凝平稳地解释。
  这样的答案对骆旭而言仍是不够好。“那你现在人在哪里?客厅吗?”
  “不是,我的房里。”李怀凝撤了谎。
  他忍不住语带权威地问:“你朋友呢?”
  她佯装没察觉到他话里的醋劲,刻意隐瞒怀惭和她之间的姐弟关系,仍是不在乎地说:“他人也在我房里,事实上,是我的床上。你想不想再跟他文明地聊几句话?”
  好久好久他都没吭声,但李怀凝明白他还在线上。
  他再开口时,声音透着霸气。“是那个叫罗飞的摄影师吗?”
  “不是,这回是个拉中提琴的。”李怀凝若无其事地回答。
  “有特别的原因他必须在这个时候待在你房里吗?你可不可以好心地为我解答一下。”
  “好。”李怀凝深吸了一口气,爽快地说:“我刚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恐怕不会想娶我了。”她一说完,等待他说出不堪入耳的话。
  他起初毫无反应,隔了三秒了解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后,音沉如铁地道:“我早该猜到,你这个女人的裤头的确比我还松!”随后“砰”地一声巨响后,线路便断了。
  李怀凝怔然伫立原处,耳里充斥着他鄙夷锐利的声音,整颗心像是被他亲手活活地掏挖出来。
  她苍白着一张脸,慢条斯理地转身踏入客厅,对弟弟抱以万般无奈的笑容。
  “怀惭,我等一下有客人造访,你能回避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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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吗?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
  “他是我未婚夫没错。”李怀凝照实说,但隐瞒他将不再是的消息。
  怀惭问:“难不成就是这个无礼的家伙害你伤心流泪的?”
  “不是,全都怪我自己不好。”李怀凝这回自动地承担下错误。如果当初她没干涉小月的事,这一切皆不可能发生。
  怀惭说:“八成是那个狂妄的家伙把你惹哭的。我非但走不得,还得会一会他,掂掂他的斤两,必要时赏他几拳。”
  李怀凝将提包递还给弟弟,“如果你真的为姐姐好,请你照着我的话做。”她递出一笔钱,说:“附近有旅馆,听我的摄影朋友提过,还满清洁的,你先住一晚……”李怀惭接过自己的提包,将姐姐的手塞回衣袋后,说:“放心,我朋友也住这附近,他应该不介意我现在去骚扰他,只不过他那个守大门的警卫很难搞定……”
  李怀凝闻言,马上联想到骆旭所居的名人大楼的那个警卫,但一来觉得不可能那么巧,二来是她有预感醋坛子重的骆旭不会就此饶过她,而且很快就会杀来这里找她算帐,于是提供唯一的经验。“不如在警卫室打电话通知你的朋友吧!如果不成的话,再到我说的旅馆去,所以……你还是将钱拿着,”她说着将钱塞进弟弟的外衣口袋,打趣的说:“希望你的口袋不像我的,到处都是洞!”
  李怀惭笑了,大手扣住姐姐的颈背,给她一个鼓励的吻。“保证没洞,因为我会定时检查,逢洞则补。你确定你不会有事?”
  她昧着心,不动声色地说:“确定。”
  “好吧,那我明天一大早再回来看你。”
  李怀惭才跨出寓所不到两分钟,李怀凝的门铃便响了。
  铃声寂灭后,睡意尽撤的她停在门前不动好半晌,直到一声重重的敲门声响起,他以低哑独特的方式唤了一声,“怀凝,让我进去。”
  她才上前开销。
  门被拉开后,一身高硕的他在转眼间便把大门堵得满满的,他如鹰般的目光紧迫地逼视她,气势与怒意皆锐不可挡。
  她强迫自己别去靠近他,他反身锁上大门后,一语不发地向她逼近,直到在她眼前站定,才挪眼将客厅扫了一圈,目光盯在凌乱的沙发上,瞪视着一条被单和枕头良久,嘴一扬,侧身问李怀凝。“你朋友人呢?”
  “他走了。”
  他满脸嘲讽地问:“你满意他的表现吗?是不是比我还行?”
  李怀凝忍无可忍地警告他,“你说话适可而止一下好吗?”
  “适可而止,”他把她抓到眼前,大掌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正视自己。
  “这世上最没资格跟我谈这个字眼的人就是你。既然你答应我的求婚,就该看在我的份上,试着控制你的情欲,而不是净干这种人尽可夫的事,事后又理直气壮地回头指责我说话过份。”
  李怀凝无言地承受他的指控,然后轻声说:“我已说过,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若不想娶我,我愿意无条件地跟你解除婚约,愿意退还你送我的任何物件。”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她一句:“我对你的爱与关心呢?你还得起吗?”
