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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风不能阖上眼睛,不能挣扎,因为再多的推拒,都是不被允许的。
施若风以为,这一日也就这样过去了,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留住了一只眼睛。
地下室里暗黑色的门被开启,进入的是栾越。
当栾越看见施若风时,瞳孔收缩了一下,便跑到了施若风的身边。
他的手轻轻触摸着施若风带血的瞳孔,以着不敢置信的声音,问:“若,看不见了吗?”
施若风点点头,之后,他说:“或许吧……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你。”
“若,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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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疼。”可是,我没有背叛你。栾越……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随后与栾凤相对,“哥,以后,我的人请你不要碰!”
栾凤冷冷一笑,并未说话,在栾越的命令下,施若风被人带走了。
阴冷的地下室里,传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
“何必假惺惺?你……一直都是看着的吧?在我毁了他一只眼睛的时候,是吧?”栾凤以着冷冷的声音询问。
栾越耸耸肩,说:“只是觉得他那一双眼睛太过碍眼,所以,想要毁掉。”
“我只毁了一只。”还有剩下的一只,也太过碍眼,需要毁掉。
栾越冷哼了两声,“剩下的一只也不想留下……只是,真毁了,他会伤心。”应该是他不会任由施若风在他的身边。
“哦?你说他的,指的是沈飞吧?”
“……嗯。”
三二节
栾越带着施若风去了医院,经过医生精密的检查,人家说,因为一层隐形眼镜的保护下,被针刺坏的,只有眼角膜,寻到合适的眼角膜,换成新的就可以了。
“眼球……没有毁掉吗?”那个时候,施若风清楚地感觉到细细的针刺入眼中的痛楚。
医生瞥了施若风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嗯,针太过细,所以……”无碍。
栾越的手轻轻地抚了抚施若风的眼睛,说:“戴上隐形眼镜了啊?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戴上的。”
施若风回他的,只是淡淡的一笑。
适合的眼角膜,寻找起来太难,如果选上不适合的,怕是也难逃眼角膜与身体的不合反映,最终导致死亡。
栾越说,施若风有一双最美的眼睛,所以一定会为他寻找到适合的眼角膜。
施若风淡淡微笑道:“……没有,也没关系。”其实,他更希望的是,另一只眼睛也能被毁掉。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哥哥不喜欢你呢……若,要不,放假期间我们搬出去住,一起在国内旅游如何?”
“旅游?真的吗?”生活的忙碌,对于施若风来说,旅游是绝对的诱惑。
栾越点了点头,一脸宠溺地看着施若风。
愿意宠你,愿意对你好……
半个月后,施若风脸上的痂掉落,原本白净的肌肤上出现了丑陋的苍白色的疤痕……从远处看,就像是一面的洁白,从近处看,那异于肌肤色的惨白,就好像是水蛭一样扭曲的白色肉虫。
除了恶心二字,或许没有再适合的形容词了。
栾越抱施若风的时候一直是在深夜,不点灯,不睁眼……那种动作,就好像是形式化的。
日子久了,两人日渐熟悉了彼此。
几日后,施若风与栾越离开了栾家,一个放假期间,栾越带着施若风在四处旅行。
施若风的一张脸,染上了几层厚厚的粉,淡化了疤痕,脸上戴上厚厚的黑色眼镜,遮挡住半张的脸。
栾越带着施若风去了海南岛,酷热的天气里,施若风洁白的肌肤被染上了一层黑。
栾越教施若风游泳,施若风不肯碰水,于是,栾越用水扑施若风,施若风怒,回扑。
栾越游入深处,向施若风挑衅,施若风嘴角抽了一下,买了一个游泳圈,向着栾越游去。
水的深处,栾越与施若风碰面,栾越脱下施若风的游泳圈,任由它向远处飞去。
“就是因为有了这种东西,你才学不会游泳。”
“为什么一定要学会?它是我在水中的依赖。”施若风皱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栾越的手。
“现在连它也没了,你要怎么办?”
“我不是有你吗?”施若风微笑,一只眼睛充满了光辉,一只眼睛始终没有焦距。
蓦然,栾越的心痛了一下,他摸了摸施若风的脸,笑问:“如果,我也不在了呢?”
施若风沉默了半晌,才说:“不要问,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吧?”不在了?能如何呢……能靠的就靠,靠不了的就丢弃……
一个人,愿意为爱而改变,日渐开朗的性格,日渐坚强的性格,日渐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
施若风不会强求,因为他认为自己不配奢望,所以,即使爱着栾越,他却也不会奢望栾越会同样地爱着自己。
施若风紧紧抓住栾越的手指,轻声说:“越,我并不奢望你深深地爱我,我只希望……你的心里有小小的一角,是留给我的……”
“我的心,都是留给你的。”
施若风幸福地笑,海中,水浪悄悄地冲击,施若风与栾越相握的手,在不经意间松开……
施若风的身子,随着水浪,渐渐地向水的深处飘荡……
施若风的双手在水面扑腾,水的压力,让他连话也说不出来……眼睛痛,痛的他说不出话来……
海,可以容纳一切,可以吸收一切,葬身于海底后便是什么都不会剩下了。
看着渐渐离自己远去的施若风,栾越想到的只有施若风那时的话。
少了它,你要怎么办?我不是有你吗?
