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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雨仇立刻陷入了苦战。
靖雨仇施展绝顶身法,不住的在狭小的空隙间躲闪着敌人攻来的拳头或是兵器,当然背上的解忻怡有些减缓了他的行动,但最令他头疼的,却是那几个“影子杀手”似乎练有合击的功夫,进退间张弛有度,退后时由灰无极做补充,而进攻时却是配合巧妙,使他有些应顾不暇。
靖雨仇暗忖如此下去,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累死,必须想出个可行的办法来摆脱目前的这种窘境。
但如此剧烈的打斗,哪容靖雨仇分神,他的身法略略一滞,肩头已经被其中一人的刀尖挑中,鲜血迸出,虽然伤势不重,但继续下去必然影响身法,而且影响最大的,还是双方的心理,这是接战以来,靖雨仇的首次负伤,虽然只是轻轻一刀,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却足以使双方心理逆转,对方愈战愈勇悍,而靖雨仇的气势亦将被完全压制下去,到那个时候,败亡将是他的唯一结局。
伴随着敌人传来的欢呼,靖雨仇忽地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个可行的脱身之法。靖雨仇加紧运转真气,以使动作加快,同时大手抚上背后解忻怡的脊背,手指在上面来回画着。
虽然解忻怡几乎已经被吓昏了,但靖雨仇却在一赌两人间的默契程度。
此时五人已经将靖雨仇几乎围在当中,靖雨仇此时已经真气耗损过度,而且受着背后女子的拖累,已经很难逸出包围了,众人均是面露笑容,显是想到成功在即。
靖雨仇再躲避掉数次攻击,终于开始反击了。
‘浪刀斩!’靖雨仇蓦地大喊,并不是喊给敌人听的,而是喊给背后的解忻怡的。
一直闭着眼的解忻怡在敌人的眼中,实在是个被忽视的人物,但偏偏就是这个胆小而不起眼的女子,在听到靖雨仇的暴喝后,突然睁开美目,手中发出了大把的金针。
解忻怡本身并不会多少功夫,顶多也就是比一般的女子强一些,但她的金针打|穴绝对是一绝,而这得益于医术的需要,金针渡|穴必须要准确而力度适中,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没想到此时这平日里救死扶伤的医术也可以用到武功高手的打斗中来。
金针的来势虽快,却也不是避无可避,但最大的问题是靖雨仇同时亦挥出了第二记“浪刀斩”,上有金针点点,下有刀光滚滚,即便是灰无极这样的高手,亦闹了个手忙脚乱,而靠近索桥方向的一个“影子杀手”,胸前更是给虹刀破开,应刀飞跌。
缺口就此破开。
靖雨仇毫不停顿,足尖猛点,自包围中疾驰而出,而同时又在身后布下了重重刀劲,使敌人在化解刀劲的同时不能追赶。
靖雨仇的脚下何等快速,眨眼间已经跃上索桥,而身后众人都已经被抛下十丈开外,眼看再也追之不及了。
‘哗!’意料之中的在水下潜伏的敌人终于出手了。
靖雨仇刚刚奔过索桥中段,桥下水波破开,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是感觉到了劲风。靖雨仇知道这是由于对方高速跃出,自己的眼角尚不及捕捉对方的影象,虽然这样的攻击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居然是选在这个时候,这个身软力弱,精神最不集中的时刻,敌人果然是精于刺杀的高手,而这种看不到敌人影象的感觉,自己好象是蛮熟悉的。
不必抬头去看,靖雨仇也能清楚的感觉到敌人的剑目标取的是背后解忻怡,这是非常毒辣的一击,即便靖雨仇可以狠心不顾解忻怡的死活,但敌人亦可通过解忻怡玉体的传导,同样予以他以重创,而如若他想硬接着一击的话,敌人又是取的背后他所顾及不到的死角,再加上中间隔着个解忻怡,实在很难发挥出全部的真气。
靖雨仇明白此人是谁了,如此阴险却又武功高强,再加上绝顶的轻功和快速,除了当日在江陵遇到的侯子期,再没有第二个人。不过这时候已经不容他多想了,竭力扭转身子,先让背后的解忻怡完全躲开这阴险的一剑,接着虹刀上撩,与侯子期结结实实的硬拼了一记。
