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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
嘟嘟站起身来,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和打火机一并递给了我。旋即又把烟盒放回抽屉关上。
我点燃香烟,轻轻得抽了一口。
“可以吗?”嘟嘟坐定后问道。
“可以的。”
当香烟燃到一半的时候,嘟嘟用手指,指指烟灰缸。我顺手将香烟在烟灰缸里灭掉。
“从小到大,自己还是第一次病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我一边吃着嘟嘟夹过来的羊肉片一边说道。
“是够严重的,三天三夜近四十度的高烧不退。”
“在自己思维还算清楚的时候竟会想着自己这次会不会挺不过来或者把脑袋烧坏掉之类的问题。可能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缘故吧!虽说自己病的如此严重可是心里却是一点也不担心。”
“我倒是害怕的很呐!听你不断的说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自己也不知道掉过多少次的眼泪。心想:你要是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就一直吻你让自己也感染上同样的病菌和你一同死掉算了。”
“尽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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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一切收拾妥帖之后我对嘟嘟说,今晚我想去音像店复工。嘟嘟开始执意不肯生怕我再有任何的闪失。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嘟嘟又用毛衣和羽绒服把我武装了起来。临走前嘟嘟又灌好一个热水袋嘱咐我带上。
到了音像店,老板见到我问道:“已经好的妥帖了吗?”
“全好了。”
“这是…?”音像店老板指指我怀里的热水袋问道。
“女朋友让带上取暖的。”
“你那个女朋友可真是够体贴入微的。人长的也好看。前些日子来帮你请假看她急切的样子,想必一定是爱你至深喽!真是让人羡慕!两人都是大学生吧?”
我点点头。
“想必毕业后两人都能够找到收入不菲的白领工作喽!真是让人羡慕呐!”
音像店的老板走后便换上了X—Japan的CD来听,音量也比先前调的稍大了一些。可能是天冷的缘故,店里竟没有一名顾客。我折回门口收银台后的椅子上坐定。玻璃门外的景致自是萧落不堪,灰蒙蒙得天空仿佛伸手便可触及。“呜呜”得风声伴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犬吠声从耳际划过。幸而有怀里的热水袋在向周身散发着热量,不至于让我为这寒萧的景致而感到伤怀。
看看手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十点多了,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正要起身准备关门,有一位面容清纯的姑娘推门近来了。
“欢迎光临。”我站在收银台后面说道。
那女孩没有理会我直径走到了CD架旁。我只好又坐到椅子上等待着她找到要买的CD结帐走人,我好关门回家。
“X—Japan的CD放在什么地方了?”片刻那女孩冲我问道。
“在一架二排。”我用手指,指指应道。
“我看到了,我是说还有其他的吗?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那张。”
“你想要哪一张?我可以帮你找找看。”
“现在放的这张。”她指指音像店的音箱说道。
“这张我已经买下了。”
“你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我只是在这儿打工。”
“那我可以在这儿听一会吗?”
“可以。”说着我帮她搬来一把椅子。
“要一根吗?”她从烟盒里面取出一根香烟问道。
“不了,谢谢。”
她自径叼上一根,点燃。
“你也喜欢X—Japan?”她吐出嘴里的香烟问道。
我点点头,顺手将收银台上的烟灰缸递给了她。
“懂日文?”
“不懂。”
“我也不懂。”她自径说道。“可就是喜欢他的旋律。自己喜欢倚在窗边听他的歌。看着窗外死气沉沉的世界再加上耳边那不胜凄凉的旋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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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我每天都听X—Japan,尤其是在这样的季节。”她指指玻璃门外继续说道:“可是,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便从CD机里取出那张CD用里掰的粉碎,打开窗户扔了出去。一听到那些CD的碎片落到地上所发出的声音自己便后悔了。我打开门疯了似的朝楼下跑去,在下楼时CD落地时所发出的清脆的声音还一直在耳畔不停的回响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回了所有的碎片,回到家里又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用胶水将那张CD又重新的粘了起来。可是放到CD机里根本就放不出声来。”她伸出手将手中的烟蒂抿灭在烟灰缸里又自故抽出一支点燃。
