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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又在她身下——箕张抓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在地板上抓来抓去。
于是她知道了:他在找那把刀。一旦他的手指摸到空了的刀鞘,她就麻烦大了。
“啊啊!”他喊道。
快!她想道。肋骨中间?体侧——然后刀锋往上拉——或使出全身力量从肩胛骨中间刺下去?从背部一直刺到肺里去,直到她觉得那东西的尖端戳到她自己被压扁的Ru房为止?她的手臂在他拱起的背部上方,临空挥舞。她看见上了油的刀锋闪闪发光——他的手忽然抬高,把空荡荡的牛仔裤扔到方向盘上。
他试图脱离她的身体,但他的下半身已经锁定他方才一直在找寻的那种节奏;他的臀部震颤,服从一种他似乎控制不了的轻微痉挛,他抬起上半身,离开她胸部,他的手用力推她肩膀。他的大拇指攀向她喉头。“我的刀呢?”他道。他的头前后晃动;他向身后张望,他往上看。他要用手指硬把她的下巴托起;她试图藏匿自己的喉咙。
然后她双腿一剪,夹紧他苍白的屁股。他无法停止那部位的抽动,虽然他的大脑一定知道,忽然有件更重要的事。“我的刀呢?”他道。她把手伸到他肩膀后面,然后(速度飞快,连她自己都没看清楚)锐薄的刀锋抹过他的脖子。有一秒钟时间,她没看到伤口。她只知道他要勒杀她。然后他一只手放开她喉咙,摸向他自己的喉咙。他把她预期会看见的裂口藏了起来。但起码她看见黑色的血液从他紧握的手指缝里涌出来。他放开手——他在找她的手,拿刀的那只手——从他割裂的喉咙里喷出一个大气泡,在她头上崩开。她听见一种像是有人用堵塞的吸管吸吮最后一滴饮料发出的声音。她又能呼吸了。他的手在哪儿?她想。他的手好像一方面挂在她身旁的座位上,一方面又像惊慌的鸟儿般,在他背后抓来抓去。
她把长刃刺进他体内,就在腰上一点的位置,她猜想可能肾脏在那儿,因为刀锋很容易就刺进去,也很容易就抽出来。欧伦像孩子般把面颊贴着她的面颊。他当然应该要尖叫的,但她第一刀就切断了他的气管和声带。
希望现在试着用刀刺较高的部位,但不知是碰到肋骨或其他坚硬的东西;她试了一会儿,觉得不满意,刀只刺进去几英寸便抽出来。他开始在她身上鼓动,好像想脱离她。他的身体发出痛苦的讯号,但这些讯号却无法传递到目的地。他的身体贴着椅背移动,头却抬不起来,他的###仍在抽送,把他跟希望的身体连在一起。她趁此机会,再次把刀插进他体内。它从侧面插入他腹中,迅速穿刺到距肚脐仅一英寸的地方,才碰到障碍——他的身体从她上方猛然倒下,卡住她的手腕。但这容易解决;她回手一转,滑溜的刀就抽了出来。有什么让他肠子一松,粪尿俱出。希望被那股潮湿与臭气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让刀落到地板上。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3)
欧伦把体内的秽物全排泄出来,论公升计——论加仑计。他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好像也变轻了。他们的身体都滑腻不堪,她轻易便从他下面滑出来。她把他推成仰姿,跪在货车上泛滥成小池的地板上。她的头发里都是血——他喉咙里的血像喷泉般冲洒在她身上。她眨眼时,眼睫毛就黏在脸上。他一只手抽搐了一下,她打它一掌说:“不许动!”他抬起一边膝盖,又倒下。“停,立刻停止。”她指的是他的心脏,他的生命。
她不肯看他的脸。他全身都是一层深色的黏液,衬托得裹在他业已萎缩的老二外头的那个白色透明保险套,像一团凝结的液体,跟血液粪便等人体成分截然不同,令希望想起某次去动物园,骆驼吐在她大红毛衣上的那摊东西。
