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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蜜月的记忆在洋子脑中是一堆情节混乱; 画面夸张; 色彩强烈; 音乐饱满,没有经过剪辑的电影胶片。 记忆里的内容那是些关于男人;女人; 关于欲望发泄; 关于器官与器官的交谈; 皮肤与皮肤的厮磨; 关于体味; 关于手指的螺纹; 关于各自某一个地方的细节。 她说他是雄鸡唱晓(因为每天早上麦克都是以Zuo爱将洋子唤醒); 他说她是等待露水的喇叭花; 于是这两个词汇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脑中(至少刻在了她的脑中; 后来证明也刻在了他的脑中)。 这一周的记忆使得洋子后来在与别的男人相处时脑子里有智障; 这些记忆就象一队一队的士兵在她企图与他人接触时组成了一道铁壁铜墙; 使得她的智障变得坚无不摧。
佩格尼尼与洋子在互相绝交三年后又因为缘分而走到了一起; 并结成了一种比骨肉相亲还要紧密;还要互为依恋的奇怪关系(她们并不是同性恋关系)。 后来佩格尼尼告诉洋子她当初以绝交的手段来威胁她并不为别的; 只是她早知道了结局而她也知道中国人在这种事情上是很在乎结局的。 在与洋子绝交后的日子里;佩格尼尼逐渐认识到这是麦克和洋子的一段孽缘;是他俩生活的一部分;是逃避不了的。 洋子这颗青涩的果子在孽缘中成熟壮大; 开始变得有滋有味,令人垂涎欲滴。 洋子曾问过佩格尼尼麦克是否一度是她的枕边人; 佩格尼尼很肯定地说不
是并补充说她早就看透了麦克; 再说麦克那种霸气十足的男人不合她的口味。 她说当初她与麦克接触主要是收集关于此人的第一手材料因为她知道他会名扬天下的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
后来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佩格尼尼所料到的那样;麦克在美国建立了一个巨大的; 分布极广的; 有史以来最大; 最有效率的大麻走私网。 当麦克事发时整个案件引起了布什总统和他的班子的极大注意; 麦克案发后请了全美最坚硬的律师为其打官司而另一方则在总统直接授意下由一个联邦著名的检察官亲自上阵作战。 听完佩格尼尼的回答洋子深感羞愧且对自己不知水深水浅甚感不安。 她对佩格尼尼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洋子一度认为佩格尼尼是因为吃醋而与己绝交。 佩格尼尼听完洋子的表白后一点也不在意; 还老谋深算地告诉洋子说; 很多时候时间是惟一的巫师; 很多事只有时间本身才能决断; 当然; 那种代价是昂贵的。 洋子过去是将真实的生活定格于精神上的浪漫框架中; 而这在现实生活中却是行不通的。 佩格尼尼后来对洋子说; 麦克是你的一剂疫苗; 估计你不会在同一条河里翻船了除非到那天… 。。当洋子问到哪一天时佩格尼尼却神秘兮兮地顾左右而言他; 看上去好像她把这正谈着的话题给忘了但脸上却是一副高深末测; 天机不可泄的表情。 佩格尼尼曾在她的一本书中说过这样的话: 去寻找真正的爱情就象飞蛾扑向灯火;别无他虑;心中有的只是对那滚烫;坚硬和光明的向往; 这是一种具有天意的浪漫和壮烈。 洋子与麦克就是在一种互相虐待的拉锯战中互相伤害; 互相疗伤又再一次走进另一个互相攻击的恶性循环。
在洋子住的公寓的楼下拐角处有一个叫培恩的街头小提琴手; 洋子时常与他在楼下相遇。 有一天培恩突然拉出一首洋子熟悉的; 难度非常高的小提琴变奏曲………这是洋子在沙拉张的一次现场演奏会上听过的但却不知为谁的作品以及什么名称她正在满世界找它; 现在它却自己送上门来。 她听到这熟悉的旋律顿时很兴奋于是便默默地在一旁倾听直到演奏者完成整部曲子并送上一阵孤独而响亮的掌声。 洋子上前与培恩搭话; 一聊才知佩恩原来是来自英国的提琴手; 刚来不久脑子很混乱; 不知下一步的生活应该如何安排; 应该向哪个方向迈进。 洋子诚恳地邀请他与她共进午餐; 在吃饭桌上他们聊了许多关于生活; 音乐和音乐家的事。 洋子对他说; 佩恩; 自古以来许多音乐家在他们有生之年都是贫困而孤独的但死后却都成名了。 如果莫扎特活到今天; 他和他的子孙们光凭他的版税生活便可当一个衣食不忧的现代贵族。 佩恩我感觉你行; 你一定不要放弃音乐; 你要结婚; 生子; 小孩会给你带来好运的。 后来洋子对于自己是否说过以上这番话都表示怀疑因为这不是她的风格但佩恩却很肯定地说他就是听从了洋子的建议.听从某个不相识的人的建议于佩恩来说也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但这一切在冥冥之
中发生了并按着事物发展的规律行进着.
