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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是个年轻军官,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径直来到老者面前,甚为利索地行了一个军礼,也不言语就退往一旁,高大的身躯一错开,就显出了后来者的面容。
老者对这后来者很是熟悉,一边站起身子一边颔首微笑道:“老先生,这回又要麻烦您老了,晚辈惶恐,不得已再次扰了您的清修,不过,既然您来了,小儿此厢算是有救了。”说着,甚为恭敬地略一躬身抱拳行了一礼。
那后来者忙打了一个道家的稽首礼还了回去,口中言道:“不敢当,不敢当,贵人有难,小老儿居于治下岂肯袖手,更何况,为人排忧解难正是我辈修行者累积功德的首要途径,何乐而不为。”
那后来者因为前面有年轻军官的高大身躯挡着,故而进来时老马不曾见其面容,如今,年轻军官已闪开了身子,老马见到了后来者的尊容,不由得“啊呀”惊叫出声,原来后来之人竟是他认识的。
委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扬听到后来者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勉强抬头看了一眼,不料,这一看不要紧,竟是大吃一惊,几乎与老马同时地“啊哦”发出了一声怪叫,那后来者他也是认识的。
那后来者是谁?非是旁人,竟是千年鸡妖所化的姬老。
随着两声惊叫,姬老忙旁顾左右,先是看到了老马,这人他是知道的,是他新收小徒弟的任课老师,难为他仅凭着这层关系,竟然顺藤摸瓜的寻到了自己,待自己小试了一番身手后倾慕有加,成了自己的一个信徒。此人人面交往极杂,虽说有些市侩,倒算不上讨厌,又着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少贵客户,于己有益之人自不能慢待,于是礼貌的笑了笑点头示意。
再寻另一个,却是于地上寻到,不看则已,一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非是恐惧张扬此时束手待毙的可怜模样,而是不敢得罪其身后的陈姑娘,爱屋及乌罢了。于是,也顾不上与老者寒暄了,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来到张扬近前,俯身扶起张扬,一边仔细查看着他的全身一边讶声低呼道:“小兄弟,你,你怎么成了这样?”
张扬虽然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脸上的肌肉倒是还能控制,闻听姬老此问,不由呲牙苦笑了一下。
在场众人包括老者都是面露惊讶之色,他们向来敬仰有加的高人姬老虽然素日待人和熙有礼,却是以一种世外之人清高自诩的姿态示人以距离,甚少有今日此时之动情之举,众人不由心下骇然,看来他与这个张扬关系不仅熟悉,似乎还甚为密切。
此刻,姬老已探查完张扬的全身,骤然低喝了一声,“是谁这么大胆,竟然给你下了禁言咒,还把你折磨了一番,竟把你打得全身皮肉肿胀,气血行之不畅。”话语中明显带有怒气,说着,用存有怀疑的目光看了一眼老者。
老者心下一惊,忙解释道:“真人,什么‘禁言咒’、‘紧言咒’的我们可不懂,不过,他的皮肉伤么……”老者说到这里,略微扫视了一眼身旁的几个大汉,看到他们噤若寒蝉的样子,不由心下一软,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这想必应该是个误会,容晚辈细细向您道来。”说罢,就把先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不在场后发生的事也由南宫给补充了。