“心想算了,没了X—Japan心情没准会好些。那知到了第二天,心里面突然感觉到像少了些什么似的一至于连自己的心情也突然失去了寄托。感觉到自己像被别人剥的赤条条得扔到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而自己呢?却连一片可以用来遮挡私|处的树叶也没能找到。我就那么低着头朝前走着,周围的一切也随之变的无比的空洞,街上的行人也如同透明的虚幻一般苍白无力。”说着她灭掉了手中的半支香烟又重新燃上一根。
“后来我竟喜欢上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游荡。有一天我竟迷路了,我从小在比较长大却在这座城市里走失了。我在路边发现了一个毛线团,在着苍白的世界里它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有些璀璨夺目。我走过去,弯下腰捡起了那毛线团发现毛线团的另一端延伸到了一栋居民楼里。心想:这或许是哪户人家养了一只可爱的猫咪玩丢了主人的毛线团。于是我便一边缠绕着散落的毛线一边朝着毛线延伸的方向走去。我立在一户人家的门前,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面容异常清秀的男孩子,像画中人物一般的清秀。他的头发微卷紧贴在额头上,白皙的肌肤,清澈的眸子,直挺的鼻梁,厚实而性感的嘴唇。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我竟被他的容貌所惊呆了。”说着她抬起头凝视着窗外,那眼神好似在回顾着往昔。
“良久,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问道‘这毛线团是你丢的吧?’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他一下子握起我的手将我拽到了屋里面。虽说自己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拽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面。可是心里却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进到了屋里,他笑的更加得厉害了。甚至还站到了沙发上蹦啊跳啊地手舞足蹈了起来。”说到这儿她狠狠得吸了口烟,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是短暂的,但却又是极其幸福的。尔后她借口说道。
“我被眼前的一切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沙发的背上一下子跳到了我的面前,从我手里拿过那毛线团信手向背后一扔,握起我的双手激动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是行为艺术吗?’他的脸离我如此的近,以至于我的脸颊都可以感觉到他急速的呼吸。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我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良久,我开口说道‘听说过,但是不怎么了解。’你知道什么是行为艺术吗?”
我欠了欠身子说道:“在电视和图书里见过一些行为艺术家的作品,但终究什么是行为艺术还不甚了解。”
她灭掉了手中的烟蒂,自故又燃上了一根说道:“我跟你差不多的。只是听说过‘行为艺术’这个名词罢了。”她顿了顿又接口说道:“他兴奋的握着我的双手将我拥到了怀里。拂在我的耳畔默默得说道‘你是我最得意的杰作,我真幸运可以遇见你。你是上帝恩赐于我的。’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男孩子拥在怀里,心里没有丝毫的忐忑相反却出奇的坦荡,就像被相恋多年的恋人拥着一般。良久,他握着我的手领我来到窗台前指着窗台上的一架摄像机说道‘刚才依从街角一出现,一直到你捡起毛线团然后到你一路走来立足楼下的全过程我都拍摄了下来。你的神态,你的动作,你的眼神,你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一遗漏的全部都被我记录了下来。这将是件完美的,不,不…。不能用完美这个词。’说着他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前额在找寻着合适的字眼。‘是圣洁。对!这可是件圣洁的作品!再加上我以前拍摄到的,正好组成了一件完整而圣洁的行为艺术作品。可想看看我的作品?’他依旧激动得问道。我点点头,他拉着我的手走到沙发旁。我坐定后他又帮我取来一个靠垫。‘靠着它会更加舒服些。’说着他走到电视机柜前,打开了电视机、录放机。又折身取来一盒带子放进了里面。电视里出现了一群刚刚放学的小朋友从街角无忧无虑的牵手走来。走到那毛线团旁,其中一个小姑娘捡起了那毛线团,用手仔细得拍打着沾染在上面的尘土。另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抢下了那毛线团扔到了地上。另外几个男孩便围在一起把那毛线团踢来踢去,直到那毛线团便成了一摊毛线。男孩子门背起书包跑掉了,小姑娘们也手拉着手继续朝前走去。只是刚刚捡起毛线团的那个小姑娘仍旧不时得回头张望着那散落了一地的毛线。这是他取出带子问道‘你看到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了吗?那可是这世界上最天真无邪的眼神。这是我作品的第一部分。’”
“他又取来一盒带子。这次电视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骑着一辆自行车路过那毛线团时,看到四周无人便停下车子拽断了毛线将那毛线团装进口袋里又骑车走掉了。取出带子后他又说道‘她的眼神也是完美的,完美的贪婪!’”