  她撇过头去说:“我是还不起。但我相信如你这么大方博爱的人,一定给得起的。”
  他将她拉回身,冷冷的问一句,“你这话别有用意,什么意思?”
  “你一向多心,一句话总要当两句话听,一颗心也可以好几用。”李怀凝无意解释,只是扭开他的手,说:“反正我跟别的男人有染了,你若不接受,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她笃定他咽不下这口气,绝对会跟她分手。
  没想到他出人意表地说:“我还没决定好。毕竟我还没碰过在床下比你还冷,但在床上却更骚的女人过。”
  李怀凝听了真想赏他一巴掌!但她揪着袖子,原地不动。
  骆旭见她没反应,开口了。“我只问你一件事。你究竟爱不爱我?”
  李怀凝没反应,也不说话。因为她已决定要跟他决裂,爱他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你答不上来,那就是不爱了。好,你要跟我了断关系可以,但可不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呢?我喝下肚后,也算可以将你我这场爱恋的火焰浇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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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凝愣住了,感觉他在耍花招,想了一下,如果他真打算做出任何不智的事的话,她其实无力阻止。
  于是她点头应允地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清凉白开水,再回到客厅时,已不见他的人影,梭巡一圈后,她注意到她卧室的门晃动了一万,于是忐忑不安地端着水来到自己的房门前。
  他背对着她而立,手里拿着那张她将他的躯壳分解过后的裸画,目不转睛地端详一番,直到意识到她现身后,才将画搁下转身走向她,端过她手中的水杯,迳自饮一口,随即送到她的唇边,强迫她也尝一口后,直接拉开她的棉衫,将剩的水从她的颈领往里倒。
  她愣了一下,无知觉地瞪着他,数秒后,一阵沁凉的感觉在她胸前往下腹扩散开后,她猛地想扭开身子,他却一把抓住她,将她的衣服扯开,并将她压在门板上,开始从她的唇闻嗅她的气息,并一路从颈部、胸部、腹部,甚至下滑至她的私|处。
  他将一指深深地探入她温暖潮热的私|处时,李怀凝语带恨意地警告他。
  “你敢这样非礼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他冷眼睨了她一眼,动作是停了,指头也拔了出来,可是令李怀凝讶异的是,他竟把手凑近他的鼻前闻嗅一番。
  她起初不懂,以为他有什么变态的癖好,等她了解他的用意时,他已一把将她抱到床上,用毯子密密实实地包住她,大掌抚着她的颊,严肃地说:“以前我没把握,但我不懂你为什么骗我你刚刚跟别人有染?我睡过你、尝过你、要过你太多遍了,你若跟别人有染,我绝对嗅得出来。”
  李怀凝咬着唇看着他,脑里飞转地找着答案,心里却把他咒了好几十遍,他不仅霸道,还很原始野蛮,野蛮到连动物的本能都戒不掉!
  她说:“我告诉你对方是同性恋你信不信?”
  “同性恋?”骆旭眉微皱了一下,但三秒后立刻扫除疑心。“你前文不对后语,要再骗我不容易。”
  李怀凝几乎是沮丧地说:“你怎么知道我骗你?”同时也欣慰他没就此掉进她临时设下的埋伏。
  “我第一任老婆曾出轨爬墙过,”骆旭告诉她理由。“经验告诉我,你客厅沙发上的枕头、单人被单以人你卧房里凹陷一边的床,可完全不像我以前碰上的情况。
  我请你别再折磨我,坦白告诉我刚刚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她老实答了。“是我弟弟,他正好从美国来这里看我,所以我便……”她话到此被阖上了嘴,因为再讲也是多,只会让他更呕!
  搞懂她今晚没跟男人勾搭上,骆旭心宽了,但他更不解了。“好,前面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但你究竟为什么要对我开这种‘玩笑’?”“玩笑”二字他简直就是咬紧牙关说的。
  李怀凝沉静了好久,才告诉他理由。“我想跟你分手。”
  “你想分手,用嘴说就好,何必这样大费周章?”
  李怀凝静躺在床单盯着他看良久,问他,“只用嘴说,你会答应吗?”
