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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让我惊诧的立时愣在了当场 — 小义打开了他汽车的车门和后车厢,而且正抱着一个昏迷的女孩,把那女孩向后车厢中塞,那女孩被反绑着手和嘴,而看向那女孩的俏脸,正是小慧!
干!!!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小义竟然如此大胆,他竟然要绑架小慧!?他要做什么!?这样做他能有什么好处!?这是真的么!?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脑子中也一旁混乱,我愣了几秒 — 可我知道,眼前的情况我也根本犹豫不得!
我攥紧拳头,深吸了口气,一下跳出了树影,对着小义大吼着,「嘿!!放开小慧!你这个混蛋!!!」
小义惊的全身一震,他回过有些苍白的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什么!?…你!?」
我瞪着小义,刚要迈步,可他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快 — 他已经把小慧塞入了后车厢,他就猛然摔上车厢盖,眼神闪烁的瞟了我一眼,立马钻入了车子。
干!
「嘿!你要干什么!给我停下!」我大吼着冲向他的车子,可中间还是有二十来米的距离,他车子立刻发动,向外冲了出去。
可恶!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又把小慧塞入车厢,自然是对小慧不利呀!
纵使小慧离开了我,可我也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我只觉心脏狂跳,脑子狂转,只有一瞬间,但我知道我拦不住小义的车,就立刻转过头,朝自己的车跑去!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如此拼命的奔跑过一般!
好在我刚才没有锁上车,我一下钻入自己的SUV,发动引擎,一脚油门冲入雨夜,直冲了上去……
*** *** *** ***
周日将近午夜的V城,路上异常空旷,黰黑的夜空满是乌云,异常的低,压在头顶倾泻下越来越急的雨幕,冲刷得车窗上一片恍惚,让人根本看不清路。
小义的车上了高速路,划破雨幕极速的向僻静V城北面飞驶着,四下雨声异常的繁乱,我竭力盯着小义黑色宝马的尾灯,丝毫不敢怠慢的紧跟着。
冰冷的夜雨格外的急,高速上很快就有了积水,反射着车灯,如同湖面一般波澜起伏,让人根本看不清了道路,眼前小义的车高速行驶着,溅起大量的水雾,白色的水墙一般的撞到我的车窗上。
我看了看仪表,已经到了一百六十多公里了,在这样大雨磅礡的深夜,我已经感觉车在风和积水不时的侧滑,脊背也不由得有些发冷。
可是,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想法,想到小慧就在眼前的车中,就被那个可恶的小义所捆绑着丢在后车厢,每一次冲破水浪,我都被一种莫名的意念和力量所驱使,想更大力的踩下油门。也许是肾上腺素的作用,但我真切的感受到了 — 强烈的爱和情感,会让人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不知开了多久,雨幕似乎小了些,但我依旧全身的盯着眼前,紧握着方向盘,脑中也异常混乱,除了紧跟着眼前车子的想法之外,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小义停下车呢!?这样追下去,如果出了意外,小慧可怎么办?如果我就放弃,车中的小慧可能暂时会更安全,可是她会被带到哪里呢?
我心里繁乱如麻,神经异常紧绷,可却也踌躇不知所措。
我只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夜路在雨幕中不断的蜿蜒。
可突然,「咔!~嚓!!嘭!!!~」
巨响刹那响起,只有一瞬间,黑夜中,我只觉心里一沉!
漆黑如墨的高速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急弯,眼前,我也根本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小义的车灯光闪亮,就骤然冲下了高速,翻下了斜坡!
天!小慧!我感觉全身发凉!可急弯也转瞬就到了我眼前!
恍惚中记得不该急踩刹车,但瞬间我也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哐!!~~」
眼前一黑,我瞬间失去了知觉……
*** *** *** ***
冰冷的雨水打在了脸上,让我喘息着幽幽转醒。
四下昏黑,我感觉全身散架一般,脑中也一阵眩晕,我竭力睁开眼睛,发现车子冲入了一片灌木,撞在一堆树丛中。
一边的车灯还有些光线,前车窗已然碎了,气囊也并没弹出。雨幕转小,正冰冷的落下,我摸了摸痛楚的额头,满手的鲜血却让我没有什么真实感,彷佛一切都是模糊的。
我坐在一片黑暗中,脑中一片茫然,蓦地,我立刻想到了一个女孩绝美的面容 — 小慧!!
「小…小慧!~」
我大喊着,我想要挣扎的下车,可却感觉腿被什么紧紧的卡住,根本无法移动!
怎么办!?小慧会不会有事!天呀!可我却怎么也动不了!
