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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阳离开盛宴是想与静月说话,难得她们有两分相似,就算不是一母姐妹,可还是姐妹,心中有几分莫名的喜悦,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就是听人说过:静月公主的母亲杨妃与生母蓝琼有着惊人的相似,生母已逝,但杨妃健在。楚阳要看看杨妃,想知道母亲长得什么模样:“静月姐姐,我可以去拜访杨妃娘娘吗?”
“杨妃?”静月先前与楚阳聊了几句,都是无关风月的话题,什么今天的人挺多,栖凤宫里挺吵的……等等之类。如今楚阳却想见被打入冷宫的母亲杨妃?是看笑话的么?一阵怒火涌上心头,“什么意思?”
楚阳陪着笑脸,“我是真的想见见她,没有什么意思?”
“你是想看我们母女的笑话,数年来宫中人已经将我母亲淡忘,你突然提到她是何用意?”静月怒问道。
楚阳很冷静:自己并没有说错话,杨妃打入冷宫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己要见她又有何不对?“为什么不能见?”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你居然敢欺负我们公主……”一旁的子规早已经看不过,皇后娘娘与太子妃王氏再三叮嘱要她好生照料楚阳公主。
“弃妃?”“弃妃怎么了?”“我好歹也是大唐国的公主,这里容不得你一个奴婢说话!”静月想到这些年来自己受到的奚落,泪水已经滑落下来,继续道:“你母亲又有什么可高贵的,不过就是一个江湖女贼!”
“这些话你敢跟皇后娘娘说吗?”子规更是不依不饶。
楚阳站起身,“子规,少说两句,就让她说吧!”
“公主,这可不行,皇后娘娘说了,你自幼流落民间受过不少苦,而今回宫了,绝不容任何人对你不敬,自然更不能容别人欺负你!”子规道。
“子规,话可别乱说,谁欺负她了!”“明明是她想羞辱静我们公主——”静月的奶娘谭嬷嬷按捺不住走入亭中。
这一切,吴少雷看在眼中,人人都说皇家的公主个个性情刁钻任性。雪莹是最不像公主的公主,依她随和的性情一定会被其他公主欺负得很可怜,而今一个老女人已经跳出来指责雪莹,他不能不帮,从屋顶跃下,大喝一声:“谁敢欺负她?”
人未看清,一把明晃晃、寒气逼人的利剑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啊——”静月惊叫起来,躲藏在谭嬷嬷的身后唤道:“奶娘——”
谭嬷嬷紧拥着静月,安慰道:“公主别怕,有奶娘呢!”
数名宫女顿作流散状,有几个丢下灯笼已经消失无影。子规可不怕,对她来说,正是保护楚阳公主的表现的绝佳时候。一下跳到楚阳公主的面前,道:“不要伤害我们公主,你要杀就杀我吧!刚才欺负人的是我,是我不对欺负了静月公主——”
谭嬷嬷被子规的话弄糊涂,刺客是要来帮助静月公主的。
朦胧的月色下,楚阳并不能看清来者,何况对方又是一身夜行衣。可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子受伤,深宫女子有几个会武功的,唯有自己才可以保护她们,推开子规向前一跳厉声喝道:“你想怎样?”
