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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而情绪波动。如今看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样子她知道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又不敢问,
心里为她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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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交五更,天还没有亮开,玉垅烟翻来覆去,终是没有睡着。耳畔响起门闩划动的声音,以为是琉璃便懒懒的没有动,直到脚步声响起,她才说,“琉璃,怎么这么早,帮我倒些茶来吧”,她闭着眼晴等着,不一会儿帐幔被轻轻揭开,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托着一只盖碗儿。她伸手取过来,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指,修长结实的,有薄薄的茧,诧异地转眼,却是双男人的手,不由啊一声惊坐起来了,头一阵发晕,倚在枕上一阵急急地喘吸。
“怕什么?是我。”帐幔完全揭开,耶律重琰的脸出现在帐幔后,黑玉般的眼眸含着半分戏谑。她只穿着白色的薄薄的棉衫,一头乌发不似平时的一丝不乱,更显得脸儿小小的,双颊比先前更瘦削,显出几分别样憔悴。
“二殿下……”看到他的目光时,她的脸微带了薄晕,这种女儿未梳妆前的娇态
何曾让谁见过?她将薄被拉了拉拢在自己身前,“我还以为是琉璃… … ”
他的神情微带着薄怨,“琉璃会这么早起来么?昨晚是不是什么都没吃,觉也不曾睡?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这么急着赶过来……”
她眼晴亮了亮,急切地问,“有什么消息吗?”,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坐在床边,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手指揭开盖碗,将茶凑近她的唇边,“不是说口渴吗,先喝了再说”,谁会想到倨傲不羁的煜王殿下会为一个女子端茶递水,玉垅烟窘迫地伸出手,“我自己来”,手一伸出来被子就滑了下去。这种薄薄的棉衫只是女子就寝时才穿的衣物,是不能轻易被男子见到的,样子普通而且极不正统,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自然亲切了一些,不似平日见到
玉垅烟被琉璃叫醒的,张开眼时,轿已经停在了玄武殿前,身心疲乏让她靠在轿帘边睡着了,睡梦中好像被圈进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他的两条手臂轻轻地环着她,像掬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藏。但醒来的时候,轿内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了。
从玉垅烟下轿的时候,琉璃就发现玉垅烟的情绪有点反常,一副深思不属,魂不守舍的样子。今天琉璃也有点吓坏了,丞相叛军包围了皇宫内外,甚至连她们住的地方也有几个来回走动的军兵,琉璃以为再也见不到玉姑娘了,而幸好叛乱这么快就平息了。再次见到玉垅烟,她心里是高兴的。跟了玉垅烟这么久,她很了解她的脾气,她是她见过最内敛自持的一个女子,她也很少因为什么事而情绪波动。如今看她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的样子她知道很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又不敢问,心里为她担心着。
刚交五更,天还没有亮开,玉垅烟翻来覆去,终是没有睡着。耳畔响起门闩划动的声音,以为是琉璃便懒懒的没有动,直到脚步声响起,她才说,“琉璃,怎么这么早,帮我倒些茶来吧”,她闭着眼睛等着,不一会儿帐幔被轻轻揭开,一只手伸进来,手里托着一只盖碗儿。她伸手取过来,不经意间触到“她”的手指,修长结实的,有薄薄的茧,诧异地转眼,却是双男人的手,不由啊一声惊坐起来了,头一阵发晕,倚在枕上一阵急急地喘吸。