我正竭力挣扎,而余光正看到了车身后的火光,燃绕的塑胶冒着黑烟,异常刺鼻,火势不大,但却越来越旺,转眼就烧到了车的小一半。
雨混合着血,冰冷的从我的脸颊淌到脖颈,我心里除了恐惧外,却又有着一丝宁静,也许,这就是我的归宿吧,是我和小慧的归宿吧。
在这无人的雨夜,她和骗了她的人一起葬身车下,而我,就要在这雨,血,和火之中结束这场疯狂的爱恋……
第三十一章 爱与欲的年华(中)
冰冷的夜雨在火焰中化作水雾,混合着黑色的浓烟,带着灰烬,水汽和塑胶的味道,格外的刺鼻。就在V城北,某处偏远的高速路边,灌木丛环绕中,我就被困在扭曲的车厢内。我藉着破损的车灯仅存的光线,竭力的挣扎,可是狭小空间中却使不出力道,依旧是动弹不得。
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么?
头上的伤口依旧缓缓的淌着血,我疲惫的躺回座椅,透过早就破碎的车窗,咳嗽着,喘着气,看着雨幕从昏黑的天穹落下,身上一阵凉意,心里只剩下了绝望。
可恍然间,一阵灌木的婆娑,让我立时从座椅上又弹了起来。
我心脏狂跳的盯着眼前,藉着昏暗的光线,看到了车子一旁出现的人影,我不禁惊诧的呆了 — 那是个皮肤白皙的女孩,湿漉漉的秀发有些凌乱,精致而又甜美的一张俏脸上,现在却带着几抹污迹和一丝血痕,那个女孩,正是小慧!
天!我内心无数的情感彷佛决堤一般。
狂喜!震惊!混乱!疑惑!不敢相信!
我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小慧就穿着那件黑色的睡裙,昏暗的光线下能看到她的身子上也带着也瘀青和血痕,可是她似乎没有大碍!她是怎么从车后备箱中逃出的!?她没有受伤么!?
「可反…?真的是你?…我刚才…听见到了你的声音…你在叫我的名字…」小慧美眸散乱,似乎有些恍惚的喁喁着。
小慧那熟悉却又让我心动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吞了口吐沫,咳嗽着说道,「小慧?你…咳…你没事儿吧?没受伤吧?太好了…太好了…」
「可反…着火了…你怎么不从车里出来?…你被卡住了么!?…天!我来帮你…」小慧美眸盯着我,惊恐中彷佛也清醒了一些,她说着伸出玉手,立刻抓上了车门。可瞬间,「啊!」的一声痛楚的尖叫,她又不由得急忙收回了手 — 车身已经被火灼烧得发烫了。
我扫了眼身后的火焰,火苗已经越烧越旺,灼烤得我肩膀有些刺痛了。火转眼就要将车吞没了,我望着小慧,又是心痛又是不舍的喃喃说到,「小慧…车已经扭曲发烫了…你…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安全的…我试过了…不行的…门已经打不开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唔…不要…可反…」小慧大大的美眸望着我,慌张的娇声中混入了哭腔。
「别…别哭小慧…咳…你,你去路边…那边安全些…咳…沿路应该有电话的…」望着眼前的碧人,我心里本有无数的话要说 — 可想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她,我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眼中也禁不住有些湿润。
「不…可反…我不要离开你!…唔唔!…不…」小慧已经大声哭了出来。
眼泪瞬间也涌出了我的双眼,可我还是竭力控制着情绪,竭力安慰着,「小慧…我…我爱你,我没事儿的…咳…我还会想办法的…你快离开这里…乖,听话…去找电话…找人来…」
「唔唔!…可反…我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唔…。和我一起努力…唔唔!…我不许你放弃…不许你离开我!」小慧大哭着,可她满是泪花的美眸却又坚定望着我。
望着那么倔强的小慧,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身子立马就冲到了车边,她不顾一切的将上身钻入车窗,牢牢的抱着了我的身体,不等我反应,就开始竭力向外拉着。
「我…小慧…」被小慧紧紧的拥着,嗅着她的发香,感受到她温热的身子在我身边抽泣的轻颤,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小慧常年练舞,所以身子比平常女孩要更有力,还是人在情急中就会有莫名的力量,我只感觉有股强大的力道在拉拽着我的身体。
紧张,震惊,担忧,恐惧,爱恋,无数的情感让我不禁全身震颤,我只觉脑中发空,但还是双手紧紧抓上发烫的车窗,顺着小慧的方向,疯狂的开始拉扯!
腿瞬间传来了刺骨的疼楚,我死死咬着牙,全身颤抖着,口中不住的低吼,「嗯!…」
手上的,腿上的,灼烤的,撕扯的,痛彷佛把我淹没一般!
可骤然间,我感到身体一松!
我失去重心的猛然飞出了车门,「嗵!」的一声和小慧一起摔在了一起!
天!
真的…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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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倒在满是雨水的杂草中,望了眼怀中的小慧,不敢相信这一切。
「轰!!!~~」
骤然间,巨大的声音响起!
不等我反应,热浪,火焰和飞散的金属从身后爆炸中涌来!
