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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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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你们这所不分青红皂白的狗屎学校!想让我妹妹退学?你们试试看!」这事就这么闹大,纸包不住火,校长办公室里发生的动静也不小,最后连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学校还没来得及公布对弓 
音的处分,大学里先传开了玩弄学生的某导师,被学生家长打得被救护车抬走的流言?? 
关了一天一夜,途中弓武过来看到他被关时,急得跳脚又骂娘,应闲却在一边嘲笑他的邋遢,表情还是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平和样。弓长看到他笑出一对酒窝的可爱娃娃脸,奇迹般的,心情竟然晴朗了不少。 
等弓长出去,当天就收到了来自法院的传票,周世琨告他伤害罪。所有事情弓家都慢了一步。对方恶人先告状,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法院。对这个雪上加霜的局面,弓长的表现是冷静的先把所有事掩埋下来,并警告弓武绝对不能让弓音,尤其是弓奶奶知道此事。 
事情迫在眉睫,但为了生活,摊子照出,馄饨照下。无权无势还有一大堆后顾之忧的弓长,高速旋转自己的脑子,迫使自己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狠话不是说给人听听就算的,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只有十八岁的冲动少年,现在的他不但要报仇,还要能保护到自己的妹妹和家人。他已经失去了他的梦想,他不想最后连自己的家人都失去。 
远处,李应闲拎了一个袋子慢慢踱了过来。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问出。相视一笑,弓长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少年坐下。应闲依言坐下,顺便把手中袋子递给弓长,「生煎包子。」 
「呵,怎么,馄饨吃腻了?这两天怎么变着花样吃?」打开袋子,两口一个。他喜欢这个,可惜附近没有卖,他要出摊也没那时间特地跑两条街。就因为难得吃一次,也越发觉得美味可口。 
「是谁昨天在警察局里哭着喊着要吃生煎包子,否则就把我生煎来着?」李应闲甩给旁边大男人一个白眼。 
「呼呼。」弓长嚼着包子笑,也不介意少年故意贬低他的形象。 
「都安排好了么?」应闲惊讶弓长表现出来的平静。这人竟然还能跟他说笑?他以为他会一出警察局就杀去周世琨家,找那对狗男女算帐。 
吞下口中包子,弓长有点疲累地道:「哪有可能都安排好。事情得一样一样来,急也急不得。总之,我绝对不会让那王八 
夫妻狗屎学校好过!??干嘛这样看我?」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X大无脑的男人。」 
「我靠!」一肘子拐出。应闲惨叫一声,抱着肚子弯下腰。哼唧了半天,博不来半丝同情,反被那个男人嘲笑他皮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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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对我下得了狠手?你不知道我有羊痫风,随时随地都会发作吗?」 
「忘了。」很无情地回了一句。 
说真的,弓长也奇怪自己怎么现在对这个小子越来越毒。记得以前自己对小航可不是这样的啊?就算不至于万般呵护吧,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动手就揍抬脚就踢啊。 
忍不住斜眼打量了身边皱眉苦脸、抱着肚子喊痛的大男孩几眼,还是那张讨人喜欢的孩儿面,可怎么就博不来他怜悯了? 
「徐天他们晚上几点过来?」应闲揉着肚子问,顺手抢了一个生煎包塞进嘴里。 
「不知道,他们会打电话过来。」弓长在心中盘算要不要差遣这小子再跑一趟,吃上瘾了,八个生煎包还不够他塞牙缝。像是看出了弓长心思,应闲立刻举手投降,「别这样看我,我再跑一趟就是。真是的,想我李应闲高大英俊、潇洒倜傥、 
文武双全、智慧超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要什么得不到手,偏偏被你这??」后面的声音在弓长充满威胁性的斜视下越说越小,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人嘴里在咕哝什么了。 
下午四点多,徐天带着弓武匆忙赶到摊子上。 
「事情都办妥了?」 
「我出马你还不放心?」徐天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应闲,去买两瓶水!」弓长掏出一张十元票子,塞进坐在一旁的应闲手里。李应闲看看手中的小额钞票,再看看那三个理所当然的人。叹口气,答应一声拖沓着去超市了。 
「说说看,你有几成把握?」弓长难掩脸上激动,把徐天拉到对面坐下。弓武看两人在忙,很自觉地去招呼客人。反正他知道的徐天都知道,充其量他不过是徐天跑腿的。 
「我让当时给弓音做手术的医生作证,他同意了,并请他借口做病历给弓音撞伤处拍了照。流掉的孩子的DNA也确保下来。利用这些,我可以试着让周世琨撤诉。 
「证据在前,如果证实他确实是孩子的父亲,作为学生的导师他已经失格。如果他不想把事情闹大,百分之五十会同意私了。 
「如果我们能证实弓音腹部的伤痕来自外力,而且能判明是什么东西伤的,并让弓音作证,那么把握可能会再高一点。」徐天简单明了的说道。 
