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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出问题呀,天源公司给的钱又没经过我的手,是吴律师送给我的,吴律师是我的生死朋友,不会告发我的,难道是去年办的新源公司的那承包案?也不会呀,与吴律师联手了很多次了,没有出过一次纰漏呀。
“你还愣在那儿干啥?过来看看。”陈仁辛又火了。
余天君起身,将手中的那张餐巾纸放进了裤兜里,走到陈仁辛办公桌前。陈仁辛将卷宗转了一个相,让余天君看得清楚些。
一看是华岳集团下面子公司华岳商贸城的那件融资租赁合同纠纷案,他便放心了,他将往下掉的眼镜朝上推了推说:“是我办的。”
“你是怎么办的?这案子怎么会这么一个结果?”陈仁辛又拍拍卷宗。
“我,我,我……”余天君不知怎么说下去,一连说了三个“我”字。
“我什么?既然是你办的,那你说说为什么会办成这样?本来是商贸城欠别人的,你们反倒说别人欠商贸城的,天地良心啊,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陈……陈院长,这……这案子虽然是我办的,但我……”他停下来不说了。
“但我什么,既然是你办的,难道还与你无关?我记得跟你谈过一次,有人反映你胆子挺大的,与某些律师打得火热。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说法院的,你知不知道外面评了十大黑律师?你还知不知道外面给我们中院评了十大黑法官?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权当你不知道吧,你知不知道那十大黑法官是哪些人,也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十大黑法官中你榜上有名,你别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别人就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人会跟你们算账的。其他不说了,你说说这案子是怎么回事,你坐到沙发上去。”
“我能不能看看卷子。”余天君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案子我记不太清楚了。”
“看吧!你是不是翻哪儿做得有漏洞是不是?”
余天君随便翻了翻,最后翻到判决书正本,看了一下判决结果后便将卷宗放到陈仁辛办公桌上,然后坐到沙发上才说:“陈院长,我承认自己有缺点,有错误,在外面反映也不太好,辜负了您的期望。”
“不是我的期望,是人民的期望,你是人民的法官。”陈仁辛喝了一口茶后说道。
“是的,辜负了人民的期望,但外面的传言与事实其实是不相符的,我承认自己在外面吃过饭,到娱乐场所唱歌、洗脚、按摩等等,但我并没有收过当事人一分钱,我对那些贫困弱者还资助过不少。”
“那你还是人民的优秀法官?,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有没有问题你自己清楚,我和党组一班人心里都清楚,好,别扯远了,说说这个案子吧。”
“这个案子我是承办人不错,但我的意见不是这个结果,这个意见是合议庭的意见。”余天君边说边观察着陈仁辛的表情,他慢慢地说着,“其实,我和小廖都不同意这么判的,但审判长这么认为,我们也没法,后来这案子还复议过,这都有记录的。”
“既然是这样,省院为什么会维持?”陈仁辛脸色缓和多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省院的人也没下来调查,我以为这个案子会改判的,但不知怎么维持了,上诉后不久,结果就下来了。”其实余天君知道里面有猫腻,但他没有说。
“你保证你没得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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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人格担保,党性担保,我只出去过一次,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回来了。”
“审判长是你们要求的,还是他自己要求担当的。”
余天君不说话了,他怔怔地望着陈仁辛,在陈仁辛又催了他一声后,他才说:“是他自己要求担任的。原来我们是要陈庭长当审判长的,不过,那时候,陈庭长正好在党校学习。”
“行了,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就此打住,你也不用到处去说,一旦出了什么纰漏,我惟你是问。”
“您放心,陈院长,我会守口如瓶的。”余天君边说着边逃也似的往外走。当他走出去后,又转过身来,将陈仁辛办公室的门掩上,这才离开。回到办公室,他按住自己狂跳不已的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唠念着:老子尿都快吓出来了,虚惊一场,幸好,我没在里面伸手,否则,真有好果子吃了。他暗自庆幸,当时,他是有想法的,还专门将华岳商贸城的老总通知来,说他为这个案子出了不少力,在领导面前说了不少话,他的意思是想敲那老总一笔,但那老总胸有成竹似的,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知道肯定是他们做通了审判长的工作。一想到审判长高新民,他便打消了那念头。苍天有眼啊,没有让我失足在这个案子上。
37
“请问,您是梅庭长吗?”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一个穿法院黑色西服式制服的年轻人。
梅雨媚点了一下头。
“我是岳峰区法院民一庭的,姓丁,这是我的工作证,”年轻人拿出工作证递给梅雨媚。
梅雨媚看了一下,递给他,问他有什么事。
年轻人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材料,首页是一张送达回证。他将送达回证拿出放到办公桌的一边,指着下面一沓民事诉状、应诉通知书、举证通知等法律文件说:“这是给您的,请您查收一下,马大枋起诉……”
“不用说了,我收到了,来,你把送达回证给我,我给你签收。”梅雨媚没待年轻人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从抽屉里拿出笔要签字。
“谢谢!”年轻人没想到梅雨媚这么配合。
“什么时候开庭?如果我有时间一定奉陪,如果我没时间去,我会委托人去的,你喝不喝茶?”
