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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他还是市委委员,两次提名要进市委常委,最终都没有通过省委那一关,但他一直在努力争取着,估计在这次市党代会后会有希望。赵阳原来是岳峰区的区委书记,廖盟吾任市委书记后,给他换了一个位置,任命他为旧城改造指挥部的负责人。赵阳与廖书记在中央党校学习时是铁杆兄弟,廖调来德沙任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调动他的工作,将望阳县的县委书记调到岳峰区任书记。这在外人看来是贬了赵阳,赵阳开始闹了两个月情绪,后来才发现廖书记走的一步妙棋,在后来的工作中他才体会到廖书记的良苦用心。赵阳任职前,步行街的工程已进行了一半。一天上午,他陪廖书记到步行街视察后,走到防洪大堤上。廖书记意气风发,望着湘沅河大发感慨,然后又指着防洪大堤与步行街中间的那片层层叠叠的旧房,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这儿是不是应该有点变化?”赵阳听了,马上明白了书记的意图,当天下午,便开始召集城管、规划等部门的负责人,规划中区改造工程。蒋红兵从妻舅那儿了解到中区改造的计划,便着手操办对赵阳的进攻。他与赵阳原来有过交往,但并不深。在妻舅的引见下,他很快与赵阳熟络起来,经过数个回合摸打,赵阳答应中区改造工程给蒋红兵,可蒋红兵一番忙碌后,最终没有得到唾手可得的工程项目。他问过赵阳,赵阳没有给他做什么解释。只是无奈地摊开了双手,赵阳见他不走,他含糊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去省委走走?蒋红兵明白了赵阳的意思,省委的领导不让他搞,已确定了另外的人,赵阳也没办法。工程招标项目完结后他才明白,得到中区改造工程的冷典银,根本不是省委某领导的人,而是廖书记老家的人,他被赵阳耍了。冷被枪杀后,警察曾找赵阳做过调查,赵阳怀疑是蒋红兵所为,但蒋红兵没有作案时间,不想几天后,便发生了5·1大案。
常富波回到自己办公室,给梅雨媚打了一个内线电话,让她到他办公室来一下。
“常院长,是不是同意我们接触赵阳了?”梅雨媚一进门还没坐下就问道。
“你先坐,把门关上。”常富波指指沙发。
“什么意思?”梅雨媚见常富波一脸凝重的样子,知道陈仁辛院长没有同意他们的方案,接触赵阳的方案被否决了。
“暂时不能去!”常富波说。
“为什么?”
常富波伸出左手,翻过来覆过去地交换了几次。
“什么意思?”梅雨媚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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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我们要的是证据!”常富波说。
“我们只是接触,看他有什么反应,并没有其他意思。”
常富波见梅雨媚很激动,便要她冷静一下,然后又解释了为什么暂时不能接触赵阳的意思。梅雨媚听了不以为然地说:“你们这些当官的怎么了,我们不都是为共产党为人民大众做事吗?怎么说是谁的人,那我问问你,我梅雨媚是谁的人,今天你分管刑事,我们干刑事工作的都是你的人,明天高新民同志分管刑事,那我们不又是高新民的人了,你们是不是还有一种观点,我与你走得近一点或关系好一点,就是你的人了,这成了什么?家天下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说到激动处,梅雨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见常富波不说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行,你可以不去,我一个人去,我就是要见识见识廖、秦两位书记的人赵阳是一个什么角色,作为一位公民,他也应该配合我们法院的工作。”
梅雨媚说完,就往外走。
“回来!”常富波终于发话了。
“干什么?”梅雨媚站住了,但没有转过身来。
“我在与你说话,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常富波看着她那细腰、丰臀,很想开她一个玩笑,但见她在气头上,便没有说出来,而是转了一个话题,“我毕竟还是一个领导嘛!”
梅雨媚也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一点,便转过身来说:“你一定会说,等待时机!是不是。”她不等常富波说话或点头、摇头,便继续说,“还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枪毙了蒋红兵以后吗?”看着常富波不说话,梅雨媚突然想给他来一个恶作剧:“等到那时候,你就可以拿着我们的录音磁带去敲赵阳一笔,好发一笔意外之财,再去找一个二房过惬意与潇洒的日子。”
常富波笑了:“你还挺会为我的生活着想啊,那我问问你,是你帮我找二房,还是我自己找?”
“想得美,让我帮你找。”梅雨媚笑了。
“那你认为我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二房?”
“找一个东施那样的美女。”
“要找就找你!”常富波一脸的坏笑。
“你?”梅雨媚脸红了,“我一个老姨妈谁也不会要了,何况你这么潇洒的男人,既有地位,又正处于精力旺盛的时候,你的二房标准应该岁数控制在18…25岁,未婚,漂亮,是不是?”