  骆旭没吭声,因为他与她都知道,只有他负人,没人能负他。
  李怀凝叹了口气,把这些日子里的心事道了出来。
  “你可以偶尔擦枪走火一下,我却不可以心有二念。你对我的关心与宠爱是一种恩赐,不管我个人的意愿为何,只有接受的份。最叫我疑惑不解的是,你明明渴望我的身子,却对我太过主动这事有微词。如果这一切都还构不上分手的理由的话,请听听最后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知道你跟‘慕月先生’的关系,也知道你跟古小月之间保持连系。”
  骆旭几乎懊恼地松开李怀凝,他两手插在裤袋里,来回走了好几十遍,最后站得远远地对她承认。
  “没错,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慕月先生’,我当初的确是觊觎古小月的美色,对她做出令你不齿的要求过,会亲近你也的确是愤怒你那封自以为是的信,想挫一下你的锐气。
  “我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导了不少场请君入瓮的戏,但是这一回碰上你后,却完全失算了。我真的爱上你了,尽管我曾发誓不再招惹像你这样的女人,但还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在你之后,我从没做出你所谓的‘偶尔擦抢走火’的事,我不能否认我跟古小月成了朋友,但我和她从没在肉体上有过接触,对她的感觉在我确定你在我心目中无人可取代时,就散得无影无踪了。”
  李怀凝还是不相信他跟古小月在一起时会放弃沾腥的机会。“难道她怀孕这事跟你没关系吗?”
  “当然没有。”她在加拿大跟她语言班里的同学对上眼时,我人大概在咱们的床上想办法让你受孕!“他寻找她的金眸,确定她眼底流露了一些暖意后,再继续解释,”还有,我对你的关系与宠爱是发自内心的,绝对不是什么恩赐!我知道自己妒意重,为了给你一点空间,特别安排自己出国洽公,怕的就是你被我缠到顶。
  “我对你床上的表现好像有微词,实际上是因为我对自己没把握,再加上你对自己有所保留的原故……不,我不是指肉体,而是指你的想法、你的思维以及你从小到大成长的过程。这些日子来,我渴望去了解你,但你却愈来愈像一场迷阵,让我一进去就绕不出来,当我们交谈时,你的神思总是转得好远,甚至有一种不耐烦的感觉,好像我这一介商人铜臭满身,不配跟你谈艺术!”
  李怀凝起身来到他面前,急切的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在很多事情上你有独道的见解,我常常有那种被你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转而愈出地钦佩你的急智与广博。我的问题在于我无法面对现实罢了,你知道我一直在尝试我母亲的路子,尽管我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还是执意不改。我希望你能给我意见,但一提到这事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这真的是刺伤我的自尊心。”
  骆旭松了一口气,将李怀凝拥进怀里。“原来如此,你该早告诉我的。我不谈你的画风是因为我了解自己错得离谱,你虽然擅长西画,但不表示你得放弃你热爱的水墨画,只要你抱定决心,两者绝对是可以齐头并进的,而这一点,你得用你一生的时间来证明我这回是错的。”


  李怀凝与他面对面地谈过后,很多埋在心底里的不解与怨怼就此冰释了。
  她看着他说:“你想听听我年少时在意大利修道院的故事吗?”
  “意大利的修道院?”骆旭怪声怪调地重复。“目前不是很想,因为有听过朋友说溜嘴,提及他有个离经叛道的孙女在罗马修道院碰上的事,其中有些细节可能会破坏我目前对你累积了一个半月的遐想。
  “哦!女人,你今晚一下子让我妒火中烧,一下子又让我欲火焚身,简直快把我逼上梁山了。”他说着低下头在她耳边厮磨一番,征询她的意思。“请原谅我之前口不择言,让我好好抱抱你,行吗?”
  “你得告诉我你朋友的孙女叫什么名字?”李怀凝松开了被单,让自己的玉体呈现在他眼前。
  他急于饱览她诱人的身段,以至于他那粒素有“金头脑”之称的脑袋竟突然忘了朋友孙女的名字。
  “嗯……刚才还在脑子里的,现在都溜光了,我没见过她的人,只知道她是怪人怪性,有个怪名字,很特别,是取自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女画家……”他抱着她,将她修长的腿缠在自己腰上,当他与她紧密地合为一体时,他只能闭眼说:
  “不行,你害我心思不能集中,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他的精力只够他发出这几个字,之后他抛除所有的烦恼,全心全意地将思绪放在她身上。
  他不再计较她瞒着过去,只想与怀里的女人共组未来。他渴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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