有时候命运是奇怪的; 佩恩与洋子莫名奇妙地相遇了; 毫不费力便成为了好朋友; 佩恩不知为何听从了洋子的所有建议。 首先;在年底他遇到了一个也是从英国来的注册护士; 两人很快情投意合地结了婚; 且很快他妻子的肚皮非常争气地一天天隆起。 在佩恩新婚始伊之际还发生了一件小事; 而这件小事却从另一面显示出佩恩命运中与洋子那种类似于巫术般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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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佩恩神经兮兮地来到茶馆一坐下便半天不说话; 洋子一看他那样便先知先觉地问到; 佩恩; 你是不是想问我借钱? 说吧; 多少? 干什么? 原来佩恩需要一笔不大不小的钱去参加小提琴比赛; 因口袋里较紧又不太好让有身孕的妻子为他担心;于是心里没了主意便来找洋子。 洋子听说了他的用途后; 毫不犹豫地借给了他。 后来佩恩因为有了这笔救急的钱而在比赛中一举成名并很快成为著名的费城交响乐团的签约提琴手。 在这件莫名其妙的事件中; 洋子的回报也是很丰厚的; 除了原金奉还外佩恩还送了洋子一笔可观的利息一个纽约大都会剧院的歌剧之旅并亲自全程陪伴。 他俩之间结的这种缘是一种上天所赐的善缘就象洋子与麦克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很多女人是在受男人伤害以后而成熟的;她们又因为成熟而变得风骚可爱;日后让许多男人在某种程度上栽在她们手里。 拿佩格尼尼做例子; 在她成长的青涩期; 她长期受一个表面上受人尊敬的伪君子的欺骗………这个人一度曾是她的未婚夫。 她亲自捉到这个男人与别的女人赤裸裸; 一丝不挂的现场; 而这个男人却敢把她当白痴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这只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梦。 洋子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麦克从一个联邦监狱看守所转至另一个联邦监狱看守所的十年里; 洋子用自己不多的有限收入支付着去看望麦克的不菲的旅差费; 以及麦克时不时电话
里提到的莫名其妙的各种书名; 杂志和纽约时报周末版; 华尔街日报等等等。 麦克在花钱上毫无概念。 他身在监狱却还是用当他拥有二十五辆车和贯穿全美国的五十几个高级公寓时的想法去想事和办事。 每一次去看他; 洋子都得专程为他去购物--她需为他那不停的出庭见光增加几条领带; 几件衬衫; 让他不至于形象太狼狈。 第一次为他购物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当时洋子很兴奋; 因为她终于可以为麦克花点钱了!
当时麦克需要的是一套出庭穿的行头; 衬衫; 领带; 加裤子。 洋子便带着一种小女人的幸福心情在温哥华著名的罗伯逊街一家一家地细细逛;一件一件地细细挑;直到腿逛细;眼看花;终于在一家意大利人开的小精品店里挑了一件白底蓝绿波纹条状的精织棉衬衫;一条午夜兰起隐形齿状花型的真丝领带外加一条蛋青色的真丝加棉便装裤。 洋子花了两个月的房租却换来了满怀抱的幸福和欣喜; 且那种因为付出而得到的满足和喜悦是不可言叙的。 但麦克给她的回报却是与一众女性密友各种各样的亲密接触和秘密来往.洋子一度脑子象进了水似的对这个问题死活找不到答案,死活就是不明白麦克为什么要如此待她?