“谢了,我还要到房管局去查一个材料。”年轻人说着就匆匆走了。
梅雨媚简单看了一下马大枋的诉状副本,笑了笑,就将这些法律文件放进抽屉,她没有时间与心思去琢磨这些东西。
梅雨媚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过了片刻,她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清茶让自己的心情慢慢趋于平静。她突然听见宋慧乔在叫她。
“什么事,慧乔!”梅雨媚推开宋慧乔办公室的门,问道。
“常院长让你下去一趟。”宋慧乔正在接电话,她用手捂住话筒,扭头对梅雨媚说。
“看你那样子,是不是在接‘他’的电话。”梅雨媚笑道。
宋慧乔脸红了一下,朝梅雨媚挥挥手:“常院长等着你哩!”
“你说呀,我不会打扰你的。”梅雨媚边说边特地替宋慧乔掩好门。
梅雨媚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嘀咕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怎么去?没时间就不去了嘛,这时候还召见什么?”
“怎么了?一脸的不高兴?”常富波看到梅雨媚脸上冷若冰霜的,笑道。
“噢,只准领导板脸,刮别人的胡子,就不准群众有不高兴的时候。”梅雨媚看着常富波一脸灿烂的样子,不知他今天怎么这么高兴,“看你那高兴的样子,好像今天人大已进行选举了。”
“哎,你别老拿那事寻开心啊,我现在准备退出竞争,反正省委组织部来考查的又不是我一个对象,想着陈院长那位子的又不是我一个,多着哩。”
“多着哩!莫非这‘多着哩’里面还有我?”梅雨媚终于露出笑脸。
“你还真说对了,上午我和陈院长到市委去汇报工作和几个案子,到了市委组织部,专门谈起了你的事,副院长的事基本上确定下来了,等下次开人大会时任命。”
“我可没想当那个党外人士的副院长。你别笑,我说的是内心话,我最不喜欢官场。”
“让你当官,并不是为了官场,而是让你更好地发挥你的作用。”常富波指指沙发,笑道:“坐!是否喝茶?”他见梅雨媚摆摆手,便没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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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上午同你去检察院的,因为陈院长要我陪他去跟市委汇报,便改在下午了,没跟你通气,让你等了一上午。”
“谁等你了。”
“你一脸冰霜地走进来,不表明了你的等待吗?”常富波笑道,“哎,告诉你一个绝密的事,你别乱讲。”
“我不听,不相信我就不要讲绝密的事,不然,等你的那些出口转内销的消息到处都在传播时,你又会找我谈话,说我嘴不严的。”
“好,你不听就不讲了,那我就正式通知你今天下午我们去检察院。”常富波一本正经看着梅雨媚。
“哎,你别说半截话好不好?吊别人的胃口,你还嫌我不烦是不是?”
“什么事让我们的梅庭长心烦的?莫非是邵国淼又给你发短信息啦,让你凡心大动了。”
“你别瞎扯,我们纯粹是同事关系。”
“那好,昨天晚上,我那当教授的老弟到我家里去探问蒋红兵案子的有关情况,几次问到了你,要我安排一个时间见见面,怎么样?给我一个面子,就今天晚上行不行,吃一顿饭,饭后如有雅兴,找个清静的地方坐坐,也轻松轻松,放心,不用你请客,也不用我掏钱,我那老弟又出了一本专著,狠狠地赚了一大笔。”
“现在出学术的书还赚钱?”
“你不懂,这本书是一个老板帮他出的,给了他五万元,买书号、印刷费等等总共只花了两万多元,余下有两万多元,书出来后,总还可以卖一些嘛。”
“那老板真大方呀。”
“是他的一个学生,发大财了,看老师可怜,便找上门去抖阔嘛。”
“那好啊,今天狠狠地宰他一刀。”梅雨媚笑道。
“还是手下留情吧。”
“干吗手下留情?”
“说不定那些钱财,在某一天后会成为你与他的共同财产哩。”常富波笑道。
“你!”梅雨媚表情有点不自然,“我可没想那么远,只想多交一个朋友!”
“行!就先交一个朋友吧。”
“哎,我问你,我们去检察院的事,你同陈院长说了没有?”