侯子期的真气有如透骨针矢般尖利,强行破开了他的护身真气,几乎硬侵入身体,费了他好大的气力才将之勉强化解,而紧接着而来的第二重爆发式真劲就令靖雨仇再也抵挡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不说,人还被震得抛飞起来,险些连虹刀也脱手飞去。
侯子期的笑声传来,‘靖兄实在令小弟失望,实力竟然如此不济,是否是在与女人的床战时阳物萎缩了呢!让小弟送你一程吧!’侯子期的轻功身法的确是快捷无伦,后发先至,抢先跃临靖雨仇的上方,要以居高临下的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一举干掉。
靖雨仇勉励运转真气,虽然不愿,却不得不准备硬接着一击,估计这次下来,不死也得去条命,而且更难应付的是侯子期其后的攻击。
侯子期面露得意笑容,如此戏耍将人致死,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了,从中可以体会到极大的残酷快感,他口中说道:‘靖兄走好,小弟会在你走后,将你的阳物拿下以做纪念的!看招吧!’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传来,‘说得好啊!你死了之后,我会把你的家伙割去喂狗的!’侯子期心中大惊,谁人能够靠近他的近前却不被发现。
‘看招吧!’与他完全一样的话语和语调,但背后拍来的掌力却如怒潮狂涌,雄浑博大得多。
侯子期终究了得,在不可能转身的情况下扭转身子,与袭击者掌剑交锋。
‘砰!’声音响起,气爆如雷。
侯子期的身子轻飘飘的借着一震之力向后退去,眨眼间已经退出去数十丈远,声音兀自远远传来,‘多谢前辈相送!’靖雨仇心中生寒,侯子期这样的对手是最可怕的,行事不受任何限制,而且一击不中,即刻高飞远走,这样的人,即使能够败他,但如要杀他,却是万分艰难的,何况此人的轻功又是如此的快绝。
靖雨仇抬眼上望,要看看到底是哪位前辈高手救了二人。
一个光光的秃头映入眼中,再接下来的就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天一和尚!
第二十六章 魔由心生
(天鹰主站最后更新时间:2002…12…01,天鹰主站点击数:5758)
靖雨仇脸上露出笑容,早就知道这个老和尚不是普通人,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如此危急的时候,终究还是得他之助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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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头望时,灰无极和“影子杀手”们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撤走了,显是见到靖雨仇有如此强援,再待下去非但没有完成杀掉靖雨仇这个任务的可能,反而说不定会在将军渡全军覆没,早早撤走,是为上策。
从靖雨仇开始与灰无极交手,到天一和尚击跑侯子期,相隔不到三刻的工夫,不过其间形势跌宕起伏,使人叹为观止。
眼见再无敌人,靖雨仇解开布带,把背上的解忻怡放了下来。
莲足刚一沾地,解忻怡玉腿就是一软,险些栽倒。靖雨仇眼明手快,及时揽住她的细腰,知道她可能是因为在背上时间长了,玉腿有些发麻而已,靖雨仇索性拦腰将她抱起。
解忻怡惊呼一声,羞得低声道:‘有……有其它人呢!’
天一老和尚笑眯眯的道:‘没关系的,小姑娘!老和尚不是外人!哎呀!’刚刚口无遮拦,屁股上立即中了靖雨仇的一记飞脚。
靖雨仇丝毫不理在那里装痛叫喊的天一,向着义姐解释道:‘他说得对,老和尚不是人!所以不用理会!’解忻怡被逗得轻轻娇笑,那副娇美的模样看得靖雨仇真想在桥上就扯开她的衣物大干一顿,当然,想归想,做归做,何况眼前还有这么个无赖状的老和尚存在。
靖雨仇左右张望,忽道:‘我说老秃,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么?’
