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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勇一到公司方凯就把他叫自己屋里了，“我说你好歹也算正式工了就不能少在家爱会儿男人多爱爱公司早点来上班？”批评~，一口气地批评。
“到底什麽事你说啊~”林勇笑。
“还笑？大黄牙拂晓就醒了！直嚷嚷著要报警呢！”方凯一脸焦急，林勇才想起世上还有霍二这麽个存在。拂晓？共军总喜欢发起总攻的时间……霍二居然在这个伟大的时刻睁眼了？
“他能说话了？”林勇倒很现实，跟个医生似的…下巴都掉了还能说话？
“不能说还不能写啊？小子贼著呢！看著小李子就要纸笔，没多大文化却知道找警察…”啧啧！这二年，法盲越来越少，连人渣都知道用法保护自己了。
“那咋办啊？”林勇急。
“你家男人也够熊的！他糟践你手，倒是先把小子的俩爪子剁了啊…“方凯还有功夫拱火呢。
“先别说这些没用的！到底该咋办啊？”林勇真急了。
“咋办？老板回来了，我都跟他说了，他说要见吴包谷，给你家男人打电话，到时…恐怕连你也跑不掉，快准备准备…”
“啥？准备啥？”林勇立刻紧张地踅摸自己的全身。穿著西装呢，就不知道好不好看…
“你够漂亮的了~穿什麽都这麽美…要是男人，我非上了你不可~”方凯突然摸著林勇的屁股，靠在林勇的耳边说。
“你不是男人？”林勇吓得都顾不得方凯摸自己的手了，被一句话完全吸去了注意力。
“我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你看我哪点象女人？”方凯贴著林勇的身子耍无赖一样地紧逼。
这句话……怎麽听著这麽耳熟呢？林勇看著方凯也不知道躲，只知道眨巴眼儿~。
方凯就冲林勇笑……让林勇後背阵阵发凉，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在动物园里见过的东北笑面虎了~
男人一个小时後到了公司，是被史今天叫来的。林勇进老板办公室时吴包谷正站在霍大肚子面前。不过，身後还有俩陪法场的：秘书方凯和销售部课长史今天。加上刚进来的林勇，一共仨。
“主角姗姗来迟啊~”看著林勇进来，霍大慢悠悠地开口。
王秘书叫自己自己立刻就来了，林勇心说。
他怎麽变成主角了？吴包谷和方凯在心里同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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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过来过来~~让我先仔细瞅瞅你…”霍大朝刚进屋的林勇招手。林勇不太明白话里的意思但还是过去了。男人和方凯的心都咯！一下。
“坐下~”霍大拍著沙发。林勇听话地坐下。
“还真象个女娃娃…可，又不太像…”霍大盯著林勇的脸，判断。林勇一缩屁股，也不知使得毛轻功，一下就飞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哼~没人告诉过你吗？我霍金贵从来不吃强摘的食…”霍大仍然温文尔雅地看著林勇。林勇闪得…太伤老板自尊心了，还得特意澄清。林勇不好意思地就把头低下了。
“你才来几天啊？昨天有人千方百计打听你，今天又有人为你打架…”霍大说著慢慢转了身，看杵著的那仨。
“霍哥…”第一个沈不住气的是方凯。
“凯子，你师傅都告诉我了，还托我盯著你…这儿没你开口的份儿，话再多，就出去！”声音不高，可林勇听著…方凯怎麽都不像霍大救命恩人的儿子。
“你呢？吴总，就为这麽个孩子，打我公司的人…”霍大又看著吴包谷说。
“打大黄牙谁都不为纯属个人恩怨！你要认为打得不对可以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吴包谷站著，话一出口顿时在气势上胜了霍大一头。
