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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重螺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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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人与野上不同,不论何时何地,他都是能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的「大人」。 
所以尚人写信给他,透过电话跟他聊天,和他一起吃便当,这些都是因为他向母亲说——他「希望尚人这么做」。 
尚人虽然会实现他的愿望,但是他本身无欲无求;他会回答野上的问题,但只要野上不问——如果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尚人就不会给予他任何东西。 
这项事实让野上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和尚人之间横亘着一条肉眼看不见却历历鲜明的线。就算和尚人无法成为忘年之交,但至少是同病相怜的相伴。然而。野上发现自己似乎错了。 
他想听尚人的声音,想和尚人说话,想看——尚人的脸。 
听见尚人温和沉静的声音能让他安心;看见尚人的脸,就能抚慰他的心灵。 
他好想见尚人! 
野上虽然这么想,但是尚人却不同。野上第一次感受到,靠祈求也无法如愿到手的渴望。 
进入暑假之后,野上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试图拨了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筱宫家电话号码。 
他的心跳剧烈鼓动,话筒传来拨出的声音。 
但是接电话的不是尚人,而是尚人的弟弟。野上慌慌张张地旋即挂断电话。 
他最不擅长……应付那个弟弟。野上讨厌裕太,因为他说的话太一针见血。裕太总是冷酷无情地挖掘他的疮疤——令他感到害怕。 
所以在那之后话语还回荡在他耳边,野上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所以不敢再打电话给尚人。 
他想见尚人。 
见到他,和他说话。 
然后。 
然后…… 

()
他的焦虑、不安应该都会烟消云散。 
心里浮现这个想法,野上瞪视着桌上的课本,将后齿列咬得咯咯作响。
暑假,上学期课外辅导的最后一天。第三节英文课结束后,弥漫在二年七班中的紧张感一举消散。 
「哦!总算结束了!」 
「明天起就是真正的暑假了!」 
「耶!可以大玩特玩了!」 
男孩子们充满活力地大吼大叫。 
「回家的路上要不要去『CHENACK』吃午饭?」 
「什么?明天要不要去冲绳玩?好好哦!」 
「呵呵呵……当然要先血拼咯。」 
女孩子们以解放般轻松地语调互相讨论着。 
不只是二年七班,全校每个人都为了明天的活动热烈地躁动着。 
「樱坂,你放假要做什么?」尚人自然而然地开口问道。 
「星期三开始要参加道场的合宿。」 
樱坂所说的「道场」,指的当然是「空手道」。秋天有一场升段考试迫在眉睫,所以樱坂对着暑假的合宿也是卯足了干劲。 
课业优先、空手道次之——从幼儿园起,空手道就已经是樱坂生活中的一环,所以在他心里亦没有所谓的分界;或许该说空手道反而能让他巧妙地保持思考与身体——集中和放松的平衡。 
「真的啊?」 
「你呢?」樱坂不经意地反问道。 
(……糟了。) 
樱坂内心不禁感到一阵尴尬。 
许多人籍由这场长假和家人外出履行、和朋友尽情玩乐……翔南禁止的打工也能趁着暑假打个够,享受平常不能做之事。不过,尚人有一个蛰居在家的弟弟,所以他一定无法在外过夜,出去游玩。 
然而,尚人丝毫没有发现樱坂的忧虑。 
「恩……我没有任何计划。」尚人用平常的语调回答。 
每年夏天尚人是怎么度过的?樱坂突然在意起这个问题了。 
「啊……我去找中野一下。」 
「找中野?」 
「恩,他说要借我『GRANADA』的CD。」 
「什么?你喜欢那种西洋的摇滚乐?」 
——真令人意外。 
樱坂的想法全写在脸上,尚人见状不禁轻笑出声。 


「不是我,是裕太。」 
「啊——你弟弟啊。」 
「那我去了。」 
「好。」 
目送着尚人的背影,樱坂脑海里浮现只在胜木警署见过一次的裕太的脸。 
和闲静的尚人截然不同,裕太全身散发一股不容他人接近的气质,拥有激烈、不易动摇的自尊心。 
虽然樱坂对裕太没有偏见,但他就是对「足不出户」的裕太有着阴沉软弱的印象,这又跟本人气质大相径庭。 
樱坂有个大他三岁的哥哥,但常有人说——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筱宫家的兄弟不仅在外貌上截然不同,每个人在各方面也给人深刻的印象。 
筱宫家唯一的女孩子,现在与他们分居的长女,据传闻也是个五官秀丽的大美人,貌美的程度应该是DNA可以挂保证的。 
樱坂一边思考着这些事,一边不疾不徐地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这时仍吵嚷不已的门口附近—— 
「不好意思,请问……筱宫学长在吗?」 
两个樱坂不曾见过的学生紧张地探头探脑。 
学长——这么说来,那两个人是一年级的吗? 