姬老一边听,一边施法,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手势几经变换,猛然喝了一声“解”,张扬顿觉咽喉处的疼痛感全然消失了,不由得极为畅快地大叫了一声:“可闷死我了!”翻身想要坐起,不料,略一动作,浑身的疼痛感骤然加剧,不由惨叫一声,又躺了回去,姬老见他此状,眉头略微皱了一下,而后肃容敛目,盘膝而坐,双掌平摊,隔着肌肤尚有寸许距离,从张扬的颈下开始缓缓游走,直至小腹,而后四肢,张扬顿感姬老双掌游走之处热气蒸腾,而后痛感大消,明白姬老是在用真气为自己疗伤,不由心下甚为感激。
经过姬老的治疗,张扬身上的痛楚消减了许多,没等完全恢复,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对老者说道:“老爷子,我可真没有要害您的心,那是误会,当时我是身不由己啊。”说着,就把自己被小黑鬼附身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他明着是向老者解释,暗里却是在给姬老听,其他人是外行,可姬老不是,自己身上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别人理解不了,可姬老定会明白,看老者对姬老礼敬有加的样子,只要姬老开口,自己的冤情就算是昭雪了。
果不其然,其他人听张扬的陈述都是懵懵懂懂的,唯有姬老却是听得很认真很在意,当他听张扬说到有人在其耳边说话并约定今晚子时来寻仇的话语,面颊上的肌肉令人难以察觉的抽动了一下。
张扬终于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喘了几口气后眼巴巴地望着老者。(本书起点首发)
老者却是一脸茫然似信非信的神色,转首望向着姬老,用眼神咨询着他的意见。
姬老毫不犹豫,一口断言道:“小兄弟是被冤枉了。”接着,用平稳缓重的语气向众人解释道:“他所言称的‘小黑鬼’据我判断应是‘鬼煞’无疑,这‘鬼煞’乃是秉天地间极阴极恶之气而生,以吞噬死者魂灵存活,可称得上是食鬼之鬼,一般情况下,‘鬼煞’很难直接附于活人身上,活人身上均带有阳气,而此阳气正是鬼类极为厌恶畏惧的,‘鬼煞’尤甚!不过,偶有特殊情况,‘鬼煞’附于鬼身,再由所附之鬼侵入阳气极低的人体内,算是间接地附于人身上了,被其所附之人会变得六亲不认,凶残暴虐,且力大无穷,难于制伏,世间偶有传闻,某处曾发生灭门血案或者有人无端屠杀数十人之类的事,依理推测,非‘鬼煞’所为亦与其有着诺大干联。‘鬼煞’虽凶,但百年难出一个,且性情狡猾,善于趋避,可听小兄弟所言,附于令郎身上的竟是他人收服之物,且已经将其修炼得能直接攀附人身,该主人定是术法高深之人,被‘鬼煞’直接附身的人所逞凶威比其间接附身大了十倍不止,且经过修炼的‘鬼煞’能将多年吞噬鬼物而积累的死气凝练成煞气,此气普通人沾之即死,如此一来,‘鬼煞’想附谁身就可附谁身,刚才小兄弟所言的那股令他浑身僵硬的寒气正是此煞气,若非小兄弟非是常人,恐怕此刻业已死去多时了。不过,我尚有一点想不通之处,通常‘鬼煞’附于人身往往在三天之内就已用之逞凶发威,肆虐人间了,可附于令郎身上的‘鬼煞’据我所知已有不少时日了,竟没有大肆发作,真是奇哉怪矣。”姬老说到此处,沉吟了片刻,忽然直视老者问道:“莫非那‘鬼煞’主人想藉此来要挟你什么事么?”
