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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风不知道什么是最美的眸子,只是,当他看到镜子中所照映出的自己的双瞳时,从中所照映出的悲恸,凄楚,绝望……等等的情绪时,就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可以用泪水来宣泄一切,真的很幸福……
最可怜的时,最可怜的是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因为,流不出泪来,随意……痛着……
先把一丝丝并未化成泪水的痛累计起来,一点点开始,然后堆积在心中,最终……崩溃……
三七节
八月最后的一天,栾凤说,施若风可以去学校了。
九月一的上午,栾凤带着施若风在餐厅用过早饭,随后,用自己的专用车,带着施若风去了天凤学校。
这一天,是学院祭,准备了一个来月的学院祭,被施若风赶上了。
当车子停在了天凤学校的入口的附近时,四处遍地都是人,人就像是小山一样,堆成一堆又一堆地。
栾凤皱了皱眉,从车上走下来,为施若风打开后车座的人。
施若风顺从地下车,随后,头也不回地想要走入天凤学校,却被栾凤握住了手腕。
“若,中午我来接你,午饭,我们一起吃。”
施若风无动于衷,栾凤紧紧地握着施若风的手腕,等了许久,却依旧不见施若风有所反映。
最终,是栾凤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放开了施若风。
栾凤想,如果,不曾拥有过,就不会放开……拥有了,便要永远不放开……可是,有时候却不得不放开。
例如这一次,明明就想这样一直握着施若风的手腕,把他紧紧紧闭于自己的胸怀里,可是,总是要放开……因为,不放开不行。
总有一天,施若风是不是也会离开他?绝……不给他离开的机会!明明如此想着,可是,事实上会如何,谁也不知道。
栾凤紧紧地盯视住施若风的背影,直到消失于人群中为止。
一个人的长相代表一切,可是,哪怕有着再美的长相没了气质依旧无法停留住别人的目光。
有人说,喜欢太阳的灼热,更有人说喜欢月的凄迷,白日的明亮,夜色的绝美,各有千秋。
到底是哪个更美?这个问题总是让人难以抉择。
此刻的施若风属于夜色里的月亮,一张秀气的脸上有着一双如月般清冷的眸子,带着凄离哀伤的气质,让他在第一时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人这种生物,喜欢追逐最为美丽的东西,此刻的施若风是美的,所以,他出现的一瞬间,许多人便被他吸引了。
容貌也好,气质也好,总之……瞬间虏获了所有人的视线。
拥挤的道路,在施若风的行走间,无形中,众人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四处隐隐约约地传着猜测的声音。
“这个人是谁?没听说过啊,天凤学校有这么一个人人物吗?”
“你确定是天凤学校的?天凤学校最有名的也就只有沈飞与栾越吧?这是哪个学校的?”
“……谁知道呢?啊啊啊,一定要勾搭上他!”
“勾搭?切,你是想玷污吧?不过不行,人家就像月一样圣洁,哪儿是你这种凡夫俗子可以去沾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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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四处他校生的流言蜚语,忽然,某位学生说:“他是我们学校的,是叫……凌若……吧?”不甚确认的语气。
他的话语一落,四处静默无声。
在沈飞与栾越出名的同时,关于凌若这个人的留言早已被传至众多邻近的学校中,只是,传闻中的凌若除了难堪还是难堪。
在众人的包裹中走入教学楼,各个楼层的班级里的同学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裳,接客。
当施若风走上高二班的廊道时,发现一班的教室摆设成了咖啡厅的样子,二班的同学则是演时装秀,三班的同学则是围着赌打转……高二七班的教室,选择的是最为通俗的戏……罗密欧与朱丽叶。
戏本身不会吸引任何一个人,可是沈飞与栾越却吸引了大多数人。
高二七班的教室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众人均想要先一步览一眼沈飞的女装。
挤不进去的路,只能在几层的人群外远远观看那个门。
不知是谁,以着高分被的声音大大声地喊了一声“美人”,然后,堵塞在入口处的人一齐回头,捕捉美人。
先是惊艳的声音,之后是狐疑的声音……
“这个人是谁……?”
