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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稳,她却不能抛弃,不能呵!
身子缓缓的跪下,泪即使溢满眼眶,却仍旧倔强的没有流出:“七爷,求您了!”头磕下,尊严亦被踩在脚底,她以为,她可以在被他强暴后,在不是自己错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活得精彩,可以活得抬头挺胸,更或者,在她被他强要了去时,她便已经开始身不由己。
而他,却始终不愿放过。
房里静静的,连伊头部点地的声音煞是清晰。
轻轻的一个弹指,淡笑着朝四僮子说道:“你们去处理了。”天底下,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包括尊严:“李在竹,你看到了,即使当我的侍寝丫鬟,她亦不想当你的第十房小妾。”
抬起头来,眼中雾水早已远去,只剩清澈的坚强:“谢谢李爷抬爱!”双眸再看向大厅时,已见一片风平浪静,仿佛适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幻影一般。
月色如水,夜空中几颗孤陋的星星无聊的眨着璀璨的星眸,即使它无精打采,却也也是星光灿烂,而她,无论如何的挣扎,无论怎样的努力,始终是他人掌间玩物。
月亮柔柔的落在清泠院的树梢上,透过敞开着的窗棂,仿佛伸出手来便可触及,不想相接的不过是一场虚无,留下的真实不过是永不可及。
“连伊,你真的要去雪泠院么?”杏儿不舍的看着她,去到那里,她知道连伊十万分不愿。
深吸了口气笑道:“是啊,怎么说也是人家争得头破血流的地方,我算是捡了便宜了。”提起手上简单的一些日用品,看着依依不舍的杏儿,连伊拍拍她的头:“不怕哈,以后你也有娘家人了,谁欺负你可以告诉我了。”
“扑哧”一笑,杏儿打了她一下:“知道了,以后若是得宠,也算是小主子了。”
笑了笑,连伊便走了出去,月色浪漫的落在她孤寂的身影上,缓缓的向远处走去,慢慢的消失在一片黑暗中,前方的路,是光明或黑暗,已然分明,权看她怎样走。
刚走进雪泠院,便见吴总管站在那里:“你这架子不小,让我等如此长时间。”
轻轻福了福身:“奴婢错了。”低头,或许便是她要学的第一步。
“罢了,跟我来吧!”说完便向里面走去。
一路走过,皆是灯火摇曳,一个个小院子里隐约的探出几个打探的头颅,脸上神情迥异。
讽刺?不屑?却也无谓。
推开房门:“好了,这里便是了。”吴总管进了屋子,而后指了指房里的东西:“里面的东西掂量着用,损坏了可是你赔不起的。”
“劳总管提醒,奴婢自是省得。”
顿了顿嗓子:“时辰不早了,收拾收拾就寝吧!我先走了,七爷那边还有事呢!”新来的侍寝,他一般都会如此,主要是想让她们知道,即使现在是爷的侍寝,也得听他这个总管的。如今见她甚是温顺,倒也不再为难。
待吴总管走后,连伊看到这个房子不觉惊叹,清泠院的下人房已是干净整洁,这里却是窗明几净,房子里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精致的前厅和淡雅的寝房,用一青山绿水屏风隔开。
推开窗来,窗台的月色似水的泄进,嚣张的洒落连伊满身,窗旁的一池清莲缓着假山,透亮的水在月色下泛着银色光芒,一阵阵清莲的香味传来。
夜深人静,花儿悄悄绽放,与赏花人两相对望,是花醉了人,亦是人迷了花。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三名女子一脸不屑的走进,见到她那陶醉的模样,自是一脸讽刺,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这样便被陶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尖刻的声音从绿衫女子樱桃小嘴中传来,有着几许不搭调。
“如此土,也不知爷看上她什么?“
粉衫女子上前,一个冷哼:“绿袖,你可是犯傻了,瞧瞧她生就一副妖精模样,还能是怎样?如若不然,又怎能从清泠院来过来?”