他的睪丸在收缩,这让她愤怒。“停止,”她狞声道。睪丸很小、很圆、很紧;然后松弛下来。“求你停止,”她低声道,“求你死掉。”有声很小的叹息,好像有人嘘出一口气,小得懒得再收回去。但希望又在他身旁蹲了很久,感觉自己的心跳,把自己的脉搏当作他的。后来她才知道,他死得算相当快的。
欧伦干净的白脚伸在货车敞开的门外,他血已流干的脚趾头,在阳光下指着天。太阳烘烤的车厢里,血开始凝固。所有的东西都凝结在一起。希望觉得自己手臂上的细毛变硬,随着她的皮肤逐渐干燥,拉扯着她的皮肤。所有东西都滑溜溜的,而且逐渐变得黏稠。
我该穿上衣服,希望想道。但天气似乎有点不对劲。
望向货车窗外,希望看见阳光在闪烁,像隔着快速转动的电风扇叶片照耀的灯光。路旁的碎石被小小的旋风卷起,去年的干玉米壳和残株在光秃、平坦的地面上飞舞,好像起了一阵狂风——但不是来自平常的方向;这阵风似乎是由上往下吹。还有那噪音!像是超速卡车的余音,但路上还是看不见车。
是龙卷风,希望想道。她讨厌中西部的怪气候;她是个东部人,飓风,她可以理解,但龙卷风!她从未见过,气象报告总是说“龙卷风观测”。有什么好观测的?她一直想不通。大概就是观察这个吧——四周一片噪音的漩涡。大片尘土满空飞扬。太阳都黑了。
她好愤怒,她敲打欧伦冰冷、黏的大腿。她经历这一切,好容易留下性命,现在又冒出一个他妈的龙卷风!噪音像火车从备受打击的货车上方通过。希望幻想漏斗状的龙卷风自空而降,里头已经兜了许多各式车辆。她听见这些车子的引擎不知怎么搞的还在运转。沙子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黏在她已经黏了一层东西的身体上;她摸索衣服——发现袖子只剩下两个洞。只有凑合了。
但她必须下车才能穿衣服。拉斯和他的血泊都盖上一层风沙,有他在旁,手脚无法伸展。而在外面,她相信衣服会被风刮走,她自己也会赤裸裸地被吸进天空。“我不遗憾,”她低声道,“我不遗憾!”她尖叫,再度痛击欧伦的尸体。
然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可怕的声音——像最响亮的扩音机一样响亮——她在车厢里只觉天摇地动。“里面的人出来!手放在头上,出来!爬到货车后面,他妈的躺下!”
“马上出来,”上帝说,“立刻。”
噢,有何不可!她想道。你混蛋。接下来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强Jian是种暴行,难道上帝都不懂吗?
货车上方轰然震动的直升机内,班森哈维对着扩音机喊话。他确信史丹迪西太太已经死了。他看不出车厢里伸出的那双脚的性别,但直升机降落的过程中,那双脚分毫不动,它们看起来那么赤裸,在阳光中汲干了所有颜色,班森哈维判断那是双死人的脚。他和副警长都没想到,死掉的会是欧伦·拉斯。
但他们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拉斯会在犯下令人发指的恶行后,弃车逃跑,因此班森哈维叫驾驶员让直升机停留在货车上空。“如果他还在车上,跟女的一起,”班森哈维告诉副警长,“也许我们可以把这杂种吓死。”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4)
希望推开那两只僵硬的脚走出来,瑟缩在车厢旁,试图屏挡翻飞的沙尘入眼,班森哈维一见,只觉得按在扩音机开关上的手指都软了。希望想要用猎猎飞舞的洋装遮住面孔,但衣服像撕裂的帆,紧贴在她身上。她沿着车身摸索前进,走向车尾,被扎人的碎石打得不断哆嗦,砂石碰到她身上血迹未干处,就黏在上面。
“是那个女的!”副警长道。
“向后退!”班森哈维吩咐驾驶员。
“天啊,她发生了什么事?”副警长惊恐地问。班森哈维胡乱把扩音机塞给他。
