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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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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她凭藉娴熟的马术,接连闪过两股宋军。
  那名副军马使紧追着月霜,一面摘下角弓,把箭支扣在弦上。月霜似乎也感受到背后的威胁,一拉缰绳,坐骑侧身跃上积雪山坡。
  副军马使紧追不舍,他在疾驰的坐骑上拉开角弓,瞄向月霜的背影。忽然马匹猛地向前一栽,却是踏到积雪下一块乱石,顿时马失前蹄,撞向地面。副军马使极力甩脱马镫,忽然面前一个影子疾掠而过,月霜从马背上斜过身,真武剑轻轻一划,斩断了他的脖颈。
  山丘下,郭遵与苏骁交手的想法并没有实现,那个悍匪向下冲杀十几步,将宋军前后彻底斩断,便拨转马头,逆着山势迎向刚冲下来的宋军骑兵。郭遵已经看出他们打的主意是山丘上的两个都。但敌寇数量不过百余人,吃掉两倍的宋军精骑岂是容易。何况他们还有一半的人没有马匹,即使两个都全部被他们吃掉,也逃不出十倍兵力的追击。
  月霜巧妙地利用地势,斩杀了宋军的副军马使,引来臧修一阵喝彩,接着他大喝一声,用手臂挡住宋军的马刀,接着雷霆战刀咆哮着撕开对手的衣甲,将他手臂连同躯干砍成三截。
  两名宋军骑兵围拢过来,月霜心无旁鹜,与两骑交手七八个回合,才将他们刺落马下。月霜胸口微微起伏,一边暗自惊讶于捧日军的强韧。接着月霜一眼看到山头上那个混蛋。他神情悠闲地看着自己在下面厮杀,还有脸在笑。月霜一怒之下,摘下弩机,对着那个混蛋射了过去。
  程宗扬看着弩箭从脸旁飞过,咧嘴对冯源笑道:「冯大法,你们副队长发脾气了。」
  冯源有些紧张地说道:「程头儿,行不行啊?」
  「行不行要看你的本事了,还问我?」
  「程头儿,匡神仙可比我强。」
  「匡大骗子被孟老大调走,干别的活了。不管行不行都是你了。」
  冯源咧了咧嘴,使劲攥着拳头。
  军使、副军马使、旗头全部战死,那一个都的骑兵仍没有崩溃,反而将月霜等人团团围住,四面攻击。臧修和鲁子印牢牢守在月霜身后,既要让她这一仗打得痛快,还要避免她受伤,这两个尉官可是使尽浑身解术。
  那支轻骑弓马精熟,臧修接连替月霜挡了三箭,虽然连皮都没破,但这样近距离混战,一个疏忽就可能致命。
  程宗扬见宋军已经不再顾及阵型,最后几名警戒兵力也挽弓加入战局,立刻扬手一摆。
  林中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喝杀声,如同数百伏兵同时出现。接着两支骑兵分别驰出,朝宋军的轻骑杀来,后面战旗飘扬,看不出有多少兵力。第一波攻击之后,失去指挥的宋军轻骑终于崩溃,骑兵开始拨转马头,往三川口的战场逃去。
  月霜等人驱散剩余的骑兵,立刻居高临下,朝山坡间那一个都杀去。宋军在被截断后,立即前后合击,没想到这时反而被对手围住。眼看着山丘上一个都的骑兵被一扫而空,这些骑兵也失去斗志,前后都有敌寇,不少人弃马朝两侧的山林逃去。
  月霜舒了口气,这才朝援军看去。那个胆小鬼竟然还藏的有伏兵,到底是哪里来的?