静月公主见黑衣人并没有要伤害之意,从谭嬷嬷的身后走出来。
吴少雷的目光落在静月身上,这个少女的眉眼之中确有几分幼年时雪莹的样子,而面前这个女子,因为站在暗处并不能瞧清模样。厉剑一挥,对方轻轻地躲闪过去,“飞燕戏雨”、“飞燕剪柳”……一招招快疾如风,连绵不断,但对方的招式更是古怪、轻柔,都一一顺利化解,虽无兵器在手,其招式真可谓用到极致。
早有宫女去栖凤宫传话,刹时间便听到脚步阵阵,人声喧哗:“有刺客!有刺客——”
静月胆怯地望着谭嬷嬷:此刻楚阳公主与刺客已经交手,看来那位刺客真是要替自己报仇解散恨。可是她自幼从未离开宫廷半步,哪里认得什么大侠、刺客。如果伤了楚阳,众人都知是因自己之故,父皇与皇后必定追究,推开谭嬷嬷,道:“大侠,请住手吧!”“她是我的皇妹楚阳公主,并没有要为难于我,我们不过是姐妹拌嘴罢了,请大侠不必认真……”
吴少雷开始以攻为守步步紧逼,招式连绵不断,可是十余招下来自己渐落下风,又听少女说什么“楚阳公主”没有听清楚、明白,只当躲在老女人身后的少女便是雪莹,亏她被人欺负,原来这位公主的武功如此高强。
楚阳可不想将事闹大,有人能替静月出头,不是痴情男子便是义勇侠士,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愿就此断送了对方的性命、前程。轻声道:“大侠,皇宫不是擅闯之地,请你快快离开吧!”
静月也大声道:“大侠,请快快离开吧!”
静月楚楚动人的眼神令吴少雷心碎不已,如果真因为自己之故累及于她,又于心何忍,抱拳呼道:“后会有期!”跃上屋顶,飞奔而去。
沈无争闻听有人要刺杀楚阳,早已经赶到御花园,可还是来迟了一步,黑影已经跃入屋顶,心有不服跃入屋顶紧追不舍。
吴少雷早闻得身后的脚步声,低沉有力,来人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皇宫的侍卫、高手纷纷往自己奔走的方向赶来,还是暂且先离开为好,听人说过雪莹的功夫不错,她自会设方出宫相见。
沈无争追了许久,黑影就在不远方,可始终不能截住,此刻那黑影便在数步之外,铁扇一挥,“嗖嗖”发出数枚迷针。
冬季的风声掩盖了细微的银针,加之一声高过一声的“抓刺客!”,吴少雷心里一片紧张,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他去的不是平常百姓家。“啊呀!”吴少雷只觉双腿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噔”瘫坐在屋顶之上。回过头,闪过一个黑影。
沈无争追上吴少雷,冷笑道:“兄台,你的胆子不小下,居然敢进宫行刺!”
吴少雷的脑中闪过幼年时雪莹那天真、纯洁的笑靥,“好汉做事好汉当,谁让她伤害雪莹的。”
“雪莹?”沈无争有点意外,“开什么玩笑?”
“这个时候了,我心思给你开玩笑?”“雪莹自幼与我青梅竹马,我一定要保护她!”吴少雷近乎于喃喃自语。
“你和她?”沈无争可不信,雪莹自幼便流落江湖,连穆冰霜都以为她死了,面前这个男子又怎会与她青梅竹马。
楚阳终是放心不下,无论那个黑衣男子是谁,看在他对静月的一片真心份上,自己都可以谅解。再回头,静月与谭嬷嬷神情紧张,如果当真捉住那个黑衣男子只怕又会生出一场风波。
谭嬷嬷走近楚阳,哀求道:“楚阳公主,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为难我的公主!”
我的公主,谭嬷嬷说静月是她的公主,这需要有多少真挚的情感,在谭嬷嬷的眼中、心里,已经将静月视为一切。楚阳并没有想为难任何人,自然更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事情的严重性可以料想。
子规有点得意,先前还咄咄逼人的静月主仆,而今换了副嘴脸,“公主,有些人不识抬举,不给点厉害瞧瞧自然不会明白事理,就请皇后娘娘追查吧!”“最好能将此事交给刑部处理,那才叫好呢?”
楚阳绝不希望这样做,“静月姐姐到底是我的皇姐,我怎么能伤害她——不行!不行!”再回头,静月依是楚楚可怜般地期待着楚阳,是求救,是赞同。“静月姐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楚阳轻轻一跃使出上乘轻功往吴少雷逃走的方向奔去。
夜色下,沈无争扛着一个人已经奔了过来。
楚阳往前一跳道:“沈侍卫!”
沈无争笑道:“公主,刺客已经抓到了!”
