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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苦难言的龚成明收了笑容:“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呵呵,不送不送。”张开得意的说道。
看见龚成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张开轻蔑的耻笑道:“就会拍马屁的绣花枕头,跟我张侃侃玩还早了点。”
“哈哈哈。”刚才安静的三科笑声顿起。三科科长张开因善于侃大山被冠以“张侃侃”的外号。
“还是科长厉害。”一个男科员马上恭维道。
张侃侃还欲再自夸一气不留心看见叶白清脸上的一缕不屑登时没了兴致,他随便聊了聊就走出了办公室。叶白清的大眼睛瞄向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那人果然目不斜视的埋头看书。
应荀和早发现公司里的卯窍:老总安子和一手创办的“腾龙公司”原来经营日用百货,后来随着海岛的发展腾龙逐渐做起装饰建材和进出口,并扩大为三科。一科的业务是装饰建材和公司最大客户,香港恒达祥集团的贸易来往;二科负责原来日用百货的老本行;业务三科则做进出口业务。龚成明是公司的业务经理,职位相当于公司的副总。说到龚成明应荀和也有些嫉妒,28岁的龚成明据说是北方人,高大英俊再加上高居上位,是公司里第一大情男。只可惜名花已有主,让不少女科员爱不成恨不成。
50多人的腾龙公司官不多但也分成左中右三派。拥有副总经理实权的龚成明与二科科长侯恩杰算是势力最大的左派,一科科长东北人齐宝林与行政主管穆熙是左右逢源的中派,把三科当成独立王国的张侃侃就是右派了。
名义上专心看书的应荀和想着想笑,中国人怎么就这样爱拉帮结派?不过貌相和蔼的张侃侃还真有手段,在龚成明打压下硬是把三科搞成针插不进的铁桶江山,甚至科里有专职会计。应荀和朝会计看去,正好看见叶白清看向自己的俏目,他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向会计致意。
第五章黑夜杀机
当一把锋利的匕首成为杀人的工具,人们想到的不是雪藏,而是更暴烈的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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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喜欢夜晚啊,应荀和呼吸着有腥味的空气。包围着应荀和的温柔夜晚使他心旷如醉。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一通,他闻到大排挡飘来的香位不禁嘴谗。要了一碗蟹粥和猪脚,应荀和有滋有味的品尝海岛的小吃。
海岛的小吃感觉上虽然少了辣味,但应荀和仍对蟹粥的鲜美大呼过瘾。吃喝着蟹粥他听到吉他的声音,原来是大排挡卖唱的三位姑娘请客人点歌。应荀和眼睛和其中一位少女对视,他马上认出是“花海夜总会”跳傣族舞的姑娘。穿蓝裙的少女向他微微笑笑,应荀和木楞楞点头算招呼。唱完一曲的女孩小声对女伴嘀咕几句,三个人走到了应荀和面前,她们正是有一面之缘的三个女孩。
“嗨。”女孩们主动打招呼。
不善于面对漂亮姑娘的应荀和硬着头皮说道:“你们好,请坐。”不知为何,三位姑娘发出了“咯咯”的笑声。
“不请我们吃吗?”短发少女问应荀和。
“你们,自己点吧。”不知是应荀和缺乏面对少女的经历还是对女人的误解,他的态度并不随和。可花枝招展的少女们显然把应荀和当成了害羞,她们又笑了起来。长辫子少女的碰了碰女伴,另外的两个才安静下来。可能是仗着人多,不客气的女孩子唧唧喳喳要了烧烤,应荀和觉得笑呵呵的老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你叫什么和。”短发少女话最多。
应荀和乖乖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叫应荀和。”
“哦,我记住了。”她咬着藕片笑嘻嘻的说,“看在你的烧烤份上。”也许是夜风太清爽,应荀和没有显出反常的情绪。
长辫子少女斜着脸问应荀和,“记得那天你负伤了,好了吗?”