  两股骑兵汇合在一起,来的却是吕子贞和俞子元。他们休整多时,这会儿能动的全部拉来,也不过十四人,林中摇旗呐喊,声势汹汹,其实只是些不能参战的伤兵。
  但这点人马已经足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顷刻间两个都的骑兵死的死,逃的逃,在山坡上抛下数十具尸体和百余匹无主的战马。
  在坡上阻挡宋军的雇佣兵已经支持不住,在宋军的冲击下不住退却。月霜等人从山丘上驰下,与苏骁合兵一处,双方联手,朝宋军攻去。宋军抵挡不住,前面十几骑转身后撤,被敌寇衔尾追杀,一直退到山坡下。
  这种击溃战最为轻松,对手完全把后背暴露出来,而且没有还击的余地,月霜接连斩杀了两名骑兵。正打得顺手,臧修却拉住她的缰绳,「班长!程少校命令我们立刻撤退!」
  「为什么要退?这个胆小鬼!」
  臧修压低声音,「敌军势大,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山坡下,第六军的骑兵一列列秩序井然,一眼望不到队尾。虽然失去了两个都,还有一个都的骑兵遭受重创,但第六军总共有二十五个骑兵都,就算放手让她去杀,杀到天黑也杀不完。
  月霜气恼地啐了一口,停止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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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骑营!卸甲!」
  随着郭遵一声令下,一队骑兵卸去战甲,接着催马上前。他们的坐骑是清一色的高头战马,比旁边的同伴明显高出一截,此时战马迈开步子,铁碗般的马蹄践起雪泥,如同风雷涌动。
  苏骁等人杀开一段距离,掩护没有马匹的雇佣兵撤退,一旦被骁骑营追上,攻守之势逆转,他们就成了被追击的对象。没想到郭遵的调动来得如此之快,那些卸了甲的骑兵速度极快,殿后的部队还没有撤回就被追上。苏骁且战且走,他白色的大氅被箭矢穿透,露出里面一套黑色的皮甲。
  臧修等人拥着月霜一路狂奔,月霜不甘心地回头望去,正好看到苏骁的坐骑被追兵射杀,他跃下马背,挽戈立在当道,然后伏身一扫,前面两匹战马前腿碎裂,嘶鸣着翻滚过来。
  月霜一扯缰绳,就要回去。臧修拽住她,「班长!程少校命令我们……」
  「你给我闭嘴!有人在后边被敌军缠住了,有胆量的跟我杀回去!没胆量的都给我滚!」
  「是!」
  臧修挺起胸膛,一边满口答应,一边道:「请班长放心!程少校有办法截住那些追兵!」
  「那个胆小鬼!」
  月霜气得七窍生烟,「啐!哎,你们住手!」
  臧修和鲁子印不由分说,一个牵着马头,一个踢着马屁股,挟着月霜撤离。
  那些雇佣兵刚才在前面顶了片刻,知道宋军的骑兵不好惹,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命令撒腿就跑,这会儿一大半都撤回到山丘上,只剩下苏骁、俞子元几人在后支撑。幸好山路狭窄,没有被骁骑营围住。
  程宗扬拍了拍冯源的肩,「冯大法,看你的了。」
  冯源拳头攥得紧紧的,活像要从他身上割掉一块肉,舍不得撒手。
  「冯大法,够抠的啊。是这块破石头要紧,还是兄弟们的命要紧?」
  冯源一脸肉痛地说道:「你说的啊,是不是真有拳头那么大的龙睛玉?」
  「有。」
  「是不是真给我啊?」
  「是。」
  冯源咬着牙,心痛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最后叫了声,「拼了吧!」
  然后双掌将龙睛玉夹在掌心,喝了声「疾」!抬手将龙睛玉扔到坡下。
  那粒小小的龙睛玉在雪泥中滚了几下,接着被骁骑营的战马践过,消失在雪泥中。
  程宗扬与冯源面面相觑。片刻后,程宗扬道:「火墙呢?」
  冯源期期艾艾道:「在啊……我花两天时间才注进去的……刚才施法的时候还在啊……娘哎!」
  冯源跳起来就要往山下冲,程宗扬扯住他,「你疯啦?」
  「我的玉哇!」
  冯源伸出手,一副要拚死钻到骁骑营的马蹄下捡宝的模样。
  就在这时,雪泥中轰然一声巨响,一道火墙拔地而起,将山道截成两段。
  几名骑兵被火墙吞没,随即变成一团火球,翻滚着撞下山坡。后面几名骑兵眉毛头发都被烧得蜷曲,战马人立而起,嘶鸣着朝一边逸去。更多的马匹嘶鸣起来,奔逸跳踉,试图避开烈火。
