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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庆吃惊倒退,曾经遭过她的暗算,不敢任意靠近。
“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就自尽。”她知道自己伤不了他,但仍宁死不屈,尖锐的簪子举在颈间,只要一刺,便即毙命。
“臭丫头,你以为本少主非玩你不可吗?自视清高!哼!管念禧玩过的女人,不过是一双破鞋罢了!”他气得辱骂她一顿,怒火代替了欲火。
她忍辱含泪,提防他再进一步,举在颈间的发簪不敢松懈。
宇文庆见她那么倔强难搞,暂时打消了侵占她的念头。
“今天先饶了你,呸,真是倒尽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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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荏无助虚软地靠着墙沿,不停地啜泣。
谁来救救她?
念禧……她想的依然是那个无情的男人,心揪得更痛。
马蹄践踏黄沙,掀起一片灰茫茫的烟土。
管念禧已在边界兜了半天,还没有看见韶荏的人影,说不定她已经回去大唐了,可是依她一个弱女子,千里跋涉,不是一件易事。
他萌生去大唐一趟的念头,此时部属回报:
“少主,有人看见宇文少主掳了一名昏迷的女子回府,据那人描述,该名女子很可能是唐姑娘。”
管念禧大惊,但不论真实性,为了韶荏的安危,他都得去宇文府一窥究竟。
他立刻勒转马头,赶往宇文府。
宇文庆一见到他,心知肚明他的来意,却摆出不知情的样子。
“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宇文庆闲适地坐定椅。
“是不是你把韶荏抓来的?”他开门见山地问。
“你自己的小妾不顾好,怎么成天向我要人?”宇文庆嘲嘘他。
“快把韶荏交出来!”他火焰高炽。
“你凭什么说人在我这儿?”宇文庆并不认帐。
“我搜了就知道。”管念禧硬是直闯入内。
他大步来到花园,迎面遇上忽兰,她痛斥他:“你把宇文府当成什么了?”
管念禧脸色一沉,无视她的存在,径自向内喊叫:
“韶荏、韶荏,你在哪里?”
待在厢房的唐韶荏听见他的呼唤,如获一线曙光,豁然站起来,对着窗口回应:“念禧,我在这儿。”
果然没错,人是宇文庆抓来的,他急欲打开锁门,进去救她出来。
宇文庆怒容满面,使劲拉住他,往他英俊的脸庞揍上一拳。
“不准你带走她!”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人,还三番两次地抓她来,分明是要和我作对,是不是要逼我当长老,你才甘拜下风。”管念禧深知他觊觎长老之位,故用这一点牵制他。
宇文庆忍不住满腔怒火,他的母亲瑶夫人闻声而至,厉声制止儿子。
“庆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人!”
“阿娘……”宇文庆不甘心。
“阿娘的话,你都不听了吗?”瑶夫人显露威严。
宇文庆只好垂头丧气地叫人打开锁门。
唐韶荏获得自由,飞奔至念禧胸膛,可他一脸生硬,并不搂抱她,只丢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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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去。”便转身先走。
她知道他在生气,怯怯地跟在他后头。
宇文庆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气愤地对母亲抱怨:
“阿娘,你为什么老是偏袒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快当上长老了,不要成天迷恋女人,枉费阿娘一片苦心的安排。”瑶夫人沉着地说。
“外公怎么还不死啊?”宇文庆忍不住诅咒始毕长老。
“住口,你这样浮躁,怎么成大器?”瑶夫人叱道。
忽兰看着这位精干的婆婆,她嫁进府里两个月!已发觉瑶夫人野心勃勃,不是简单的人物。
回到府邸,管念禧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唐韶荏也生着闷气。
两人不发一语,陷入胶着。
默啜知道她怀孕了,特地来府里为她滋补身子。
“多吃一点,这样胎儿才能快快长大。”默啜舀着银匙。
韶荏把碗推开,微蹙蛲眉。“吃了也没用,这个孩子最后还是留不住的。”
“唉!”默啜叹了一口气“想不到少主那么狠心,居然不要自己的亲骨肉。”
“我和念禧的恩怨,你是不会懂的。”韶荏幽幽地说。
“可你也不该一声不响地离开,少主担心死了。”默啜也怪她。
她垂首默然,默啜也不忍再苛责她,执起她的手,安慰道:
“没事就好了,以后别再乱跑了,我想经过这一次,少主应该会改变心意,不会再逼你了。”
真的吗?他会改变!韶荏心里想着,衷心盼望他愿意接受这个孩子到来。
也许有了孩子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这也是她极力想保住孩子的原因之一
第八章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爹的惨叫,含恨归天,娘的悲嚎……
惨不忍睹的梦境,管念禧一身冷汗地吓醒过来。
他又梦到以前的事了,一段最惨痛的回忆,这几年来,梦魇始终纠缠着他,仿佛爹娘在冥冥中,提醒他一定要记得报仇。
他不敢忘,也不能忘,时时警惕自己。
可是自从遇上唐韶荏,一切都乱了。
他痛苦不堪地将十指埋进发间,真希望自己能丧失记忆,不要活得这么为难、矛盾。
那个孩子绝不能留!有个声音蓦然在耳畔回响。
他心惊肉跳,莫非是爹娘的指示?