人的脑子开窍都是在瞬间发生的。 反向思维是一种很有效的思维方式; 不用费多少力便可以轻易说服自己。 这一天; 洋子在温哥华美术馆的屋顶花园餐馆吃午餐; 屋顶餐馆有一个非常优美的环境及非常优美的音乐; 它那呈阶梯状绿树掩映的室外餐座使人胃口大增。 一方面洋子觉得胃口很好;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把太多的食物一下装到胃里实在不是什么太令人振奋的事情.俗话说; 情绪低落时最快乐的事就是吃; 忧郁是可以被吃掉的,洋子正胡思乱想之际; 只见一个超肥的白人少女手举一大盘食物; 满脸洋溢着幸福享乐的红晕向她走来. 看着这个超肥少女; 洋子想; 自己需要做出多少努力才能到达这个水平。 ? 也许这个目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东西; 也许这辈子都难以企及。 想到这儿; 洋子突然感到很是开心; 于是她叫了一大盘鱼和鸡; 一瓶摩松加拿大啤酒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起来。 在无意间洋子运用了反向思维法使自己高兴了; 安心了还在理论上正确无误。 那一顿饭吃出来的高兴是不可言喻的; 是花钱买不到的。 电光火石只间; 洋子便把同样的想法放到了自己与麦克的关系问题上来思考; 她发现; 以前她想的是自己如何才能更好地去爱麦克; 如何才能让麦克感到自己对他的爱; 现在她调整了一下思维; 她想她应该让麦克去想想如何爱洋子; 以及如何让洋子感到他的爱才对。 这个绝妙的想法使她浑身上下感到一片舒坦; 长久藏在心里的那块叫不出名字的暗疾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天; 洋子就着从心里溢出来的自得和美妙喝了四听啤酒; 后来还叫了甜点虽然她记不住甜点的名字了但那不影响她味蕾上保存的美妙感觉。
人的运程就象人身体上的顽疾; 一旦顽疾被银针疏通了; 那身体许多其他的机能都在同时增进了;身体各部的运作配合一下畅通起来。 就这样洋子在一种空虚的一厢情愿中让爱火熊熊燃烧了八年; 在第八年的某一天麦克得到了假释; 于是洋子赶过去与他庆祝自由; 而这时洋子却发现她不是唯一为麦克庆祝的人洋子在麦克在迈阿密的公寓里发现了他与一众女友; 女人; 操伴来往的信件和照片。原来洋子以为在麦克的牢狱之灾中她自己是唯一的一个坚持年年去探监; 每隔一天与他通一次电话的女人; 但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她完全不了解麦克其人; 其行为及其大脑构造; 同时她也发现了另一个事实; 那就是; 她洋子不可能成为麦克的惟一; 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 关于这一点; 洋子后来问过佩格尼尼。 佩格尼尼说; 不管你是谁; 麦克就是麦克;他这个人和他的生活就是必须要与一堆不同的女人搅在一起。 你再优秀; 也改变不了他。 洋子费了很多时间; 脑子里那个湾都没转过来直到将近十年后。 就在十年后的某一天; 在温哥华美术馆的屋顶餐厅的树荫下; 洋子突然开窍了;突然之间对那个人完全失去了兴趣并为自己浪费光阴而扼腕叹息。
洋子这颗青果子终于泛出了成熟的红晕;她在开窍的那一刻成为了一个万人迷。
在与佩格尼尼的交往中; 本来是雇佣关系的她俩由于发生的一件事而成为了终身好友。 在洋子给佩格尼尼当助理的日子里有这么一件事; 佩格尼尼有一旧日的蓝颜知己当时正在美国风风火火地竞选参议员; 而他的政敌们却在整天收集他的黑材料; 挖他的丑闻来制造负面影响。 一天; 有一个看上去不男不女; 象妇女运动领袖模样的人在大街上拦住洋子要请她喝咖啡。 这个阴阳人(到现在洋子还是不太清楚此人的性别)要出一笔钱向洋子买佩格尼尼和她老情人过去的私人书信往来及照片。 洋子感到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卷入了什么样的风波之中.