“怕什么?是我”帐幔完全揭开,耶律重琰的脸出现在帐幔后,黑玉般的眼眸含着半分戏谑。她只穿着白色的薄薄的棉衫,一头乌发不似平时的一丝不乱,更显得脸儿小小的,双颊比先前更瘦削,显出几分别样憔悴。
“二殿下。。。。。。”看到他的目光时,她的脸微带了薄晕,这种女儿未梳妆前的娇态何曾让谁见过?她将薄被拉了拉拢在自己身前,“我还以为是琉璃。。。。。。”
他的神情微带着薄怨,“琉璃会这么早起来么?昨晚是不是什么都没吃,觉也不曾睡?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这么急着赶过来。。。。。。”
她眼睛亮了亮,急切地问,“有什么消息吗?”,他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坐在床边,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拥挤,手指揭开盖碗,将茶凑近她的唇边,“不是说口渴吗,先喝了再说”,谁会想到倨傲不羁的煜王殿下会为一个女子端茶递水,玉垅烟窘迫地伸出手,“我自己来”,手一伸出来被子就滑了下去。这种薄薄的棉衫只是女子就寝时才穿的衣物,是不能轻易被男子见到的,样子普通而且极不正统,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自然亲切了一些,不似平日见到她时的矜持冷淡,他所幸伸手把她的被子都揭了扔在床角,“又不是没穿衣服,盖它做什么”,她下意识地曲起了起了膝,嫩白的脚躲进宽大的裤脚里,原来下身也是同样质地的宽松裙裤。她的手刚触到茶杯就被他打开,手指居然被打的疼了,她轻轻吸了口气,他就势将茶放在她唇边,“快点喝”,连口气都是霸道的,她只得就着他的手将茶喝了,他唇角微启,相对于霸道的语气,笑得却有点孩子气。他刚放下茶碗,她就又问,“二殿下,那件事办成了吗?”她的语气里隐着浓重的担忧。
“昨天晚上我就找了几个大臣面见皇兄,皇兄已经答应下来,温廷言于今日午时在南安门前处斩,其余人一律免除死罪,男子发配充军,女子充为军妓”
玉垅烟面色缓和了一些,“虽然死罪免了,但哥哥他只是一介儒生,只会行医读书,怎么能去这么远的地方充军?我绝不能让他去的。。。。。。”
“他已经不能去了”耶律重琰漫声说道。她微怔,“为什么?”
“他并不在丞相府内,昨天我已派人查过,人数已清点出来,并不曾见到韩誉的踪迹”
“怎么会呢”她怔怔的嗫嚅道,“不在丞相府。。。。。。那他去了哪儿?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说着她差一点从床上站起来,耶律重琰按住她的肩,感觉她的身子又在轻细地颤抖着,他用安抚的声音说,“你先别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恰恰相反,不在丞相府反而证明他现在是安全的,他一定是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此事平息后就会和你联系”
她果然安定少许,却还是问,“他现在真的平安吗,真的会和我联系吗?”
耶律重琰用力地点点头,“我已经派下人去四处查找他的下落,一旦找到我会立刻来告诉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保证一定会为你找到他,但在找到之前,你不能再这样虐待自己,要像以前一样照常吃饭睡觉,不能再瘦,最好比现在胖一点。第二,找到他之前或是之后,你都不能将这件事告诉皇兄,韩誉的嫌疑很大,如果动用御林军或者很快就会找到他,但那时他的命也难保了。这两条能做到吗?”
“嗯”她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一个人,“皇后。。。。。。。”
“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耶律重琰接口,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玉垅烟心头一酸,眼前浮现出温宛雍容华贵的身影,母仪天下,温宛高傲的女子怎么能够容忍冷宫的凄凉寂寞?心里又不禁为这个女子寒心,做了他七年的皇后,难道就没留下一点感情,让他对她冷清至此?