神智已被幻觉侵袭,分不清对错,一股莫名的力量催促着他。
()
管念禧下了床榻,像被附了身,两眼空洞往前走……
在另一个房间里,唐韶荏还没歇息,她正在为未来的孩子缝制一双可爱的小靴子。
她满心期待地将那双小靴子捧在手心,想象着孩子的模样。
依她和念禧的长相,这个孩子一定会很漂亮,结合了父母亲的优点。
韶荏一手托着粉腮,笑了起来。
这时,孩子的爹进来了。她收藏起笑脸,正襟危坐,心里其实是有几分喜悦的,自从她平安回来,他还不曾踏进房里看她。
也许他是来和她冰释前嫌的,终究他还是爱她的,要低下头来向她认错了。
“韶荏……”他粗嘎沙哑地唤她,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
“什么事?”她刻意冷淡地回应,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已经很晚了……”
“我特地端了一碗鸡汤要给你安胎。”他包藏祸心,手忍不住发抖。
“我不喝。”她嘴上拒绝着,心却在窃喜,他到底是先投降,认输了。
“过去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他低声道。
“不必了,我承受不起。”
“难道你不肯原谅我?”他像个请求母亲原谅的孩子。
她心软了,放柔了语调。“鸡汤拿过来吧!”
“趁热喝了。”他把碗盖一掀,那熟悉、薰鼻的气味,立刻提高了她的惊觉,该不会是——
“那是什么——”她张口欲问,他迅速将药汁灌入她的嘴里,强迫她喝下。
“不……”她的眼珠子瞪得好大。
“一下子就好。”他不容她吐出,一手扯着她的头发,一手将整碗菜汁喂进她嘴里。
药汁溢出一半,她依然喝下了一半的强力堕胎药,他为了增加作用,特地增加剂量,浓缩而成。
“啪!”她打翻药碗,挥掌给他一个重重的耳光,眼中含泪,挟着浓浓的怨恨,朝他咆哮:“管念禧,我如果失去孩子,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他波纹不生的黑瞳转骛冷,阴郁地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你的心就这么狠?连你的孩子也不放过。”她声嘶力竭,柔肠寸断。
腹部传来绞痛,她心悸不已。
完了,她的孩子将慢慢地抽离她的身子
她按着肚子,瑟缩到床榻,红色的血从两腿间汨汨流出……
看见怵目惊心的血,他整个人恍然,如梦初醒。
“韶荏,你要不要紧?我去请大夫。”
“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我们的孩子没了,我们也就结束了。”她无比沉痛地道。
鲜血染红了绫裙,面积愈扩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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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铁青,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
“我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怎么会这样?”
“啊……”她哀嚎着,承不住剧痛,几乎虚脱。
“韶荏……”他充满着罪恶感,惶恐不已。
“我好恨……”深夜,回荡着鬼魅悚然的气氛。
错误已无法挽回。
她的悲、她的泪,天地神只都为之共愤!
一支商旅在沙漠中缓行,骆驼的背上伏着压箱,全是从大唐要销往苗疆的商品。
严硕千里迢迢地跟随商旅,寻找侄女韶荏。
自从韶荏被苗族大使带走后,半载都没有消息,他实在牵挂、忧心,决定亲身来苗疆一趟。
义兄唐的遗言,他一直谨记在心,视三名侄女为自己亲生女儿,在他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们。
路途遥远,上了年纪的他,实在是吃力、疲累。但是为了寻回韶荏,再苦也得撑下去。
经过长途跋涉,他终于来到苗疆,和商旅的人分道扬镳。
也不知道韶荏现在在哪儿?千头万绪,从何找起?只能到处逛逛,碰碰运气。
他在热闹的市集大街走着,看见年轻的姑娘,就多瞧两眼,还被误以为是老不修,被瞪了一眼。
拎着简单的包袱,双脚走得好酸,还是先投宿客栈,休息一下吧!
他拐弯走进一间客栈,打算休息一晚,明日再打听消息。
府里头充斥着凄清的气氛。
唐韶荏一脸凄绝地倚在床头,不哭不笑,面无表情,她的孩子没了,她的心也已经死了,对任何事都不抱任何希望。
“韶荏,你倒是说说话,别这样吓我。”管念禧从来没有这么旁徨、紊乱过。
她两眼无神,毫无焦距地盯着前方,不发一语,像失了魂般……
“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他黯然神伤。
虽然她是仇人之女,但是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牵制着他,他无法不在意她。
韶荏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泪已枯,哀莫大于心死,她永远不能原谅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沉默是最好的报复。
管念禧面容枯槁,胡渣不剃,已失去了原本英飒的外表,为伊人憔悴。
“你也许不相信,我比你还痛苦。”他轻溢出言,神情落寞。
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她在心里冷哼,完全不相信他的虚情假意。
他若真心爱她,就不会因为仇恨,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因为爱可以战胜一切。
尽管他寸步不离地陪伴她,她还是不愿开口跟他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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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结束这永无止尽的身心折磨,回到原本属于她的地方。
可是他偏不放她走、要困住她,她只能做无言的抗议。
“你多少吃一点东西吧!”管念禧接过侍女端来的食物,柔声劝道。
她紧抿着唇,别过脸去。
“你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身子怎么受得了?来,乖,至少喝一口汤。”他耐着性子,要亲自喂她。
韶荏不理会他,小檀口始终紧闭着,她怎么敢再喝他端来的汤?