一个轮回,没等连一说话,三人已经一人一句说了开来。
懒得理她们,连伊只是自行收拾着屋里,却在绕过一粉衫女子身边时,被她故意伸出的脚绊倒,身子也想桌椅倒去。
手从椅角上滑下,火辣辣的发烫;胸口碰上桌脚,生疼得发麻。
“哈哈哈”顿时几名女子大笑起来:“妹妹这礼可是行大方了。”
缓缓的站起身来,连伊冷冷的看着三人:“你们不嫌无聊么?成为侍寝丫鬟很值得骄傲么?”见她们不说话,连伊不觉喃喃说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人家暖床的,还在这里争风吃醋。”
三人被说得不言语,屋里热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外面四清的声音平稳的传来:“七爷发话了,让连伊过去侍候着。”
话落,屋里三名女子脸色煞白,以为当晚七爷不会召寝连伊,刚才那一跌可是不轻,若被爷看到,还不知这妖女怎么吹风,怕是要生起一些是非来。
耸了耸肩,连伊应了声便朝屋里三人说道:“你们继续,我出去了。”说完便出了房门。
夜很静,人很静,整个雪泠院都是那么静,她们在看着,在瞧着新来的连伊。
四清在前面缓缓的走着,连伊在后面静静的跟着,抬头看了看依旧在树梢的明月,她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进入恋云轩,夜七寂已是一身月白色中衣躺卧榻上,见连伊来了,双眸闪出几许亮光,似天上的星子,无聊而眨,却是闪闪发光。
将连伊送进,四清与其他三僮子关上门退出。
“过来。”拿着一杯琼浆玉液,低头轻饮,滑过喉间,微微闪动,甚是迷人。
没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余地,缓缓踱至榻前,还没站稳,身子已被他一个轻带入怀。
衣衫相擦出的声音,带着暧昧传入两人耳里,夜七寂淡笑挂在唇角,眼里竟然多了几分宠溺;连伊双颊酡红,羞红了脸,羡煞了月光。
第八章 侍寝之夜
一口酒喝下,在连伊还没回过神来时,俯首吻住她樱红的双唇。
酒在连伊惊呼出声的瞬间流入,辛辣的在唇间蔓延,他的舌轻允着她的檀口,品尝着她的味道。
酒和着他的味道,顺势滑入喉间,火辣辣的,让连伊的身子在瞬间燥热,。
夜七寂满意的看着她的表现,舌不断占领者她的唇,打乱着她的思绪,手下却已轻轻的探入她的衣衫内。
感觉身子有些凉意时,连伊才惊觉自己身上已不着寸缕,惊愕的抬首,却发现夜七寂只是紧紧的盯着她胸前的一片淤青,双眸一片深邃,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被瞧得有些羞愧,连伊只是伸出手来欲扯被盖住,却被他截住右手,双眸跟着一看,才发现上面长长的一条血印,触目惊心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绣出一道显目的风景,许是适才摔倒时所致。
夜七寂何其聪明,如此的伤,自己跌跤自然不是如此重,今日却也不曾见过她摔倒,想来是在雪泠院所伤。
那种告状的事,连伊做不出来,想来夜七寂也不是那种为女人出头的人,何必多此一举解释:“奴婢受得住。”一句话,掩去其间所有疼痛。
一声冷哼,夜七寂身子随即覆上:“我才懒得管你受不受得住。”唇已经狠狠的吻上胸口的那一片淤青。
顿下连伊痛得倒抽一口气,却也不敢作何反应,痛过后便是酥麻的感觉,全身在他的唇下变得燥热,酒渐渐支配着她所有的思绪。
纱幔渐渐滑落,掩去了那一榻的浪潮,仅有的那一丝细缝,只能见到那一双挣扎的眼眸。
是认命?是沉迷?怕是只有那悬挂夜空的月亮知晓。
夜,益发的深沉,余剩那夜空中的星子,争相的发亮,不再寂寥,月朗星繁,已是一片美色。
那日醒来,连伊倒也没有小女子该有的羞涩,只是一脸平静,即使再次面对夜七寂,亦是没事发生一般,这种表现让夜七寂十分满意。许是得到后便也不会觉着多么的新鲜,自那以后,夜七寂倒也不再召寝连伊,反倒是平素出去洽谈生意,或是应酬便会带上她,物尽其用,这便是夜七寂做生意之道。
这日,为了感谢夜七寂的援救,用过午膳,李在竹请夜七寂去玉溪轩,听闻天下第一美女玉溪姑娘此番会在玉溪轩表演,这可是人人争破头皮之事。
虽然玉溪轩与自己的莫愁舫向来敌对,夜七寂倒也不拒绝,想来着玉溪姑娘的美貌,让他这个绝色男子也想一探究竟了。
而连伊,却也不得空闲,只得陪着一起去了玉溪轩,只是心下纳闷,妓院不是夜里才做生意么?这大白天去,又是怎么个说法?