游泳圈,是栾越亲手从施若风身上扔下的,那是他唯一的依靠……现在,施若风,也只有他了吧?
心,莫名地痛了起来,撕裂的痛了起来。
栾越想起了施若风的微笑,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夹杂着幸福的微笑。
一头冲入水中,游向水的深处,栾越以着最快的速度,游向施若风……渐行渐远的距离,然后,施若风的身子沉入了水底。
栾越深吸一口气,进入水中,双眼习惯了水压,轻轻地睁开……寻找着施若风的下落。
慢慢地游向施若风,栾越一手抓着施若风的手腕,慢慢地游向水面。
游出水面,栾越的唇轻轻印上施若风的唇,为他渡气。
施若风缓缓醒来,栾越说:“在这里,你都能溺水。”
施若风浅浅一笑,“有你在,没关系的……”语毕,软绵绵的身子慢慢依偎在栾越的身上。
真的……是溺水了吗?栾越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这一疑问。
那时候,与其说是水浪让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拉开,更像是施若风故意放手的……到底是如何,知道答案的,永远也只是施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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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若风一直都在笑,脸上幸福的笑容直答眼底。他的手轻轻抚向栾越的胸口,他是心的位置。
画了两个圈,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栾越的心……有我,或许,只是小小的一片地,可是……已经足够了。
栾越带着施若风游向了海岸,他说:“你一定要学会游泳!”
“不要,那玩意儿不好学,我才不要学。”施若风发了小脾气。
“这次,如果不是我水性不好,你要怎么办?”栾越皱眉。
“……”施若风四处看了一眼,指了指四处穿着橘黄|色衣裳准备救人的救护员,撇了撇嘴,道:“你当他们是装饰品吗?”微笑。
栾越在施若风的脑袋上弹了一笑,道:“淘气。”
施若风“咯咯”笑,“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以前,甚至连个可以撒娇的人都没有。
施若风脸上的笑容慢慢缓下,栾越从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他。
“以后,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一句句的誓言,慢性的山盟海誓。
“……嗯,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两人在海南岛玩了半个月,临走时,施若风在路上看到有人卖珊瑚,雪色的珊瑚,施若风第一眼便看上了。
珊瑚可以辟邪,施若风单纯地认为,有了它,自己的幸福能够维持地更久。
施若风扯着栾越的手臂,说:“我要!”
栾越皱眉,“珊瑚不让带上飞机的。”
“坐不上飞机就坐火车!我要……”施若风扭了扭栾越的胳膊。
栾越嘴角抽了一下,用了四十买下了珊瑚。
卖家说,这珊瑚是他从海底捞回来的,如果摆在摊上卖的话,至少要几百,可是,现在急用钱,所以,四十就卖了。
施若风听了更开心了,直觉地认为自己捡了小便宜。
与栾越手牵着手,向商场里逛去,里面,依旧有色泽暗黑的珊瑚,价钱标于一百六十。
施若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又看了看玻璃窗里色泽暗黑,看起来没质量没长相的小小珊瑚一眼,这回是认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施若风说:“这只珊瑚是我的宝,我要疼爱它一辈子。”
栾越摸了摸他的头,道:“好。”
我的幸福在,它在……
这是栾越带着施若风前往海南岛,留下的幸福的证明……
在海南岛的日子,两人住宿于旅馆中,里面带着一台电脑。
栾越每天会对着电脑忙几个小时,施若风问,栾越便会回,栾家老头儿希望他早些进入栾家企业,早早开始就训练他。
施若风会开心地笑,摸了摸他的头,道:“呀,可怜的孩子呀。”微笑。
经常经常,施若风会一手支着头,微笑地看着办公中的栾越。
每当栾越回看他的时候,他会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有时夜深时,施若风会泡一杯咖啡,送给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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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施若风在,栾越再也没有感受过孤独的感觉……施若风,是最好的陪伴着,同时,也是最贴心的陪伴着。
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开始,慢慢地渗透人心。
孤寂,不知从何时远离了栾越,只是……在虚假的情爱中,要找出自己的真心……着实,让他为难了。
在两人决定离开宾馆的这一天,施若风早上睡懒觉,栾越去买火车票。
施若风等栾越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栾家……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脑,一手拿着鼠标,玩了又玩。
施若风玩的是某个网游游戏,名字是地下城与勇士,第一次玩,就好像是傻子一样注册,然后进入,之后傻傻地拿着鼠标键盘玩……
敲打敲打敲打……蓦然,键盘被他玩坏了。施若风嘴角抽了一下,把键盘藏了起来。
晚上,栾越回来了。
第一个,打开电脑,寻找键盘,寻不到,他把目光放到施若风身上,问:“键盘呢?”