“离远一点,”他对驾驶员说,“把这玩意儿停在马路对面。”
希望觉得风向变了,龙卷风漏斗的噪音似乎从她头顶越过。她跪在路旁。疯狂的洋装在她手里安定下来。她把它捂在嘴上,因为沙尘呛得她不能呼吸。
一辆车开过来,但希望没注意。驾驶在正规的车道开过——停在路旁的黑色货车位于他右边,降落在路旁的直升机位于他左边。满身鲜血、全身赤裸、身上黏着沙砾、正在祷告的女人,没看到他开车经过。驾驶仿佛看到一个天使到地狱走了一趟回来。驾驶的反应太慢,开到这一幕景象好几百码外,才试图回转回来。他忘了放慢车速,前轮沾着路肩松软的泥土,滑过路旁的排水沟,陷入一块豆田刚翻松的春泥里,从保险杠以下都埋进土里,连车门都打不开。他摇下车窗,隔着泥泞向道路这边眺望——像一个因码头从岸边断裂,平静地坐在码头上、跟着码头向大海漂浮的人。
“救命!”他叫。女人的情况让他极为害怕,他很担心附近还有像她一样的人,或使她变成那样的人,正在附近搜索新的牺牲品。
“耶稣基督!”班森哈维对驾驶员说,“你得去看看那傻瓜是否安好。他们干嘛要让人开车啊?”班森哈维和副警长跳下直升机,跳进跟困住那名驾驶同样的软泥当中。“该死的!”班森哈维说。
“妈呀!”副警长道。
马路对面,希望第一次抬头看他们。两个男人一边咒骂,一边在泥泞的田地里向她这边跋涉过来。直升机的螺旋桨逐渐放慢。还有一个人无知地从车窗向外窥伺,但似乎很远。希望套上衣服。一个袖洞被撕开了,她必须用手肘把一片飞扬的布压在身侧,要不然Ru房就暴露在外。然后她才感觉到肩膀和脖子多么酸痛。
气喘吁吁,膝盖以下全是烂泥的班森哈维,忽然站在她面前。烂泥使他的裤管贴在腿上,希望觉得他就像个穿灯笼裤的老先生。“史丹迪西太太吗?”他问。她转身背向着他,遮住自己的脸,点点头。“那么多血,”他不知如何是好地说,“真对不起,我们花了那么久才赶到。你受伤了吗?”
她转身看着他。他看见她双眼肿起和断裂的鼻梁——前额还青了一块。“大部分是他的血,”她道,“可是我被强Jian了。他干的。”她告诉班森哈维。
班森哈维递上他的手帕;他似乎想用手帕替她擦擦脸,就像替小孩擦脸,但他发觉替她弄干净的工程浩大,就放弃了,转而收起手帕。“真抱歉,”他道,“我真抱歉。我们已尽快赶来。我们见过你的宝宝,他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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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把他的那个放进我嘴里,”希望对他说。班森哈维闭上眼睛。“然后他干了又干。”她说,“他本来打算干完事就要杀我——他告诉我他会下手。我不得不杀他。我不觉得遗憾。”
“当然不,”班森哈维道,“你也不应该遗憾,史丹迪西太太。我确信你做了最好的选择。”她对他点点头,然后盯着自己的脚。她把一只手伸向班森哈维的肩膀,他让她靠着他,虽然她个头比较高,为了把头靠在他身上,她还得弯腰驼背。
这时班森哈维看到副警长;他跑到车厢里去看欧伦,结果吐得货车前保险杠到处都是,这一切都被走去马路对面,探视受困车上那名备受惊吓的驾驶的飞行员看在眼里。脸色煞白,跟阳光下欧伦失血的脚无异的副警长,跑来哀求班森哈维过去看一眼。但班森哈维希望先让史丹迪西太太充分地安心。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5)
“所以他强Jian你之后,你就趁他放松没注意的时候杀了他?”他问。
“不,是在半中间。”她凑着他耳朵低声说。她身上的恶臭几乎让班森哈维昏倒,但他保持跟她的脸非常接近,这样才听得见她说话。
“你是说,在他强Jian你的半中间,史丹迪西太太?”