「等等!我不是想让那王八蛋撤诉,我是想告那个混蛋!」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家没了你会怎么样?而且就算你想告他,等你坐了牢还怎么告?在里面可不比在外面。而且你也打得太狠了,唉!」 
徐天叹息一声,「两根肋骨一根鼻梁骨,连他赖以为生的手指你都给掰断三根,外伤之外还有内伤。现在人家正在查性功能有无障碍,你最后那一脚??如果查出他以后真的不行,我看别说是百分之五十,就连百分之三十都有危险。 
「况且目前我们掌握的证据太少,没有人证、物证可以证明周世琨引诱弓音,也没有证据证明周世琨夫妻合谋害弓音受伤流产。这个官司真要打起来,我们的胜算并不多,能让他撤诉就已经是得天之幸,更别说反告他了!」徐天扶扶眼镜冷静地分析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弓长也不知在想什么,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但我就不信没有证据告不倒他!」 
「总之,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让对方先撤除控告你对他的伤害罪。只要他放弃这次,之后也就不可能再拿同样的事情来拴住我们手脚。然后我们再考虑其它,就如你说的,我们一步一步来。」看样子徐天是拼了命也不想让弓长坐牢。 
弓长感激,也明白他说的有道理。 
「嗯。按你说的办,先尝试让那混蛋撤销对我的告诉,如果不行??我已经做好坐牢的准备。」既然打了人就得接受法律制裁,弓长在动手的时候就很清楚这点。 
「不过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绝对不会!他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罗峪正在查。」徐天很习惯弓长这样的飞跃式思维。 
「要注意他们有没有后台,学校既然这么包庇他,显然除了他本身的名声外,身后也应该有人。」 
「我不会放过这点的,老大。」徐天眼中带了笑意。 
「那些证据虽然动不了他,但动摇一下他老婆的黑心应该不成问题。我要让他们夫妻产生裂痕,然后再一个一个收拾他们!他老婆和他结婚十年没下一个蛋,对孩子这问题肯定敏感得要死!搞不好她根本就不能生,才会这么心理变态!」弓长恶毒的咒骂。 
「咳,容我提醒你一声,虽然我知道肯定会招你骂。基本上我个人觉得周世琨妻子在这件事上也是受害者,有必要连她一起报复么?」 
「你果然就在找骂!你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我跟你提的你都没听见是不是!那女人打了我妹一耳光,我妹长这么大,家里没人对她动过一巴掌,凭什么她上来就给我妹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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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我总觉得我妹那伤不是自己撞的摔的,那女人八成在其中掺了一脚。而且发生这种事,她不但不跟她男人断绝关系,还和他合谋先下手为强,怎么看都是一窝蛇鼠!你还想说什么?嗯!」 
那么充满威胁性的一声嗯,别说徐天没想说的,就算有也没那个胆子提啊。就说弓长护短了,看到了吧! 
「然后呢?」徐天几乎习惯成自然的等待弓长传达下一个命令。 
「然后?然后当然是去刨那个男人的老底!这种下流胚子打死我也不信他没前科!你不用去查那些家中有势力的有钱人家小姐,只要去找那些偏远地区过来靠奖学金读书,家庭环境不怎么样,长得不错的女孩就行。 
「我问过我妹,那人开始带学生也不过是这五、六年的事,这五、六年中他亲自指导过哪些学生,有几个符合我说的条件的,你只要找出这几个人一个个走访一番。 
「如果真有跟我妹一样的受害者,她们不会让这种破事烂在心里一辈子!她们需要的大概跟我妹一样,只是要有人相信她们而已。 
「众口铄金,到时候只要你说动这些女孩一起出来作证,我就不信扳不倒那个斯文败类!」弓长捏紧拳头冷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既然敢欺负到我弓家头上,那你就得有种接受我弓长的报复! 
「如果??你说的这些也只是建立在『如果』的上面。如果没有这些女孩呢?」徐天指出破绽。 
「那就再想其它方法。一个一个来,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天下还没公理了!警察局、检察院、法院是干什么?不就是为人民办事的吗!」 
徐天犹豫,「说是这样说,但??身为一个律师,深知其中黑暗的我不得不提醒你,在中国,警察等司法机构除了为民服务,更多的还是受到上面控制。 
「如果有某方强权向警察局等施压或干脆下达命令,那么他们将不会再为法律服务,甚至会成为与我们这些老百姓对立的一面。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是说如果周世琨身后真有什么靠山,那么警察只会帮他不会帮我是不是?」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交税干什么的?就养了一帮官老爷和他的打手?」弓长不肯相信。 
徐天叹息,「并不是所有司法界的人都这样,大多数警察的素质都很好,他们也真心想为民办事,就像罗峪。但??往往他们也身不由己。坏的是那些手中有些权力就为了一己之私而滥用的人! 
「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怕,就怕周世琨后面真有人,而且还是手中有些权力的人。」 
「操!」弓长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唉,如果你不把周世琨打那么狠就好了。」徐天没有笑,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人铁了心??弓长一瞪眼,用鼻子嗤笑一声,「你变白痴啦!不找机会狠揍他一顿,你以为他百分百能被我们弄得身败名裂?我揍他一 
个是给我妹出气,还有一个就是能捞回一点本就是一点本。如果我们当真扳不倒他,那我妹不是白被骗、那些罪不是白受了! 