在到一座府邸时,众人看了看写着‘玉溪轩’的牌匾,好诗情画意的妓院呢!不若一般妓院应有的胭脂水粉味,门口却是放了好几盆牡丹,候着一些守门的只是两只石狮,与大户人家的府邸倒是有些想想,却又多了几分典雅。
而夜七寂,只是看着牌匾上的几个字,怔怔的发愣,那样的字,似乎不怎么漂亮,但却别具一格。
连伊稍稍叹息,此刻的夜七寂,少了那一股商人的气息,浑身多了一股清灵。面如白玉,一双墨玉般的眼睛闪闪发光,剑眉英挺逼人,满头黑亮青丝用玉冠轻轻束起,温润的笑意使得原本冷漠的脸庞光泽熠熠。一身裁剪合体的银白色衣衫罩在他那修长的身上,犹如夜空中的一轮弯月,让人浮想翩翩。
随着夜七寂的步子进得院内,连伊不得不感叹着玉溪轩老板的聪颖。
此时正值夏日,整个院里都是绿意盎然,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已是争奇斗艳,入眼处是一个大大的草坪,草坪中间有一个不小的湖泊,湖中心是一湖碧玉莲叶摇曳,几只小小的扁舟,悠然自得的在穿梭于莲叶之间,船头的红粉佳人,轻轻伸出柔夷,采摘着那墨绿的莲子,船间的男子顾眸含笑,妇唱夫随,有着几分家的味道。
三三两两的野花,小家碧玉般的羞涩,偷偷的点缀着那碧绿的草坪,煞是好看。
草坪上一对对的男女席地而坐,三三两两的侍女不时的送上些瓜果点心。不远处的凉亭里面有着舞文弄墨的一群人,其中一女子轻轻的抚着琴弦,口中唱着的是当年倾城女皇的曲调,幽幽扬扬,使得在座几位男子摇头晃脑相随,极为投入。
一座三层建筑突兀的屹立在草地边缘,红砖绿瓦,却不会让人觉着扰了了这片美景,反而归纳了整个夏日的柔情。楼上不时有几个女子来往穿梭,似广寒宫幽禁的仙子,轻风拂去,伴随着廊间的纱幔,女子们的衣袖飘起,纳入徐徐夏风,飘飘欲仙。
再往后看去便是一个个的院落,似乎都是独立的,却又与主楼那么的牵牵绊绊,丝丝情意相缠其间。
整个妓院闲然自得,却又带着那么些的暖暖人情相牵,那一刻,连伊才明白,原来妓院也可以有着等风情。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将妓院布置的如此的诗情画意,虽说是烟花之地,却处处透露着文雅。不像传闻中妓院应有的热闹非凡,犹如溪水叮咚,男女之间的耳鬓厮磨不让人觉着恶心,只感是温情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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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凌霜房,便被一阵阵清凉的香味吸引住了,这个跟伊人天下的不同,但却都是那么的清新扑鼻。
刚走进,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咦!整个玉溪轩不都是宁静舒雅的么?怎么这会儿又传来欢呼声?
夜七寂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来,率先走到窗前。
连伊也跟着走了进去,却发现竟然是一个露台,也就是在一楼看到的包厢,这里能直接看到大厅里半月形的舞台。此时整个大厅的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半月形的舞台已被层层纱幔盖住,隐约显出其间有人来回的走动,却总是看得不真切。
台下人那激动的神情仿佛都已经飞过了舞台前的水池,那急切希望自己的眼眸能透视纱幔的样子,却不会让人感觉低贱,有的只是震撼,因为众人仿佛都是在期盼着久等不来的恋人一般,没有人能够体会这期间的感情。
连伊不明白的是到底是怎生的一个人儿,竟然能引起众人如此热切的呼唤?