“是的。”她低声道,“他还在我里面,我拿到他的刀。在他裤子里,放在地板上。他一完事就要用刀对付我,所以我不得不。”
“当然,”班森哈维道,“没分别。”他的意思是,她无论如何都应该杀掉他——即使他并没有打算要杀她。班森哈维觉得没有比强Jian更严重的罪行——甚至包括谋杀,除非是谋杀小孩。但他对此所知甚少;他自己没有小孩。
他曾经结婚七个月,怀孕的妻子进到自助洗衣店,就在他在门外汽车上等候她时,遭人强暴。三个小伙子干的。他们打开一个有弹簧门的大型干衣机,把她屁股架在敞开的门上,把她的头塞进温热的烘干机内部,她只能对着令人窒息的热床单和枕头套尖叫,听自己的叫声在金属圆筒中嗡然回响。她的手臂跟头一起被塞进干衣机,所以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脚碰不到地面。弹簧门让她在他们三个人底下跳上跳下,虽然她很可能试着尽量不要动。那几个小伙子当然没想到,他们强暴的是警察局长的太太。托雷多市区周六晚上所有明亮的灯光都救不了她。
班森哈维夫妇习惯早起。他们当时年纪还轻,一块儿趁星期一早晨吃早餐前,把脏衣服拿到自助洗衣店;他们在洗衣时读早报,然后把衣服放进干衣机,回家吃早饭。班森哈维太太陪班森哈维进城到警察局途中,会把衣服取出来。她进去时,他就在车上等;有时候会有人在他们吃早餐时,把衣服从干衣机里拿出来,班森哈维太太就会把衣服再烘个几分钟。班森哈维等着。但他们还是喜欢一早去洗衣,因为自助洗衣店里几乎没有别人。
班森哈维直到看见那三个小伙子离开,才开始担心他太太收拾干衣服怎么花了这么久。但强Jian别人要不了多少时间,即使是三次。班森哈维走进自助洗衣店,看见他太太的腿从干衣机里伸出来;她的鞋子掉了。那不是班森哈维看过的第一双死人的脚,但却是一双对他非常重要的脚。
她被自己刚洗干净的衣服给活活闷死了——或是因呕吐被噎到——但他们本来无意要杀她。这部分纯属意外,审判中,班森哈维太太遇害未经预谋这一点,被拿来大做文章。被告的律师说,这群孩子计划“只强Jian她——没有要杀她”。“只强Jian”这种字眼——好比说,“她只被强Jian,真幸运,她没有被杀死真令人难以置信!”——让班森哈维深恶痛绝。
“你杀掉他很好,”班森哈维低声对希望说,“我们竭尽所能也做不到这么多。”他说的是真心话。“我们不可能让他受应得的惩罚。你干得好。”他小声说,“干得非常好。”
希望预期中,跟警察打交道不会是这样的经验,而是更严格的调查——起码是个更多疑的警察,绝对跟班森哈维大相径庭。她感激莫名,起码班森哈维年纪已大,很明显已六十多岁——像她的叔伯,甚至更偏离性的联想而像个祖父。她说她觉得好多了,她没事;她挺直身体,站到一旁,这才发现她把血迹沾到了他的衬衫衣领和面颊上,但班森哈维没注意到,或根本不在乎。
“好吧,带我去看。”班森哈维对副警长说,但他对希望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副警长带他走向敞开的车厢。
“哎呀,我的天,”被困汽车的驾驶说,“亲爱的耶稣,看啊,这是什么?基督,看啊,我猜这是他的肝,肝不是长这样的吗?”直升机驾驶员张口结舌,班森哈维及时拎住两人上衣肩膀,硬把他们带开。他们转身走到货车后面,旁观希望如何安顿自己的心情,班森哈维对他们怒声斥道:“离史丹迪西太太远一点。离货车远一点。”他对直升机驾驶员说:“用无线电通报我们的位置。这儿需要救护车。我们带史丹迪西太太走。”
15班森哈维眼中的世界(16)
“他们需要用塑料袋装他,”副警长指着欧伦·拉斯道,“他散得到处都是。”
“我自己会看。