“放了他!”楚阳的话言简意赅,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再则这个刺客并没有伤害到自己,而放走他却可以确确实实地保护静月。
“他想杀你!”沈无争道。
楚阳道:“他没有杀我,他只是想保护一个不能受伤的姑娘……”“放了他!”楚阳步步紧逼:“听我的放了他!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
沈无争无话可说,楚阳公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不放,就明摆着与她为敌,他可不想与自己意中人为敌,与一个堂堂的大唐公主为敌。
吴少雷被沈无争放在屋顶,依是没有半点知觉,浑身上下都已经麻木,只是意识还很清晰,
楚阳见黑衣人没有站起身,“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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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中了我的迷针!”沈无争道。
楚阳纤手一伸道:“给我!”
“什么?”沈无争问。
“解药!”“迷针的解药!”楚阳说得很仔细,这沈无争当真能装。
沈无争从怀中掏出解药。
楚阳不待他拔开瓶塞夺了过来,从瓶塞取出一粒药丸塞在吴少雷的口中。
吴少雷闻到了一股淡雅的兰馨香味,那气息熟悉,正在记忆中雪莹的体香味,只不过这气味比记忆中的更浓、更香。“雪莹,是你吗?”
楚阳听到黑衣人唤自己的名,应声道:“我是雪莹?”“你怎么……”
楚阳的应声令吴少雷惊异不小,原来和自己过了十余招的少女才是真正的雪莹。“我是吴少雷!”
沈无争正欲离开,忽听到吴少雷唤楚阳的|乳名,止住脚步。
相逢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喜事儿,一股淡淡的忧伤略过楚阳的内心,吴少雷可以认错她,姐姐也当自己死了。
“我真是吴少雷!”吴少雷以为楚阳不肯相认,停顿片刻继续道:“妹妹是怪我先前错认了你吗?”
“没——没有!”楚阳的眉眼与静月有两分相似,况且他们之间留给彼此的印象都是幼年时的模样,那时候他们都只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十年后连她都不敢肯定能否在茫茫人海之中认出吴少雷,又怎会怪他呢?
吴少雷服过解药,渐渐恢复了知觉。
沈无争甚是不悦,尤其是楚阳再见故人,“公主,你该回宫了!”
楚阳很想与吴少雷叙叙分别之情。
沈无争见楚阳并没有要立即走的意思,又道:“公主——如果你还不回去,只怕会来更多的护卫高手!”
楚阳懂这意思,吴少雷刚刚恢复体力,如果被护卫抓住,免不了受一场皮肉之苦。道:“少雷哥,你住在哪里?”
“南城门附近太白客栈!”吴少雷应道。
“少雷哥,你先不要回去,等我几日,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楚阳道。
沈无争可不想听他们二人的谈话,已经跃下屋顶往御花园奔去。
楚阳望着沈无争远去的身影,道:“保重——”
回到御花园,独孤皇后与两位嫔妃已经过来。见楚阳回来,独孤皇后关切地问道:“楚阳,你没受伤吧?”
楚阳抬头一脸苦笑,人生如戏,先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本来吴少雷是想保护自己却成了保护静月,原以为是在帮静月,却怎知无形间帮了自己。看着独孤皇后的脸轻声道:“母后,我没事!”
独孤皇后长舒一口气,“子规,到底怎么回事?”
子规欲言,再看静月与谭嬷嬷的神情,楚阳公瞪了一眼子规,道:“真的没事,只是一个普通的刺客,好在我们都没有受伤。”
独孤皇后的目光落在子规的身上。
子规看着楚阳公主:明白不能说实话,楚阳公主不让讲,自己便不能讲,但凡是公主身份的总有点任性、刁钻,即便这位公主如何的随和、温顺总还是有几分小性子,况且这位公主自幼在民间长大,自己以不了解她的性情,万一触怒于她,自己就算惹火上身了。这几天宫里都流传着关于她的故事,说楚阳公主如何的医技高超,如何的武功卓越,如何的才华横溢……子规应道:“娘娘,只是一个普通刺客!”
