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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这么问,我怎么回答?”恩雅轻蹙眉头,一脸为难。
情侣吵架还真有趣,尤其其中一个是她向来熟悉、总是一脸沉着冷静的任峰。
夏织来回看着两人,噗哧笑了出声。
恩雅和任峰一齐瞪向她的笑脸。
“啊!对不起,你们这么严肃地讨论事情,我不应该笑的……。”才说不该笑,夏织马上又止不住地掩嘴轻笑。见任峰微恼的表惰和恩雅微带错愕的脸,她笑得更开心了。“噢!恩雅,能认识你实在是太棒了,还好有你,否则我和任峰就这么结了婚,我的一生不全毁了吗。”
“是啊!毕竟你努力了老半天,还是没办法勉强自己爱上我。”任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先说好,我可是真的很努力哟!”夏织止住笑意,一脸认真。
恩雅凝眉,让两人的态度给弄糊涂了。
看出她的疑惑,夏织转向恩雅。“我要谢谢你,即使是因为利益结合的婚姻,我也希望能有爱,但我无法爱上任峰,你的出现是救了我,你实在没有理由感到抱歉的。”她款款地解释。
“那么你爱扬绍祺吗?”恩雅突地问道。
夏织飞扬的神情倏忽僵如石块。天啊!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说话一样的坦白,让人难以招架。
恩雅的心一沉。她的预感果真是正确的,沈夏织不过是在伪装,她展现出来的强颜欢笑、若无其事,看在她这个过来人眼中,简直就像在看从前的自己。
“任峰,你可以出去帮他们洗一下狗吗?”恩雅转向任峰,软声要求。
任峰纵使再不愿意,也只能起身走出纱门,加入门外两人一狗的行列。
“也许我这么做交浅言深了,但是别再压抑了,至少在我面前,不要压抑,展现你真实的感受好吗?”恩雅诚挚柔和地开口。
夏织凝视她半晌,似乎在决定要怎么做。“抱歉,从小到大的陋习,我恐怕是压抑成性了。”她沉下整张脸,脸上不再有笑,神情也不再飞扬。
“夏织……”恩雅欲再开口。
夏织却截断她欲出口的话语,“情绪也许是装的,但我说感谢你的事是真的。”
“因为你真的爱扬绍祺?”
夏织静默了半晌,自顾自地说着,“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毫不费力地就爱上某个男人?”
恩雅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任峰这么问过我,我没有想过,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敢想。”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不能任意爱任何人的。“其实你根本不用内疚,是我自己选择为另一个男人背弃婚约的。”
“但却是因我而起。”恩雅仍是深感歉疚地道。这是她的痛。
这也是她最深的痛。夏织起身,双手环紧自己,隔着纱门望向门外快乐地试图将狗擦干的三人。“一开始,我的内心充满了怨恨,但来到夏莎身边后,我想了很多,也调适好了心情。”她扬起浅笑转身看向恩雅。“往好方面想,如果注定要爱上绍祺,结婚后再懂爱,只会让这一切更令人无法忍受,不是吗?”
“可是你为此被逐出家门……”
“哎呀!我说恩雅,这个就要更感谢你了。”夏莎开了纱门,让门外的两人一狗进来。“我们家的爷爷和爸爸,自从奶奶去世后就愈来愈不是人,妈妈又软弱得无法顾全我们,你帮夏织离开那里,没骗你,真的是功德一件。对了,听任大哥说你也有喜了,婚礼什么时候啊?”
“呃……”恩雅讷讷地道。
“就在最近吧!要记得放红贴子给咱们哦!冲着你把夏织从苦海里救了出来,我一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夏莎爽朗笑道。
“大大的红包是多大啊?”小炻在夏莎的身旁问着。
“当然是很大、很大埃”夏莎低望着儿子,理所当然地解释。
“真的吗?妈妈,你过年的时候也说要包很大、很大的红包给我,可是都没有很大耶。”
“闭嘴!”夏莎瞪了儿子一眼。
其他人见状全笑了起来。
寒暄叙旧的时光在夏莎、小招和狗狗的卖力笑闹中迅速溜走,用过晚饭、休息了下后,也到了恩雅和任峰该道别的时刻。
“时间不早,我们该走了。”任峰搂着恩雅起身。
“要走了啊!先等等我。”不久后,夏莎由厨房里头吃力地搬出一大箱东西,任峰赶紧接手。“这里头是幼梨,昨天才刚让小黑从山上送过来的,台北一定买不到这么棒的梨,就算有,也贵多了。恩雅,你先带回去,赶明儿我叫他再送一箱来就是。”
任峰瞪着手中重死人的箱子。幼梨!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会抱着一大箱梨在手上。“谢啦!恩雅,我们走吧!”抬着一箱重重的梨,他率先出门,夏莎和小拓、狗儿上前帮忙,恩雅则由夏织勾着手臂,缓缓地陪伴出门。
“这样,好像我们是好朋友。”斜睨着亲昵相勾的手臂,恩雅颇不自在地说着。
“我们是好朋友没错啊!老实说,自第一次见面我就很喜欢你了。”夏织朝她眨了眨大眼,那眼明亮得似天边闪着银色光芒的星。
看着这样的夏织,恩雅的心里缓缓地泛起温暖的感动。
对夏织的记忆,她一直停留在台风天凄惨狼狈的那一夜,如今总算能放下自那时悬念至今的挂念。
“你确定是喜欢我,不是喜欢我做的菜吗?”恩雅狐疑地瞅着她。那晚夏织一个人吃了四碗饭,解决掉桌上大半的菜,一脸满足的离开。
“唔!都喜欢嘛!”夏织不好意思地抿唇偷笑。“恩雅,有件事我实在是搞不懂。”她压低了声音。
“什么事?”