“吴总，我岂止可以因为打人报案抓你，你们欠我的钱……我早可以报案抓你了。念你是条汉子，收留你给你还钱的机会。如果不珍惜……”霍大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那我也没办法了…”好像很为难啊。
坐在沙发上的林勇居然有闲心…发现那只戒指非常好看。高雅的款式跟霍金贵不断往外散发的俗气一点不般配…肯定不是他自己买的，一定是别人送的！林勇在心里对自己说。
“如果想陈芝麻烂谷子一起算我也没办法。倒产时，霍老板没报警抓我是因为觉著与其让我蹲班房不如留在外面替你赚钱更合算。现在想一起算清也行，我奉陪…”男人说得很轻俏，毫无惧意。最後还抬起双手，洋派地耸了耸肩。
林勇看著自己的男人，顿时满眼放星星~~
132
“打人还不认错…真拿你们这些年轻人没办法啊~~~”霍大感慨。“林勇，你是叫林勇吧？你说，如果你是老板，这事该怎麽向下人交待呢？”一扭脑袋，又开始问他心目中的“主角”了。
“你少拿他扯事！姓霍的，我立刻带人走，你让警察来找我…”吴包谷嚷。就象有人扯著林勇硬要往怡红院里拽似的，卖身为奴逼良为娼了……
“哦？我怎麽听人说，林勇已经是我霍氏的人了？”霍大果然是公司的天线中心啊，什麽事都瞒不过他。
“我是聘用不是卖身！随时可以辞职！”林勇早看出男人想带自己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说了唯一的一句话，站起来，走到吴包谷身边。
“有意思~~有意思~~~”霍大将肥硕的身躯倒沙发背上了，翘起二郎腿，耐人寻味地盯著林勇和吴包谷。
“林勇，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不会是……女扮男装吧？”霍大真是硬角啊，见过大世面！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惜把事儿整反了~
“姓霍的你哪儿那麽多废话！老子在家等警察，走！”吴包谷一拽林勇胳膊，居然扯著人真走了。
方凯没想到吴包谷对自己不服软见了霍金贵也不服软，“霍哥！怎麽办？”人出去了赶紧问。霍金贵对他摇了摇手。
“你去医院先把霍甲稳住…多给他点钱…事情结束後找个理由把他开了！这种人渣，留在公司早晚成祸害…”脸上的那抹淫笑暂时消失了。
哎~~霍大不糊涂啊！但凡事业上有做为的都是有真能耐的！那麽容易被糊弄的那是古代昏君。
“这两个人，可惜啊…你才把那妞儿弄来人就拍屁股走了…”
“霍哥，林勇真是爷们儿…”方凯红著脸替林勇辨护性别。
“他是真爷们儿那我更得向你师傅好好说说了…”霍大一脸认真。
“霍哥…”方凯尴尬，脑门子都冒汗了。
“吴包谷的欠款…宣布破产的时机太寸了，我问过你师傅，真打官司…霍氏未必能要著钱…”霍大仍认真地说。
“那…”
“吴大棒子是不是也打听清了？才这麽理直气壮开口闭口让我报警？”
“我看不像。我看他…还是为林勇！”凯子肯定。
“可吴大棒子不喜欢男人啊…他怎麽当这个林勇心尖儿似的？我得先把这事儿整整清…这个小勇，很值得人寻味呐…去看看！宋局到了没？”霍大的脸上回光返照一样又开始冒淫光，对站在门口的王秘书叫。
呕！方凯在心里一个趔趄外带恶心。多少年了，这人的恶趣怎麽就是改不了呢？
从霍大屋里出来了。拐了个弯，方凯居然看见林勇站在走廊另一头跟一男人在说话。还没走近，就听林勇说，“……你到底是想买房子还是买建材啊？我只知道销售部在二十层…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我…真想脱手一批管子…”男人说。
刚才只觉著背影眼熟现在听声音终於知道是谁了。他怎麽在这儿跟林勇……这个色鬼宋桨！
“啊？你咋又变卖管子了？”林勇明显进套了。
“宋叔叔？打听路呢…”方凯在男人的身後开口。
“哟！你瞧瞧你瞧瞧，我这记性，猛住了猛住了…”男人转身，看都不看方凯，低头拍著脑门子走了。
“方凯，你们认识？他好像…”林勇想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刚开始问自己售楼处在哪儿？自己对他说这儿不卖楼。然後又问自己能买水泥吗？自己就让他去二十层……