  无论牲畜都天生惧火,面前的火墙足有两丈多宽,飞腾的烈焰升起丈许,热浪滚滚,受惊的马匹四处乱踢,骁骑营的追兵顿时大乱。


  臧修咧开嘴道:「我就说吧!程少校心里有主意!」
  月霜冷着脸道:「卑鄙小人!无耻狡计!抢别人的功劳,带着一群马屁精的不要脸的肮脏懦夫!」
  臧修和鲁子印对视一眼,然后正容道:「我觉得班长总结得很好。」
  那道火墙只持续了半盏茶时间,便化作一股烟雾。但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众人撤退。等宋军拉住受惊的战马,只看到火墙前方十几名骁骑尸横就地,那伙敌寇早逃之夭夭。
第八章
  风雪渐止,从空中望去,三川口白皑皑的雪原仿佛绽放出无数大大小小的梅花,令人触目惊心。三道溪水中,两道已经被鲜血染红,宛如滴血的梅枝从雪原蜿蜒淌过。
  星月湖四营与铁甲营的碰撞惨烈无比,经历两刻钟的殊死搏杀,双方的伤亡都超过一半,但无论是面对宋军的铁甲,还是星月湖的长枪重斧,都没有一方退却。事后连崔茂也不得不承认,捧日军的铁甲营确实是强军,能以一营之力抵抗四营全力攻击,不分胜负。
  王信身上受创七处,几乎是浴血而战,趁敌寇攻势稍减,他返回中军,向刘平道:「将军!儿郎们撑不住了。」
  刘平眉毛微微挑起,连王信都这么说,看来真是难以支撑了。
  王信道:「天时不对,打了这一上午,儿郎们一大半都冻伤了脚。」
  刘平抚着腕上的皮甲,迟迟没有作声。
  一名亲兵忽然道:「敌军!」
  侧方的山丘后驰出一队人马,数量有百余人之多,其中一多半都是骑兵。这点数量在这些将领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和数百名敌寇交战至今,任谁也不敢轻视这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
  战局的转折点却是出现在远离战场的第三道溪水。
  刘宜孙先是被编入中军大阵,由于前阵被王韬的第五营迅速切割,他和张亢被调去支持。
  这伙敌寇与前方的列阵对战完全不同,相同的是他们惊人的杀伤力。他们全部分成小股,最大也不超过二十人。这种敌寇本来是最容易消灭的,宋军每阵都有一个营,近五百名军士,完全是压倒性的多数。可那些敌寇就像利刃一样,从不同的位置切进宋军阵列,将宋军完整的阵型切割开来。
  刘宜孙手下的一个都仅剩下半数军士,他们追着一小股敌寇淌过溪水,却被对手甩开。眼看手下的兄弟在雪地上跋涉,疲惫不堪,刘宜孙只好让众人歇息片刻。
  张亢道:「逃不逃?」
  刘宜孙喘着气道:「不逃!他们这种流寇战术,是自取灭亡!」
  「这么高明的流寇战术,普天下也没几支军队能做到。」
  张亢毫不客气地说道:「那些敌寇总共二十股,攻击前阵的时候是从三个方面进击,看似杂乱,实则先分后合,严密之极。前阵空有五百人,被他们切开时,一多半都守在原地,真正交锋的不到三分之一。」
  刘宜孙打了个寒噤,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张亢冷冷道:「看出来了?」
  刘宜孙回想起前阵崩溃的一幕,一个整营对只有自己半数的敌寇,却在交锋中被切得七零八落,空有两倍的数量,被切割的部分却是以少对多。看似散乱的敌寇就像一只冰冷的狼,每一口只咬下一小块,连续几口,就将一个前阵完全撕碎。可是这样的纵横分合,多达二十支的敌寇怎么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军旗。」
  张亢道:「那面军旗的位置,就是他们攻击的方向。嘿嘿,武穆王的亲卫营,果然不同凡响。」
  张亢搓了搓手,「刘都头,此时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刘宜孙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多谢张兄。但我刘宜孙绝不会逃!」
  张亢冷笑一声,「你不逃,自然有人要逃。」
  战场后方,孤立在第三道溪水之后的殿后阵忽然放下旗帜,全军开拔。刘宜孙浑身一震,叫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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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世衡的眉尖刀被巨斧劈断,刚抢过一杆长枪,重新上阵,便看到这一幕,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厮杀的双方都已经接近极限,殿后阵的变动,使双方不约而同地分别向后退却。