天一忽地一怔,接着脸上浮现出笑容,却不是平时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而是为遇到同是真性情的朋友而欣喜的笑容,两人对视大笑起来。
天一边笑边道:‘从将军渡向下半里,那片树林后有几间破屋子,是早前摆渡人居住的地方,可以到那里去歇息一下。’
转过树林,果然见到了天一说的那几间屋子,只是可能已经经年累月的无人居住了,屋子已经显得破败不堪,基本上是仅余断壁残垣,屋图四壁,就是屋顶也仅仅剩下了半个,不过着总算是个可以安歇的地方。
靖雨仇把美丽的义姐放在屋角的草堆上,不顾她微弱的反对,自莲足到玉腿,施以抚摩捏弄,以使她玉腿的不适很快过去。
天一和尚坐在屋里的另一角,看着靖雨仇温柔细心的抚慰着解忻怡,忽地有感而发道:‘刚才看你与人对敌时的情景,以为你是个残暴好杀之人,如今看来,情况非是如此啊!’
解忻怡很快的就在靖雨仇的老到而熟练的抚弄下昏昏欲睡,渐渐的合上了美目。
靖雨仇为她披上自己的外衣,这才转过身来问道:‘那老秃认为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天一望望半块屋顶外露出的天空,半饷才道:‘不拘小结,率真性情,快意恩仇,万事由己!’接着他长叹了口气,凝望着天空,低喃道:‘好象啊!你是否在看着呢?’
靖雨仇听不太懂他所说的话,不过感觉得出来,天一玩世不恭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一些辛酸的往事。靖雨仇不欲挑起他的伤心事,连忙转换话题,‘你看侯子期这小子怎么样?哦!就是从河里跳出来偷袭我的那个家伙!’
‘他!’天一脸色变得出奇的凝重,‘这个人以后你要特别注意,象他这种一击不中,即刻远遁的人,即便是我,也很难把他留下,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东西!’
‘背后的东西?’天一好象语义双关。
靖雨仇道:‘你是不是说的有两个意思,一是侯子期背后的师门值得注意,另外就是他还有压箱底的可怕功夫?’
天一大笑,旋又立刻捂住嘴,看了看在屋角甜睡的解忻怡,看到没有把她惊醒,这才松了口气。天一压低声音道:‘靖小子,你很聪明,比老秃年轻的时候聪明得多,而且你和年轻的时候的我很是相似,但愿老秃年轻时犯过的一些错误,你不会再犯!呃……想一想也不太可能啦!你比我那时候少了很多束缚啊!’
‘什么错误?’靖雨仇很感兴趣。
天一眨眨眼睛,神秘的道:‘就是……不要惹上太多的女人!’看到靖雨仇一脸惊讶,天一低声笑了起来道:‘骗你的,女人多怎么的,好事啊!只不过这些女人间的相互关系要调理好,不要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嘿嘿!你明白了?’
‘明白你个秃头!’靖雨仇笑骂,‘你果然是个花和尚啊!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天一居然还懂得谦虚,‘老和尚老了,不中用了!’忽地他好象想起一事,语气凝重道:‘《水经集》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靖雨仇故做不懂,装傻道:‘什么《水经集》,在哪里啊?’
天一恨得牙耿耿的,不过却拿他没办法,他微怒道:‘少给我装,刚才在酒楼里你念得是什么?’
靖雨仇莞尔,此时的天一,一点也不若那个游走天下,无赖行走的三不戒和尚,反倒是比较象个小孩子。不过看在他焦急的份上,靖雨仇详细的解释了《水经集》得来的前因后果。
‘原来……已经……不是……了!’天一喃喃自语,忽地抬头道:‘靖小子,如若你能把《水经集》默背出来,老秃定有酬报!’