“你为什么会喜欢任峰呢?虽然他的确长得帅又英挺,但性情好冷,老是板着一张脸,又说不出什么好听的甜言蜜语。”
这话恩雅听得啼笑皆非。
“还是他私底下对你和对我完全不一样?”夏织一脸好奇地问。
“应该有不一样吧。”恩雅若有所思地道。
也不见得是什么和颜悦色的好听话,比较常是愠怒、大怒的脸色。
这就怪了,她常惹毛他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这么爱上了。”迎着秋夜凉风,恩雅甜甜怯怯地笑了。
也许该归功于他的气息吧!当她深吸进属于他的气息而感到安全的刹那,就注定只能爱上他吧!
恩雅看着车旁朝她招手的人,对夏织、夏莎、小柘和狗儿道别后,和任峰坐进车内,临出发前,她的笑脸对上夏织的笑脸。
人生也许有某些遗憾,人的感情也许根纤细,但人的生命力是很强韧的。
她相信夏织会有属于她的幸福,她不再担心。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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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流泄环绕着低沉温柔的情歌,二楼靠窗的座位,任峰支着下颔遥望对面威菱大楼的门口处。
他和恩雅约在这儿,等着待会儿一同回任家大宅。
办过一次婚事有了经验后,妈妈请了专门设计喜帖、专门设计婚纱、专门办酒筵的一大票人聚在那儿,就等着他们俩回家。
他要结婚了!原本预定和夏织结婚时,只觉得那就像每天吃饭、喝水一般平淡。
但只要一想到即特和恩雅走进礼堂、即将拥有她一生一世,就有股莫名的悸动在血管里每一处流动,无法平息,公文看不进眼、下属没心情接见,这就是为什么他早早跑了来,下班时间一到,便瞠大了眼,殷殷切切地盼望她出现。
然后,他看见她了,和每个出威菱大楼的人一样平凡渺小,却紧紧地牵动他的每一个细胞。她今天穿了一身白,那是昨晚Zuo爱后,他们一起挑的。
她走得有点急,及肩的发飘扬在耳后,红绿灯的切换很快,她若要过完整个马路,势必要用小跑步了。
眼角处,他可以瞥见绿灯在转瞬间转为刺目的红,仅剩一个狭窄的慢车道,她一定能安全跨得过来的,他很快就要见到她了。
但出乎他意料地,她竟然停顿了下来,随着她的弯身,他看见她正扶起一个跌倒在安全岛上的小女孩,轻柔地为她拍着身上被灰尘弄脏的衣服……他看不清楚,但知道她一定是很轻柔地拍着。
任峰微笑了,初见她的温柔悸动在心里缓缓地升起,几乎想象得到她那一开一合的嘴正对着小女孩叮咛些什么。绿灯重新亮起,直到看不见她,他将目光转向餐厅的门口处,在心里数着不知为何愈来愈急速的心跳,等待那一抹白色身影的出现。
“你怎么这么早?”恩雅漾着明亮的笑容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我还以为该是我等你呢。”毕竞大老板的事情那么多。
任峰没有说什么,神情满是爱意地执起了她的手,她纤细指上的银光在浪漫灯光下映照着他的,那是他们一起去挑的订婚戒指,一大一小,一模一样。
“等很久了吗?本来可以更早一点到的,不过被红灯绊住了。”恩雅反握住他的手,厚实的掌心带给她无限温厚的安全感,温滑的抚触令人舍不得移开。这是她要牵一辈子的手呢!她满足地笑了。“你在想什么?”
她柔柔地开口问道。
“我在想,我一定是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任峰望进她眼底,切切低语。
不得了,被夏织说成那样的酷哥也会甜言蜜语了耶!恩雅心甜地想着,然后,她偏头。“不会吧!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我很狼狈耶。”她想起在电梯里被一群男人压迫得狼狈的情景。
“不是那时候。”任峰语带玄机地笑笑。
恩雅困惑地拧起眉头。
“更早之前,你要过马路的时候。”
“你是说,你在马路上看到我,然后就爱上我了?”
她挑高两道细眉,显然是不太相信的样子。
“恩!”任峰郑重地点头。
“噢!任峰,这么浪漫的作风不太像你哦!”恩雅灿笑得像夏日里迎风摇曳的花。
“你是我的心爱宝贝,我要浪漫,也只能对你浪漫。”任峰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地吐着撼动人心的话语。
怪哉,他真的会甜言蜜语了耶!甜孜孜的幸福感觉由心底扩散至全身,令恩雅觉得全身都飘然了起来,过往一切的梦魇久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
幸福,已环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