应荀和诧异的瞄了瞄她:“好了。”
“现在不在花海了?”短发少女又问道。
应荀和被蟹粥呛住了,他发出一阵咳嗽,她们是来审问的人吗?他发憷的道:“离开夜总会了。”
“不在那里好。”刚才弹吉他的姑娘叫了起来,她的皮肤白皙得透明。
短发少女不理会应荀和的询问的眼神,又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的名字吗?”应荀和尴尬的沉默不语。
“哈,你忘了。”短发少女气鼓鼓的看着应荀和,另外两个也是不高兴的模样。
我为什么要记住你们的名字,应荀和不爽的在心里说道,而且你们也没记住我的名字,不过表面上他明智地选择继续沉默。
“我再说一遍,我叫阿玲。”短发的阿玲抬高了声音,“她是小代,她是阿玉。”
应荀和仔细看看她们,相信自己记住了:阿玲最丰满,短发。小代白皮肤,双眉间有小小的黑痔。阿玉身材最高,长辫子。在仔细打量下,他不得不承认三个女孩子很水灵。
“你的眼睛也太直接了吧。”小代嘟嘟囔囔的说。应荀和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喝粥。
“嘻嘻,你的眼睛很好看。”阿玲说道。的确,应荀和不算小的眼睛有一点忧郁,也有坚强,还带点茫然和无助。
三个女孩子仿佛欺负应荀和的沉默,她们唧唧喳喳的不停讲话,连一直不说话的阿玉也参加了。应荀和很快知道三个女孩子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她们演出是为了挣点学费。
“你们也不在夜总会了吗?”应荀和瞧瞧快空的盘子,大方地点了菜。
“那些臭男人,不要脸。”阿玲骂了一句。应荀和怔了怔,马上明白眼前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对夜总会里寻求刺激的男人是多大的诱惑。
“你说,男人是不是臭男人?”小代问应荀和。应荀和表里如一的点头到让存心等他反对的姑娘感到诧异。
世上有好人吗?应荀和早问过自己,监狱里的老师们对他不错,但他们是好人吗?难道大牢里的人是好人?没有答案的问题那就是没有了。
三个女孩显然放弃了晚上的演出,她们讲着话,痛骂男人的无耻。身为男人的应荀和听着附和着,一次次送菜来的老板眼里的可怜越发明显。不过在娇滴滴的声音中应荀和受得苦并不大。最后在她们的命令下他无可奈何地答应送她们回学校,他肉疼的算完了帐叫了出租车。
夜在回来的时候变得深邃,应荀和摸了摸口袋,里面剩下了几十块钱。他开始担心几天后的生活,因为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学会:借钱。
大桥上的灯又被人打碎了几盏,在脚下拉长的影子也显得有气无力。应荀和走到桥下对着江水加入了自己的贡献。他在拉扣大门的时候,一个拎着包的男人从桥上急停的出租车里唔着嘴跑了下来。应荀和厌恶的看着跌跌撞撞的男人在身边呕吐,眼睛不小心盯着男人的皮包。
夜风里有难闻的酸臭和酒味,在空气里还有应荀和“嘭嘭”的心跳。一股冲动来得如此强烈,应荀和没有来得及挣扎就淹没在**的大海里,对杀戮如此的渴望使脚抬起来悄无声响地走到弯腰呕吐的男人身后。
他身上的西装是名牌吧,应荀和象野兽一样站在男人背后。自己身上穿着18块钱从地摊上买的衬衫,难怪来公司的人全知道他不是业务员,难怪女人们只看他的脸,而落在他衣服上的目光带有鄙视。
应荀和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他贴近了男人,随着右手闪电般的卡住男人突起的喉结,左手坚决地搂着男人的腰,这样可以使被攻击人的身体不发生移动。