她的态度仿佛他的汤里有毒,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他怎么能怪她?
但是她若要绝食,等待死亡,他不能坐视不管。
“你如果饿死了,你的义叔、姐姐们会很伤心的。”他想她至少不会弃家人于不顾。
韶荏转过头,幽怨的眸子瞅着他,包含着恨意,他心中一凛,不敢迎视她致命的眼眸,他心虚、内疚地想要回避。
“我把东西搁着,你想吃便吃,我走了。”
她的脑子一片混沌,已经分不清是恨亦是爱了。
严硕经过打听,确定韶荏就住在这里,他只身前往,被府中的侍卫拦在门外。
他无法进入,一筹莫展之际,默啜正好也要进府探望韶荏。
侍卫见了默啜,自动退开,让她进去。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我要见我的侄女韶荏,她不是住在里面吗?”严硕不死心地想硬闯。
默啜听见他的话,好奇地问他:
“你是韶荏的什么人?”
“我是她叔叔。”严硕听到这位苗女居然会说汉语,精神为之抖擞,也许能借着她的帮忙,顺利见到韶荏。
“原来你就是韶荏口中的严叔,是吧?”默啜笑道。她曾听韶荏聊起家乡的事。
他颔首道:“我正是,这位姑娘你能不能带我进去见韶荏?我千里迢迢从大唐来。”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侍卫也不好再阻挠,便放行。
严硕战战兢兢地尾随默啜进入偌大的宅邸,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那么陌生,一心牵挂侄女的他,加快了脚步。
默啜带着她,跨进一间房间门槛——
“韶荏,你看谁来了?”她语带兴奋地说。
唐韶荏慨慨地下床,提不起劲来,但是看清来者后,她喜出望外,激动哽咽唤道:
“严叔!真的是你,韶荏好想你!”
“你怎么瘦了一圈?吃了很多苦吧!”严硕心疼地抚着她的发丝。
她抿唇摇头,声泪俱下。“严叔,我好想回家。”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严硕忿忿地为她抱不平。
“现在说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想摆脱过去的恶梦。”她楚楚可怜的说。
“唉,我就是不放心你,才大老远来苗疆,到底你来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严硕忧心地说。
她不愿说明,只是一直求他。“严叔,带我回去大唐,我们还有姐姐们,重新过宁静的生活。”
“好,我带你回去。”
严硕话落,门口响起严竣、宏亮的声音:
“谁都不准带她走!”
“他是谁?”严硕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位伟拔、英挺,带着嚣狂的年轻男子。
“少主。”默啜恭敬地朝他施礼。
原来他就是苗族大使、强行带走韶荏的男人,严硕不由得怒火燃胸,咆哮道:
“你为什么要囚禁韶荏?她哪里得罪你了?”
“她没有得罪我,可是她爹唐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管念禧恨恨地说:“唐杀了我父母!”
“你不要随便冤枉好人,唐是我的义兄,他绝不可能干下这种事。”严硕激动地包握住指节。
默啜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原来少主之所以恨韶荏,是这个原因。
“严叔,他是管家的三子——管念禧。”唐韶荏含泪道。
严硕震惊万分,呐呐地道:“你……你是管仲远的儿子……”真是难以相信。
“唐是你的结拜兄长,你当然袒护他。”管念禧怒道。
“念禧……你一定是误会了,当年你家出事,唐还叫我下江南去找你们这三个孩子。”严硕极力澄清:“他到临终前,还牵挂着你们,怎么可能会是杀害你父母的凶手?”
“是他没错,他深爱我母亲,不惜横刀夺爱,没想到我娘为了保护我们三个孩子,也成了刀下亡魂。”管念禧忿忿地道。
“你错了,唐不可能是凶手,你们管家的灭门血案,很可能是这只锦盒引起的……”严硕从袖口拿出一只锦盒。“这只锦盒是你娘托付给我义兄的,她交代,里头有很重要的文件,要他好好代为保管,而且不可以向第三者说起这盒内的秘密,否则苗疆必有一场内战。”
管念禧惊疑地接过那只锦盒,一打开来,上头写满苗族的文字。
“这和我们管府遭到灭门,有什么关联?”他不解。
“当然有关联,管夫人是苗族长老之女,她身负重任,只因长老都将重要的东西全塞给管夫人保管,说有朝一日,苗族的野心人士万一造反,为了不让苗疆最重要的制毒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