瞬间,喧腾的教师莫名其妙地回复宁静。 
两个人局促不安的待在陌生的二年级教室。 
他们自觉到这种诡异的气氛?单纯的紧张感?还是为了被人投以好奇的视线感到浑身不对劲?两个人僵硬地稍微移动身体。 
「请问……」 
「喂,樱坂,有人找筱宫。」 
在一声叫唤下,所有人全部回头看向樱坂。 
(关我什么事啊?) 
樱坂在心里暗暗抱怨。 
但是同班同学们的理由简明扼要——因为樱坂是尚人的「看门犬」。发生事故后,全班对两人关系的看法已经坚不可摧。 
不——应该说……已经成定局了。毕竟樱坂也没有否认。 
在众人的注视下,樱坂缓缓站起身走向门口。 
见状,那两个人脸上似乎写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樱坂学长?」 
或许是身为全校风云人物的樱坂给一年级学弟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两人直打寒颤,身体稍微后退。 
「你们找筱宫有什么事?」 
在樱坂的质问之下,两人的畏惧变得更明显。 
「我……我们是来……来传话的。震慑在樱坂的威严下,已经完全萎靡的两人畏畏缩缩地答话。」 
「谁叫你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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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面面相觑。 
「是……野上。」生硬地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野上的跑腿啊……) 
「他想干吗?」樱坂不自觉地沉下声音。 
「呃……那个……。能不能请筱宫学长来一趟……」 
(差使跑腿的来叫筱宫,那家伙还真有种啊。) 
野上的种种事迹让樱坂本来对他反感,现在更是叫他咽不下这口气。 
「是学习室吗?」 
「呃……是的。」 
樱坂问完话就迈起大步走去。 
「啊,樱坂学长!」樱坂背后传来两人因不知所措而尖叫的声音。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两人是为了叫尚人而来,结果竟来了个凶神恶煞的看门犬。作为传信鸽,两人实在是大大的失职。 
但是樱坂亦没有回头。 
明明是他们后生晚辈,竟然有胆来叫尚人过去找他。 
(啧!他太得寸进尺了!那家伙该不会以为筱宫是他专属的免费心理谘商师吧?) 
一思及此,樱坂便觉得怒不可遏。他极少失控的怒意瞬间爆发。 
(不要再撒娇了!) 
他想将这句话砸到他脸上。 
樱坂打从心里同情遭逢不幸事故的野上。不只是樱坂,翔南高中全校师生都抱持着相同的看法,特别是那个骑脚踏车上学的人更是如此。 
不特定对象——蛮横无理的暴行,没有人知道自己何时会成为下一个受害人。 
但是受到伤害的亦不是只有野上一个人。 
虽然说无妄之灾不分轻重,但老实说,野上确实相当幸运,因为和其它受害人相较之下,他受的伤较为轻微。 
西条至今仍躺在医院病床上,樱坂只要一想到他复学之日遥遥无期的遗憾,便觉得口口声声说着有精神压力的人不是幸运多了吗? 