咽喉里发出清脆的“咯卡”声象裂开的竹子作响,应荀和觉得男人摆动的身体如同杀鸡时鸡的最后挣扎,挣扎会有用吗?他抱着逐渐失去生命的身体,很冷静的发现控制人的生死是令人振奋的事情,难怪永远丧失自由的地龙涛谈及杀手生涯会双颊发红。
生死与夺,这就是权力的象征。应荀和控制着他想尖叫的念头,他把男人轻轻放在了地上。手上沾着男人嘴边的粘稠液体让他很不舒服。
“你真该死呢。”他顺手在男人的西装上擦擦手,摸遍了男人的口袋,摘下他粗粗的项链和手表,拎着包消失在黑暗中。
桥上,出租车里点着烟的司机还在耐心的等待顾客。
第六章不谈感情
他人便是地狱
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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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直在考虑的应荀和还是在办公室给金海打了电话,约好晚上去他租的小屋。
等到金海关上门应荀和把手里的塑料袋扔给他。金海不解的打开黑色的塑料袋,里面除钱外还有一根金项链和一只金表。
“昨晚的事情,你做的?”金海半响才开了口。
应荀和颇为惊奇金海的消息灵通,据他的杀手老师说,政府不会随意宣布没有破案的案子。
“我哥今天中午来酒楼吃饭透露的。”金海急忙解释,他有些佩服的望着应荀和,“据说连警犬都动用了。”
应荀和躺在了床上:“你数数,我还没点过。”金海感激地看看应荀和后埋头数钱。应荀和却为金海的话暗生警觉,多亏他把皮包和钱包扔进了河里,晚上又没有回黄家大院,看来以后行事要更加小心。
“8千6百3。”金海抬头看向应荀和。
“你给家里寄3千,给我3千。”应荀和淡淡的说道,“表和项链放在你这里”。他快速的补充了一句:“千万不要动。”金海的家在五指山下,生活并不好。金海的眼眶突然红了,他用手抹了把脸。
应荀和抢先笑着说:“两秒种,8千块啊。”
金海也咧嘴笑了:“下次叫上我。”应荀和十分欣慰自己收买人心的举动。流氓老师对他说过,贴心的兄弟比万两黄金还值钱。
“这玩意值钱。”金海扒拉着金表,“劳力士,不下3万。”
“你肯定?”应荀和还不知道金灿灿的表有如此贵重。
金海嬉皮笑脸的看着应荀和:“我没给你说我当过钳工?”
应荀和伸脚欲踢:“你还多才多艺嘛。”他仔细考虑了一下:“那这两金玩意更不能动了。”
“这是,现在风声紧。”金海点了点头,面对又一次的杀人事件他没有任何紧张,不仅如此,他还感到一种要参与的冲动。
“两秒种,8千块啊。”应荀和的声音好象还在耳边回荡。
大桥下的杀人案又一次没有任何动静地消散了,应荀和交了后半年的房租心安理得在黄家大院住下。黄老头对应荀和表示了应有的尊重,因为房客被杀,他的黄家大院只有应荀和一个房客。
上午上班没多久,应荀和就被派去取几位客户预定的机票。出了机场,应荀和没有注意有人叫他,直到被人拍了肩头。
“喂。”那是一位个头不高的女孩,宽额头,高颚骨,黝黑的皮肤,在红衬衣的衬托下象一团火。应荀和被太阳刺着眼,眯着眼睛看。
“房客。”女孩笑咪咪的打量应荀和,“这么热的天还衬衫领带,你不热?”应荀和看清是黄老头的女儿黄莹。
“你怎么在这?”应荀和问道。
“我拉客!”
拉客?应荀和已经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太可惜了,挺漂亮的女孩子,不会是拉自己吧?
“哈,你以为我是那种拉客啊?”黄莹从应荀和的脸色看出了房客的心思,大叫起来,“我是替旅行社拉客!”应荀和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有点吃惊,这座城的原居民大多卖了地在家吃老本,很少有人找事挣钱。
“我才不要象他们呢。”小姑娘又看出了他的疑惑。很机灵的姑娘!