  战场上的铁甲营已经不足两个都,他们的瘊子甲沾满泥土、雪水、血迹,依然明亮如镜。四营也好不了多少,他们撤出二十步的距离,重新整合队伍。
  另一股贼寇也脱离战场,王韬一手提着战斧,一手挽着军旗,在距离宋军中军大阵不足三十步的位置昂然走过。他手中的军旗已经成为宋军避之唯恐不及的煞星,军旗所向,宋军士卒都为之变色。在他身后,五营的军士血染战衣,如同一柄柄浴血的战刀,散发出逼人的杀气。
  王韬和崔茂都没有理会远处殿后阵的变故,而是抓住时机合兵一处。他们两个营减员达四成,余下的三百余人几乎人人带伤,但高昂的士气和严密的阵型,无不显露出百战之师的强悍和武勇。……
  「都监大人!」
  刘宜孙一把拽住马缰。
  黄德和厉声道:「你是何人!来人啊!」
  张亢从后面一脚踏住刘宜孙膝弯,刘宜孙腿一弯,被他踩得跪下,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在阵中阻拦主将的战马,当场格杀也算不得冤枉。
  他顺势行半跪礼,一手仍拉住缰绳,「卑职第三军第二营步兵都头刘……」
  「一个微末的都头就敢拦本监的坐骑!滚开!」
  刘宜孙大声道:「都监大人!我军与敌交战正殷,胜负只在毫厘之间,都监大人怎能弃军逃生!」
  黄德和怒道:「厢都指挥使刘平刚愎自用,指挥无方,本监多次规劝,仍置若罔闻。留在这里,难道等死么?」
  「大人!敌寇不过数百,虽然破我数营,但已是强弩之末!大人若在,敌寇必败!大人若走,我军危在旦夕!」
  「荒唐!」
  黄德和喝道:「难道三军六千余众生死,都在黄某一人肩上?你这等胡言乱语,是何居心!来人!把这厮叉出去!」
  黄德和踢开刘宜孙,打马便行,一边道:「再敢啰嗦,便将他斩了!」
  几名亲兵把刘宜孙推到一旁。望着黄德和的背影,刘宜孙急怒攻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张亢拉起他,一边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泥。
  刘宜孙抬起头,「你说的出路,在哪里?」
  ……
  卢政驰回中军,向刘平道:「看到了吧?我就说那帮孙子靠不住!」
  刘平露出一丝苦笑。殿后阵的主将由都监黄德和担任,这一营军士都来自卢政的第七军,如果是他以前所在的边军,第七军的军都指挥使没有下令,任何人都不敢私自撤退。但这是禁军。都指挥使以上的高级将领不过是临时委派,负责指挥五个营的军事。黄德和身为都监,他要走,卢政也拦不住他。
  刘平摘下头盔,露出花白的头发,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回咱们的脸可是丢大了。三个军,竟然败在几百名敌寇手下。」
  卢政道:「不算冤。八骏来了两个,老卢的面子是够了。老刘,退吧,大不了给夏夜眼磕个头,最多挨几记军棍。嘿,你有个进士身份在,我琢磨着夏夜眼不大好意思让你扒掉裤子挨打。」
  「以六千对五百,大败亏输,砍头都有份。」
  「你是按着阵图打的,我们都能作证。没打胜,那是阵图……」
  刘平拦住他,「阵图是御赐的。」
  「呃,阵图不会错,咱们也尽力了。得,爱说什么说什么吧。这会儿咱们还有三个半营。我来殿后,你先走。等退出烈山,整好军马,再来找他们拚命。」
  刘平笑道:「我要活着回去,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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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读书人就是想的多。我跟你说,你就是想那个啥,也得把我们这些兄弟送回去。我还没活够呢!」
  刘平呼了口气,「哪里便败了呢?」
  他话语虽然平淡,口气中不甘却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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