我脑海中一片混乱,本能得抱紧小慧,牢牢的把她保护在了身下。
剧震中,我的视野变得一片漆黑,周身只剩下淡淡的,越来越远的凉意……
*** *** *** ***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一年后的L城……
又是一年的仲夏,L城的夏,繁花似锦…
我和小慧已经搬来L城一年了,V城的一切,已然恍若隔世。
L城比V城要内陆一些,大约相隔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这里已经闻不到海腥味了,不过依旧可以偶尔看到天空中飞翔的海鸥。
L城也相当的繁华,不过更是绿树成荫,随处可以见到城市中装点的一个个花园,城外更是有几个相当大的湖泊和国家公园,自然景观格外怡人。
我在L城的一家中型数据公司工作,单调平淡,却也算是相当顺利,考过几个U国的电脑认证后,也更是走上了正轨。小慧找到了L城一所中学代课的职位,虽然报酬不多,但工作几乎算是半天而已,她也乐得清闲,有更多的时间读读书,练练舞,或是在家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
到L城以来,我和小慧已经一起住一年了,我们又彷佛从新进入了热恋期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甜蜜。
这个周日的清晨,我裹着睡袍,端着热茶,站在了三层公寓小楼的阳台上,藉着公寓楼在山坡的地势,眺望着雾蒙蒙的远山,在鸟语花香中,望着金色的阳光伴着日出,驱散晨雾云霭,给清风中,注入了一丝温暖。
回头望向屋内,床上白色的被单下是有着更加雪白娇肤的碧人。每晚激烈的云雨后,小慧总是睡得格外的甜,总是娇慵的赖床,等着我把她唤醒。
望向邈渺的远山,不禁想到了山另一侧的V城,想到了那场车祸的夜晚,还有那时小慧在冲向我之前,那凝望我的一幕。
那一瞬,她美眸闪现的目光是那么闪耀,有着几分稚气却又格外倔强,充满了爱和信念,她美艳又一副坚定的俏脸上虽带着污迹和血丝,却彷佛更是让人难以忘怀 — 而这一幕,永远的印在了我的脑海。
说来奇妙,那晚,我本想救她,而最终她也救了我。
从那时起,我知道,小慧再也不会离开我了,而我,也再也离不开她了。
那时,我失去知觉之后,似乎是路过的车辆报了警,我和小慧也都被随之送入了医院。也许是奇迹,小慧并没有大碍,在医院中观察两天后就出院了,她也就开始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而我由于背上的烧伤和割伤,大约又在医院中修养了一周。
事故那一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脑海中只剩了空白。警方并没有深究,就把这当作了普通的交通事故,只不过,除了车上的血迹,小义从那时就不知所踪了。在那段高速路下,正巧是一条水流急且深的河,警方推测,冲击中驾驶员被撞飞出了前车窗,而就葬身在了河流某处。
我不知道小义那时想把小慧带到哪里,但现在也不再重要了。
我出院后的一周中,我找了个机会,说那晚只是恰巧路过,而看到了小义绑架她的一幕,就追了上去。小慧也支支吾吾向我解释,她和小义并没有真的做男女朋友,也不知道小义是为了什么要绑架她。对于这些解释,我不置可否,但也再也没有追问。
除此之外,我和小慧也都没有再多说之前发生了什么 — 经过那晚之后,我们彼此的羁绊,已经不再需要过多的解释了。而相聚几晚,小慧就顺理成章的随我来到了L城。
Dr。郭也随之淡出了我们的视线,我和小慧都没有再回V大学,也没有和Dr。郭再有任何联系。
一年来生活平淡却恩爱,我和小慧在L城都有了自己的工作,找到了新的喜欢的餐馆,逛遍了这边的Mall,书店,电影院;也结识了新同事,新朋友;L城成了我们新的家。
一年间的工作还是有些辛苦,我转眼也就快到了三十,眼角不知不觉中添了点儿细纹,不过好在常常和小慧去健身房,体格比上学时还更健壮了一些。
也许是没有了学业的压力,小慧的气色反而比以前更好了,她本就是天生丽质的娇肤,现在比以前更水嫩了更富有弹性了,极致的白皙中透着粉嫩,宛如盛开的雪莲,看起来恍然比以前还小了一两岁似的的。本来她不过才二十一岁,现在看着和十七八的小女孩一般,不用化妆,就那么水灵娇嫩,到了超市,常常有人把她当作我的女儿,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小慧空闲的时间变多了,练舞也从大学时一周一次,变成现在每天一次,中学代课之后她就去外面的健身俱乐部练舞,一年下来,让她那双白皙修长的玉腿更是紧致有力,她身上那股青春女孩的活力也是更加的撩人,每晚真的是让我「欲仙欲死」,有时候真的吃个生鸡蛋补充一下。
当然,小慧变得更加有活力,也有她家里的原因,他父亲的胃癌在手术和治疗后得到了控制,而种种关系终于帮二老争取到了假释的机会,虽然可能真的执行还要等上一年,但手续上已经批准,就已经让人如释重负了。
虽然不清楚小慧家在国内的麻烦是不是已经完全解决,但小慧已经开始常常提起什么,「要是我们一起回国,让人家父母也看看你…」「嘻嘻,然后,我们就一去D城,或是A城玩吧…」之类的话了。
看到小慧的美眸中不再藏着那么沉重的忧伤,我感觉,自己也比以前更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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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清晨,我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山,品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