靖雨仇并不疑心他会贪图这份绝世奇书,而是猜到他是为了了却心中的一段宿愿。
‘若纳水﹛,如转丸珠。夫岂可道,假体如愚。荒荒坤轴,悠悠天枢。载要其端,载同其符。超超神明,返返冥无。来往千载,是之谓乎。’听完靖雨仇念完的最后一句,天一仰天无语,再低下头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吓了靖雨仇一跳。
天一嘴角边露出一丝苦笑,点头道:‘多谢你一了我多年来的宿愿,能在这里遇到你,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种缘分啊!你我言谈很是投机,看来我真的是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靖雨仇大惑不解,静待着他把话说完。
天一继续道:‘多年来我游走天下,一是为了欣赏一下天下的名山大川;二是想为件东西找个传人,如今看来,就是你了!’
‘等等!什么东西啊!你就乱传一气的,说来听听!’
天一一脸傲然,语气自豪的道:‘这就是江湖上失传许久,威震天下的……’他伸手到怀里掏处件物事。
靖雨仇微笑着看去,入目却令他大吃一惊,‘这……这是……’
原来天一和尚掏出来的,竟是件桃红色的女子的肚兜儿,令人感到愕然不说,天一那把它高举在空中时怔住的神情更是让人感到分外滑稽。
天一满脸尴尬,语气喏喏,‘呃……拿……错了,这是香花楼小桃红的肚兜儿!’他手一翻,又掏出另一样东西,‘噢!这个就对了!’
靖雨仇根本没期望他能再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毫不在意的接过了他这次递来的物事。入手处感觉轻飘飘的,质地柔软,好象又是什么女子贴身的衣物。
以为这又是天一和尚的耍怪,靖雨仇丝毫不以为意的把手中物事移到眼前,但当他漫不经心的目光注视到手中物事时,眼神象被凝固了似的,再也不能移开分毫了。
手中是一块类似绢布的东西,形状细长,看起来颇似半根腰带,质地虽然轻柔,但却好象极其坚韧,而且外面的只是个套子,里面好象还装有东西,使他震惊的是此物品的最底端写的两个小字——魔典。
靖雨仇脑中一片混乱,《魔典》是天下六大奇书之一,这点他是深知的,但怎么也未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况下见到。靖雨仇定定神,压下激荡的心神,头转向天一和尚。
天一知道他的疑惑,接过这件东西指着最底端的小字道:‘这件物品,就是天下闻名的《魔典》了!’
靖雨仇呼出几口气,脑筋又回复了平日里的灵活,故做轻松的笑道:‘这肯定又是拿什么破烂玩意来骗人了!’
天一面色一霁,语气极为郑重的道:‘你相信也罢,不信也罢!江湖上的人都以为《魔典》也是象其它几大奇书一样,是成书册的秘籍,其实不然!《魔典》是魔门内的最高秘籍,并且不是人人都可以修炼的,《魔典》历来每代只能有一人修炼,而这个人并不限于是魔门内的任一派,也不限于资质或是什么根基,其实能够修炼《魔典》很简单,只需打得开这个东西,取出里面的《魔典》来,自然会成为其中的传人。
靖雨仇满脸不信之色,再捏捏这个所谓是《魔典》的东西,摇头道:‘我看不象!’蓦地他手上加力,但奇怪的现象也随着发生,无论他如何用力,却也无法把它撕开分毫。
天一笑道:‘不要试了,我已经试过几十年了,结果却是徒劳无功,来,伸手出来握住底端的这两个字,看看你是否有缘了!
靖雨仇依言握住,过了半饷却没发现什么反应。
天一一拍脑壳道:‘忘了说了,每个测试是否是《魔典》传人的都要从这里输入真气,如若有所反应,那自然就是传人了!’
靖雨仇运起内力,让真气输入,他一边问道:‘上一个《魔典》的传人是谁?’
天一忽地面色一暗,闭口不语。
靖雨仇立知自己一定是问错了,正象再说什么,异变突生!
好象是有种莫名的声音在耳鼓处响起,而且愈来愈高,到最后竟是震得耳鼓生疼,即使靖雨仇运功抵御,亦抵挡不了,而看向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