第四十五章 要挟
姬老此言一出,那老者顿时变了脸色,变得铁青铁青的,忿忿答道:“不错,不久前我已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信上以我儿子性命为条件,所提要求极为无理,被我断然拒绝了。”老者说得果断干脆,接着又义正词严地说道:“国家大事岂能被个人荣辱所左右,那暗里之人也忒把我小看了,别说是我的一个儿子,就算是威胁到我,威胁到我的全家,我也不能从之!为此,我在老三清醒的时候给他讲明了道理,老三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应诺了自杀以避事,结果,那暗里操纵之人能力非凡,我儿竟是想死都死不了,也正是因此,那人已明我心志,这些日子就没再来纠缠,就此干耗着。”老者说话时神情刚毅严肃,然而眼中却隐现泪花,终非是铁打的心肠无情的汉啊! 在场众人都被老者的大义凛然所感动,不由都有些心下泛酸。
姬老却是呵呵一笑,慨然说道:“不要担心,既然我来了,定然竭尽己能,允不得此类之事发生。走,带我看看你儿子去。”
老者也收敛了情绪,略微笑了笑,说了句表示感谢的客气话,就礼貌的引着姬老向楼上走去。
其余众人也尾随而上,张扬也不例外,只不过,误会虽然澄清了,但那几个大汉以及年轻人南宫仍然有意无意地用身体将其与老者隔离开很大一段距离,警惕的目光也时不时的扫向张扬身上。
张扬丝毫没有怪罪之心,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之常情吗。
来至楼上,那破损了一个大洞的木门此刻赫然在目,然而,先前张扬所见到的那张毫无表情目泛凶光的面孔已然不在原处了。定睛向里窥视,却见老者的三儿子此刻正像一个孩子般面孔朝外蜷着身子睡在地上,神态甚为安详。
姬老左一眼右一眼上一眼下一眼仔细打量着囚居者,又口中念念有词伸着手指在囚居者身上虚点了数下。
囚居者睡得甚为香甜,毫无所觉。众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姬老在做什么。
一番动作之后,姬老停了下来,沉思了片刻后,嘴角突然微露笑意,从容地对众人说道:“把门打开吧。”见众人木楞当地,似有些不明所谓之意,于是解释道:“里面的人已经没有危险了,你们还真委屈了我这个小兄弟,他也非是白折腾一场,误打误撞的把病人治好了,呵呵。”
说罢,含笑看着张扬。
众人也随之把目光汇集到张扬身上,所蕴情绪有感激有惊讶有钦佩有怀疑有难以置信还有羡慕嫉妒。
张扬红着脸,笑了笑。
几个壮汉找来工具,七手八脚的把门上的木板全部拆掉了,打开门,一股异味扑面而来,虽说原本住在里面的人本身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可长期封闭空气难以流通的环境下有这味道终归是难免的。姬老业已交待,那囚居者此刻睡眠是因身体劳乏所致,故而不怕惊吵,不过大汉们依然是小心翼翼地把正在熟睡的囚居者抬出了这间禁锢他自由已达半月之久的房间,而后给囚居者洗澡换衣等等诸多安置就不必细说了。
单说老者虽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喜悦之情仍然抑制不住地从眉梢眼角内流露了出来,他热情地邀请姬老以及张扬重回客厅品茶,又大声吩咐手下人备饭,姬老没有推辞,张扬此时则打定主意惟姬老马首是瞻,况且,众人对他的态度已全然改变,料想凭老者之富有,所摆宴席必非凡者所有,自然乐得混顿上佳席面以祭五脏,而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心事要向姬老求教。
老者之请宴果不同凡响,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尚算不得什么,仅凭其那家常小菜之味道也足使张扬险险吞掉了自己的舌头。
折腾了半天,大家都有些饥肠辘辘了,在主人一番殷勤劝酒之后,众人均开始放怀大嚼。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开始于饭桌上闲谈。
张扬再也按捺不住了,开口询问姬老该如何趋避那“鬼煞”主人所订下的子时之约。
结果,话方出口,却迎来姬老的一双白眼,只见姬老满面酡红,满口喷着酒气大声说道:“避什么避?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有胆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就踏实喝酒吧。”说罢,一口喝干了自己的酒,不等他人添酒,自己就一把抄起酒瓶将空空的酒杯中填满了酒,举起酒杯对大家说:“这酒确实地道,来,大家喝。”说完,也不等众人,自己先一仰脖把酒又干了。