“你这是咋回事儿？吴包谷呢？”方凯赶紧问。
“哦，他先下去了，说好了门口等，我打了份辞职信，给你…”林勇大概有点舍不得方凯，还整了份儿象模象样的辞职信，递了过去。
方凯一把扯过纸看也没看，这哪是辞不辞职的鸟事啊？“走！我送你下去…”扫了眼四周，拉著林勇往电梯走。
“他谁啊？”林勇还惦记走廊遇著内白痴呢。“关心关心自己吧！还有闲心管别人！”方凯训。林勇心说，我有啥事？不过是一不折不扣的牺牲品~
霍氏的电梯都是用自家最好的材料搭的，上上下下的速度特快~。方凯在电梯里根本没捞著跟林勇说几句话，时不时还上来其它搭电梯的，眨眼就到一楼了。
方凯只告诉林勇，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能轻易就范，还有……霍金贵是个荤素不忌的人。
“啥叫…荤素不忌？”林勇大概也明白，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象自己理解得那麽猥琐。
“霍哥跟男的女的上床都厌了，最喜欢边缘人种…”方凯不仅解释得很透彻，还追加了一条最重要的。
边缘人种？象男人的女人？还是象女人的男人？抑或…又男又女？是暗指自己吗？可我…应该还算男人吧？林勇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性别了~
话没说清更没说透就见著吴包谷了。
“你离他远点！他不在这儿干了…”吴包谷一见陪林勇出来的方凯就恶狠狠地吼。
“你这人真他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方凯也不好惹，上来一副就要跟男人掐的架势。
“方凯，我走了走了…”林勇拉著男人就往等著的出租里坐，他可真怕男人再把方凯的下巴打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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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成定数後人反而变得不紧张了。林勇和吴包谷在家附近的农贸市场下来了，林勇说，买点饺馅儿包顿饺子想吃饺子了。
“哎你别说，饺子哥还真会包…”吴包谷似乎心情也不错。
两人买了饺肉韭菜白菜，林勇说，“放点虾肉吧，整一三鲜馅儿的…”
吴包谷又买了一斤活虾，40块钱。林勇憋不住就说，“冷冻的就行，鲜的多贵啊~~”男人咬著林勇的耳朵，“要吃就吃鲜的！”估计…不是说虾米呢。
林勇的手不好根本帮不上忙。可人手坏了嘴没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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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儿的整个制作过程，就连五香粉儿放多少都必须听林勇的。男人稍有不对他就嗷嗷，嗷得吴包谷耳朵疼，就骂，“我咋头次发现你比老娘们儿还能整事儿涅？”
林勇也不回嘴，就当指挥棒，不停地指挥男人……最後说累了坐下歇气喝水的功夫吴包谷忙完了，问，“还干啥啊？”
“我不指挥你你都不知道干啥…”林勇很无奈。吴包谷就想挥起！面杖量他~
虽然只有十根露出的指尖但林勇是专业女佣，不能！皮子可以包，男人站著！，林勇坐著包……
夏日的风从北边的小窗吹进来，屋子显得特静。林勇等皮子的功夫看著窗外的树发呆，“要是能天天吃饺子就好了…”自言自语。
“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男人接话。
“此话怎讲？”林勇立刻兴致勃勃地问。
“哥又让你失业了…等手好了，你就天天在家包饺子…”