黄莹皱了皱小鼻子,模样很可爱,“我要让生活有点情趣。”
应荀和点了点头:“走,我请你喝饮料,为了你的情趣。”应荀和的冰冷融化在火一般的少女笑容里,他第一次对女孩主动发出了邀请。
“小和子,死的人有些来头。”吃晚饭的时候金海凝重的对应荀和说道。应荀和从饭碗里抬起了头。
金海“咕隆”的喝了一大口啤酒:“那人是‘飞鹰’的一个兄弟。”
“飞鹰?”
金海知道应荀和不知飞鹰为何人,便详细给他说明了一番。飞鹰姓盛名灯照,黎族人。此人本是薛村的一个农民,自幼习武,几年前带领一帮兄弟在海市很创出了一些名声。
“现在他们主要搞走私,听说这里一大半的摩托车都是他们弄进来。”金海小声的嘀咕。
“怪不得一个兄弟身上有上万的家当。”应荀和有些眼红。他和金海对视着,两人都读出了对方的心思。
“不行,风头太旺。”应荀和低声警告金海,“你收敛点。”
金海也小声说:“我知道,原来搞二揣的老大问我,我就急忙找你了。”搞二揣就是摸口袋。
“他找你?”应荀和警觉起来。
“没别的,让我留心有没有人卖金陀。”金海急忙解释。金陀指那两块金玩意儿。
“恩,你知道轻重缓急就好。”
在两个人低头商量的时候,海市一处居民住房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暴跳如雷:
“大哥,不用说了,肯定是虎头。”
“别这样肯定,阿暴。”端坐在一方凳上的中年男人幽幽的说道,“谁都有可能。”
“不,虎头早看我们红眼了,肯定是他。”
“你们乱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发话了,虽然声音不大,但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给我好好查!”
“要是查不出呢?”中年男人沉思了半响,问道。
“查不出来。”那说话的人笑了,“就算虎头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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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龙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一栋三层楼的老式砖瓦楼。一楼是车库和产品展示间,办公区集中在二楼,三楼是老总办公室和会议室。应荀和上了二楼,迎面的一位同事神秘的对他笑笑,应荀和颇觉诧异。接连几个同事都古怪的笑看他,应荀和更不知发生了什么。
“小和,还不快点,人家等着呢。”三科经理张侃侃从卫生间里钻了出来。应荀和走进三科的办公室,一个人影窜到了他的面前。
“嘿!”
看见阿玲应荀和就知道怪笑的来历了。穿了黑色背带裤的阿玲上身是白色的短袖衫,白衫上印有的大大的一张嘴。虽说她的身材丰满匀称,但在阳光下脸上那细细的绒毛暴露出她的年轻。
阿玲拉着应荀和不停的问东问西,应荀和一贯淡漠的脸上奇异的变换着颜色。
叶白清好笑地欣赏应荀和的手脚无措,敢情他是要用这法子对付。她的眼光瞟着门口走进了穆熙急忙咳嗽一声。“腾龙公司”可能由于自身的因素,对员工的管理并不十分严格,但穆熙毕竟是行政主管又不爱说笑,同事对她颇为敬畏。
“应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穆熙冷冷对应荀和说。
应荀和挣开阿玲拉着的手,不好意思的道歉:“对不起,我的朋友来了。”阿玲吐吐舌头向穆熙做个歉意的表情,也许面对青春靓丽的女孩让穆熙网开一面,她没有多说就离开了。
“这位小姐好漂亮。”阿玲说道。女孩香甜的气息令应荀和不自在,他退后了一点,阿玲觉得相貌英俊的这个男人真是与众不同,她“咯咯”的笑道:
“还有课呢,我走了。下次再来。”
送走风一般来去的阿玲,应荀和无所事事的在桌前做下来,虽然他还没有资格参与任何的实际工作,但做内勤的他居然也有自己的办公桌。回想几次不同的谋杀,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平静。走来走去的同事在低声笑谈,他不由心想如果知道身边的人是冷血的杀人犯,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中午同事指责应荀和私藏女朋友有罪非得让他请客吃饭,应荀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