然后,当施若风的步子一步步地向前走去时,这些人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路,得以让他走入教室中。
比起外面的拥挤,高二七班的教室就显得宽敞了许多,消失了的桌椅,围绕在四处看着中间排练的人群。
施若风左看看右看看,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是学院祭,可以不用上学。
转身想要离开,蓦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
是沈飞。
手臂一使力,施若风的身体与沈飞正面对视着,双瞳相遇,沈飞的双瞳一瞬也不顺地盯视着施若风,仿若要看入他灵魂的深处。
“一个月,你有一个月没来上学了。”
“……”
“不过,这一个月中我一直观察着你……在意你,所以,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我都知道……”
“……”
“……还记得,我们那天的……赌注吗?”沈飞说着,翻了翻上衣兜,从中逃出了一个精装的红色盒子,打开,里面伫立着一枚白金带钻的戒指,在日光的照耀下,透明的钻发着盈盈水润的光芒。
?沈飞的右手托起施若风的右手,左手拿着戒指,轻悠悠地套入施若风的无名指中。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沈飞微笑,笑容里有着诸多的愉悦。
施若风从沈飞的手中抽出手,微微抬起,太阳的光芒充分地围绕在戒指上,让它变得更为美丽。
施若风抿了抿嘴,半晌后,他说:“……你知道吗,为什么戒指会被逃在无名指上。”
“……”沈飞不语,双眉微微蹙起。
“不离不弃。”当着沈飞的面,施若风弯起了中指,中指中第二个指节紧紧想出在一起,之后,左手与右手轻轻贴合。施若风说:“这样,拇指、食指、小指怎么都能分得开,只有无名指……无论如何,都无法分开。”施若风的声音很轻,他的眸子一直放在无名指的钻戒上,并未看沈飞。
“原来是这样啊。若,一辈子,我会对你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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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风摇摇头,“我要的并不是你的承诺……”承诺这东西不值钱,山盟海誓也不值得信任。
栾越与施若风之间,已经有足够足够多的誓言了,只是没一个实现。
“沈飞,虽然很抱歉,如若说这枚戒指是你送我的,那么……这只戒指我只能用价钱来衡量。”没有多余的什么。
沈飞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了。“你不喜欢戒指。”
“喜欢。”谁会不喜欢钱呢。
“喜欢就好,我只是想让你开心……那些女人,每次收到戒指的时候最开心了,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
“那些人?……送戒指?”施若风轻轻一笑,笑容中充满了嘲讽,“你做到了吗?对那些人不离不弃。”
一瞬间,沈飞说不出话来了。
轻轻叹息,施若风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沈飞从身后抱住了。他的头埋入沈飞的脖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施若风的肌肤上,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
围观的人发出尖叫声,惊叹声,双瞳睁大,一瞬也不顺地盯着两人。
“你跟他们不一样。”
“……嗯,我知道,我是男人,他们是女人。”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爱你,可是她们,我不爱!”
“……”
“若风,不管如何你既然应承了赌注,这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你不会反悔耍赖吧。”
“……嗯,不会。”为什么不会呢?施若风自问,把那一条条散乱的弦好好理清,似乎……是为了报复栾越。
之后,沈飞就是戏也不愿意排练,两只手紧紧地抱住施若风,他说,一旦放手,就像是会失去。所以,再也不会放手了。
一旦失去了,再要得到,不易。
沈飞不愿排戏,不愿演戏,四处怨念声不断,奈何,沈飞就是要与施若风腻在一起,无论是谁来三催四请,也不见他动摇一下。
忽然,他说:“如若真想让我演,不若让我演罗密欧,若风扮演朱丽叶。”
“啊?”众人一脸的惊愕,然后看了看栾越,栾越耸耸肩,说:“我不在意。”
然后,沈飞与施若风之间的对手戏开始了。
只是施若风总是无法配合好,朱丽叶的热情他是没有的,朱丽叶与罗密欧离开时的忧愁,倒是扮演得极好。
同一个教室里,栾越的双手握紧成全,清冷的眸中有着阴鸷,那是毁灭的光芒……
同在一起的多少个日月里,沈飞始终无法放弃施若风……
如若,施若风被毁了,哪怕是沈飞不愿,他依旧要放开施若风。
几个小时候,这部戏开始正式演出,施若风被人套上了一套佯装,头上戴了波浪卷的假发,当这出戏开演时,四处堆满了人。
有人说,施若风的朱丽叶演的不好,可是不在意,因为他漂亮。
有人说,沈飞的罗密欧演的很好,因为他把他对朱丽叶的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前期的评价,到了后期,在朱丽叶与罗密欧两人被迫分离时,意外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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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密欧沈飞怎么也不愿意放开朱丽叶施若风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然后,沈飞说:“再也不会放手了。”
之后,沈飞微微使力,把施若风揽入自己的怀中,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嘴唇轻轻覆盖上去。
先是轻柔的吸吮开始,吻越来越激烈,微微的喘息声在台上响起。
后台中,班委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问:“这下要怎么办?”