“哼~”林勇愉快地乐，“那破活儿，小爷儿根本不稀罕…”
“林勇，钱不用操心。哥养你…跟你说过的，养俩也不成问题！”男人夸张地挺了挺胸，林勇就想起捶著胸脯的熊瞎子憋不住地乐，“嗯！明天起…我天天在家给你包饺子…”
“我看行！”男人说完，故意把手上的白面往林勇脸上一蹭。林勇想像著自己的小白脸就开始哈哈傻笑。
大概，只有我们这些人看林勇傻。林勇的心从没象现在这样甜过。能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自己也爱他……世界上，的确没有比这更甜蜜的事了。
两人折腾出六十多个饺子，吃了，已经快下午四点……
吴包谷帮林勇换了药，搂著林勇躺在凉席上，夕阳从西晒的厨房窗户外射进来……
“要开空调吗？”林勇问。
“心静自然凉…”男人说，“小时候，家里哪儿有空调啊，我妈就常对我这麽说…”
“想家了？”
“不是。倒有点想北京了…等有了钱，带你一起回去…”
“嗯！你啥时带我去你家吧…打小我就喜欢农村…”
“哼~，想见公婆了？我就没见过真喜欢农村的城里人…”
“那你想跟我回家吗？”
“让我去见老丈人啊……欠著一屁股债还有老婆…整完了这些事再去行不？”男人紧紧搂著林勇林勇热得难受。
“嗯！就是等你一辈子我都愿意。除了等你…我这辈子也没别的事做…”
这麽好的气氛两人意外地连个嘴儿都没亲。也许是想到未来就没了心情，也许是想到未来还有一生的时间……饺子吃撑了，两人睡著了。手机的叫声把人叫醒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134
是方凯打给林勇的，偷偷摸摸的声音就象做贼。告诉林勇事情出现了转机，让林勇明天晚上一定跟著吴包谷来，千万别打退堂鼓。
“上哪儿啊？”林勇一点不明白。
“好了，不能跟你长说，挂了！”哢嚓，对方没声了。躺在林勇耳朵边的男人听得比林勇还清楚呢，“你要敢跟方姑娘出去约会我就打断你腿……”林勇还没来得及辩解呢，吴包谷的手机又响了。
是史今天打来的。这下两人终於搞清了状况吴包谷去北京谈的那笔买卖有眉目了，人来东北找吴包谷了。还是个认人不认公司的真哥们儿，就点吴包谷去接客~，除了吴包谷跟谁也不签合同。
那笔买卖的预计成交金额很大。霍大衡量的结果是向吴总服软，也是向金钱低头。条件二个，一好一坏。好的是，吴总帮公司谈成这笔买卖霍二的事就算了结，一切交给公司处理。坏的是，林勇必须一起来，他是本公司的职工，得听从公司调遣。
“他早辞职了！”吴包谷根本不上当。霍大看林勇，就象老狼看春天刚生下来的咩咩~，这是人自己嘴里的羔羊怎麽可能让给霍大涅？几百万几千万人民币都不换！
林勇在边上急得直拽男人衣服。
“说早也就是今天早上嘛，方秘书没有接受不说，即使接受也有个手续问题嘛。老吴啊，这麽好的事打著灯笼都找不到哇。就让小林来吃顿饭，债还了打人的事也了了，何乐而不为呢？”史今天还在那头劝。
“想要那笔钱就我一人儿去！其它免谈！”男人毫不让步。
“我去我去~~~”林勇拽著男人压著嗓门叫。男人当林勇不存在，握著个手机等对方让步。
“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让林勇来…是老板的意思…”史课装无奈。
早知道是霍大肚子冒的坏水。
“霍老板是不会轻易让步的，老吴你再想想…”史课把吴包谷逼进了墙角还留了点余地。
吴包谷一听，立刻把电话掐了，没啥可说的。
“你冷静点冷静点~先听我说…”林勇一把拽住男人的两只胳膊，“我先问你，买卖成了能还多少？”林勇看著男人的眼睛像要把男人吃了。
“欠款的2/3吧…”男人说。
“你真伟大！”林勇一拽男人，用嘴在男人的嘴上狠狠一叮，吴包谷就有点找不著北了。
“只要我去，钱还了事也了了。霍二的事可大可小你也知道…”
“可…”
“我知道霍大不是好东西，但有你还有方凯暗中帮忙，你…能让人伤著我？”林勇说。
“你不了解霍金贵！”男人又说。
“他不就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