“说着他站起身来,取来窗台上放着的摄象机。‘这里面记录的是世界上最忧伤的眼神。’说着他打开机盖却发现机器出了故障。整盒的带子被绞到了机器里面。他双手捧着摄象机怔怔得站在那儿,良久才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拍下来了。’说着他小心翼翼得取出带盒,把绞在机器里的带子一点点得缠绕了回去。他的嘴里仍旧在一直的叨念着‘没事的,没事的,一定拍下来了。’可是等他缠好带子将带盒放进录放机里面,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却是没有信号的雪花点。他坐在电视机旁的地上一言不语,眼睛却始终痴迷的盯着电视屏幕。就好象此刻他正在欣赏着他最得意的杰作。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只得安静得坐在那儿。”说着她顿了顿,一节长长得烟灰掉落到了她的腿上,她竟浑然不知。/
“后来他对我说道‘这样也好,我把这件圣洁的艺术品据为己有了。全记在这儿了。’说着他看着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片刻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在我临走之前,他要走了我的电话号码。我已经走出很远了他又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见过这样可爱的男生吗?”她把已经燃到过滤嘴边缘的烟蒂扔到烟灰缸里问道。
“是可爱的不行,也蛮直率的一个男生呐!”我翻弄着已经变凉的温水袋说道。
“的确是直率的一个人。从他的眼神中就可以看的出来。”她用手指撩起下垂的鬓发,脸上再次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尔后她咬咬上嘴唇继续说道:“一个礼拜后我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自杀了。他在遗书中再三叮嘱他的妈妈一定要把那个金黄|色的毛线团交到我的手里。”
我和她之间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一切言语都在瞬间嘎然而止,只有X—Japan依旧在歌唱着。听完X—Japan的“Say anything”之后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得走了,谢谢你今晚收留了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礼貌性的站起身来。
她将烟灰缸递还给了我又给了我一个不冷不热的微笑便转身推开玻璃门离开了。就在她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从CD机里面取出那张X—Japan的唱片装进CD盒里,推开玻璃门叫住了她。
我走到她的面前说道:“这个送给你。”
“不,我不能要。这是你喜欢的。”她将双手插到上衣口袋里将头深深得埋到竖起的羽绒服衣领里说道。
“收下它好了。反正我在音像店里面工作我随时都有机会再买一张的。”
“真的?”她问道。
我点点头。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她走后,我折回音像店。打扫了一下卫生,关上灯,锁好铁门,直径朝家走去。整条街上寂寥无人,被寒风吹起的一个塑料带在半空中无序飞舞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死气沉沉。充满生机的春天,你何时才肯到来?
转眼间北京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下的很大,积雪很深。嘟嘟和我在院子里堆起了一个雪人。隔壁卖菜的夫妇见到后取来一根胡萝卜为雪人做了一个长长得红鼻子。
到了晚上,我和嘟嘟围坐在餐桌旁吃着火锅喝着用热水烫过的白酒。窗外依旧纷飞着如鹅毛般的大雪。
“来,让我们干一杯。”嘟嘟晃动着手中的酒杯说到:“为了这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我端起酒杯,碰杯,一饮而尽。
“明天,可否去音像店请两天假?”嘟嘟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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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今天下课的时候和室友商量好了,明天是周末大家决定一起出去旅行一下,去看看雪景。”
“这个礼拜六请假着实有些不太方便。音像店老板说明天他的女儿去少年宫参加比赛,晚上他打算给他的女儿摆庆功宴。他认为他女儿拿前三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嘟嘟拿起酒壶帮我斟满。“当真走不开?”
我点点头。
“那——下一次你一定要陪我去。”嘟嘟放下手中的酒壶说道。
我点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雪已经停了,不过天空依旧被不知名的阴霾所笼罩着。帮嘟嘟收拾好旅行的必须品送她来到车站。嘟嘟的室友见我不陪嘟嘟一起去旅行便冲我打趣般的说道:“在路上一定要给嘟嘟找一位比你强一百倍的旅伴。”
从车站回来在学校门口的早点摊吃了一屉小笼包外加一碗热气腾腾得小米粥,周身立即感到温暖了许多。结帐时抬头看了一眼依旧是阴沉难挡的天空刚刚身上的温暖感便立即消失的踪影全无了。学校的门口也堆起了许多个雪人,在寒风中突兀的站立着。透过学校的铁栅栏看到学校里的小径上有几个学生一边朝教室走着一边相互的掷着雪球。
回到家里看到磊磊拎着一瓶白酒站在门口等我。
“宁儿又来信了。”我开门后磊磊说道。“这是宁儿让我交给你的。”
我接过后一看是一张照片,是宁儿在一懂不知什么建筑前拍的。看上去她比我上次见她时要消瘦了许多。我翻过照片见上面写着:一切都好,勿念!
不知怎的,我和磊磊的话少了,一时间好似根本无法找到合适的话题。我俩就那么对坐着,抽着烟,自斟自饮着磊磊带来的白酒。
喝完瓶里的白酒,我已经有些醉意了。磊磊起身告辞。我和衣躺在床上,睡意袭来我便很快的睡去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头沉的要命好似要炸开一般。用冰冷的凉水洗了把脸,朝音像店走去。音像店老板见到我,交给我一个信封说道:“是一个女孩子送过来的。只是说交给一个值夜班的小伙子,那便是你了吧?”音像店老板推开玻璃门后又转回头来说道:“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呦!”
音像店老板走后我打开信封,里面装的是那张X—Japan的CD。没有任何的纸片留言,只有那张C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