她当着那个阴阳人的面花了整十分钟想这事但没有一秒钟觉得这事是对的; 于是; 她平静而坚决地将此事给回绝了。
佩格尼尼在知道这事后只是从她嘴里轻蔑地吐出一句: 这帮无聊至极的疯狗! 她并没有对洋子做出特别的感激状但她们两人在这件事之后同时感到无形中从心理上;人格上两人都互相走近了一大步; 越过了陌生人的心理警戒区。
在一次很随意的星期日聚餐会上; 佩格尼尼问洋子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洋子说不知道;心里想着向艺术靠拢;可感觉却告诉她艺术离她有十万八千里。 佩格尼尼说了一句很教人琢磨不透的话; 她说; 艺术是心里的事; 是一辈子的事; 如何找到艺术的暗道机关那是需要时间和运气的; 但在这之前你却要生活; 你要保持一种良好的状态来迎接运气的到来。 后来佩格尼尼有意无意地向洋子仔细面授了她自己在三番市; 在多伦多的楼市投资并着重讲述了她的地产经纪人白手起家的故事; 还向洋子说这可能是本世纪最后的机会了; 一个有可能谋利; 却相对不太需要资金的行业。 于是洋子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在毕业后的三年里; 考了个地产经纪牌照; 起早贪黑地连续工作了三年; 在九七回归的大限之前将自己下半辈子的衣食行住给撸了下来; 而她的第一笔生意就是卖出了佩格尼尼当初作为投资买下的加油站和一栋八层楼的出租公寓。
在佩格尼尼的朋友中有一个原香港的出版人; 在他的牵线下; 洋子不知经手了多少想把资金撤出香港并在温哥华置业的香港人的安居工程………她连自己都数不清到底做了多少张单! 后来当五星红旗在香港上空飘扬时; 当香港人已克服恐惧决定在香港本土安居乐业时; 温哥华的地产就如炎炎烈日下的雪山; 迅速;无声地熔化; 崩溃。 九七大限之前的”大温房产盛世” 让加拿大人感到目瞪口呆; 人们不明白一下子从哪里钻出来那么多的资金; 把各色房子一扫而空。 而作为地产经纪的洋子也大感疑惑; 心想; 这香港人怎么就象疯狗食肉式地张开口对只要有
屋顶的物件来一个吞一个; 把大温地区那一栋栋新的; 旧的; 半新不旧的全数吃进肚里; 并且同时把房价炒到历史新高并使一些靠工资吃饭的劳动人民这辈子都别想买得起房; 这就引起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就在洋子莫名其妙地腻烦了那没日没夜的工作日程之际; 她的房产经纪的生涯也走到了底部; 突然有一天; 她对看房; 签约; 成交有了一种说不清的厌恶; 她决定改行。 后来当洋子回头审视自己这几年走过的路程时; 她发现自己在无意中捡了个大元宝;因为她发现在她改行之际入地产行当的新人可能要花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才能达到她曾创造的价值。为此洋子对佩格尼尼终身怀有感激之情。
另外洋子早年丧母; 而佩格尼尼终生未婚;未育; 虽从未当过老师却有着些超乎寻常的教育天才并以此为乐。 在洋子与佩格尼尼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类似于母女的关系; 洋子看不得人家当她的面冒犯她的雇主。 还在她给佩格尼尼当私人助理时; 记得有一次一个当地很有些名气的男人来拜访佩格尼尼; 后来不知为什么在客厅与佩格尼尼吵了起来; 且骂骂咧咧唾沫四飞地放粗口; 而当时的佩格尼尼却是象淑女; 象观音般地忍让; 但作为助理的洋子却看不下去; 她看到那男人完全没有了人的样子在撒野就一时心头火起; 走过去猛拍桌子; 指着对方的鼻子令他安静; 让他有人话就说; 没人话就滚。
佩格尼尼很支持地看一眼她的助理并让那男人最好听她的管家兼助理的话; 不然管家的脾气要真上来了; 她也会无可奈何的因为那是她管家的职权范围。 佩格尼尼与洋子在对待外人的入侵或外在的困惑时总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