常富波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跟一把手汇报呀,如果出了问题,也多一个担担子的嘛!”常富波又笑了。
“如果你当了一把手,我看你还怎么推!”
“那就多跟市委、人大汇报!”常富波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然后才说:“刚才说的那绝密的事是陈院长与我在市委等人的时候说的,高新民可能会出事。”常富波用手指指他隔壁办公室。
“会出什么事?”梅雨媚大惊。
“与蒋红兵有关联。”
“蒋红兵?”梅雨媚摇着头说,“不会吧,他们怎么会有联系?不会,绝对不会。”
“蒋红兵手下不是有很多公司?他下面的那些子公司在我们这儿打过两场官司,开庭那天,蒋红兵跟陈院长说了,陈院长把案卷调过来看了,还真发现了问题,陈院长找高谈了话,希望他能自己把问题说清楚。”
“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可以用党性担保,他绝无受贿行为,案子经得住历史的考验,陈院长很为难,同我商量,问我怎么办?”
“你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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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表态。”
“你呀,你巴不得他出问题哩,现在你心里肯定高兴得很,怪不得我刚才进来时你一脸的灿烂,原来是在幸灾乐祸啊,常院长,你别落井下石啊!”
“我是那种人吗?我认为只要他把问题说清楚,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常富波点燃一支烟后说。
“有些问题自己能说清楚吗?”
“有没有问题只有自己说得清楚,”常富波抽了一口烟后说,“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倒希望他有点问题。”常富波看着梅雨媚,笑了一下:“望阳跑人事件后,他到处告状,想逼我引咎辞职,要我说清楚;他在省委组织部来考察时,不是实事求是、客观公正地讲问题,恨不得一棍子把我打死,好在陈院长给我担了担子,好在市委组织部对我有一个公正的评价,好在市委廖盟吾书记很赏识我,否则,我早就不是考察对象了。最近,他又到市人大去反映情况,想通过开人大会时把我选掉。太小人了,我不是没有缺点与错误,但应该公正、客观反映一个人的问题,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陈院长同我商量时,说要将他的问题交到市纪委去,我当即反对。从保护干部的角度考虑,也不应将查无实据的事情交给纪检部门,虽然蒋红兵说了这件事,但他并没有举报,也没有提供证据,仅仅说说而已。调取案卷看了,有问题,仅仅是你一个人看阅,案件经过省高院审理,要推翻案件,也需省院院长提起,在没有查实这些情况之前,就将问题、矛盾交纪检部门不妥。如果省院经复查认为案子没问题,或经调查,他没受贿,不弄错了?这不利于保护我们的干部,也会让干部们寒心。陈院长认为我的意见可行,便没有坚持跟纪检部门汇报,说让省院将案子复查以后再说。”
“常院长,你真不愧是一个胸襟坦荡的男子汉。”梅雨媚竖起了大拇指。
38
检察院反贪局办公室。
“谌局,我是小毛,常院长他们过来了。”小毛打通谌局长的手机后,对常富波和梅雨媚说,“坐一会儿,谌局马上就过来。”说着,又到柜子里翻找塑料茶杯、茶叶。
“常院长,梅庭长,请喝茶!”小毛将茶杯放在常富波他们面前,“蒋红兵一案的庭审你们开得好棒,特有气质的。”
“你去旁听了?”常富波喝了一口茶后问。
“没有,我从电视上看到的。”小毛说着,坐到办公桌前,把玩着一支铅笔。
常富波正与小毛聊着开庭的事儿,谌局长犹如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一进门,就伸出手,一只手伸向常富波,一只手伸向梅雨媚:“哎呀,对不起啊,让院长大人和庭长大人久等了,刚才周检找我有一点事,你们可言而无信啊,害我等了一整个上午。”
“对不起,上午市委召见,只好改成下午了,也没及时跟你通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怎么,就走马上任了,要当一把手了。”谌局笑道,“得请客啊!”
“哪儿的事,八字没一撇,九字没一钩哩。”常富波轻轻地擂了谌局长一拳说,“你这个老局长也该上一个台阶了吧。”
“我呀,没指望?,上面为安慰我一颗即将枯萎的心,让我进了党组。”
“党组也不错嘛!”
“哪能与老弟相比哩,年轻有为,前途大好的。”谌局长叹了一口气后,话锋一转说道,“什么重大的事,劳您二位出马!”
常富波看了正在办公桌上写字的小毛一眼,欲言又止,谌局长明白他的意思,忙对小毛说:“小毛,你到司法行政装备处去帮我领几本文稿纸来。”
“昨天不是刚领吗?”小毛抬头不解地问道。
“让你去领就去领!”谌局长脸色一沉,小毛见状,忙丢下笔起身就往外走,并随手将门带上了。
“谌局长,这件事又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