琴声慢慢的从纱幔里面传来,台下欢呼着的众人犹如被驯服的猫儿一样,满足的听着那琴声。随之便是缓缓展开的纱幔,一名身穿白色衣衫的女子坐在琴前,葱葱玉指在琴弦上灵气的跳动着,一双墨玉的眼睛犹如那夜空下的星子,点点慧气从其间荡漾开来,空灵逼人。眼睛下面用一薄纱覆面,仿佛可以感觉到女子呼出的气息,微微的煽动着覆面薄纱。
即便如此,却隐约能看出薄纱下女子的倾城绝色,曼妙的歌声从她的唇间轻盈的跳跃而出,那歌词犹如一个个快乐的精灵般的在整个玉溪轩里顽皮的逗留,伴随着高山流水似的琴音绕梁而上,给整个玉溪轩平添了几分仙气。
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寂静中不时的穿透着女子绝色的嗓音和曼妙的琴声,如此的一个女子,将是上天怎生的一番造化才能拥有?
连伊看着她眼中的清灵,却也感觉到那一股虚无,那一丝飘渺,犹如那蓝天上飘动着、变幻着的白云,让人难以琢磨,却又不能移开双眸,只能在她的那一股虚无里面沉沦、沉沦。从来没有见过会有那个人的眼神看了会让热如此的心酸,如今看到这女子,才知感叹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流光水影般的人儿。
女子目光在见到夜七寂时,整个人当下顿住,手下的琴弦忘了拨弄,喉间的歌词忘了溢出,只是那一双眼眸,皆是一汪雾水。
而夜七寂,只是冷冷的看着,双眸间有着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涌起,却在瞬间转变,成为一缕清魂飞去,余留满目仇恨。
歌声断了,琴声歇了,所有人皆醉了。
冷哼一声,夜七寂撇开玉溪姑娘的深深瞳眸,忽地转身朝外走去。
李在竹不敢说话,只是与连伊怯怯的随在身后。
而舞台上的玉溪,在夜七寂转身的刹那一个黯然,而后在层层纱幔之间翩然离去。
直到舞台间消失了那个仙一样的人儿,众人人才回过神来,一双悲伤的眼睛都望着仙人消失的地方。
只有一个柔柔的声音缓缓的想起:“玉溪姑娘果然不愧是天下人所追逐的人儿。”此声音一响起,迷失灵魂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可不是么?也只有她才能与倾城女皇一较高下,十多年却也不曾老去半分,这等容貌,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
出得楼里,外面已经没有一人,皆陶醉在了里面玉溪姑娘的琴弦里。
“等等。”一袭白纱飞出,漫漫夕阳下,美得让人心碎,落于夜七寂身后,默默的望着那个屹立的背影。
直到走近了,连伊才发现,玉溪竟然与夜七寂一般高,且那一双黑亮瞳眸,却是如出一辙。
久久的,两人没有说话,就那么站着。
玉溪轻轻的一个叹息:“还在怪我和她么?伯……”声音不若适才唱歌时的柔弱,到是带着几分迷人沙哑。
“闭嘴!”夜七寂忽地一个转身,冷冷的看着她:“你记住了,我叫夜七寂。”而后一个转身,白色衣衫在空中亮出一道圆弧,不待消去,主人已经走远。
看着感伤的玉溪,连伊不觉有些不忍:“七爷脾气不好,你且别伤心!”如此的女子,天下谁人忍心让她伤心?怕也只有那冷漠的背影。
“连伊,你摇错尾巴了!”
怒气滔天的声音响起,惊得玉溪轩跟着轻颤,连伊一个哆嗦,还是第一次见到夜七寂发如此大的火。
第九章将来风暴
淡淡的一笑:“快些去吧!”薄纱下的那抹笑,让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