“她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她不禁感叹。
“还有心情替别人操心”他讽刺。她低下头,“皇后的人并不坏。。。。。。”这样说着,心里又想起了在她身边服饰的时候她对她的好,越来越觉得这个女子的可怜,父亲将被处斩,可谓是家破人亡,连最小的妹妹温湘都要去做军妓。。。。。。温湘。。。。。。那个泼辣无理,时时处处和她作对的温湘。。。。。。她抬起眼,“难道温湘也要去做。。。。。。军妓?”那两个字是很陌生的字眼,但她隐隐约约知道它的含义。成为军妓的女子应该是最悲惨而难以承受的命运吧?那些血气方刚,成千成万的兵士,女人对他们来说是最原始的生理需求。女人到了那里就如同进了野兽的洞|穴,被成群饿得眼睛发绿的野兽包围,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听说有些女子过不了一天就死去了,被草草地仍进山沟或抛尸大漠了事。她打了个寒颤,太残忍了,她想不到他平和淡定的外表下累积了对这个野心跋扈的丞相如此深切的恨意,竟连他的女儿,仆从都不放过,只要让她们为仆为婢就可以了,而他却让她们充为军妓,这无疑是另一种形势的死刑。
“当然”耶律重琰回答,“这是她应得的”他的口气非常冷,冷的让听心底又冒起了寒气,转头看向他,她仿佛又看到那个紫衣少年手持弓箭射向人肉靶心,而长随就是她从他手下救出来的无辜。她几乎忘记了,小时候的耶律重琰就已经表现出了狠戾噬血的一面,难道是兄弟间禀性相近吗?
回宫后的耶律重瑱将全副心神都用在了政务上,之前刚刚得宠的清束子很快被冷落在宫墙一隅,就连耶律重琰送来的十几位美貌宫女,也悉数被遣送出宫。他开始大刀阔斧地实行之前因君臣争议而暂时搁置的新“赋税制”,没有了温廷言这座大山的阻挠,其余的小山包也再不敢冒头,他的仁政施行的顺水顺风,而这位绝代风华的少年皇帝却比以前更加清心寡欲,自从皇后被打入冷宫,玉垅烟,清束子纷纷失宠,十来名佳丽被遣走后,除了几名侍女,他身边再无女子踪迹。
从温泉宫回来后玉垅烟一次也没见过耶律重瑱,她安之若素,却没想到清束子会这么快就失宠于他。温廷言处斩后的第二日,她去冷寒宫看望被废飞皇后。冷寒宫的确寒冷寂寥,除了送饭和大扫的仆妇几乎很少有人出入。温宛褪尽铅华,荆钗布衣,面色虽有些憔悴,但却安宁平静。
“没想到第一个来这儿看望我的人是你”看到玉垅烟时她脸上无忧无喜。
“皇后。。。。。。”玉垅烟怜惜地叫道。
“我早已不是皇后”温宛淡淡地说,“谢谢你来看我。从他第一次带你来凤仪宫,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女子,虽然他只把你安插在我身边做侍女,但我知道你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他早晚会把你带走。。。。。。知道吗,我曾恨过你,也万分妒嫉,但却只能压在心里,我想讨好他,做不了他爱的女人,至少也要做一个宽容的女子,这样他才不会太过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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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会讨厌娘娘呢,您不必灰心,等过一阵皇上气消了。。。。。。”
“你不要再安慰我了。。。。。。爹爹有这样的下场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苦劝过他多少次,总难入耳,反骂我不肖。我是原来的皇太后指给他的,小时候跟着爹爹进宫见过几次,也早影影绰绰将他的影子印在心上,对于这门亲事我只是暗暗欢喜,大婚前爹爹把我叫去,说温家的兴旺全倚靠我了,以后宫中有什么动静要立刻着人告诉他,这时我才知道将女儿下嫁皇家,只不过是爹爹走的一着棋。而我还未嫁他,就已经强行被冠上了“奸细”的名字。他登基后,爹爹处处压制,他不喜欢爹爹,自然也不喜欢我,但他却对我温和知礼,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别人只以为我们举案齐眉,却不知道他谦和的背后是那么疏远冷淡,他总是保持着戒备和距离,连一句亲近的话都不曾和我说过,晚上虽睡在同一张榻上,他却连我的手都未牵过,更不要说碰我的身子。。。。。。”
玉垅烟有些惊愕地看着她。