“梅庭长,你是最富魅力的时候,不要糟蹋了资源。”常富波说到这里,把大手一挥,“不说笑话了,想想办法吧,能不能迂回作战?我就不出面了,免得全军覆没。”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让我去调查!”
“不,你不要去接触他,外围,知道?”
“明白了!”梅雨媚突然想起来了,“对,我老弟在赵阳手下干过,最近才任岳峰区委组织部部长。”
“终于有出息了,条条道路通罗马嘛!”常富波笑道,“我就知道我们的巾帼英雄有办法,这之前你不是找过燕米虹吗?不是弄到了不少东西吗?”
“你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梅雨媚笑道,“哎,现在心情怎么样,什么时候请客,到茶楼去听听你的故事。”
“今天就去。”常富波笑道,“算了,还是改天吧,等你问问你老弟后,我们再去碰头,不是工作与友情两不误吗?”
“你真聪明啊!”
“你和邵国淼的进展如何了?”
“他呀,天天发信息。”正说着,她的手机又嘀嘀响了两声,她又收到了两个信息,“念给你听听怎么样?”梅雨媚看完信息,说:“不因换季而不想你,不因路远而不念你,不因忙碌而疏远你,不因时间的冲刷而淡忘你,你永远是我心灵深处的朋友,祝你———天天快乐!”
“这是一首诗啊,天天有人给你写诗你不觉得很幸福吗?”常富波不无醋意地说道。
“怎么?吃醋了,你看,又来了两条,淡淡的友情很真,淡淡的爱情很醉,淡淡的问候很醇,淡淡的孤独很美,淡淡的思念很深,淡淡的祝福最真,祝你健康快乐!”梅雨媚眉开眼笑的样子真让人怜爱,“我想要昙花永不凋谢,开在温暖春天!我想要冬天阳光炫耀,融化寒冷冰雪!我想要流星永不消失,点缀美丽夜空!我更想要看短信的人天天开心快乐!”
“还天天开心快乐哩,天天都烦死了。”常富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说。
“你是端茶送客是不是?好!我以后将邵国淼发来的信息全部转发给你,把你气饱。”
“看,你又多心了,女子的第六感官就是多一根筋。”常富波起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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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富波正与刑庭的法官们坐在一起讨论案件。
常富波对吴国勋说:“上次研究了一次你的那个案子,没有结论,今天再复议一次,把它确定下来。”
吴国勋喝了一口茶后说:“案情大家都清楚了,庭也开过了,我就不详细汇报了,我主要说一下处理意见,这个案子影响大、争议也大,我同意检察机关的定性,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李德茂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合议庭成员刘银湖、文保杰发表了意见,都同意吴国勋的意见。
梅雨媚本想说说她的观点的,见合议庭意见一致,便没有再做声。这个案子她本不准备参加讨论,但常富波点名要她参加,她不可能不来,但此时她不便发表什么意见,便盯着放在她自己面前的“疑难案件讨论本”。
“梅庭长,你说说你的观点。”常富波见冷了场,便点起将来。
“我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吧。第一,合议庭已达成一致意见,第二,我也不负责这个组。”梅雨媚看了成昭海一眼后,又看了一眼常富波,然后才盯着自己面前的那个本子。
“梅庭长,这你就不对了,第一,你是刑事审判庭的副庭长,不是哪个组的副庭长,第二,今天是讨论案子,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应发表自己的意见,第三,你面前放的是疑难案件讨论本,记录的是刑事庭的疑难案件,今天讨论的这是不是疑难案件?还有,你是负责全市刑事审判指导工作的具体负责人。”常富波抽了一口烟,表情很严肃。
“常院长,你说的第一、二、四点属实,我同意,但第三点,我不同意,这个疑难案件讨论本属于我个人的记录,与庭里无关,只记录我参与讨论过的案件。”梅雨媚见常富波一本正经的面孔,觉得没有给自己留面子,便嘀咕了一句,这也给自己一个台阶。
“虽是你个人的记录,但也是庭里的智慧结晶,必要时应归纳嘛。”常富波将烟蒂揿入烟灰缸中后说,“不扯远了,你说意见吧!”