老者轻笑着说道:“小张大师无须担忧,既然姬老先生已然应允帮忙,那么定不会有什么差错,他老人家的神通可是高深莫测常人难以企及的,就说老先生的年龄吧,四十年前我还是个棒小伙儿时,老先生就是这幅模样,如今,我都已过花甲之年了,老先生不仅容颜未改,身体也亦如往昔,真让人羡慕啊。”
刘先生也于此时插言道:“就是,就是,老爷子所言不虚。姬老先生曾经给我们帮了好几次忙,无论多棘手的事,只要他老人家一出马,立时迎刃而解。当年,我初次看到老先生行法,把一个快死的人愣是给救活了,惊得我都傻了,后来,我曾苦苦哀求老先生收我为徒,可惜啊,老先生就是不允,至今想起,我还耿耿呢。”
姬老听见了刘先生的话,醉眼迷离地回应道:“你小子一身的俗念,能踏实跟我于深山中苦修么?俗尘中的权势财色,当年你心中迷恋,而今你更是舍不得了,收你做徒弟,还不得给我惹一身的麻烦。”
刘先生之言本是他未加深思,一时脱口而出的,不料,竟引来了姬老的回应,且言语中有诸多露骨之处,不由心中有些不满,却又不敢得罪,忙哈哈一笑,借着给众人添酒的机会岔开了话题。
老者再次举杯,又劝了众人一遍酒,自己也抿了一小口酒,而后,满怀歉意地再次对张扬说道:“本来,有异人向你寻衅,这事是因我们而起,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我们于术法之事上一窍不通,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有姬老先生给你护驾,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料想出不了什么事,但我仍旧于心不安,更何况你还救了我儿子的性命,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的身份与常人不同,虽不能向你坦然相告,但你若有些什么物质金钱方面的需求,我定会全力相帮,你无需客气,尽管开口吧。”
第四十六章 冲动
“这个……”老者明言提出,倒教张扬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呵呵,小兄弟,对他你不用客气,他如今混的比我们谁都好,拔下一根汗毛都比我们的大腿粗,有什么需求就直接说吧。”姬老一边给自己再次空了的酒杯中添酒一边嘻嘻笑着如此说道,还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听了姬老的言语,老者没做什么回应,只是微微笑着,坦然直视张扬。
老马就坐在张扬身边,他自知身份,一直不敢多言,此时,见张扬有些犹豫,不由暗自为他着急,于桌下扯了扯张扬的裤边,暗示他不要错过机会,尽管狮子大开口。
张扬心下却是犹豫不决,不知该要多少数额才算妥当,要个十万二十万的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见过世面了,若要个千八百万的是不是又显得自己太贪心了。他素来是个没有准主意的人,而今面对如此重大的可以改变命运的问题,真真教他好生为难。
刘先生见张扬面色晴雨不定,料知他是于价码上犯了难,有心给他提个醒,就轻嗽一下后,开口说道:“小张大师,不要有所顾忌吗,我们老爷子是个一诺千金有恩必报之人,视金钱若粪土,往常给灾区人民捐个一二百万的都不在话下,对你这个救命恩人么,翻个几番都不是问题。”
刘先生的话算是已经把价码挑明了,张扬业已明悟,本想顺着话茬提出个五百万的价码,兹当自己中了一回彩票特等奖,可是,冲动是魔鬼啊,脑子一热,竟然冲口而言道:“我不要钱!”
众人闻听此言,神情上都是明显一怔,尤其是姬老,原本眯缝着的眼睛此刻睁得圆圆的,有酒瓶子盖大小,嘴不自觉地张开,酒水溢了出来淌在脖领子上都未觉察。老马更是出了一脑门子汗,呆呆地看着张扬,那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话一出口,张扬就后悔了,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暗骂自己糊涂没脑子,可话一出口亦如泼出的水,难以收回了,于是顶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答道:“老爷子的厚意我心领了,能救了您儿子的性命那是我误打误撞碰上的,纯凭运气,算不了什么。不是我矫情,我本是个普通人,上无老下无小的,突然一下子您给了我一大笔横财,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花又一时花不完,存在银行怕经济危机银行倒闭,放在家里怕被抢了,搁在身上怕丢了,反是多了一块儿心病,愁也愁死了,倒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