独孤皇后长叹一声,“唉——真是越来越乱了。”说话时却看着太子妃王氏。
王氏出身名门,端庄秀丽。也因为生在官宦之故,对宫廷的是非恩怨甚是了解,自唐代宗李豫近年龙体欠佳以来,无论国家要事还是宫廷安全都已经交给太子适,而今有人夜闯皇宫欲行刺楚阳公主,独孤皇后当然要责怪太子。“母后放心,我一定让殿下追查刺客,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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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皇嫂——”楚阳听到此唤了一声,可是后面的话她却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独孤皇后没有应声,用眼睛来呼应楚阳,温和而慈爱地注视着。
楚阳道:“母后,为什么不培养一批自己的女侍卫呢?”
“女侍卫?”太子妃王氏道,这个问题以前她也曾与太子适讨论过,培训女侍卫需要大笔的金银,可是大唐而今的国库财政着实虚弱,大批的财力都集聚在各州官吏、藩王手中,正因为这些太子适才急着寻回失落民间的楚阳公主。
楚阳道:“后宫之中女眷颇多,如果时间不允,可以招募一批绿林女杰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绿林女杰,可全都是些女贼,还不把皇宫给闹翻天——不行,不行!”独孤皇后身边的一个妙龄女郎接过话道,此女郎一对柳叶眉、丹凤眼,高挑的鼻梁,殷红的嘴唇。
独孤皇后看了一眼妙龄女郎。
妙龄女郎立即脸带惧意低垂着头。
“皇上早就回宫了,我得去御书房侍候!”独孤皇后道。
“恭送皇后娘娘!”众宫女、嫔妃齐跪地上。
太子妃王氏也离开御花园回东宫去了。
偌大的御花园冷冷清清,唯留下静月、楚阳与两宫的宫女。
没有言语,楚阳也不便明言今晚的误会,只是淡淡一笑,便离开了。
倒是谭嬷嬷看到楚阳的笑,竟莫名地不安,待楚阳与众宫女走远,才道:“公主,你没觉得楚阳公主笑得很怪吗?”
“怪什么?我没觉得!”静月想到今日全托楚阳之福才可以免去是非,对楚阳心存感激。
楚阳自回宫之后一直住在“兰馨苑”,高长春告诉楚阳:她未来之前,每年的腊月初六,唐代宗便携同太子适前来拜祭蓝贵人的亡魂,蓝贵人不仅仅唐代宗命里的贵人,更是太子适的救命恩人。如果失踪沈妃是他们二人心中相同的伤痕,而蓝琼便是他们心中相同敬重的女子。独孤皇后按照蓝琼的喜好,在此处种植了许多的兰花,知名的、不知名的,楚阳从不种的叶片、颜色,分辨出这里有不下三十种兰花,只可惜时值冬季,不能看到盛开的鲜花,虽说寒冷,可是兰花却一片郁郁葱葱、生机盎然,除了养花人的悉心照料便是这兰花的品质原本便有几分耐寒性。
盛宴之上楚阳算是与家人见过面,次日便有各宫的嫔妃过来陪楚阳说话聊天,然后是各王府的郡主来宫游玩。楚阳一直惦记着与吴少雷相约之事,可是身边不是有嫔妃就是有郡主,自己着实找不到任何法子出宫,甚至还有洛阳王的爱女丹凤郡主与平乱公主的长孙女南雯郡主也都留下来与她相伴。
一天、两天,吴少雷耐心的等候着雪莹的到来。处于华夏西北之地的长安城冬季很冷,不同于西南的阴寒之冷,是刺骨之冷,杨吉弱便逾加不愿意出门,随之而来便是对家乡的思念、父母的挂怀。长安城内明显比前两日冷静了许多,穿梭在大街上的都是轿子,更有衣着厚实的富家子弟醉熏熏一路吵闹。
“吴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江南?”杨吉弱这几天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