温宛苦笑,“想不到吧,七年了,我却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爹爹每每遣人打探,我却没给他传过任何消息,只说什么都不知道。他本就对我猜疑,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岂肯在我面前露马脚?即使我真的知道什么内幕,不利于他的事,我也不会告诉爹爹的。可是他不会相信我是清白的,因为我是温廷言的女儿,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和他维持表面和平,只求每隔一段时间,能够看到他一次就知足了,可是连这点小小愿望也不能满足。因为爹爹的贪欲,温家家破人亡,这是爹爹应得的结果,只求他能看在我们多年情分上能稍稍宽待娘亲和姊妹们,她们是无辜的。。。。。。可是他如此绝情。。。。。。现在我的心早已灰了死了,只剩这个躯壳还苟活于世,在他心里我连跳梁小丑都不如,任何女子之于他只是粉尘罢了,在他心中也只有一个。。。。。。”她用悲凉的眼神看向玉垅烟。
“不,娘娘”玉垅烟摇头,“我也早已是明日黄花,现在他连多看我一眼都是不肯的,只恨我现在没有半点能力,连在他身前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也只能过来看看你。。。。。。”
玉垅烟走出了冷寒宫,她转回头看了一眼纸矮寒酸的宫门,眼前浮现出皇后哀艳的一笑,她说,“哀莫大于心死”那一缕笑过后,她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她轻轻地打个寒噤,突然很想逃离这重重宫门。
转过回廊,远远看见长随正在房前候着,看她走近,他跪下磕头,“儿子久不在娘亲身边尽孝,今天过来看看娘亲”,玉垅烟叫他起来说话,他站起来,双手垂着,躬着身子,好像一下子矮下去一截。声音仍是低低的,“本来儿子是不该问的,不过又实在忍不住,娘亲是不是和皇上在闹别扭?”这些天,他随侍在皇上身边,皇上虽性子本就内敛且息怒不形于外,但他隐隐感觉皇上神思寥寥,他睡得越来越晚,每每夜深忙完政务,他一个人在书房灯下静静出神,有时长贵怕他思虑过重,取来纸笔让他消遣,别人都不经意,长随只看到纸上写着的是玉垅烟的名字。
玉垅烟轻笑,“你也太高看我了,我有什么胆子和皇上闹别扭,皇上的喜恶岂是别人能参透的?”
长随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或者是有什么事娘亲没在意,可皇上却放在了心上,心里想见娘亲,却又强撑着。现在皇上为国务繁忙,身心俱疲,身边却没有一个知心人,连长随看在眼里,也是心疼,娘亲能不能抽时间去看看皇上,陪他说说话?”
玉垅烟诧异地看了眼长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凭什么样的女子只要他一个召唤,哪个不似飞蛾扑火。明明是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长随却反而说她怠慢了他?她苦笑了一下,“恐怕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就被宫娥挡在门外了”
“娘亲没试过怎么这么说呢,皇上也许是等着您先去找他呢”
没想到长随也这么固执,玉垅烟点点头,“好,我会考虑一下的”,看到长随,她倒想起那天平反的事,戏剧化的像一个传奇,几分好奇又被勾起来,就问他,“那个许之远将军为何谋反后又中途判降,若不是他恐怕平反的事要费些周章”
“是皇上远见,早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许之远便是皇上安插在丞相府的一个棋子。许之远承袭父位,是一名少年将军,素有孝名,在军兵中也很有威信。他的姨娘是先皇的妃子,静妃,当时皇上宠信闵贵妃,也就是当今皇上生母,贵妃善妒,静妃入宫不久,她就胡乱找了个理由,皇上听信她的话,将静妃打入冷宫,即使被打入冷宫,贵妃还几多刁难,静妃生不如死,许母与静妃怎么情深,得知妹妹被在冷宫受苦,伤心欲绝,患了心疼病,每每发作,生死一线,闵氏与许氏由此结怨,再加上丞相有意接近收拢,许之远慢慢成为丞相心腹。皇上将静妃从冷宫中接出,不仅让人好生服侍,皇上自己还待如亲母,更接来许母让其姐妹团聚,并请御医替许母诊治多年痼疾,许母的心疼病大有好转,许母明义,对皇上的英明感恩于心,许之远见母亲每日进宫与姨娘团聚,心情和病情都大有改观,也从心里敬服了皇上,再加上许母晓以大义,许之远为报救母之恩,才甘愿做了皇上暗藏于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