“怎么办?笨蛋,当然要拍照,然后洗出来卖出去!”随着这句话落,后台里无数人以着不同的视觉,掏出相机咔嚓咔嚓。
人们喜欢追求美丽的东西,更喜欢仰望漂亮的东西……无论它的原形是多么的不堪,只要,现在能吸引住自己的目光就好了。
在这一天之前,施若风是天凤学校的蟑螂,而且是打不死的那一种,如今,施若风是天凤学院众人所追求的美人儿。
许多人说,施若风美的不是脸,是气质……那双眸中淡然的忧愁,哀凄的美,化不开的愁……
一夕之间,施若风被多重学校的学生所爱着,一夕之间,施若风的爱慕者居多,超过了栾越与沈飞。
一个人被人爱,也不管是在一线间。
男生说,施若风看起来纤弱,就是一副需要被人疼爱的样子,女生说,施若风看起来不开心,所以,要给他快乐。
女性的感情是极为泛滥的,到了后期便把自己当成了施若风的保护着。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戏并没有演成功,毕竟,戏里的施若风不爱沈飞,可是,这戏依旧得了头奖。
两人的粉丝投票的能力是绝对的,总头到尾源源不绝,远远超过了别的班级。
一上午的时间在众人的开心愉悦间悄悄度过。
中午,施若风站在窗前,打开窗户,任由外面的秋风吹入教室里。
施若风看向校门口处,那里停了一辆黑色的跑车,那辆车停了许久许久,一个小时候,开走了。
施若风始终盯着那一辆车,直到他消失为止,而沈飞则是始终陪伴在施若风的身边。
沈飞说:“你还惦念着他?”
“……没有。”
“那么,若风,你还在喜欢栾越吗?”那期间,栾越与施若风之间的甜蜜,沈飞总也无法忘记。
“……没有。”
沈飞紧紧地抱住施若风,唇抵在施若风的耳朵上,轻轻呢喃着说:“千万不要在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了啊,因为……”
沈飞的声音很轻很轻,混合着风声,施若风听得支离破碎……然后,沈飞又说了一句,“不要靠近他们,不要接近他们,不要……”。
施若风没有听清沈飞的言语,却捕捉到了重要的言辞。
你母亲的死亡……
死亡?移植的眼角膜……为什么沈飞会知道……
施若风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两人一见面,沈飞的话。
不过,这一个月中我一直观察着你……在意你,所以,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我都知道……
都知道啊,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他却知道……原来,自已一直活在谎言与自我欺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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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么喜欢栾家的母亲怎么可能离开那个家,那么讨厌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把自己的眼角膜移植到自己的眼中。
一瞬间,在施若风眼中的天变成了红色的,看到的模糊不清。
脑袋微晕,然后,趴在窗台上。
沈飞就像是苍蝇一样,在施若风的耳边不停地喃喃着……
最终,施若风总结出来了一句话:
栾家,每一个是好东西!都应该去死!
栾越越是喜欢沈飞,那么,施若风就越是要跟沈飞在一起……并且,要求沈飞狠狠地践踏栾越的真心。
真心这种东西……太过廉价,用价值来衡量,不若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来得值钱。
始终,对于施若风来说,沈飞的爱也被他以价格衡量了……这种衡量后的爱,不知能维持多久。
三八节
母亲,为什么会死亡?为什么……呢?
施若风爬上窗台,站在窗台间,风悄悄地吹过,吹拂着他的发。
沈飞皱眉,“你在做什么?下来!”他的语气多少带了这么一些命令的口气。
秋日的风轻轻吹着,带着微量的快感……施若风的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几乎是在一瞬间,刮过一抹强风,漫天的风沙悄悄扬起,施若风的右脚踏了空……
沙子迷了沈飞的眼,看不清,只隐隐约约看到施若风的左脚也踏了空……
“咯噔”一下,要失去的恐惧感在心中流散,他慌忙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想要抓着什么,当抓到那只纤白的手腕时,怎么也不会放手。
捏紧捏紧,狠狠地捏住,在空中悬挂的施若风因为被捏紧的手腕,轻轻呻吟出声。
听到这抹若有似无的呻吟,沈飞更为生气了。
“很疼是吧?你跳下去后会更疼!在你跳下去时,我的心……”更疼。这种甜蜜的话语,沈飞忽然说不出来了。
“是因为你母亲的关系吧?你以为少了她,你就没了生活的寄托……是吧?”
“……”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少了那些累赘,你才能活得自由。”
“……她,不是累赘。”是母亲,最喜欢的母亲,为了自己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
沈飞冷冷一笑,“不是累赘,是吧?用了她的眼角膜,你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那么……你是否也可以拿着她的眼角膜去死?你想……毁了她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是吗?”
施若风一愣,双瞳瞬间收缩了一下,随后,变得无神。
沈飞把施若风拉上来,把他抱在怀中,一遍遍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若风,你把你母亲留给你的眼角膜当成是她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没了生活勇气的时候,就想着你可以用这只眼睛看人……”这是最后的一层枷锁,让施若风无法轻言死亡的最后一层枷锁。
沈飞说,对施若风来说累赘的人已经没了,人是没了,物却留下了。
如果可以让施若风选择,他或许会选择一辈子的失明。
其实,累赘这种东西可以与亲密来对等……不在意,怎会累赘……就是因为这样,施若风在听到沈飞说“少了累赘”的这种话语时,心出奇的疼。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