尚人同样身为受害人,他会对野上关心备至也只是因为野上是他的高中学弟,拥有相同的冲击、恐惧和伤痛,尚人无法对野上坐视不理。 
樱坂也明白尚人的心情。看到有人深受心灵创伤的煎熬,或许每个人都会理所当然地想为那个人尽一份心力。 
因为尚人传达了他那份真诚无比的心情,所以才打动野上回校园的吧。 
樱坂真的觉得太好了。野上亦没有逃避困难,没有受到不安的摆布,没有自暴自弃。 
历经了种种内心纠葛,野上最后还是重新振作了。樱坂为他的精神感到钦佩。但是他利用尚人牺牲奉献的精神,死赖着尚人不放,这么一来问题就非比寻常了。 
记得有次—— 
「雅纪哥哥很生气地对我说,默默地拉着他的手亦不是温柔的表现。」尚人面露苦笑地说。 

()
(真不亏是筱宫的哥哥,太了解他了。) 
连樱坂都不禁想为筱宫鼓掌叫好。 
牺牲奉献——每个人对此的定义有所不同,樱坂的解读则是,在不造成自己负担的情况下,给予对方时间和善意。 
不求回报——简单来说,这是原则的问题。 
所以樱坂亦不会积极参加义工活动,话虽如此,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利已主义者。但是认为尚人已经超越牺牲奉献的「余力」的人,不只是樱坂。 
樱坂希望尚人能将这股「余力」用在他自己身上。 
或许是因为樱坂心里有这个想法,所以才对以同为受害人当借口,毫无节制地摄取尚人善意的野上感到火冒三丈。 
不要撒娇!不要依赖别人!自己站起来,昂首阔步! 
为这份痛切的心情忍气吞声的应该不只是樱坂。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容他们说出口。 
另一方面抱持着心灵创伤,两个月没来上学的野上比大家所想的还要憔悴消瘦,所以大家对他充满过度的同情;野上为了追回进度,一个人在学习室里孤军奋战,因此不该再增加他任何的负担。大家似乎都很有默契地配合。 
「要在什么时候跟进行中的事喊停,还真是难啊!就算自己觉得应该是时候了……还是会弄错时机。」 
尚人不经意的话正说明了翔南高中的现状。 
哪里。 
什么。 
——出了差错。 
然而每个人都惶惶不安,要是有人大声说出来,就会摧毁得来不易的安宁。樱坂深深地有此感受。 
既然开始的人是尚人,那么就必须由尚人的手来结束一切。但每当尚人想画下句号时,「现在还不行」这个状态使周围的人手忙脚乱,想要打消尚人的念头。 
再继续增加尚人的负担,有一天尚人会先倒下去吧?樱坂为此忧心不已。 
在学校本馆的学习室,野上收拾好桌上的课本,轻轻叹了口气。 
(筱宫学长……他会来吗?) 
野上请第二节下课时间来看他的同学传话给尚人。 
「能不能请你们帮我找筱宫学长过来?」 
瞬间,两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一下下就好……我想见他。」 
听到野上这么说,两人就无法将一个「不」字说出口,但是他们表示自己只负责传话,尚人来不来他们不敢保证。 
(没关系,学长很温柔,只要我拜托他,他一定会来……。) 
应该没错—— 
如果尚人今天不方便,明天也没关系。 
今天是前期暑假辅导结束的日子,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也可以。 
(啊……对了,在别的地方见面比较好,这么一来就不用顾虑任何人了。) 


如果这样也不行,他就拜托导师或是学年主任去问尚人什么时候才能来见他? 