「我那天出手的时候就想过,罗峪他爸就在那个区当职,就算他们叫来警察把我拘留,也不过就是在该区警察局待上二十四小时。他爸也不会让我受啥罪。 
「那王八蛋就算想告我,等医院开出证明他提出告诉,那时我已经在外面,就算最后还是坐牢,至少能为我赢得时间去告那个王八蛋!」 
徐天很抱歉的拱了拱手,他忘了他们老大一向都是智慧犯。十八岁被关那次纯属事发突然外加倒霉又弱势,才给弄进监狱里蹲了一年。 
这次嘛??他只希望他不会在告不倒周世琨夫妻时,脑子发热做出傻事就行。 
第十三章 
应闲在大男人的指示下,把两个小学生要的馄饨下进锅中,如今他可不光是洗碗工,弓老板向来物尽其用,不到一个晚上就硬是教会他怎么下馄饨做炒面,这段时间他可是身兼数职。 
「如果你不说,我真猜不到徐天竟会是律师。」 
「为什么?」弓长把报纸折成扇子搧啊搧。 
「他看起来就像那种很精明很世故,很圆滑很会钻空子的业务员之类。」 
「律师不也一样。」弓长笑。 
应闲闻言也笑了,「他为什么会做律师?总觉得国内律师业好像不是很发达,很多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听到应闲的提问,弓长脸上露出了一种特殊的光彩,那看起来就像一份骄傲。 


「如果我说,他是为了我,你信么?」 
「??信。你们关系很好。」 
「不是很好,是很铁!其实也不能说他做律师全是为了我,不过他受到我的影响倒是真的。」弓长想起自己这个最好最贴心的朋友,笑容也灿烂起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高中毕业那年坐过牢?」 
「没有,但我听过这事。」应闲老实说。 
「哈!我们弓家一向是这条街办茶话会时的主要话题之一。」弓长脸上露出也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的笑容,放远目光回忆着。 
「那年徐天考取了本市一线大学,如你所猜,他本来选的科也确实是企业经营管理学,但他放弃了,复读一年重新考取了该大学的法律专科。我问他为什么,他跟我说,如果当时我有一个好的辩护律师,我不但不用坐牢,说不定还可以反告纪大头。 
「还有,他不要再次感受到在看到亲人朋友有难时,那种无处伸冤的无力感。正好罗峪上警察学校他做律师,他们两个人打算毕业后连手搭档,好真正为民办事。哈哈!」 
应闲把馄饨端到两个叽叽喳喳的小鬼面前,拿围裙擦擦手,走回弓长面前坐下。 
「其实他们还嫩得很。一个工作才两年,一个做警察局的小警员做了三年半也没升迁。想要真正为民办事,至少还得再等 
十年。不过,如果不是他们在居委会做工作给城管卫生局什么的打招呼,我这摊子也早就摆不下去。」 
应闲想,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这人应该在心中感激那两人感激得不得了。好像他对人越在乎,也就越是对那人呼呼喝喝耍尽老大派头? 
静观弓长对徐天、罗峪和对他的态度,应闲在心中做出结论。 
「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罗峪穿制服来摊子上。」 
「那小子第一不喜欢制服,第二??你说一个警察天天坐我摊子,上晚上还有人敢来吃馄饨吗?」什么不喜欢制服,我看八成是你硬性规定,让罗峪一定脱了制服才准来。应闲也只敢在心中这样想而已。 
晚上罗峪赶来,竟难得的穿著制服跑来。一到就拽着吃过晚饭又晃过来的徐天领子吼:「徐天!你一定要给我查出对那王八蛋不利的证据!否则老大死定了!」 
一句话引起三个人皱眉。徐天慢条斯理的用指甲捏起罗峪手背上一块皮,疼得罗峪飞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嗓门吼那么大,你怕人家不知道是不是?」 
「不是,当然不是。」罗峪嗓子压小,拉了条凳子一屁股坐下。看到应闲也在,立刻挥手道:「哎,小航,麻烦帮我下二十个馄饨,到现在还没吃上晚饭,快饿死我了!」 
李应闲也不生气,很利索地抓了一把馄饨下锅。人还没完全得到手,他的朋友自然也不能轻易得罪。笑咪咪的狐狸在心中打着他的小算盘。 
「说说看,我为什么会死定了?」弓长双手抱在胸前,大腿岔开一副流氓样。 
「那个人,周世琨伤得很重,验伤报告已经交到公安局,五点交的,傍晚六点就成立了项目组。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罗峪苦笑,他打探到这个消息也不容易。 
「他后面有人。还是大人物。」徐天表情看起来很冷静。弓长没说话,目光看向正在配佐料的应闲身上。 
「一个很普通的伤人罪,伤人的被人伤的都一清二楚,可就这样还成立了什么项目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这事真的 
不会就这样简单罢休。」罗峪也看向应闲,他真的很饿。 
「我以为我们手脚够快,看来对方也不慢。徐天,你准备好去面对那败类了?」弓长开口。 
「我明早就去他住的八一医院。我会尽量利用手中数据和证据,说服他放弃告诉。」 
「如果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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