梅雨媚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她见常富波说得在理,便说了起来:“那好吧,既然是讨论,我就随便说几句,谈谈我个人的观点,我不同意合议庭的意见,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定性不当,该案应定为交通肇事罪,其理由如下:一、从案件发生起因看,李德茂是在陪同外地客人吃饭、喝酒后驾车前往华都国际大酒店,其主观目的是陪外省客人听歌喝茶,没有危害公共安全动机;二、从犯罪过程、事实来说,李德茂在客观上没有危害公共安全的故意;李德茂虽撞伤撞死了人,但是在具体的事发过程中,有避让车辆、行人行为,与危害公共安全罪的构成要件不符;三、危害公共安全罪构成要件有对社会不满而发泄私愤的行为,从李德茂一案来说,并无此构成要件,而从交通肇事罪看,李德茂酒后驾车违反了交通管理法规,造成了撞伤撞死人的后果,从其犯罪后果看,情节特别恶劣,主要表现在:接连撞人和车,拒不停车,不积极采取抢救措施,肇事逃逸造成他人死亡,情节特别严重,依据刑法交通肇事罪的规定,可判7年至15年,依据上述情形,我个人认为判15年比较适当。”梅雨媚在说到第二点时,用目光扫视了在座的每一个成员,她见吴国勋与成昭海面露不悦之色,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还是一口气说完了,说完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既然合议庭意见一致,由合议庭定夺。”
“肖庭长!你呢?”常富波问副庭长肖文虎。
“我同意梅庭长的意见,理由我就不多说了。”肖文虎一直佩服既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又有扎实的理论功底的梅雨媚。
“成庭长!你呢?”常富波见肖文虎说后,成昭海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没有说话,便点他的将了。
“听了刚才大家的发言,我也认真考虑过此案,翻阅了案卷及相关资料,综合考虑市里领导的态度,我还是同意合议庭的意见,具体意见为……”
常富波一直在默默地听着成昭海的意见,他在认真地对比成与梅的意见的优势。当他听完成昭海的意见后,环顾了在座的每一个人,才开口说话:“李德茂一案与其他案件的不同之处是有一个需要注意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正确对待社会舆论的问题,作为司法机关,一定要遵循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原则,新闻舆论进行监督是件好事,矫枉过正也不是新闻舆论的过错,关键在于司法机关如何处理好舆论压力与公正判决之间的关系,我个人意见倾向于梅庭长的意见,我认真地分析了一下,从李德茂接连肇事的过程中看,李德茂主观上不是出于故意,而是过失,整个事件应分阶段而论,李德茂驾车造成一死一伤的两个阶段以交通肇事罪论,后来的撞车肇事可考虑以过失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所以说吴庭长和合议庭的意见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讲,鉴于此案在社会上影响很大,即便从法律上说也有争论、研究的价值。我向陈院长汇报一下,此案提交审委会讨论后决定,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既然常富波已对此案提了妥善的解决争议的方法,大家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都纷纷表示说同意交审委会讨论研究。梅雨媚从内心里感谢常富波总算为她捡回了一点面子,最不舒服的人自然是吴国勋和成昭海,但他们又不得不佩服梅雨媚的理论功底。常富波说不上高兴与不高兴,他在上次去看守所的路上与梅雨媚讨论这个案子时,听了梅雨媚的那句“定交通肇事罪可能要恰当一些”的话后,就认真考虑过她的意见,今天听了具体案情觉得她说的道理很充足,便表态说原则上同意梅雨媚的意见,但他也未全盘否定吴国勋和合议庭的意见。
李德茂一案在审判委员会讨论时因陈仁辛在会前定了一个基调,即不要与党委的意见相左,于是常富波的意见自然是极少数的了。最后的判决结果仍是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李德茂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李德茂不服上诉于省高院,省高院认为一审判决定性不当,应该定性为交通肇事罪,最后改判李德茂有期徒刑15年,这是后话。
正当常富波等人讨论时,常富波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眉头一下皱紧了。成昭海、梅雨媚等见了,知道又发生了重大事情。他们现在都怕出问题,上次跑人事件还没有结果,省、市政法委和公检法成立的联合调查组还在调查之中。刘银湖虽然还在上班,但他已被组织询问了多次,门都不敢出,每天老老实实地呆在机关大院里。
常富波起身说:“现在成庭长、梅庭长马上同我赶到看守所去。”说着,就匆匆打开门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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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富波一言不发地上了车,上车后仍是一言不发,成昭海想活跃一下气氛便问司机小赵,最近听到了一些什么笑话。小赵见常富波一脸严肃的样子,也想活跃一下气氛,便笑着说:“成庭长,前天我乡里来了一个朋友,一进门就发牢骚。”
“发什么牢骚?”成昭海问。
“俺们刚吃上肉你们又吃菜了,俺们刚娶上媳妇你们又独身了,俺们刚吃上糖你们又尿糖了,俺们刚用上白纸擦屁股你们又用它擦嘴了……”
“有点味道!”
“再说一个吧,是数字游戏,6碰到9说:走两步就走两步呗,练什么倒立啊;0碰见8说:胖就胖呗还系什么腰带啊;7碰见2说:行了,别跪着了,再跪也不嫁给你;2碰到5说:几天没见怎么隆胸啦!”
梅雨媚听后,不禁笑了,她说:“小赵,你的记忆力可真好啊!”
“开车没事,总得有一件强项吧,就练自己的记忆力,跟你们说个真事儿,我们机关有一个笑话吧,你们都知道,吴庭长的儿子回家问:爸爸,老师跟我们出一个题目,什么叫无产阶级?吴庭长说:就跟你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