他好想见尚人。 
再这样下去,野上觉得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这让他感到很困惑。 
课业毫无进展,心理医师要他把不顺心的事说出来,不要埋在心里。 
(没问题的……) 
现在如此,今后也是…… 
他和尚人的关系不会改变。只要野上心中如此期望,任何事都不会有所变动,不管周围的人讲什么——他毫不在意。 
(因为这是我和筱宫学长的问题……与他人无关。) 
对野上来说,尚人就像是不可或缺的明灯。 
不能遗落他,不能失去他。尚人是——最重要的人。 
因为野上在意身边的杂音,所以才会迷茫犹豫;老是胡思乱想,才会杞人忧天而忐忑不安。 
所以这次野上决定要亲口向尚人表达自己的心情。告诉尚人,他对自己而言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只要真挚地倾诉,尚人一定能理解他的心情,亦且回应他。因为他和尚人是共有不合理的「伤口」与「痛苦」的同伴。 
就在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野上笑逐颜开。 
但是打开门进来的人不是尚人,而是樱坂。 
(樱坂……学长?) 
野上不禁瞠大双目。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白……为什么来的人是樱坂? 
(啊……难道筱宫学长有要事缠身,无法立即前来,要我稍微等他一下,所以要樱坂学长过来传话?) 
这也不无可能。 
「请问……」 
「你是野上光矢吗?」 
听见樱坂用稳重低沉的声音叫唤自己的名字,让野上不禁心里一惊。 
「啊……是的。」 
「我是筱宫的同学,我叫樱坂。」 
「是……」 
活生生的樱坂站在野上面前,让野上心跳急遽加速。 
和大家从远处观望时,从樱坂身上散发出慑人的压迫感……野上感到惊慌失措。 
「抱歉,突然过来找你。我有话要跟你说。」 


啊……果然是这样吗?是尚人请他过来传话。野上不自觉地放松了嘴角。 
「请你不要再为了自己的事来折腾筱宫了。」 
「咦?」 
一瞬间,野上听不懂……樱坂在说什么。 
「你差不多该靠自己站起来走路了吧?所以已经够了吧?」 
樱坂到底在说什么?他不明白。 
不…… 
他不想明白,所以才拒绝去思考吧。 
「『够了』……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再缠着筱宫不放了!」 
瞬间,野上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揪紧,无法呼吸,产生尖锐的……耳鸣。 
为什么?为什么?樱坂为什么要对他说这种话——他不明白。 
「筱宫只是一个高中生,不是心理医生,你不要再什么事都依赖他了。」 
樱坂强而有力的眼神朝他逼近。 
野上知道血气逐渐从自己脸上褪去。 
「为什么……为什么樱坂学长要说这种话……这和你没有关系吧?」一涌而上的不悦使野上声音嘶哑地道。 
这些话至今没有人对他说过。然而毫无关系的樱坂凭什么对他说这种话?野上无法理解。 
「我和筱宫学长的事,请你不要……从旁置喙!」 
翻腾的怒意让野上嘴唇颤抖。 
就算樱坂是尚人的挚友,他也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一股厌恶感梗在干涩的喉头。 
但是樱坂并不就此罢休。 
「你和筱宫的事?不对吧。」 
不对?什么不对? 
「野上,这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与筱宫无关。所以你不要再拖累筱宫了!」 
樱坂勇于说出没有人敢说出口的事实。若非如此,所有的事应该都不会有所改变。 
「这是你自己的事,要跨越障碍、一蹶不振、自暴自弃、振作精神,还是摇摆不定……全都要靠你自己思考后找出答案。应该从旁协助的是你的父母,而不是毫无关系的筱宫!」 
樱坂不认为自己说的有错,让他感到愤怒的,是野上的父母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将责任全部推给尚人。 
他们认为只要野上肯回学校上课,一切就可以放心了吗?这种想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以精神压力为借口就能扭曲道理吗?樱坂实在很想大喊:好好看清楚你们儿子那副厚颜无耻的样子! 
「筱宫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样就够了吧。」 

()
别说是「够了」,尚人所给予野上的已经太多了。 
时间、善意、同情…… 
但是贪得无厌的野上只会死皮赖脸地不断向尚人撒娇,樱坂认真地想过要一脚踹飞野上那副傲慢的模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最了解我的人……是筱宫学长啊!」 
「不是,那只是你自己认为罢了。」 
「我只要筱宫学长就够了。」 
「筱宫没有那种闲工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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