“……坏了。”施若风说的可小声了,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儿。
栾越瞪施若风,施若风眼睛瞠大,大声说:“不是我弄坏的。”
“不是你弄坏的是谁弄坏的?”栾越眯起眼睛,问。
“……我玩着玩着就坏了。”施若风说的可委屈了。
瞬间,栾越说不出话来了,此刻,他脸上浮现了N个黑线。
这天晚上,栾越说,两人坐明日的火车回落成。
施若风一想,心里闷闷不乐了,夜里,独自一人跑到了海边,看海。
海边,蚊虫居多,一只两只的蚊子,把施若风当成了最甜美的食品,纠缠得紧。
施若风也不敢,仰头看着夜空上的星子,喃喃自语:……这种日子,能维持一辈子……就好了。
施若风做了一夜,清晨的时候,海边的人忽然增多了,不知何时,他被栾越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
就像是恋人一样的拥抱。
栾越说:“坐了一天,还坐不够吗?”
施若风摇摇头,看着在海的尽头缓缓升起的太阳,说:“听说,在日出时许的愿,会实现。”不过,会实现的也不过是新年第一天的愿望。
“是吗?若会许什么愿望呢?”
施若风仰头看向栾越,淡笑道:“我希望,我们能一辈子都这样。”
“好啊。”栾越淡淡应允。
两人坐在沙滩上,看着太阳升起,寂静的四处渐渐变得嘈杂,然后,在洁白的日光下,栾越第一次正式施若风,然后“噗”一声,笑了。
施若风傻了一下,问:“怎么了怎么了?”
栾越一手放到施若风的脸上,数了一次又一次。
施若风皱眉,“你数什么?”
“数你昨天喂饱了多少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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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施若风一脸的疑惑。
栾越耸肩,“你的脸上,到处都是被蚊子叮了的包包……一,二,三,四……”栾越继续数,食指在施若风的脸上数来数去。
施若风的脸色黑了白,白了黑,一把挥开栾越的脸,道:“别数了,越数越多!”施若风不开心了。
这回栾越不数了,只是那双眼睛总是在施若风的脸上流连。
施若风眯着眼睛,“都跟你说过你别数了!”
“我没数啊。”
施若风瞪栾越,一只眼睛是哀怨的,另一只眼睛是没有焦距而看不出情绪的。
栾越的手缓缓地抚向他的眼,心里闪过一抹涩然。如果,能把这只眼睛治好……就好了。
栾越与施若风之间的关系,变得极为微妙……随着栾越越来越多的宠爱,施若风的性格也被宠坏了。
栾越不懂,为什么自己可以这么地宠着施若风,可是……如若没有一丝爱的影子的存在,谁会这么地宠爱一个人。
栾越不懂,始终不懂。
施若风可委屈了,“真的没数吗?”
“我是没数啊,我只是在心里数罢了。”
“……”施若风瞬间说不出话来了,总觉得这句与自己对他说的“我玩儿着玩儿着就坏了”的这一句话是同一种性质。
其实,栾越也是小气鬼。施若风吃吃地想,哀怨的脸立刻变得开怀。
三三节
从海南岛坐火车回落成,这需要几天的车程。
施若风一只眼闪闪发亮,只要一想到可以与栾越两人在一起,度过车上的日子,便很开心,可是,栾越说浪费时间,哪怕是扔掉珊瑚,也要坐飞机。
施若风咬住嘴唇,不理栾越了。
栾越轻轻一叹,两人一起,用报纸,用毛巾,用布,把珊瑚团团围了又围,之后上了飞机。
检查的途中,珊瑚也被检查了,只是,并没有扣留下,施若风躺在栾越的怀里,开心地说,自己的运气怎么怎么好。
栾越摸了摸施若风的头,淡淡一笑,宠溺地说:“嗯嗯嗯嗯,你的运气就是这么好……”
飞机上,栾越闭目假寝,施若风则是一直一直地偏头看栾越,似乎想要把他任何一种样貌都牢牢记在心里。
一只手,不自觉地握住栾越的手,睡梦中的栾越眉头轻轻一皱,不自觉地挥开施若风的手。
几个小时后,施若风与栾越从飞机上走下,打的,向栾家驶去。
施若风的面色极差,说:“可以可以不回去?”
栾越摇摇头,“这两天就开学了,你说,可不可以不回去?”
施若风不语,脸色更加深沉。
栾越带着施若风回了栾家,这一天,栾越的父母哥哥看到了栾越很开心,为他开了一个欢迎回来的宴会。
出入栾家的宾客源源不绝,施若风在二楼的角落里,瞧瞧地观察着栾越的一举一动,心底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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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栾越说的,被父母宠着的他,以后一定会走着父母为他安排的人生……娶妻生子。施若风与他之间,不会有结果。
日月,为明镜,一日日悄悄流去的时光中,未来的道路,早已被铺平。
哪怕是栾家的父母,也不会允许忽然来的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